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您放心,這蒙山上面的茶都已經被小的安置好康軍士幹活是真快,絕對能夠提前達到您的要求,這天色已晚,想來大人還沒用膳吧,不若邊吃些東西,邊觀賞下此地美女的舞姿,您看如何?”
這個提舉茶馬司一直陪在旁邊,嘴不停的獻着殷勤,旁邊其他的那些比他官職小的人也不敢上前插話,一個個暗罵他這事辦的不地道,同時對他說的那話也是嗤之以鼻,什麼永康軍乾的真快,再快能比上人家專門幹這個的茶農?
墩墩的於知府也不客氣,一步三晃跟着往裡走,旁邊護衛盡職地左右警惕着,邊走邊帶着笑容說道:
“程茶馬司能夠把此事做好,那就是大功一件啊,記住,那茶一定要準備足了,到時候本府有大用處,恩,既然大家都沒吃飯,那就一同吃吧。”
“同吃,同吃,大人您這邊請。”
程茶馬司嘴上說着,心中也不是滋味,這個提舉茶馬司可不是歸他這個知府管,只是此地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成了人家的手下,自己一個人能有什麼用,搞不好就象上次那個茶馬司一樣,被馬賊亂刀砍死,到現在都沒尋到兇手。
進到大堂,程茶馬司趕緊招手喚來一個隨從在其耳邊吩咐幾句後,那隨從點着頭表示明白,麻利地轉身離開,一溜小跑出去了,這是去告訴後面廚房如何安排菜,原本大家都琢磨着知府會隨便派一個人過來問問就走呢,哪想到他親自過來了,菜品和用具上當然要拿最好的。
“你們這個地方不錯嘛!佈局周正,比起本官那破舊的知府衙門可強上不少啊。本官那書房窗戶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也沒有更換,本官舍不得那錢啊,每次冷風吹進時。只要一想着那錢用在了百姓身上,本官就不再覺得冷。”
於知府看了一圈,發現他們這個地方不錯。不少東西都是新的,便開口哭窮。
其他官員都低着頭不做答話,看程茶馬司如何應對。
“大人說地是。大人所處的職位,就是一個爲百姓謀福的苦差事啊,不象小的這,只負責茶馬交易既可,大人,小地想起來了,這茶馬司府邸中還有不少窗戶,等您回去時給您帶點如何。就象這把椅子一樣,破舊的不象樣子。”
程茶馬司認命般的說着,同時用手一指那個花梨木地椅子,用它做比,心中咒罵着‘什麼給百姓錢。你不管百姓使勁要錢那就是百姓的福分了,還冷風吹進你不冷?你穿着絨衣喝着蔘湯。能冷纔怪呢,有種上二郎山上轉一圈。’
一個送禮一個收着,片刻後。有下人過來傳話說飯菜已經準備完畢,歌舞的班子也等候多時了,衆人這纔跟在於知府後面,到飯廳用膳。
扒出塊大蝦地肉,放到嘴中,於知府眯着眼睛看那些邊唱邊跳衣着暴露的女子,高興的對那些官員說道:
“咱們這成都府就是人傑地靈,瞧瞧,這些女子隨便哪一個放到其他地方,那都是可以當魁首啊,那個,程茶馬司,且附耳過來,本官有要事相告。”
程茶馬司一直緊挨着於知府坐着,馬上把耳朵湊了過,臉上的笑容卻隨着聽到的事情變的僵硬起來,直到於知府停下,繼續看歌舞時,他才支吾着:
“大,大人,這,這有些,不,不妥吧,如此數目,萬一被查出來,那,那可是,掉,腦袋的罪啊。”
“放心吧,這邊還輪不到別人說的算,只要我一天在這位置上,那你一天就不用怕,上面該送地錢一個銅錢都沒少,懂沒?”
於知府用眼睛狠狠瞪了程茶馬司一下,不耐煩說道,一個有眼色的舞女見狀,馬上過來渾身無力地倚着知府,並把酒給滿上了。
“懂了,小的懂了,此事一定會辦妥當的,大人您放心。”
程茶馬司感激地對那個舞女點了下頭,這才把於知府要求辦的事情應承下來。
昨夜一場雨下過,今晚卻是晴空萬里,皎潔地月光使得星星都暗淡不少,店霄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一會兒起來喝點水,一會去上趟廁所,一會又翻出些東西吃上兩口,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乾脆坐起來穿上衣服打開窗戶吹晚風。
這到不是他有什麼心思,而是那個喝的有些多被留宿地人半夜的時候酒勁一過,精神了,剛開始是大聲的咒罵着什麼,把店霄給吵醒了,罵過一陣便不再出聲,店霄剛進入似睡非睡那種最舒服地階段時,那人又開始唱小調‘趙州橋來什麼人修?玉石欄杆什麼人留?……。’熟悉的聲音再次讓店霄從那半夢半醒中回到現實。
吹了一會兒風,店霄琢磨着不能再如此下去了,略做思考,開門出去裝上一大盤子白天別人吃剩的東西和兩束子酒,往那個人住的地方走去,途中路過陳老頭門口,側耳傾聽裡面呼嚕聲震天,哪裡還有覺輕的樣子。
“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男兒久爲客,不辯是他鄉。”
聽着依然有着強烈穿透力的聲音,店霄佩服他能把詩念成這個模樣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門口這裡,騰出隻手來,用指關節輕釦了三下門。
‘篤篤篤’
開口說道:
“醒了,客觀,送吃食,小的這是。”
隨着話音傳進去,裡面的人終於是停止了亂
的串燒,‘吱咯’一聲拉開房門,看着店霄托盤中地說道:
“我沒要這些吧?都半夜了還來送東西,若是我睡熟了可是要被你給驚醒呢。”
店霄聽他這話好懸沒把托盤扣到他臉上,使勁壓下這種幾欲控制不住的躁動,堆起憨厚笑容,向這個人解釋道:
“半夜。吃食,不要錢的,打擾,對不住。”
那人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高興地問道:
“這些東西真不要錢?”
