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軒回到廣州次rì,在軍zhèng fǔ的辦公室內裴葛謹忐忑道:“總司令,前幾天東莞傳來隆隆的炮聲,我是真擔心你的安危,今後這樣的冒險行爲你不能再去。”鄧子軒笑道:“我不是安然無恙嗎。不過我這次去東莞真的發現了問題。”
“什麼問題?”裴葛謹吃驚問道。“我發現英國的戰艦正在更新換代,尤其是鐵甲戰艦。這次炮戰想必英國人也會有所感觸。風帆木質戰艦很快就會淘汰,隨之而來的是噸位更大的鐵甲戰艦,口徑更粗、威力更猛的艦炮。因此我們的要塞大炮也要發展,下一步我們要研製300毫米的要塞大炮。”鄧子軒果斷道。
“這恐怕不是一rì之功!”裴葛謹道。鄧子軒笑道:“其中的原理和技術問題沒有差異,關鍵是攻克炮鋼的難題,300毫米大炮對鋼材的要求非常高。另外我們研製出300毫米要塞大炮,也就意味着rì後我們的鐵甲戰艦具備了製造的條件,要塞大炮和戰艦大炮是通用的。”“真期望那一天早rì到來,看到我們自己的戰艦馳騁大洋!”裴葛謹欣喜。
鄧子軒躊躇滿志道:“裴兄,我保證十年之後,你一定能見到我們的鉅艦大炮,我要建一支舉世無雙的藍sè海軍,我要讓中國戰艦馳騁七大洲五大洋。”“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到!”“眼下當務之急是籌建魚雷快艇,魚雷快艇製造簡單,而魚雷的技術基本成型。我們必須做到近海防禦,不能讓洋人在我們的近海耀武揚威,rì後必須保證近海運輸是關鍵。”
鄧子軒接道:“我已經通知陳錦堂,讓我的兩名在英國專門學習船舶設計的弟子前來廣州,我要馬上籌建一座魚雷快艇製造廠。另外,風暴這幾天我沒有閒着,東莞炮臺的防護讓我心急如焚,因此我仔細撰寫了一份製造水泥的計劃書。這個任務交給你,租界裡的洋人有這方面的人才,你要強迫他們爲我們服務。”
這功夫一名屬下進來稟報:“報告總司令,從安南押解來的法軍到達,請指示!”鄧子軒笑道:“裴兄,我們的客人到了,我要親自見見他們。”裴葛謹吃驚道:“你要見法軍俘虜,我不明白爲什麼把法軍發落、押解到廣州來?”鄧子軒接道:“這麼多人我不能白養活,他們必須自己豐衣足食,我準備把他們拉到鐵路線修鐵路去。優待俘虜並不等於把他們供起來。”
“你不是準備用法國俘虜換錢嗎?爲什麼讓他們修鐵路那?”裴葛謹迷惑問。鄧子軒解釋道:“看樣子幾年之內我們與西洋各國難以化干戈爲玉帛,既然如此,就讓他們發揮餘熱。法國人不在乎自己的同胞,我們幹嘛要矯情那。這些法國戰俘我準備交給張之洞,正好他修築鐵路缺人手。”“虧你想得出來絕了!”裴葛謹搖搖頭匆忙走了。
一輛西洋馬車行駛在大街上,前後有騎馬的衛兵擔任掩護。“你這是帶我幹什麼?”同行的張之洞詫異問。“我問你目前廣州有幾輛蒸汽機車和車皮?”鄧子軒所問非所答。張之洞不假思索道:“去年年底,我利用海運從馬尾蒸汽機車工廠購得車頭6輛、車廂40輛。”
鄧子軒笑道:“廣州至韶關的路基已經基本完工,下一步就是鋪設鋼軌。你的前任總督築路心切,提前準備了大量鋼軌,因此我打算讓韶關至廣州的鐵路線率先通車。”“廣州戰端開啓,築路的工人都跑了,眼下沒有勞力。況且百廢待興,到處需要銀子難辦呀!”張之洞爲難。
鄧子軒笑着接道:“這個問題我給你解決了,將近5千上等勞力,你只要管飯就行不用出一文錢。”“總司令!不會是開玩笑吧!”“眼見爲實,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馬車在一座洋房門前停下。衛兵見到一身戎裝的鄧子軒舉手敬禮,接着向一身“中山”裝的張之洞敬禮。身着“中山”裝、戴着禮貌的張之洞,顯得至少年輕了十歲。
走進一間會客廳,裡面坐了幾十位法國將軍。見到鄧子軒走進法國人全部站起來,只見他們鬍子拉碴、頭髮冷亂,軍服落滿了灰車和油膩,而且每個人都曬的黧黑,顯然這些人經過長途跋涉而來。“哈哈!裡維利將軍我們又見面了,怎麼樣這段rì子過的可好?”鄧子軒笑臉相迎,似乎見到了老朋友。
