之後的兩三天裡,天池這裡都是風平浪靜的,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偶爾有修士想過來結交,天池也都沒將他們拒之門外,只是隨便應承了幾句就打發他們離開了。
“上人,我家尚方長尊有請諸位前去觀禮亭。”
一大早的,天池這邊剛收了功法,就有童子前來交代道。
而這名童子口中所說尚方長尊,指的就是跟空來宗宗主爭奪宗主之位的人。
“好的知道了,你先行一步,隨後我會跟着衆人一起前往。”
天池點了點頭,然後對着童子說道。
說完就叫醒了還在睡覺的妖姬,有時候天池也覺得羨慕妖姬,每天都這樣,根本不用操心修行的事,玩了就睡,睡醒就繼續玩……
“怎麼了?要走了嗎?”
妖姬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先是揉了揉惺忪睡眼,然後才略顯茫然的問道。
“哪就這麼快?這幾天有吃有住的,你當他們這裡是善堂啊?是有事要做了。”
天池沒好氣的看了妖姬一眼,然後才苦笑着說道。
“有事?什麼事?”
妖姬一聽有事要做,立刻就來了精神,問話間就直接從牀上跳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行了,收拾一下,我們等下就要去觀禮臺了。”
天池一臉無語的上下打量了妖姬一眼說道。
後者一聽也十分配合的任由天池安排,畢竟最近在這裡也呆的有點煩了,總是沒事做妖姬似乎也開始感到無聊了,是以當聽說有事要做了,當然就顯得非常興奮了。
“他們在幹什麼?怎麼圍了那麼多人?”
就在天池二人隨着衆人一起來到觀禮臺的時候,妖姬就忍不住指着前方問道。
“不知道,大概就是爲了新宗主的事吧,對了我們先說好啊,看可以但別人不招惹的話絕對不能動手,知道了嗎?”
天池也是不大明白的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後才一臉認真的繼續交代道。
“好的,放心吧,我知道了,你們現在的人真是夠麻煩的,我們那時候哪有那麼多規矩?想去哪裡,或者想知道什麼事,一拳打過去就可以了。”
妖姬聽後,雖然立刻答應了天池,但還是忍不住撅着小嘴兒開始抱怨起來。
“呃……我現在突然有點理解天道爲什麼要封印你們了。”
天池一聽,也不禁臉色怪異的說道。
“你說什麼?”
似乎是沒聽清,妖姬隨即也忍不住一臉好奇的擡頭看着天池問道。
“沒什麼,我是說,弱肉強食的確是天地間生成的道義,但是也要有個度,如果都沒有一個度,那天下大亂也是遲早的事了。”
天池先是笑了笑,然後隨口解釋道。
“我沒聽懂……”
妖姬越發茫然的看着天池說道。
“簡單來說呢,你看那邊的那些人,其中有很多人都想成爲國宗代表人物,爲此,在私下裡,各種陰謀陽謀都會不擇手段使出,可是眼下,你知道他們爲什麼還能這麼有說有笑
十分平和的在一起嗎?”
天池笑着蹲下身,然後非常有耐心的指着觀禮臺周圍的人羣解釋道。
“是不是因爲他們太弱了?”
妖姬似懂非懂的反問道。
“呃……你說的也對也不對,這些人暗地裡各種使壞,明面上卻不得不虛與委蛇相互打趣,就是因爲有個度在限制着他們,即便是強者爲尊,也不敢跨過了這個底線,否則就會有人羣起攻之,當然他們太弱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如果夠強,能夠撐破這個度的話,自然也是可以囂張的。”
天池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繼續笑道。
“這裡沒有人能打得過我,那我夠強了,是不是就是說我可不可以囂張?”
妖姬依舊是似懂非懂的樣子,說話間就指了指周圍的人示意天池。
“你囂張個錘子啊!你厲害?那蟲後厲害嗎?還有你們整個蟲族厲害嗎?最後你們整個族羣不還是被天道壓服了?甚至到最後還落了個遺族禍胎的名字。”
天池更加無語的看着妖姬說道。
“也不是啊,據我所知,我們之所以會沒落下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蟲後好像跟天道達成了什麼協定,要真說天道能拿蟲後怎麼樣,還真不好說,當初我們被壓制下來,大部分也是蟲後的意思,在我們族羣有這樣一種傳言,說是蟲後將我們的弱點說給天道,所以才能順利將我們壓制,要不然的話,即便是天道想壓制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呢。”
妖姬伸出一根食指,一邊點着小嘴兒一邊仔細回憶着。
“你什麼都知道,你都被壓制了,哪聽來的這麼多傳言?”
