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放在停屍間裡的屍體不見了?!”文銘警長低吼道。
“是的。”小警員的聲音顫顫的。
“那屍體是怎麼不見的?!”
停放在屍間的屍體不見了。
關於它的故事,是這麼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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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您手裡拿着的小瓶子好漂亮啊!”白可可已然長大成人了,身高就像拉拉鍊,不僅瘦了,也高了。
“可可,你喜歡這個瓶子嗎?”
“當然!但我更想知道這瓶子裡裝着的是什麼?”白可可把挎包丟到布藝沙發上,走到卡斯比尼教授的身邊,“叔叔,這是您的新發明嗎?”
卡斯比尼寵溺地摸了摸白可可那墨黑色如瀑布一般柔順的發,“想知道?”
“當然!”
“知道az嗎?”
“az?我聽您提起過一次,記得是什麼香料提純後的結晶吧。”
卡斯比尼笑笑,“這就是az結晶溶解後的產物啊。”
“原來這個瓶子裡的是香水啊!”白可可的眸子閃爍着一絲獨特的光彩。
“嗯。法國的cd香水和的原料香精都是來自埃及的,我只不過是通過細胞可分解和可再生基本屬性,就將他們很好的融合了。”
“就這樣?”
“嗯哼。”卡斯比尼笑呵呵地看着白可可,“可可,該實習了吧?”
“嗯,是啊!”
白可可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卡斯比尼身後。
“現在找男朋友了嗎?”卡斯比尼一沉屁股,便坐在了軟塌塌的沙發上。
“哈哈!”白可可笑開了,“叔叔啊,我讀的雖然是理科院校,但是裡面的男孩兒長的都很馬賽克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都是開潛火艇的呢!”
卡斯比尼輕輕地戳着白可可的額,“哈哈!鬼丫頭。”
“叔叔,那這瓶az是不是就算是送給我了啊?”
“當然,不然我做它幹什麼?”
白可可笑嘻嘻地把az小心翼翼地塞進包裡,然而又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對了叔叔,az系列有沒有適合哥哥用的味道呢?”
“自然是不會少了他的。”
卡斯比尼的語氣,淡淡的,淡到聽不出任何情緒,卻讓白可可感覺上非常不舒服。
卡斯比尼教授是研究微生物細胞組織的元老,他做出的東西,得出的結論,一般很少人有膽量去質疑,或者說,卡斯比尼教授,是不容置疑的。
白可可拿上沙發上懶懶攤開的牛皮揹包,慢悠悠地回到了房間裡,上樓時,經過卡斯妮娜房間,她依舊忍不住心中的寒意,身形微顫。
卡斯妮娜就如同死人一般,靜靜地躺在那,她纖細的手上似乎永遠都插着一根流動的,透明的輸液管。
白可可知道那是營養液,只不過是不同於普通的黃色而已,卡斯比尼教授特意利用藥物之中水分子的分解以及再生或組成,爲妮娜製造出了更利於她病情的透明液體。
算算年齡,妮娜應是年長白可可兩歲。白可可卻從未見她睜過眼,也沒喊過她一聲姐姐。她看着妮娜的蒼白的側臉,就連脣上也是白到一點血色沒有,與她墨色的黑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呲——
白可可輕輕按下噴霧的頭,噴了小小的一口az,房間裡立刻瀰漫起淡淡的花香,那香味兒好聞到快讓她飄起來了,整個人似沐浴在花海中一般美好。
az的味道雖比起尋常香水要來得清淡一些,但那幽幽的香氣,卻是沁入肌理一般的馨香美妙,久難祛其一二。
“還真的是好東西呢!”白可可獨自躺在屋中的大牀上,舉起那瓶精緻的香水翻來覆去地看。
“——嗡。”
白可可從口袋裡掏出正不停震動着的手機。
來電顯示——黃希文。
黃希文是白可可閨蜜,兩人可以用親密無間來形容,就連報的學校都是同一所,專業也都是同一個專業。受白可可家庭背景以及家庭氛圍的強大吸引,黃希文對科研也愈發地感興趣,比起不學無術的白可可,黃希文就顯得強多了。
“喂!”白可可用一種極大分貝的調侃語調接起了黃希文的電話。
似乎是早就習慣了白可可的一驚一乍,所以黃希文才顯得特別淡定,“怎麼這麼激動?”
