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定軍心2 軍心亂
“你知道嗎，你就是精蟲上腦了。”
格瑞斯伸了一下嫵媚的懶腰，露出自己性感平坦的小腹，就像一隻小貓，靠在寬大馬車的墊子上。
“什麼叫精蟲上腦？”迪莉亞一臉好奇地問迪莉亞，再看向無語坐在她們對面的菲利普，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不解。
“就是看到美女，無論是什麼腦殘的事情都可以答應，”女公爵伸出自己水嫩嫩的手指，掰着數道：“四支從來沒有一起戰鬥過的軍隊沒有經過整合就出徵，士兵之間不熟悉，將領之間不熟悉，各支軍隊的整體配合不熟悉，這與其說是征討軍還是不如說是征討聯軍，四支軍隊聯合在一起的聯軍！某些男人啊，爲了討好女人，竟然連最基本的軍事規則都拋到腦後了。”
格瑞斯的話語中透露着一股濃濃的酸味，菲利普只能笑笑不說話，勞倫斯快死的消息他不能隨意透露，哪怕眼前兩個是他最親密的女人也不行。
在她們看來，自己的確是爲了女人，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吧，要是天朝上的歷史學家來，會不會把我劃歸爲商紂王，周幽王一類的人？
雖然不能說，但也不能任由格瑞斯冷嘲熱諷，坐到女公爵旁邊，把她抱着放到自己大腿上，含着女血族敏感的耳珠就開始吮吸。
格瑞斯一下子就軟在了菲利普身上，另外一旁的迪莉亞早就紅到了脖子根，目瞪口呆地看着即將化身爲禽獸的菲利普。
這傢伙難道要在大白天做那種事，
這這這，我該怎麼辦？
迪莉亞的心跳直接越過了一百二，特別是想到菲利普極有可能拉着她也加入站團，精靈公主就不敢看那兩人。
“你說誰是雜牌軍！狗眼看人低！”
“你罵誰是狗，想不想活了！”
外面兩聲怒罵打斷了馬車裡的**氣氛，菲利普嘆了口氣放開懷裡的美人兒，連忙推開車門衝下去。
拽過一個通訊兵。菲利普說道：“全軍停止前進，立即通知阿比蓋爾來找我。”
說完話，菲利普循着聲音跑去，一片不大的空地裡。穿着希望教會四葉草盔甲的教會武士和胸甲上繡着帝國獵鷹印記和羅斯家族血玫瑰印記的加利亞士兵正拔刀怒視，一大圈士兵圍在兩人旁，指指點點地議論着。
“加利亞人，我勸你還是乖乖把你生鏽的刀放回去，我就算讓你一隻手你也不見得能夠打得過我。”
教會武士冷笑着，看向加利亞士兵的眼睛充滿不屑。
“教會武士就了不起？要是沒有我們的供奉，你們吃什麼，喝什麼，拿來的錢買你們身上的盔甲，一天到晚就知道穿着華麗的盔甲在教堂裡當雕像。我就不信你還真的能夠上陣殺敵。”
加利亞士兵也反脣相譏，竟然還知道打比喻，說出來的話比教會武士還形象。
“我看你就是去了勢的公雞，只有一身皮毛好看，跟本一點本事都沒有。母雞靠近你們都不會下蛋！”
“哄！”地一下，圍觀着的士兵們嘻嘻哈哈地亂笑起來，近衛軍士兵、加利亞人、高等精靈、甚至有幾個可以在陽光下行走的血族指着教會武士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麼，看他們猥瑣的笑容，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加利亞士兵的市井罵言，讓教會武士一臉血紅，惱羞成怒下揮刀就衝向加利亞士兵。從他的速度和攻擊角度來看，的確比加利亞士兵要厲害一些，這些教會武士只要沒事就會被自己的長官組織起來進行訓練，同時還會練習教會內部的各種劍術。
加利亞士兵很沒形象地往旁邊一滾，打不過就要躲，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好丟人的。可教會武士的劍卻該劈爲掃，追着加利亞士兵，似乎馬上就要砍到他的後背。
鋒利的劍被一隻灰白色的手牢牢握住，半點不得寸進，更加令人驚歎的是。那隻手也沒有半點被劍劃破的痕跡，就好像那把劍完全沒有開鋒一樣。
“住手！士兵！”
菲利普威嚴地喝道，有神的眼睛盯着握劍的士兵，讓他心中一慌，連忙扔下手中的劍，單膝下跪。
“統領大人！”
所有的士兵看清了出現在爭鬥者中間的年輕面孔吼，同時向征討軍的統領大人行禮，鋼甲術加上瞬移，一個七級魔法外加極爲難見的空間魔法，這一手立即征服了這幫士兵。
軍中向來只服強者。
“大人，大人。”
阿比蓋爾和教會武士首領卡索爾分開人羣向菲利普身邊趕來，滿頭大汗地菲利普行禮。
“行了，別那麼多禮了，叫別人都散去，傳令大軍暫時休息。你們兩個，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菲利普指着單膝下跪的教會武士和躺在地上的加利亞士兵說道。
