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豔猛然擋在淨無邪面前:“你要的是我,殺一個根本無法對你構成威脅的人,有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怕高長恭率兵攻進來,你不是他的對手嗎?”
慕容訣並沒有因爲她說的話就被被激,只薄脣微微上揚:“我若想殺一人,我要他三更死,他絕留不到五更。你那點激將法的小伎倆就別用在本宮主身上了!”
鍾無豔咬牙:“放他走,你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如若不然,今日那你就從我身上踏過去吧!”
慕容訣眸光微眯,望向淨無邪的目光帶了幾分煞氣。
她居然這樣爲這個男人求情,他跟她是什麼關係?
她這一威脅,讓慕容訣大爲光火:“你威脅本宮主?”
“豈敢,我知道今日你便是殺了他,我也沒有任何辦法。況且,他們就算能看到我又能怎麼樣?就算高長恭知道我在你這裡,他也沒法子把我從你身邊帶走,不是嗎?你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實力。就放他回去,帶話給高長恭。”
她這話一說,慕容訣眸光轉動,殺氣斂了幾分。
他一世囂狂,根本不在乎被高長恭知道此事。
“娘娘!”淨無邪大步走上前:“你別再多說,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帶走你。”
“不知死活!”慕容訣怒氣暴漲,一掌就朝淨無邪拍去!
淨無邪渾身功力爆發,接下這一掌!
兩人瞬間從屋內打鬥到了屋外。
鍾無豔低咒一聲,這白癡,他何必如此執着,自己也是個聰明人,怎能看不出眼前的情勢?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慕容訣的本事。
眼見兩人在上空過了三十招,以她的功力根本看不清兩人的招式,只見兩團光芒在不停纏鬥。
忽然,一個人影驟然從上空跌落下來。
急忙衝上去擋在他面前,高空的慕容訣見到她臉上泛起一陣驚怒之色,但並沒有對她下手。
“淨統領,你現在怎麼樣?”鍾無豔一看他臉色蒼白,吐出一口鮮血,顯然受傷極重。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鍾無豔,若非你擋在他面前,本宮主早就讓他死了!”
淨無邪能在他手上過三十招已經算是武功不錯了,但這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小兒科。
“宮主,另外一人也被我們捉住了!”那幾個侍衛是離宮武功極高的護法組成的,即便元崗是大內高手,但雙拳難敵四手,終究被捉住了。
看到鍾無豔,再看到一旁重傷的淨無邪,元崗眸光一震,知道今日難逃死劫了。
“慕容訣,你放他們回去吧,對於他們這種人,我想你也沒有必要殺他們對吧?”鍾無豔看着他冰冷的臉色,問道。
她知道慕容訣一向囂狂,其他的條件他絕不會答應,但若是說這個能讓他更顯囂張的事情,他卻是願意做的。
“本宮主懶得動手。既然你們能來,想必那位皇帝陛下也是有點手段,這時候能進城。回去帶句話告訴他,他的女人在我這裡,讓他不用再費心來找了。還有,讓他小心着點!”
慕容訣手一揮,立刻有侍衛擡着淨無邪,抓住元崗往外帶去。
“——”慕容訣回頭看着鍾無豔,心中懊惱之極。
“你快走吧,讓他不要再派人過來了。我在這裡很好,沒有危險。”鍾無豔說道。
慕容訣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低冷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女人,你不會有可能再回到高長恭的身邊了。”
淨無邪眸底一絲氣憤,見到慕容訣那般摟着鍾無豔,心中大怒。
他會回來的,不管要花多久的時間,一定要救回鍾無豔。
待到他們二人被扔出了江城,元崗鬆了鬆手腳,低頭查看他的情況:“統領,現在發信號吧。”
“發信號,讓那些在紫雲山的人潛入城內,伺機而動。”淨無邪仰頭望着那在夜色中彷彿怪物般的巨大城牆,眼底有着不甘。
他發誓自己要變強,要在將來保護那些自己喜愛的人,不讓他們受傷。
元崗迅速發起了信號。
很快,那些在紫雲山山脈之中的人發回了信號。
他們即將潛入江城,慕容訣,你不是看不起我們麼?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小人物也同樣是不能得罪的!
元崗發的信號同樣讓江北大營發現了,那專用的信號被人發現之後,很快江上便有一隻船駛來,將元崗和淨無邪帶回軍營。
剛回到大營,隨軍的御醫給淨無邪和元崗在包紮處理傷口,外傷還罷,這回淨無邪的內傷頗爲嚴重,要不是當時鍾無豔擋在他面前,他只怕就已經被那個實力恐怖的慕容訣打死了。
大帳被人掀開,來人面容俊美得彷彿天神下凡,絕色姿容雌雄莫辯,只是身上那股英氣,讓誰都不敢懷疑他的xing別。
淨無邪一看到來人是高長恭,立刻就想下榻行禮,被高長恭揮手阻止了。
“你們現在受傷了,不必行禮。”高長恭走到他們面前,見淨無邪傷勢有些嚴重,揮手斥退了御醫,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淨無邪便將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高長恭。
當提到那慕容訣的狂妄之時,高長恭的臉色也頓時有些陰沉。
“娘娘讓我告訴您,讓您別再派人過去,還說,她在那裡過得很好。那人的實力的確恐怖,今晚如果不是娘娘相護,而他性子囂狂,這才肯放我們回來,只爲向陛下示威。”淨無邪咳嗽了一聲。
“皇上,我們派過去的人會潛入江城繼續偵查。”元崗說道。
高長恭擡起頭,他到底是上位者,這時候還能微微一笑,拍拍他們的肩膀:“你們二人辛苦了,好好養傷,朕要重賞你們。”
“臣愧不敢當,沒能帶回娘娘,已是失誤,怎敢要賞賜?”
淨無邪一臉慚愧,元崗也是低頭不語。
他們二人並沒有完成任務,高長恭沒發怒,卻還要賞他們,這讓他們心頭感激之處,也生出幾分愧疚。
那慕容訣實力強勁,他們二人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