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起來我還沒謝謝你,之前在商場中多虧您出手相助呢。”陳慧萍充滿感激地說道。
贏澈趕緊擺手:“陳姨您說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這都是小事,您不用放在心上。”
“倒是我……”
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了一陣停車鳴笛的聲音,陳慧萍迅速起身。
“殿下,應該是我爸爸回來了,您坐在這等會。”
“好!”
贏澈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耐心等候陳守一的到來。
很快,門再一次打開,風塵僕僕的陳守一帶着滿臉笑意走到了贏澈面前。
“不好意思啊殿下,今天要召開好幾個會議,額外耽擱了不少時間,讓你久等了。”
和陳守一握了下手,贏澈笑着說道:“沒事,我能理解的。”
“爸爸你回來的正好,我正在和殿下聊之前在商場的事呢。”陳慧萍送上一杯茶水,帶着笑意說道。
陳守一接過茶水,詫異地問道:“商場?怎麼說?難道說你找到了那個好心小兄弟?”
“爸,你想不到吧,我們之前在商場中遇到好心小兄弟,就是太子殿下。”
“啊?”
陳守一驚叫一聲,連連說道:“這可……這可真是太巧了!”
陳守一放下手中的杯子,緊緊握住贏澈的手,感激地說道:“哎呀,這可真是謝謝殿下你了。要不是你,玉芬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罪呢。”
“沒什麼的,陳郡守客氣了。”贏澈笑得快抽筋了。
他也算是領教了陳守一一家的熱情了,這進門纔不久,都快說了不下十次的不客氣了。
分坐兩旁的沙發之後,贏澈好奇地四下張望道:“誒,怎麼沒看見老婆婆啊?”
“你說玉芬啊?她身體不好,在房間裡休息呢。”陳守一笑着解釋道。
……
隨即,陳守一又給贏澈說了一下他跟老婆婆的關係。
也正是這樣,贏澈才瞭解到,陳慧萍這個郡守兒媳,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
據陳守一所言,他現在這個兒媳也就是陳慧萍,是二婚嫁給他兒子的。在嫁給他兒子之前,還嫁過一個男人。
而贏澈之前遇見的瞎眼老婆婆王玉芬,正是陳慧萍前夫的親生母親。
說起來,這老婆婆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幼年雙親去世,無奈給大戶人家做了童養媳。後來結婚沒兩年,丈夫又因爲意外身亡,她也瞎了雙眼。
因爲瞎了眼,被婆家無情嫌棄,老婆婆只好帶着年幼的兒子到了蓉城來艱難地討生活。
好不容易熬了十幾年,兒子長大成家了,還做生意成爲了蓉城數一數二的大富豪。沒來得及享福呢,就被兒子棄之不顧。
原來,她兒子有錢了,開始在外面亂搞關係了。她看不慣善良的兒媳受欺負幫其說話,沒想到卻因此被兒子打罵不斷。
後來在被兒子打進醫院之後,兒媳陳慧萍終於是跟兒子離婚了。
放不下孤寡的婆婆,陳慧萍即使是離婚了,也盡力照顧着這個婆婆。
後來被兒子和惡毒的繼任兒媳驅逐出家門之後,還是陳慧萍不顧現在夫家的感受,硬是收留了她。好在陳守一一家人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對老婆婆的遭遇也是頗爲同情,很是照顧她。
說起這些事來,陳守一那是難掩心中的怒氣。
陳慧萍這個兒媳,陳守一那是打心眼裡滿意。對她和老婆婆的遭遇,陳守一也是很心疼的。
因此在得知商場的遭遇後,陳守一那是真心實意地感激贏澈對老婆婆提供的幫助。
“沒想到老婆婆竟然還有着這樣一個沒人性的兒子!”贏澈聽完怒罵道。
饒是他沒少見識人性的卑劣,但也着實被老婆婆這個不孝子給噁心到了。
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媽啊,說趕出門就趕出門了,一點人性都沒有。完全忘記了自己小時候,是誰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他長大。
怎麼,現在老婆婆人老了眼睛瞎了,就開始嫌棄了?
說起那個不孝子,陳守一也是異常憤怒:“哼,那王八蛋也是該死。要不是玉芬給我一個勁的求情,我早就讓人送他去蹲監獄了。”
對於陳守一這公器私用的作法,贏澈罕見地沒有表示反對,而是充滿贊同地說道:“沒錯,這種人渣就是該送進監獄教育教育。”
“送誰進監獄啊?”從廚房走出來的陳慧萍好奇地問道。
“你前夫那個不孝子!”陳守一說道。
陳慧萍一怔,好半晌才吶吶地說道:“爸,還是別提他了,不然我媽聽見了又該傷心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這種人渣,我才懶得提呢。”陳守一悶悶不樂地說道。
贏澈也是搖着頭,不願提起這個話題來。
“慧萍,是誰來了?”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開門的聲音。
陳慧萍趕緊上樓,高聲喊道:“媽您慢點,我來扶您下來。”
等陳慧萍扶着老婆婆下來時,老婆婆已經從陳慧萍口中聽到了贏澈的身份。
還沒走到身前,老婆婆頓時難掩激動地說道:“小夥子,是你來了啊!”
“對奶奶,是我來了。”贏澈笑着迴應道。
“好好好,小夥子奶奶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都找不着慧萍呢。”老婆婆欣喜地說道。
說完,老婆婆在陳慧萍的攙扶下,摸索着往廚房走去。
“小夥子來了,我得去給他下餃子,我答應他的……”
陳慧萍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婆婆,安撫道:“媽,您別忙呢,我來下吧。”
“不行不行,我自己來。我當初答應小夥子的,不能食言。”老婆婆不客氣地拒絕了陳慧萍的提議。
陳慧萍無奈:“好好好,您慢點,我來幫您。”
等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廚房,陳守一這才笑道:“讓殿下你見笑了,玉芬就這樣,倔得跟驢一樣。”
“沒事,我也想嚐嚐老婆婆的手藝。”贏澈笑着說道。
陳守一豎起大拇指說道:“沒說的,玉芬別看眼睛不行,但這手藝確實厲害。當初玉芬眼睛看不見,帶着兒子討生活的時候,就是靠着一門廚藝勉強求生的。”
“不過啊,她做的飯菜,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酸苦味啊……”
陳守一長長一嘆,眼神說不出的心疼。
贏澈也是一嘆,眼前似乎浮現出老婆婆年輕時在廚房中摸索着做飯的舉動來。不知爲何,他突然想起了孟郊的一首遊子吟蠻符合老婆婆的一切。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