事情有些讓菲利普無語，竟然是教會武士和加利亞士兵爭論誰纔是這次征討的主力。
加利亞人認爲自己人數多，又是菲利普的嫡系，總督大人一定會首戰就用他們。
教會武士則認爲自己一方都是精銳，長期練習劍術單體實力強於加利亞守備軍，而且還經常以小隊的形式對教堂進行護衛，抗擊強盜，綜合實力也不弱，他們纔是作戰的主力。
雙方爭執不下，自然就動起了拳頭，最後還拔刀準備動用武器。
“胡鬧！”菲利普喝道，“我以大隊爲單位重新組建作戰的團級單位就是爲了讓你們相互瞭解，相互幫助，不是讓你們相互打鬥的！每人領十軍棍！你們服不服！”
教會武士和加利亞士兵冷冷地對視一眼，低下頭不甘地說道：“大人公平，我服。”
“那好，找個精靈族軍法官來，每個人都不準少。”
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阿比蓋爾和卡索爾，菲利普沉聲說道：“你們跟我來。”
揹着手，菲利普在士兵們之間慢慢走着，加利亞士兵圍坐成一圈，一起說笑着鄉間俚語。不時還會傳出爽朗的笑聲。
精靈族士兵在大樹下尋找着能夠做成佳餚的蘑菇，一看見鮮豔的毒菇就躲開，一看見肥厚又撲通的食用菇就滿意地點點頭裝進籃子裡。
教會武士一有時間就在練習劍術，一劍劍揮灑自如。口中還念着對希望女神的讚美詩，
近衛軍戰士們則相互傳遞着手中的水壺，勾肩搭背地分享家中的幸福。
至於血族，當然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材裡，大白天的，沒他們什麼事。
雖然所有士兵按照大隊爲單位，可是他們還是還各自呆在自己的小羣體中，不願意和別人進行交流。
指着一個個小團體，菲利普問阿比蓋爾和卡索爾，“你們那邊也是這樣子嗎？”
混編之後。菲利普讓原來的軍官們每人負責一個團，阿比蓋爾再做自己的副官。
卡索爾嘆了口氣，說道：“大人，每個大隊的人很少和別的大隊進行交流，就算是有。大部分也是爭風頭，說不了兩句就吵架。大人，這都是我們的錯，要不是……”
菲利普擺擺手，阻止卡索爾說下去，“當初說打亂士兵按比例重新分配是大家集體做的決定，目的就是爲了在最短時間內讓五支不熟悉的軍隊相互熟悉。從當時看，這麼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打破各自的小集團利益，增加默契度，理論上非常可行。”
這個時候，可不能推卸責任。甚至還要幫下屬扛起一定的過失，這樣子，下屬纔會覺得自己的上司是一個有擔當的人，纔會認同自己的上司。
“可是，大人。要不要暫時先中止？”阿比蓋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再看看吧。”菲利普淡淡地說道：“是好是壞一下子還看不出來。”
菲利普默默地走回馬車，大軍又開始前進了，看着車外不斷後退的風景，菲利普陷入了沉思。
也不完全是沒有交流，摩擦也是一種交流，兩個不同的族羣相互交流的開始就是摩擦，就是爭鬥，有了爭鬥纔會瞭解，纔會試着彼此說話，纔會有契機相互包容。
天朝強大的漢民族與遊牧民族每一次的交流都是從戰爭開始，最終卻是以漢民族徹底融化遊牧民族結束，菲利普也想着能夠把五支軍隊最終徹底地融合成一支軍隊。
這需要一個契機，可惜現在還沒有發現。
一路行軍，爭鬥是越來越多了，教會武士和加利亞守備軍，血族和高等精靈，近衛軍和教會武士，加利亞守備軍和近衛軍……
爭鬥很多，可彼此融合卻很少，菲利普甚至不能夠再安坐於馬車中，像個真正的將軍一樣，身披盔甲，坐在站馬上帶着軍隊前進。
每到夜裡，菲利普還不得不親自巡營，以防止其他五個主管軍官沒法壓服非他們嫡系的士兵。
一不留神，菲利普就被腳下的樹枝絆了一下，還好緊跟着他的格瑞斯動作迅速，扶住了菲利普，避免徵討軍的統領很沒形象地摔倒。
“你太累了，能不能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把這些事交給我們？”格瑞斯把菲利普扶正，擔心地說道。
“那些傢伙，你們不好處理啊！”菲利普拍了拍格瑞斯的手，繼續在魔法燈的照明下，沿着一個個帳篷巡視着。
“嗖！”地一下，一支弓箭從菲利普面前經過，統領大人眼睛都直了，只要再往前一步，那支箭就要從自己右邊的太陽穴插入然後從左邊鑽出，菲利普保證，自己絕對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機率當場斃命，剩下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可能性是自己成爲植物人。
