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德被曲非煙的表白和大膽舉動驚得目瞪口呆,眼看着她插好了門,轉過身,那略顯緊張、卻充盼期待的臉龐上散發着令人不可逼視的神采,忍不住一顆心也怦怦怦地急跳起來。
曲非煙的身軀偎進他傻傻站立的懷中,踮起腳尖兒,張開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嬌喘吁吁的小嘴兒雞啄米似的吻着他的嘴脣。
雖然挑逗的動作是那麼生澀,可是她的小嘴溼潤香滑,呵氣如蘭,一股清新動人的少女氣息誘惑得吳天德一股熱力從小腹蓬勃升起,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慾望,一把抱住她那新鮮、稚嫩的身體,讓柳枝兒也嫉妒三分的柔軟腰肢緊貼在自己的身體上。非煙仰起臉看着他,一臉的嬌羞,黑亮亮的眸子純得就像一泓泉水。
吳天德尚存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住手,她還太小、靜月會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但是,不是他的錯,要怪都怪那神奇的藥粉,吳天德覺得久曠的慾望像烈火一般燒灼着他,理智因爲有了一個可以推諉的理由而迅速崩潰,他情不自禁地吻住曲非煙的小嘴兒,在她的小嘴裡恣意品嚐甜美的感覺,撩撥着她柔軟靈活的香舌。非煙輕盈的嬌軀被他懸空抱起來,他一手攬着細腰,一手貪婪地在她豐盈、結實的美臀上撫弄着。
小妮子年輕稚嫩的身體,對他的愛撫反應非常敏感,非煙已陶醉在他的親吻和撫摸裡,嗯嗯地輕吟着回吻他,配合地挺起小屁股,享受他的挑逗。
她的鼻翕輕輕地扇動着,柔情萬千地貼在他懷裡,拉起吳天德的大手撫在她發燙的臉蛋上,輕輕摩挲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不知道因爲什麼,反正我就是想你,喜歡你,大鬍子哥哥,要我……”
這撩人的暱喃讓吳天德最後一絲理智也飄到九霄雲外,兩個人糾纏着倒在榻上,結實滑膩的修長大腿裸露出來,青春胴體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當她笨拙的小手主動愛撫起吳天德時,一聲獸性的呻吟,那曲線優美流暢的胴體,已在痛楚的呻吟聲中與他深深地契合在一起。
非煙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繃得緊緊的,像上緊了弦的弓,胸脯劇烈起伏着,過了好一會兒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下來。那雙小手忽爾摟住吳天德健碩的腰部,忽爾又抗拒似的推搡他的胯部,胸前一雙倒扣玉碗般的椒乳也慢慢堅挺起來……
燭花劈啪,紅燭已將燃盡。初嘗雲雨滋味的非煙妹妹嬌慵無力地癱軟在吳天德的身下,烏黑的長髮鋪在榻上,妖異而美麗,紅馥馥的臉蛋兒像一朵綻開的牡丹,散發着芬芳的氣息。
喘息聲又過了好久,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相公……”
“相公?”吳天德不期然想起福州城內那位俊俏的先生,忍不住激靈靈打一冷戰,乾笑道:“非煙,這相公二字且莫再提起,還不如叫我大鬍子呢。”又在她脣上吻了吻,說道:“叫我天哥好了……”說着心裡不期然浮起朱靜月的影子,暗暗嘆了口氣:吹皺一池春水,如何事了?
一條光滑的大腿頂了他一下,曲非煙嬌嗔道:“天哥,麻煩你起來一下好不好?你都壓麻了我了。”
吳天德連忙翻到一邊,曲非煙想翻身坐起,感覺下體有些疼痛,忍不住蹙起眉毛哎喲一聲,看見吳天德古怪的眼神,頓時羞不可抑,連忙把自己的臉蛋又埋到他懷裡。那光溜溜的身體一捱上來,吳天德頓時又是一陣心旌搖盪。
曲非煙貼着他赤裸的胸膛,輕聲說:“天哥,你心跳的好快呢。”沒等他回答,又說:“女人和男人睡過覺,就是那個人的女人了,我現在算不算你的女人?”
現在的她,還真像個嬌羞可愛的小媳婦,吳天德嘆了口氣說:“非煙,你爲什麼要這樣?你還是個小姑娘,再說我……”
曲非煙手指擋在他脣邊,嗔道:“不許說……”接着笑吟吟地說:“我不小了,我小時候的夥伴有的已經有了孩子了呢。我知道你是個大官兒,家中也許已經有了妻室,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說着腦袋一下子擡了起來,瞪起漂亮的大眼睛道:“你是不是後悔了?”
聽了一番少女的真心表白,吳天德心中由衷地感動,連忙道:“不!不後悔,你長得那麼可愛,我也……暗中打過你的心思,只是……我不敢……我歲數大你太多,再說……”
曲非煙瞪着他,過了半晌忽然“噗哧”一笑,得意地在他胸脯上一點:“假道學、僞君子,在東園鎮你看我的眼神就色色的,還以爲我不知道?”她將腦袋又靠在吳天德胸上,甜蜜地道:“人家就知道你有賊心沒賊膽兒,弄點胭脂粉兒當春藥給你壯膽兒,馬上就原形畢露變成大色狼了,哼!”
吳天德吃了一驚,道:“什麼?你……你沒用春藥?”
