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單柯和白可鬆一直都在沉默,並非是兩個人鬧了什麼彆扭,而是他們心中都在斟酌着那份屬於自己的判斷。於單柯而言,她此時此刻的應該比白可鬆更亂吧!不論從哪一個角度出發,她都覺得亂得可以。然而,最幸運的是張千沒有跟他們着一起回來,他開車回了自己那傢俬人小診所。
關於那灘血跡的結果,單柯認定了那是文銘警長的,直覺是這樣,但是她沒有跟白可鬆說。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單柯什麼也不想說了。
白可鬆一進家門就直奔白可可的房間,好像他們兄妹一天不見,對方就會消失了一般,單柯的挫敗感油然而生,她暫時還不想跟他說話,那會讓她覺得很沒面子。
在一張攤開的a4紙上,單柯很快地寫下了這串充滿了巧合的數字,現在沒有什麼比這串數字的魅力更讓她着迷了。
“請進吧。”
單柯聞聲卻沒有擡眼,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在敲門了。
“還在研究你的數列嗎?”白可鬆輕聲問道。
“沒錯。可可怎麼樣?”
“她很好,今天的精神狀態也不錯。”白可鬆拉開單柯身側的一把椅子,並坐了上去,他似乎並不介意單柯這樣的態度,“你現在何必跟我橫出一道距離呢?”
“我沒有。”單柯的語氣很淡漠,但越是這樣,就越能說明問題。
“黃希文就是我的前任女友。”
“什麼?!”單柯幾乎不敢相信地瞪圓了眼睛!她沒想到白可鬆居然會和黃希文在一起過!
“怎,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黃希文?即便她現在已經死了,她生前不也應該是文銘警長的女人嗎?單柯面對着白可鬆,她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幾個人之間的關係!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態度,所以才遲遲沒有告訴你。”白可鬆苦笑着繼續開口道,“黃希文在臨死之前,我們都一直保持着戀愛的關係,直到你那天說出她和文銘警長的事情,我才知道,原來我在很早以前就遭到了她的背叛。”
“我,我也沒有那麼肯定黃希文和警長的關係啊。”
“所以在那天之後,我就一直在找文銘警長的妻子,想要通過她瞭解一些情況。可是,後來我發現這個女人很不正常,她的身上似乎揹負着什麼秘密。”
“然後你就順藤摸瓜地猜了下去?”
“沒錯。”白可鬆回答地很堅定,他沒有說謊,看來黃希文和他的關係並不是白可鬆隨便捏造出來的。
“你,很愛她?”單柯聲音很小,當她看到白可鬆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哀傷,她突然覺自己得好難過。
“希文和可可兩個人的關係非常好,我是通過可可才認識了她,一開始,我覺得這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女子,但是慢慢地,我就發現她的這種性格其實很迷人,她就像一個我解不開的迷。”
“你所說的只是不甘心,並不是愛情。”單柯瞭解,一個男人是渴望着佔有慾被滿足的那種感覺的,他口中的黃希文,不過是勾起這佔有慾的一個女人而已,這是不甘心,不關乎愛與不愛的感情。
“你是不會了解的。”白可鬆淡淡地說道,他吸了一口很長的氣,單柯都能聽到那‘嘶嘶’的鼻息,“黃希文不像其他的女孩兒一樣,喜歡穿一些碎花的裙子,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她做人很簡單,通常都是白t恤和牛仔褲的簡單搭配,就連頭髮也如是。她的性格不乏謹慎篤定,似乎不論她遇到什麼事情都處理妥當。”
“就這樣?”就這樣你就愛上了她?
“當然不僅是。她學的專業和是我一樣的,只不過我已經從事研究,而她還沒畢業。我們經常會在一起討論一些有關學術方面的問題,我也會帶着她做很多新奇有趣兒的實驗。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我們之間的默契就更深了。”
“然後你們就在一起了?”
“不。你看過《西雅圖未眠夜》嗎?”白可鬆好像問了一個很題外話的問題。
“我,我從來不看愛情片的。”
“我喜歡並習慣了對變化的東西保持着距離,這樣纔會知道什麼是最不會被時間拋棄的準則。比如愛一個人,充滿變數,我於是後退一步,靜靜地看着,直到看見真誠。”
“這是《西雅圖未眠夜》裡的一段臺詞,我想,我與她之間的感情,還抵不過這一段經典的臺詞吧!”
看着白可鬆的眼底的孤寂,單柯好像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愛情,此刻,她的心很疼。
(黃希文啊黃希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