天池一臉無語的看着妖姬問道。
“這你就錯了,相對大家來說,我被壓制的時間是最晚的,最早的其實是白綱姐姐,她甚至比四鬼都要早的多,壓制我的時候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年了。”
妖姬搖了搖頭,接着隨口說道。
“怎麼?白綱在你們蟲族很強嗎?”
眼見到了觀禮臺了,天池便抱着妖姬找了個比較靠近角落的位置,接着一臉隨意的問道。
“當然了!何止是強啊,藩王之境就可以毗鄰四鬼的實力了,若是以後成功進入四鬼境界,那估計也會跟蟲後不相上下了,是蟲族之中唯一有希望超過蟲後的人呢。”
妖姬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說話間更是一臉傲然的昂着小腦袋。
“呵呵,好吧,那你們都不恨蟲後嗎?不好奇那個傳言的真假嗎?”
天池先是無奈笑了笑,然後纔不解問道。
“有沒有恨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當初的確是有人反抗過,也跟蟲後理論過,只不過後來很快就被天道壓制了,所以也就沒聽說那個人去找蟲後了。”
妖姬搖了搖頭,然後隨口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哦對了,你自由活動的時間比較長,那你知不知道有關弘誓大願的事?”
天池先是思考了一陣,接着略顯好奇的問道。
畢竟之前雨座和白綱似乎都知道一點內幕,那眼前的妖姬比她們壓制的時間晚那麼多,大概知道的也
就相對會多一點吧。
“弘誓大願?不知道,不過……”
妖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不禁開始猶豫了起來。
“不過什麼?”
天池急忙問道。
“不過我長大起來的時候或許就會記得了,我現在的樣子,其實不僅身高被壓制了,連記憶也被封存起來不少,我想如果我變成大人的話,應該會知道的更多一點。”
妖姬猶豫過後,然後繼續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就等沒人的時候再問吧。”
天池一聽,也不禁苦笑說道。
“不行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我長大後似乎有點排斥你,你問的話說不定不會告訴你,甚至還會揍你一頓,你說你在我長大的時候是不是做了什麼可恥的事情?”
妖姬也是一臉不明白的樣子,說話間更是一臉好奇的看着天池。
“胡說!我像那樣的人嗎?”
天池一聽,立刻就瞪着妖姬說道。
不過認真回想一下,每當妖姬長大的時候,還真的對自己挺冷淡的,那種感覺讓天池也覺得十分奇怪。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知道?跟你又不是特別熟。”
妖姬先是白了天池一眼,然後才反問這說道。
“不過聽你這麼說,長大後好像不是按照你的意志來的,那爲什麼另一個你還會主動戴上手鐲呢?這不是自己把自己禁錮起來嗎?”
天池也是一臉無語的看了妖姬一眼,然後才忍不住繼續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戴上手術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於自願的,至於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爲,因爲……”
妖姬說道最後的時候卻忽然停住,似乎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一般。
“因爲什麼?”
看對方說一半留一半,天池也不禁再次問道。
“不好說,感覺就像是好奇吧,那種心情很複雜,按道理應該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纔對的。”
妖姬也是思索了好久之後,纔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好奇?對什麼好奇?”
天池也是略顯茫然的樣子。
“對你好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對你好奇,至於好奇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妖姬也是十分無奈的說道,看樣子,似乎也是十分糾結。
“快看,空來宗宗主和長尊們來了。”
就在天池還想跟妖姬繼續聊的時候,卻忽聽身邊有人小聲議論起來,於是二人也忍不住擡頭看了過去。
只見在圓形的觀禮臺上,此時已經走上了五六個人,走在最前面被兩個白麪小生打扮的修士攙扶着,後面的五人則跟在後面,臉上也都是一副慎重模樣。
而此時空來宗宗主也是十分悲痛的樣子,似乎是因爲宗內弟子死傷太大的原因吧。
只不過在天池看來,此人之所以會難過,兆山的死纔是最大的原因吧,畢竟看他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還不忘帶着兩個小年輕拿着手絹幫他擦汗,看樣子也是真的太喜歡這口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