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比尼在哪?他在哪?!”
文銘躺在地上,他的手腳都被人用尼龍麻繩綁住了,那樣子就像一條正在打挺的鯉魚,他只穿了一件的單薄的紫紅色襯衣還有一條黑色的沾了血警褲,那雙專屬於他的來自意大利進口的手工小牛皮鞋,早就被人脫下來並且送到他所在的警局了,他沒有穿襪子,腳上的指甲大多已經剝落了,露出殷紅的肉絲。
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正站着兩名體型彪悍的男子,他們手臂的大塊肌肉就像是被自己身上弓背擠出來的一樣,在黑暗中泛起油亮的光澤。
“卡斯比尼到底在哪?!”
文銘無力地嘶吼着,然後他開始劇烈的喘息,肺裡的氧氣已經不支持他說話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也似乎都被用光了。他猜測,自己此時此刻一定正躺在某間可憐的廢舊倉庫裡。因爲他感覺到那聲音就在空氣上方不斷地迴旋着,空蕩蕩的迴旋着。
沒有人回答他。看來憤怒是沒有用的,文銘打算換一種方式去和他們溝通,他用力地嚥了口乾沫,“如果你們肯配合我,我是可以對你們今天的行爲既往不咎的,我以人格向你們擔保!”
“哈哈哈!先生,您真是大度,不知道您需要我們怎麼配合呢?”這其中的一個男人大笑着說道。文銘努力地朝着那聲音的方向探着頭,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然而,他並沒有捕捉到這些人眼裡流露出的變態的戲謔。
“放了我!然後告訴我卡斯比尼在哪兒!等我見到他,你們就可以走了,沒有人會去追究你們的責任,我保證!”文銘說得鄭重其事,卻在下一刻吃痛地驚叫起來——“啊!**的幹什麼?!”
“哈哈哈!幹什麼?”只見一個男人戲謔地收回那隻踢着文銘肋骨的腳,“你以爲你還是那個能隻手遮天的警長麼?別自不量力了!”
“自不量力?——咳咳!”文銘剛要說些狠話,胸腔就像被溢滿了水,憋得他脹痛難耐。
“嗬!現在該不會都說不出話了吧?您還是省省力氣吧,警長先生!”
“我——咳咳,我的家人和同事很快就會找到我,到那時候,你們誰都別想跑!咳咳——”
“你這老東西!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把自己當爺了是吧!”只見那男人擡起腿照着文銘肚子就是一腳!
“他要是死了,我們還怎麼跟老闆交代,控制點兒!大不了等見着他老婆的時候,咱們一起玩一玩!”一個看起來小一些的男人,反手扣住了那個壯漢的手。
真是一羣猥瑣的男人!文銘心中暗自咒罵起來,忍受着來自下腹的竄上來的劇痛,卻再不敢出聲了。
偌大的倉庫,漸漸地安靜了下來,迴盪起清脆的水滴聲,黃希文的屍體,被規規矩矩地擺放在倉庫二層的冰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