曲非煙幽幽地道:“藍姐姐說那東西是虎狼之藥,用了女人會遭殃。再說……再說是不是春藥有什麼關係?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只是你不敢碰我……”
吳天德被她說得羞愧難當,自己一直這麼虛僞麼?想要又不敢,明明知道人家也喜歡自己,還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只等有了一塊遮羞布就……細想想剛剛雖然慾火如焚,確是發自內心,而自己居然天真地以爲是什麼春藥的力量,心底裡有了一個可以推拖的理由,就徹底放開了心中的禁忌。
唉!老吳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心中哀嘆:天啊,我老吳的女人怎麼個個都是人精兒,竟然沒有一盞省油的燈,以後這日子可沒法過啦。
罷了罷了,今日又栽在這小魔女的手裡了。只是……原以爲自己是順水推舟遂了心願……可現在到底是誰上了誰的當呢?
撕破了君子假面的吳天德索性敞開了胸懷,以一種新的心情重新品味愛撫着非煙幼滑的嬌軀,忽然想起田伯光所傳的增加閨房情趣的秘術,頓時淫心大起,貼着曲非煙的耳朵一陣嘀咕,曲非煙聽了掩着面啐道:“人家纔不要,好惡心,怎麼想出這樣的法兒來,你真的吃了春藥啦?”
小妮子嫵媚的聲音、撒嬌時微微扭動的嬌軀,逗得吳天德兩眼發直、心火上升,還吃什麼春藥!世上還有比這更誘人的‘春’麼?老吳怎能不‘藥’?
一時梅開二度、被翻紅浪,隱約聽得一個嬌媚的聲音道:“不要不要不要,好惡心……唔唔……嗯……”
可惜那田伯光自從露天地兒裡睡過一宿,再不敢來聽曲非煙的牆角兒,倒沒辦法繼續向諸位看官提供人家兩口子的最新戰況報道。第二日,聽說運銀車隊已到丁圩鎮,距離官橋不遠,馮參將唯恐有失,親率大軍迎接,爲免打草驚蛇,誤了丁總兵誘敵之計,幾路官兵錯開行進,吳、田、曲三人自領一軍。
曲非煙雖仍做姑娘打扮,但是眉梢眼角洋溢着的春意風情,如何瞞得過田伯光這種久經陣仗的人,只是這廝總算學了個乖,非但不敢稍露異樣,反而驅馬離得二人遠遠的,只是不時瞧瞧吳天德,想想福州軍中另一位母大蟲,臉上浮現出幸災樂禍的奸笑,暗忖: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回我連邊也不沾,想來過兩日你老吳家裡打得風雲色變,也與我毫不相干,嘿嘿,這一回總算見機得早,得以遠遠避開這二女爭夫的風暴漩渦,幸甚!幸甚!
曲非煙已以吳家人自居,言語間有意無意地問些吳天德家中情形,這小姑娘機靈乖巧,加上吳天德也不想瞞她,一路上問明白了吳天德的事情,一顆芳心反而放下肚去。
她原本擔心吳天德也是官宦世家,大戶人家繁文縟節甚多,自己雖莫名其妙對這位鬍子仁兄芳心可可,可若是弄個家教甚嚴的老太太,再加上位正妻管着,未免無趣。
此時聽說吳天德孤家寡人一個,只有一個朱靜月,也和自己一樣,有實無名,頓時慶幸自己下手及時,將來的名份怎麼也不會太吃虧。至於朝廷的什麼郡主,在她的小腦瓜裡卻沒當作一回事。
至於吳天德,小妮子鼻子一皺,上下打量這傢伙一番,哼哼,難道這孫猴子還跳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兒?忽爾又想到這位孫猴子大鬧閨房,和自己做的那些羞人事兒,饒她秉性刁蠻潑辣,臉蛋兒也不禁紅馥馥的,如同塗了重重的胭脂,許久不退。
到了預先指定的駐軍地點,領軍的偏將自帶人去安營紮寨,吳天德和田伯光、曲非煙三人縱馬直奔丁圩鎮內。馮參將和其他幾路將領已先後來到,與兩廣軍隊交接押運事宜。
一見那押運的長長車隊,吳天德不禁大吃一驚:我的天哪,近百輛車子,上邊都整整齊齊碼了貼着封條的箱子,一條長龍般列在鎮中。
吳天德萬萬沒有想到三百萬兩銀子居然有這麼多,其實這還是其中很大一半折算成黃金裝運,否則便是這些車也裝不下。吳天德看着那走動起來軋軋直響的百餘兩銀車,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這麼多銀子,用八匹馬的大車拉着都費勁兒,倭寇如果來了,就算連揹帶扛,他們能帶走多少?鬼丸不是個蠢人,就算北條氏信被德川家族已逼至絕境,但是如此破釜沉舟之舉就算搶襲成功,在各路大軍追截之下,能夠被他們帶回去的又能有多少呢?
吳天德于軍事一竅不通,自進入福建以來,平倭事中只是聽命行事,一直無甚表現,就算田伯光若有一計也必言聽計從,可是現在卻頭一次對人人都認定了的事情產生了疑問。
他不懂如何行軍打仗,他只是從最淺顯的常識中發現一條不合理的問題,而這一點不合理,卻正是倭人實現最主要目的必須克服的問題。別人都在想倭人要怎麼來劫掠這些銀兩,能不能依計將他們一舉殲滅。吳天德卻不禁想到:鬼丸真的志在稅銀麼?他要如何將劫掠的稅銀帶走,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呀,以十兵衛的智謀會中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