“你猜?”
“我懶得猜。”
白可可輕哼一聲,“就知道。激動呢,是因爲你敬愛的卡斯比尼教授,製作了一瓶特別到獨一無二的香水送給我。”
“香水?是新發明嗎?”聽到新事物誕生,黃希文的聲音就顯得特別激動。
“這可能都算不上是什麼發明吧!”
“你快拿來給我看看!”
白可可兜起下脣,不滿地嘟噥道,“我覺得你現在都要走火入魔了,你打電話給我,不會是預知到這瓶香水的存在了吧?”
黃希文的聲音明顯遲疑了,“呵呵,都把正事兒忘了。咱們今年的體檢結果出來了,我替你看過了。”
“噢,那我有病嗎?”白可可漫不經心地問道。
“血色素一類都很正常,只不過,你的體重實在太詭異了。”
“嗯?我的體重?”
“對。你的體重是30kg,可你的身高卻是。”
白可可明顯愣住了,“30kg?!”
“對。可我看不出來你只有30kg。”
“是啊!”白可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是不是檢查的大叔大嬸寫錯了呢?”
“或許吧,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你還記得你去年體檢單子上的體重嗎?”
白可可皺了皺眉,“我忘記了。”
“該死,你怎麼什麼都能忘?!去年你單子上顯示你是35kg,那時候你就說他們寫錯了,一種巧合發生兩次的機率就像飛機高空轟炸,不可能把一顆炸彈掉進已經被炸出彈坑。”
“希文先不聊了,咱們週一實驗室見吧。”
“那好。”
白可可撂下電話便跑去開門了。
“叔叔,有事嗎?”只見卡斯比尼教授端着一杯正冒着熱氣的牛奶。
“看你很累,就衝了一杯熱牛奶給你。”
“謝謝叔叔。”白可可接過牛奶小心翼翼地吹開熱氣,然後抿了一小口,以表對卡斯比尼教授的尊敬。
“用過az了?”卡斯比尼嗅了嗅白可可屋子裡的味道。
“嗯,很喜歡這種清香的味道呢!”
“你喜歡就好。”卡斯比尼說完,似乎並不打算離開,只是用一種探究式的眼神盯着白可可,“剛剛來的時候,偶然間聽你說起有關學校體檢的事情了,結果怎麼樣?”
“啊,是這樣的,血色素值都還正常,只不過體重輕了些。”看着白可可懊惱的樣子,卡斯比尼的笑容不禁帶了幾分明瞭。
“30kg對吧?我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你嚷嚷了。”
“啊。叔叔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白可可的小臉癟得皺巴巴的。
“明天我會去做一個人體實驗,你叫上你的那個好朋友一起來學習吧。”卡斯比尼說的輕巧,白可可卻已經開始冒冷汗了,但像這種沒辦法拒絕的‘任務’,白可可也就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沒,沒問題。”白可可呵呵地笑着。
白可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黃希文之後,便開始了無限制無節制的發呆,她無法想象那些屬於人的白花花的腦漿,是怎樣在手中流動蔓延的,還有一塊兒塊兒泛着紫紅色的死人肉,被人一刀一刀地劃開,如果是男人,也許她還能看到那些成條的肌肉。
白可可越想越噁心,她不顧一切地衝向廁所。
廁所在二層,白可可住在三層。
白可可忍受住胸中翻涌作祟的仿若聞到的腐臭味兒。然而,她卻在離廁所不遠處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一定是叔叔沒有關掉水閥吧。白可可並沒有多想,徑直摸向電燈的方向。
——‘吱吱吱吱’吊燈卻也在不停的閃爍。
今天是怎麼了?!
白可可心中一震!
——身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