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當軒悅樓方向的煙花升空響起後,這邊也同樣放上去三朵煙花,與那邊呼應着,岸上和船上觀看的人以爲這是夢馨畫舫開始慶祝勝利了,紛紛跟着歡呼起來,只有那些平時就注重儀表的人才壓住內心的興奮,穩穩地坐在那裡。
“楊老闆,傳聞都說這次月夢閣來西湖比試,夢馨畫舫凶多吉少,當初看她們演的幾天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後來聽說你把那在外面闖蕩的大閨女給叫了回來,我這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她手下有個綠野仙蹤,而這還不是最厲害,無非是京城的那個叫自助餐的地方,可有知情人卻跟我說,綠野仙蹤裡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就是剎那芳華,據說可以隨意佈置周圍景物,可以讓人一時間忘記自己身在的地方,今天看到這一場比試,真是名不虛傳啊。”
一個人見大家都在慶祝,便湊到楊父近前恭維着,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呦,陳老闆,幾日不見到顯得越發年輕了,再過些天或許我都認不出來了,怎麼,陳老闆難道也因這點小事情下注了?其實大家都誤會了,哪裡有什麼輸贏,就是一羣小孩子在玩,萱兒年歲還不大,在京城可能逛得有些膩味了,又有些想她娘,這纔回來的,非要她來弄這個比試,我原本準備這次讓蘇家進來,把多年的恩怨好好了結下,這才把事情交給萱兒的,哪想到月夢閣是一年不如一年,哎~!怎麼就想不出點新招呢,不如個孩子呀。”
楊父拱拱手作禮,說着想讓月夢閣贏的話。又對結果無奈地嘆息着。
他這話旁邊的人沒一個信的,那綠野仙蹤地聲勢比起杭州楊家來只強不弱,什麼小孩子,誰家小孩子要都能這樣,做老子的還不得高興死?可都不願在這事上面糾纏,尤其是這個姓陳的,點點頭說道:
“楊老闆說的是,這種爭強好勝的事情就小孩子愛擺弄,象咱們大人早就看得淡了,要說剛纔最讓人難忘的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她好象是去年西湖的花魁宋雨萌宋姑娘吧?不知這次比過後是否可以讓她‘出閣’了?我願意出紋銀五千兩給她梳弄,楊老闆覺得如何?”
“陳老闆,你這話可就不該說,若宋姑娘能‘出閣’的話,自是由夢馨畫舫來安排,到時誰先被她看上眼,誰出的錢多。那誰便能給她破紅,你現在和楊老闆如此說,別人怎麼辦?是不是顯得有些不公平呀?若是可以地話,我給八千兩,保證不能委屈了宋姑娘,如何,楊老闆?”
另一個人在旁邊聽到話不滿意了,他也想着拔頭籌,給價格擡到了八千兩。
楊父看着兩個人在這爭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二位難道不知夢馨畫舫的規矩嗎?這贏月夢閣的花魁。當年是否接客是由花魁本身說的算的,夢馨畫舫和我這個當家的可管不了,何況雨萌連着贏了兩次,雖說是佈置的比較巧妙。可這也是萱兒給她弄地,你們若是真心喜歡她,那就自己到畫舫上去求,我可無能爲力。”
姓陳的好象有些不死心,又問道:
“那我要是使些手段,比如在酒水中放些東西讓她就範,到時多給夢馨畫舫些銀子,楊老闆是否應允,當然,宋姑娘也不會少得。我是真的喜歡她呀。”
“那陳老闆就要問萱兒,萱兒好象要把她帶走,說要弄一個什麼歌舞團。你們可要加緊嘍,我這個寶貝女兒說話可比我這個當爹的有用,綠野仙蹤是她的,你們也知道是如何強勢吧?”
楊父沒有說行和不行,直接把事情推到了女兒身上。
‘噗,噗,恩,噹噹,哼,僕僕’
大部分人都在西湖邊上觀賞着比試後的兩邊繼續表演的歌舞並與夢馨畫舫一同慶祝的時候,軒悅樓後面的一處大院子里正有不少人相互拼殺着,準確地說是一夥突然發現上當受騙的人爲了能衝出包圍圈而拼殺着。
雙方象約定好了一樣,誰都沒有說話,更沒有大聲叫喊,就那麼刀來劍往的互砍着,只是被圍在院子裡的人還要受到在周圍房子上弓弩手地照顧,傷亡慘重。
而已經接觸上的人也不好受,自己手裡的兵器和對方的根本不一樣,身手都差不多,一看便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可連續的兵器接觸過後就會發現,自己手裡的刀都變成鋸了,對方的還是那麼鋒利,好不容易一刀砍在人身上,那一層特殊網狀的衣服就會擋住大部分力,被砍開也就是身體劃個不深的口子,可對方地刀砍在自己這邊人身上,經常是連骨頭都給削斷。
被圍的人中有一個臉上帶着道疤痕的,長長痕跡劃過眼睛,這時終於忍不住對他旁邊另一個人問道:
“你不是說都打探好了麼?人關在這裡,有一百個人就行,現在怎麼這樣?這都近二百人了啊,院子小一些都裝不下。”
“啊?哎呀,上當了,那個婊子一定是故意騙我地,我也沒騙你,不然我能一同陷這嗎?等衝出去的,找些兄弟把她扒光了吊起來輪流幹死她,給死去的兄弟報仇,小心!”