“請問鄧將軍,把我們羈押到廣州來,是審判我們嗎?”裡維利冷冷道。鄧子軒笑道:“看樣子裡維利將軍不瞭解華夏曆史,中國人向來講誠信,我說過優待俘虜,絕不會出爾反爾。坦率說我派人與貴國zhèng fǔ聯絡,雙方商談釋放戰俘事宜。可是非常遺憾,貴國zhèng fǔ根本沒有迴音。目前我們與貴國zhèng fǔ是敵對狀態,但是我可以承諾仍然奉行優待戰俘政策。”
“既然如此,鄧將軍爲何把我們押解到廣州來?”裡維利不爲所動。鄧子軒收起笑容道:“既然貴國zhèng fǔ拋棄了你們,你們只能等到戰爭結束才能釋放你們回國,我承諾戰爭結束後釋放你們沒有問題,但是前提必須規規矩矩接受改造。目前軍zhèng fǔ不養閒人,你們要自己養活自己。”
裡維利吃驚道:“鄧將軍讓我們做苦力?”“是的!我不是在與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可以理解爲強迫,因爲你們是戰俘。裡維利將軍我希望你識時務,戰俘就交給你管理。其實你答不答應都無所謂,如果我們直接管理其中的厲害你應該清楚。”
“好吧我答應你們,我想知道去做什麼苦力!”裡維利思考一會兒問道。“修鐵路!”鄧子軒不假思索。裡維利沉吟一下接道:“鄧將軍,我要求我的士兵能吃飽肚子?”“這個沒有問題,而且我保證伙食比戰俘營好。另外,你和將軍們作爲管理人員可以享受特殊照顧。平時將軍級別可以着軍服,將軍以下軍官包括士兵一律穿工裝。你們的軍服可以保留,我們尊重軍人的榮譽。”
“鄧將軍想的很周到,我無話可說,並且承諾絕不會發生抵抗行爲!”裡維利態度變得很虔誠。鄧子軒似乎又想起什麼道:“你的士兵如果是工程師或者是技師,只要有一技之長,我們會特殊優待。”接着鄧子軒向裡維利介紹了張之洞,意思是今後他要接受其管理。面對洋人張之洞心裡有些發虛,沒有辦法這是原有的思想在作怪。
出來後張之洞唏噓道:“做夢也沒有想到,洋人居然站在我面前畢恭畢敬。哈哈!將近5000戰俘,簡直難以想象。”“張兄,rì後你要習慣洋人的畢恭畢敬,也許有一天,萬國朝拜的情景一定會出現。”鄧子軒話音剛落,旁邊突然傳來了銀鈴般的喊叫:“爹爹!爹爹!”鄧子軒急忙勒住馬兒定情一看,原來路旁有一頂小轎,小轎布簾掀開,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正在喊叫。
“你幹什麼去?”張之洞吃驚問道。“爹爹!聽說城外押來好幾千洋人,大家都爭先恐後去觀望,我也去瞧瞧。”“胡鬧!洋人有什麼可瞧的!你是女子應該守婦道馬上回府!”“爹爹!”姑娘撅起小嘴。張之洞還想說什麼,鄧子軒笑道:“張兄,讓女兒長長見識也未嘗不可,爲何要禁錮那?將來我們要讓女子走出家門,讀書見世面。”
“謝謝鄧叔叔!”姑娘連忙鑽進轎子。轎伕忐忑的望着張之洞,張之洞揮揮手。“小女被嬌慣壞了,讓你見笑了。”“你的女兒很伶俐非常可愛!看樣子你女兒認識我。”“是的在府上小女偷偷窺視過你,夫人也時常唸叨,希望讓你來家中做客!”張之洞趁機邀請。
鄧子軒感覺疏忽歉意道:“當年在武漢時,得到嫂夫人的關照,我應該親自上府拜訪。今天晚上我去府上叨擾一下,不過我帶一個客人去。”“榮幸之至,歡迎總司令造訪!”張之洞聞聽大喜。廣州軍zhèng fǔ成立後,張之洞主動搬出總督府,住進原廣州將軍的府邸,而廣州將軍長善帶領一家老小搬到鄉下宅院去了。
鄧強從東莞匆匆趕來,此時二人坐上馬車前往張府。鄧強身穿一身軍服,身材高大英俊瀟灑。“先生!我們這是幹什麼去!”鄧強迷惑。鄧子軒笑道:“我們去張府做客。你師母不在,你的婚煙大事自然落在我的肩上。張之洞有一小女二八年齡,長的冰清玉潔、伶俐可愛,我想給你做媒可願意?”“全憑先生做主!”鄧強聞聽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