“誰！是誰在軍營裡無故放箭！軍法官何在！”
菲利普怒了，這幫傢伙越來越囂張了，竟然直接在軍營裡內都，這要是出現炸營事件，征討軍不用到倍提卡就自己先崩潰了。
高舉着魔法燈的軍法官從菲利普身後跑了出來，圍成一個圈照料了菲利普的眼前，這才讓他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一個拿着弓箭的精靈戰士怒視着臉色蒼白的血族，血族的腳下是一隻被割破喉嚨的梅花鹿，鮮血正汩汩地從梅花鹿的脖子裡流出來，就像一道紅色的泉水，流進了早已準備好的盆子裡。
從菲利普面前飛過的那支箭正牢牢定在地上。尾翼還不停地震動。
“無恥的血族，竟然偷襲無辜的生命，就爲了滿足你們貪婪的**！”精靈戰士指着血族怒罵，要不是礙於菲利普在場。他恐怕都會生撕了給梅花鹿放血的血族。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血族本來就是要喝血的，又沒有吸食人血，這也會成爲導火索？
菲利普對身後的一名軍法官說道：“立即去請迪莉婭和萊恩團長來。”
先是被人攻擊，現在又被人怒罵，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生氣，更不用說是在軍營這個本身就是充滿陽剛氣息的地方。
血族的表情立即變得崢嶸起來，看着精靈的眼神閃爍着瘮人的兇光，手也握緊了給梅花鹿放血的剪刀
“都給我停下！那個精靈，放下你手中的弓箭，血族。剋制你的殺意，如有違背，軍法處置！”
伴隨着菲利普的爆喝，圍成一個圈包圍血族和精靈的軍法官們集體踏前一步，拔出手中的長劍。威勢逼人。
強力的外界壓迫下，精靈把長弓背到自己身上，血族也將尖刀重重地釘在地上。
這個時候，迪莉亞也趕了過來，與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名身材高大，有着亞麻色長髮的精靈男子，血族和精靈族的首領都來了。客觀上菲利普也能夠做出公正的裁決。
“說說吧，怎麼回事？”菲利普揉了揉發脹的腦袋，今天恐怕又不能好好休息了。
爭執的原因是血族和高等精靈的生活習性。
高等精靈長期在森林中生活，如非必要，他們很少殺害森林中的各種動物，在他們看來這些生於大自然的生靈遠遠比人類或者其他智慧生物都要乾淨。
血族的食物就是鮮血。大軍長距離遠征自然不能儲備大量的人血，只有用比較優良的動物血液配合上一定的藥劑調配成和人血相似的東西，雖然不好喝，但也終歸能解餓。
一方見不得殺生，一方卻還用血來做食物。沒見到還罷了，一看到這種事，高等精靈自然就忍耐不住，拔箭射向本該是自己戰友的血族。
說起來，首先不對的還是高等精靈，迪莉亞連忙向格瑞斯道歉，
“對不起，精靈們太魯莽了，沒有尊重血族的習慣。”
可愛的臉蛋脹得通紅，再加上格瑞斯又是自己的閨蜜，迪莉亞顯得很是不安。
他身邊的精靈男子也連忙對菲利普說道：“大人，我族的士兵很少和外族一起作戰，我萊恩帶他向您和血族道歉了。”
說完，萊恩對精靈弓箭手打眼色，看到迪莉亞和萊恩這樣子，精靈弓箭手再怎麼不服也不得不和精靈公主一樣道歉。
格瑞斯拉着迪莉亞的手，安慰地笑了笑，“我們也有錯，不該當着精靈的面取血。”
說完，格瑞斯轉頭對血族男說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打獵取血的時候不要當着別人面做，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我們血族這種行爲的。”
血族男很是委屈地看着格瑞斯，“大人，自從混編之後，我們血族的人數少，分配給我們的帳篷都是被其他族包圍的，我們已經把取血放到深夜了，可總還是有人能夠發現的。”
格瑞斯和菲利普都沉默了，只要是混編，這種事情就是避免不了的，雙方的習慣不同，自然就會有矛盾。
菲利普凝神站了很久，看着血液越流越少的梅花鹿，感覺自己就和它一樣，精力也在飛快地流失，恐怕士兵們也是如此，各種各樣的矛盾不停地爆發，一種壓抑的疲憊感似乎越來越強烈了。
“兩人各記下十記軍棍，日後如果立功，就功過相抵，如果戰爭結束了還沒立下功勞，再進行處罰。”
菲利普這是變相地幫兩人開恩了，征討叛逆這樣的戰爭，只要不是投降或者叛逃，還怕立不下可以抵消十記軍棍的功勞。
剛纔還矛盾重重的精靈和血族一起向菲利普行禮，同聲說道：“謝謝大人開恩！”
揮了揮手，示意精靈離開，又吩咐血族儘快完成取血，菲利普對格瑞斯說道：“立即請五個團長到我的帥帳，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