那人揮舞着手裡的刀被人護起來想往外面移動,可惜剛一動就漏出空隙,被一陣箭雨給射倒好幾個,心疼地對那個人喊到,一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
臉上帶疤的人也知道現在說這些沒用,活着衝出去纔是重要的,不然多好的女人也享受不到了,瞅準
機會見有兩個人的位置和旁邊有個大空隙,一拍剛纔了嗓子‘跟我衝’,便當先往那邊衝去,另外幾個人也看到這個地方了,緊緊在後面隨着。
那兩個圍着的人也發現這個事情了,可手中的刀和別人對拼着呢抽不出來。見人就要衝出去,一擡胳膊‘嗖嗖’,兩隻袖箭就射了過去,一支命中臉上帶疤的那個人胳膊,一支插到他後面那人地腰間,兩個人同時一個踉蹌,衝的勢頭頓了頓,這一耽擱,其他人已經過來補上了這個漏洞。
—
“袖箭,快。讓人不要再顧慮了,這是綠野仙蹤的護衛,讓前面的兄弟們給後面的兄弟鋪條血路,不然都得留在這。”
臉上帶疤的人好象對這些圍着他們的人非常熟悉,一見到袖箭馬上告訴旁邊捂着腰的人,讓他不要以爲是楊家原來那些護衛,只能往裡添命才行。
兩個人一招呼。這些人便開始真的不顧受不受傷往外衝了,用身體的各個部位去擋刀並給卡住,好讓身後地兄弟衝出去,一時間真的就衝出去不少距離,好在被形成的第二個包圍圈又給圍住了,綠野仙蹤的人見不能在麻痹對手了,同時把刀飛出去,在身後抽出三棱刺,繼續頂上。
那些人見這樣不行。有的幾個人鑽進了屋子裡使勁撞着牆,把牆都撞倒了往外衝,又被圍,再衝。再被圍,最後殺的兩邊的人都不知道是在哪圍了,一些個沒有到西湖邊去地鄰居都把門窗緊緊關好,貼在門口聽着。
戰鬥漸漸結束,死的人都被擡到一起清點,綠野仙蹤受傷的趕快找大夫來治,領頭的人再次拿出三支菸花點燃,告之西湖處這邊已經結束戰鬥。
“怎麼樣?贏了吧,我就說能贏,這回你家小姐名氣更大了。還有你,要不我再給你幾首曲子,你再去顯擺顯擺?”
店霄看着轉了一圈回來的衆人。對陪在宋雨萌身邊的玉兒打趣道。
“恩,贏了,讓你這個烏鴉嘴給說對了,哎!只是我家小姐想跟你和大小姐道謝都不行了,嗓子啞得更厲害了,大夫說這還不沒到最嚴重的時候,再過兩天連哼都哼不出來,隨後才能漸漸好,並且說不能吃辛辣的東西,哪象你,還告訴平時不能吃的都吃,騙人,恩,你那個曲子確實不錯,我得謝謝你,親你一下吧。”
玉兒扶着小姐,一臉開心地笑容,也不管旁邊有多少人,就和店霄鬧着,真親了他一下,這纔在宋雨萌瞪她的眼光中,微紅着臉對店霄吐吐舌頭扶小姐回去休息,宋雨萌也只能給大小姐和店霄道了個萬福,算是表達謝意。
“小店子,這下我綠野仙蹤是不是更出名了,這些人都要留下,平時總出毛病,關鍵時候還真沒問題,想想也是,若他們要是真總出漏子的話,給官家演的時候可危險了。”
大小姐對這些平時把店霄氣得夠戧地人今天的表現還是滿意的,在那下定決心要把人留下,不再猶豫了。
“是呀,以後還有別的用呢,我總覺得自己沒事兒做鬧心,把他們帶在身邊沒事就給別人弄個剎那芳華,自己有事情做了,錢也賺到了。”
店霄開始爲以後的事情做打算,準備走精品路線。
“大小姐、小二哥,剛纔軒悅樓那邊傳來信號,戰鬥已經結束,可以安排下一步了,哦,對了,剛纔那些個活着的在湖中抓上來的人有一個交代了,還是小二哥您的方法好,給他多吃了一些咱們那提味的調料,然後隔一會兒問他幾句話,不管他說不說都問,也不讓他休息,結果他真說了,不是願意說的,是迷糊中不覺間說出來地。”
一個護衛過來告訴店霄和大小姐軒悅樓的戰鬥結束,並真心地讚揚店霄有辦法,愣是讓那些怎麼動刑都不說的人說了實話。
“哦?這麼快就說了?我還以爲他們能堅持幾天呢,體質太差,都說什麼了,終於能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了。”
店霄聽到護衛地話高興起來,躲在暗處的敵人總是讓人鬧心,這回彼此知道也好有個防範。
“回小二哥,這些人都是海盜,當初咱們從成都府回來眼看到洞庭湖時,遇到的那些點燃了船往船隊中衝的就是他們,平時他們都在秀州躲藏,偶爾出去撈一把,這次是受了蘇家之託纔來的。”
護衛一五一十地回着。
大小姐在旁邊聽的有些吃驚,求證道:
“也就是說,他們蘇家在我們回來時就準備對我們動手了?哼,這次的月夢閣就別想回去,正好,先殺一個蘇二當家的解解恨,那他們在秀州誰去找他們的,要一併收拾掉,正好回京城時路過。”
“回大小姐,他們說那次不是對我們動手,是對白老頭和陳老頭,我們只是順帶着,可是有個叫鬼臉的好象失敗後就盯上了我們,至於去找他們的,他們也不清楚,都是由上面人接觸,不過,他們聽說那個人也姓蘇。”
“姓蘇,不會是蘇大當家吧?哼!還順帶着,當我綠野仙蹤好欺負不成?這次失敗了,是不是還有下一次?扣住月夢閣船隊,什麼時候把這事兒弄明白了再說。”大小姐猜測着姓蘇的人,決定報復在月夢閣上。“聖旨道”外面有人尖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