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凱歌雍雍(上)

“右伏以聖時遭際,梵教宏揚,方治具之畢張,宜**之常轉。以爾拈花授記,剗草逢師,既得度以比丘身,當求證於菩提果,護持戒體,精進道心,往憑香火之因緣,增祝君王之壽算。”

——金代僧尼度牒

高俊話音剛落,幾名軍兵就把張通古和齊縣丞架了起來,已經有眼尖的軍兵找到了用來打人的水火棍,看到這幾個棍子,剛纔還癱着的縣丞突然猛力掙扎了起來,驚恐的喊叫着。

但是軍兵的力氣更大,強行將兩人拖了出去,隨後就響起了木棍撞擊肉體的啪啪聲,但是剛剛響了十幾聲就停了下來,一名軍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指揮,都給打死了。”

“不至於吧,這才幾棍啊。”高俊心中頗爲疑惑,趕緊跟軍兵走了出去,兩個人背上都打得血糊淋淋,已經是有出氣沒進氣兒,果然是打死了。

高俊掀開二人的衣服,驚訝發現背上全是長長的刀傷。

“怎麼回事兒?是誰用刀砍的?”高俊有些氣憤,軍兵們連連搖頭。

“高指揮,可將此水火棍與貧僧一觀。”突然有人說了一聲,高俊驚訝的回頭,居然是玄空法師。

“法師請。”高俊親自將一根水火棍遞了上去,玄空法師輕輕撫摸一下,在手中用力一揮,隨着用力,其中一端彈出來一道窄窄的刀刃,力盡之後就收了回去。

高俊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此所謂藏刃於杖者,吾皇有好生之德,嚴責諸縣不得妄動殺端。然有酷吏好殺,藏刀刃於刑棍之中,往往致人於死命,此爲國法所嚴令禁止,仍不能禁絕。此二人往日多以此殺人,如今死於此杖下,正所謂作繭自縛,因果報應不爽,阿彌陀佛。”

高俊冷哼了一聲,將刑杖交給身後的軍兵:“你們立刻拿着這種刑杖,爲全體縣民演示一遍,之後三天都要把這種刑杖掛在街上,以曝二賊之惡!”幾名軍兵連連遵命,拿起水火棍在圍觀的縣民面前說明情況,很快就激起了一陣憤怒的浪潮,剛剛被放走的幾個公使嚇得魂不附體,甚至有人當街尿了褲子。

“把這些人全都抓起來,之後再細細鞠問!”

辦完了這些事,高俊才轉身恭敬的向玄空法師問安,詢問法師爲何突然來此。

“貧僧聽說何先生城外受阻,特來爲兩位充當說客,壽張縣的維那信德法師是貧僧的師叔,如果有他出面,可能張通古會賣個面子,請二位進城。”

高俊是越發對這個矮胖和尚刮目相看了,他又向玄空法師詢問這位信德法師是什麼人。

“我的先師乃是壽張縣普靈寺的信覺禪師,這可是一位大德,先師在五年前圓寂,將他的衣鉢傳給了他的師弟,我的師叔信德法師。”

沒想到玄空法師貌不驚人還愛錢,師承還是挺不錯的,他的師父居然是一位大德,高俊心裡默默的想。

爲了限制僧人的人數,從北朝的時候就開始實行僧人的度牒認證制度,金代僧人分爲長老、大師、大德、戒僧、附籍沙彌五個等級,長老和大師每人准許有三名受戒弟子,大德准許有兩名受戒弟子,普通的戒僧只有年過四十之後才能收取一名弟子。

然而這些弟子指的都是國家發放度牒的正式弟子。除此之外,僧人也可以收取一定量的未成年、無認證徒弟,這被稱之爲附籍沙彌,但是由於僧人正式弟子的數量限制,絕大部分小沙彌僧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爲正式僧人,只有年過六十之後纔有可能被認證爲戒僧,然而不能收取弟子。

玄空法師只是一名普通的戒僧,也只有法機一名正式弟子,其他的徒弟都是附籍沙彌。金朝政府正是用這種方式限制了佛教的惡性擴張,除僧人外,尼姑、道士、女冠也按照這種方式辦理。

“玄空法師如此甚好,請求玄空法師速速與信德法師商議一下,準備爲城外死難的人超度,安撫居民情緒。”

“此乃貧僧職責所在,不敢推辭。”玄空法師飄然告辭,去拜訪自己的師叔去了。

高俊則派出軍兵向民衆宣講,不日之內高百戶就會親自主持城外死難之人的醮福儀式,請入城避難的災民先安置好,縣城內的居民也早些回家,一切聽從高百戶安排。

“高百戶替咱們做了主,沒說的,我等惟高百戶是從!”那個斷了手指的廚師鄭迎率先喊道,衆人轟然允諾,當天下午,整座縣城就恢復了良好的秩序,只不過所有的機關都被高俊、何志也的人所代替。

在高俊主持審案抓住人心的同時,何志也也查抄了架閣,架閣庫是宋代所發明的檔案庫,“架閣”爲貯存檔案的木架,數格多層,以千字文爲編號,以年月爲順序,便於分門別類存放和檢尋。從北宋到清代,延續了上千年。

查抄了全部公文之後,高俊和何志也終於徹底掌握了壽張縣的情況。本縣有人口八萬三千四百餘人,耕地十數萬畝,縣城內有人口六千七百餘人。除此之外,本縣還下轄一個建制鎮竹口鎮,大定九年時,因爲洪水,縣城城曾經整體搬遷至竹口鎮,直到大定十五年又搬了回來,竹口鎮有人口近三千人之多。

當天晚上,兩個人就在縣公堂之內宴請了本縣的主要人士:中午剛剛脫險的翟主簿和吳縣尉、幾名司吏、縣學的教師、弓手的都頭、各坊坊正、能趕來的里正和鄉長、本縣的各位頭面商人、讀書人家……工農兵學商面面俱全。

所有人都把宴會當成了鴻門宴,但高俊和何志也確實認真準備了這次招待,選用的是縣裡面頭號酒家“快活樓”的飯菜,還請來了十幾位貌美的婢女來服侍。

這些婢女都是查抄張通古、齊縣丞家裡的,尤其是齊縣丞,家裡面大的小的連起來將近二十口子,本來聽說老爺被打死之後個個哭天搶地的女人,聽到高俊親口向她們保證不會株連家人,清點財產後將放還屬於她們的部分後,一個個破涕爲笑,歡天喜地的準備齊縣丞的喪事,讓高俊對這位爺的人品高度有了新的認識。

儘管有這些婢女,來赴宴的各位依舊是人人自危,畢竟就在門外,張大春和馮達兩個人宛若門神,黑着臉、全副甲冑、腰挎橫刀、手執長槍在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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