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寰無視我的老大不高興,討好地不斷夾糕點到我的碗裡,我自也是不客氣,把它們當成趙永寰,拼命地咬咬咬咬!趙永寰也只能是無奈地賠笑着。
好不容易用完早點,趙永寰命人捧來一個棋盤,和我對弈。哼,我的才子師傅手下可沒有弱將的,爲了報剛纔的一箭之仇,我痛下殺手,他的白子被我殺得片甲不留,棋盤上狼籍一片,我以壓倒性的優勢大獲全勝,出了一口鳥氣,自然爽了很多。
趙永寰輸得悲慘,臉皮厚比銅牆鐵壁,還樂呵呵地笑,擠眉弄眼地對我說:“菲菲,怎樣,開心多了吧。”嘖,說得好象是他讓我似的,我知道他臉上掛不住,才勉強微笑,以示大量,溫柔善解人意的本少爺怎麼會戳穿他呢?
隨後收拾棋盤,趙永寰說要帶我遊覽京城的新舊風景,我的抗議再次失效,被他硬生生地拉出王府。出去前,趙永寰對我上下其手一番,最後摸出我那個小小的錢袋,奸笑一聲,沒收了。
連着的幾天,我陪他跑得腿都斷了,城裡城外的所有稱得上聞名和稱不上聞名的風景名勝都被逼着走了一遍,走馬觀花似的,不知道看了什麼。
更悲慘的是,我終於知道經濟權不在自己手上到底有多麼的悲慘,簡直常人所非能想象的。
雖然我對一樣東西稍微動動手指頭,趙永寰立刻諂媚地甩下大把銀子(當然不是本少爺的銀子),雙手奉上,我幾乎在他身後可以看得到搖動着的尾巴。
京城的小吃是出名的好吃,該死的趙永寰每樣只買一件,都是剛剛好大得足以讓我嚐出味道,卻又小得足以把我肚子裡的那條大饞蟲誘出來卻只能幹打滾兒,然後趙永寰就會義正嚴詞地說這個吃多了會涼,這個吃多了喝水後肚子會撐,那個吃多了會蛀牙,等等等等。
X的,本少爺都不計較,他倒別人在吃米粉他喊熱(多管閒事)。在翻遍全身摸不出一個銅板的情況下,我只有屈膝紆尊威逼利誘撒嬌恐嚇,趙永寰才神一樣地笑着跟本少爺提條件。
一樣東西換一個吻,方法有兩個,一是當即在大街上我吻他,一是他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一次索全,是他吻我。
於是我將我的腳輕輕地,柔柔地踏在他的腳上,趙永寰的五官立刻全都走了樣。
但看在小吃的面子上,經我的利害權衡,選取方案二。大家想想,一世英明鼎鼎大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本少爺絕對不能在街上只特定吻一個人,這有違我風流倜儻的原則,我可不忍心見京城美人梨花帶雨,翦瞳含恨。
如此這般在第五天,我累得攤在趙永寰的懷裡死死睡去了,想什麼呢?本少爺可是走累的,陪趙永寰走路比陪我師傅採藥還累上一百倍。
在極度疲累的情況下許多騷擾都可以置之不理,比如馬車的顛簸,比如有人在耳邊不知喃呢些什麼,但是也有一些騷擾是不能忽略的,比如伸進我的嘴裡翻攪的舌頭,又比如探進我的衣服裡的那隻極盡騷擾之能事的魔爪。
在這些不可抗外力因素下,我的理智戰勝瞌睡蟲,張開惺忪的雙眼,冷冷地瞪着這個不知停止爲何物的七皇子。
趙永寰在犯罪現場被逮,不見半點愧疚驚慌,聳聳肩,移開他的尊嘴,尊手還留在我的衣服裡,有一下沒一下地瘙我癢,可惜我定力非常人所能及,硬是僵着不笑,我不笑的另一個原因其實是因爲趙永寰的瘙癢技術實在差,瘙出來的不是癢的感覺,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點**,又有點發軟。
所以我決定等一下讓他敬我一杯茶拜我爲師,我傾盡全力傳授我畢生的瘙癢絕學。
趙永寰見我發愣,湊過頭來,又啄了我的嘴一下,順便把舌頭伸進來瞎攪拌。本來我嘴裡還有櫻桃水晶糕的清甜流連脣齒間,被他這麼一瞎攪蠻纏,什麼都沒了,我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他拍拍我的臉,自言自語道:“咦,難道被我嚇傻了?喂,魂兮歸來~”
我回神,甚感對不起他。師傅教我,絕對不可佔別人便宜,於是認真道:“永寰哥,其實如果你想吃,我並不介意。”
這次換他傻呆了,完全被我的話感動住了,抽手出來,輕輕把我拉起來坐在他的腿上,嚴肅認真道:“菲菲,你明白我的心意了?”