“不要!”
“那就進來吧,我不算你打擾。”
這下他到是好說話了。
店霄聽話的端着托盤走進去。東西擺到桌子上就要離開,沒想到那個人一把拉住他說道:
“夥計,別急着走。一起吃點,正好我一個人閒地鬧心,咱們隨便嘮嘮。”
“吃過了小蔫,客官吃。”
店霄掙了兩下沒掙開,只好陪着這人坐在那裡,看着他吃。
“夥計,你猜我是哪的人?知道跑這做什麼來了不?咦?這個雞頭怎麼是半個呢?還有這個辣魚,怎麼只剩下頭和尾巴。中間的肉呢?”
那人讓店霄猜他什麼地方的人,突然看着咬了一口地半個雞頭問。
店霄一看,可不是麼,魚和雞頭都不完整,剛纔拿的時候沒細看。可總不能告訴這人說是別人吃剩的吧,只好嘿嘿一笑道:
“雞、魚、特色。味道不同。”
“哦,明白了,跟你直說吧。我家就是開店地,不在這,在開封府那,爲什麼要來這呢,我是準備把店也開過來,可惜那些老頑固們一個個都不幫着,我只好自己先過來看看,只是此地有個湯家,不好辦呀,你說是不是?我是這樣想的……。”
那人見店霄呆呆的樣子,便沒有隱瞞地把自己的想法對着店霄傾訴了一番,店霄那依舊呵呵笑着的面容背後卻是震驚,暗道:這個小子不簡單啊,或許可以考慮着讓大小姐與他合作一下,以後想到開封做生意也方便。
“夥計,這個帶着牙印的牛肉他是什麼特色呢?”
“珠珠,你說小店子要是突然看見我,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恩,這二郎山太難走了,總是要早早停下來休息,咱們到地方還得不少時候吧?”
二郎山上綠野仙蹤隊伍已經紮營,大小姐正坐在被團團圍住的帳篷裡問着珠珠話,同時藉着明亮的幾隻蠟燭一針一針繡着花。
珠珠在旁邊負責讓蠟更亮一些並描些花樣出來,聽小姐問話馬上回道:
“小姐,小二哥見到您一定會高興的,臉上或許都能笑成一朵花,至於這二郎山,可不比其他地方,慢就慢一些吧小姐,您別急,給湯家送信地那個人走的夠快吧,不還是出事情被我們又救了一回麼。”
大小姐點頭承認:
“恩,是呀,還是穩妥點好,那個人也夠可憐的,昨天晚上在水中泡了那麼長時間,早上急急趕路,結果不小心摔斷胳膊,不知道這次他還那麼着急不?我真怕他把那信給弄丟了。”
“大小姐,屬下有事報告,那個又救了一次的人想向您辭行,說藉着月色正好能多走些路,您看該如何答覆?”
帳篷外面有護衛聲音傳來。
大小姐思慮一番後說道:
“若是他執意要走,那便讓他走,跟他說千萬小心,恩,就這樣了,去吧。”
待那人腳步聲離遠後,大小姐嘆了口氣道:
“也不知小店子怎麼翻過去的,應該吃了不少苦吧!希望這小子能把信送到地方,不然白老頭那該白準備了。”
一夜無事,清晨吃過早飯,衆人再次上路,要到中午時候,前面護衛臉上帶着哭笑不得地表情來到大小姐這邊,出聲彙報道:
“大小姐,昨晚上離開的那個人,正躺在前面一棵大樹下,在那哼哼呢。”
沫水這邊地茶肆,此時正是中午,店霄忙着給剛到此處的四個人倒茶水,看其裝束知道是吐蕃人,當中一個人等店霄倒完茶後問道:
“你這個地方最近有多少馬經過?可曾換來茶葉和布匹?”
“馬?好多,一大排走過,沒回來到現在。”
店霄做認真思考狀回道。
那問話人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才明白意思,按照族長的交代,取出幾個銅錢塞到店霄手中接着又問:
“你知道現在地茶馬市是如何交易的嗎?”
細細數過一遍手中的銅錢,高興地塞到腰間特意逢制的口袋裡面,對四人搖搖頭道:
“馬,價錢不一樣,多少,快慢?”
“四位,別急,小蔫說的是,交換的多少要看馬如何,還有一共多少匹,越多就越好說話。”
陳老頭見四人聽的有些不耐煩,連忙過來打圓場。
“一萬五千匹賜姓李氏一族的駿馬,毛皮、藥材無數,這樣的大概能換多少?”
剛纔問話的這個還沒想好怎麼說呢,另一個吐蕃人便開口把東西報了出來。
見旁邊那桌人未注意這邊,店霄輕聲對四個人道:“諸位,跟我進屋,咱們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