我輕輕點點頭,他緊緊抱着我,在我耳邊喃喃道:“……守得雲開見月明……老天啊……”
我像個慈祥的孃親一樣,溫柔地拍着他的頭髮,“其實你早說就可以了嘛,幹嘛委屈自個兒呢?”
等了好久,趙永寰都沒什麼反應,我便嘆口氣:“唉,如果你的銀兩不夠可以用你拿了我的那個錢袋嘛,你想吃就儘管去買啊,我也可以留下些給你啊,每次都是我吃完後才把舌頭伸進來,這樣哪裡嘗得到小吃的美味呢?真是笨蛋……”
不知爲何,趙永寰聽到我如此善解人意的一番說辭後竟然大怒,難不成男人都不喜歡被別人看到自己的錢袋幹扁?
他失控地怒吼:“我就知道你這個笨蛋什麼都不懂!每次都裝得好象很懂的樣子害我有所期待!我還蠢得每次都上當!我……我……!”
話沒說完,馬車一個顛簸,他一時沒扶穩坐在他腿上白受氣的我,我咕嚕一下以很不雅的姿態跌到地上,球似的滴溜溜地打個滾兒,一頭撞在車門的邊上,疼得我慘叫一聲,齜牙咧嘴地抱着自己的頭。
趙永寰大概因爲自責沒扶好,慌忙抱我起來坐到軟座上,緊張兮兮地問疼不疼,被我一句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堵住了嘴巴,然後又問我要不要看大夫。我瞪他一眼,真是個睜眼瞎,我不就是個名醫之徒?全京城還沒有我這樣的妙手回春呢!
我不吭聲,左按按,右碰碰,確認沒事,才捂着腫起的包包生氣地坐着,趙永寰也知道我動氣了,無奈地陪着我幹坐,不敢說話。
就這樣一路入城,馬車停在宮門前,我纔想起今天皇上大擺筵席,說是賞月,其實是對羣臣詔告他的國舅爺,柳丞相的寶貝獨子回來了。
整個夜宴我和趙永寰都沒說過一句話,但我能感到他的灼熱的視線一直膠在我的身上,特別是李將軍,文尚書,陳侍郎,新科狀元殷勤地把他們的千金和妹妹的畫像一股腦兒地塞到我的手裡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像把利劍,恨不得把畫像都戳出一個個洞洞。
大家正玩得歡的時候,一個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來,在趙永曄面前悄言幾句,趙永曄立刻神色大變,一揮手,竟然散了筵席,衆人莫名其妙地離去,哥兒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理,於是迎上去問他何事。
趙永曄一見我,像見到什麼救星一樣,握住我的手,但不過片刻,便被趙永寰給恨恨地打掉了。
“朕的女兒得了急病,御醫們都束手無策,菲菲,你師承名醫,幫朕救救女兒!快!”說完,拉着我徑直往內宮走去。
病的公主是容妃娘娘的女兒,皇上的第一個女兒。
這個容妃和我姐姐平日裡不甚和睦,不,應該是她看我姐姐不甚順眼,我姐姐是皇后,頭一胎又得龍子,她自然氣得背過氣去。但師傅一直教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儘管容妃娘娘有百般不是,她那一歲的女兒也沒什麼過錯,我總不能看着這麼條小生命離開世界吧。 Wшw¸ ttκǎ n¸ C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