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們的歌舞團在這邊要呆多少時日?若是可能的年吧,我這世外桃源可以給你們安排最好的地方住,還有最好的飯食。”
閣樓之上的一個房間中傳來了一個女子說話的聲音,聽着還略微帶些稚嫩。
“恩,這就要看世外桃源的作爲了,如果做的我們滿意,莫說是呆半年,以後或許世外桃源到別處我們也會跟着呢。”
另一個圓潤的聲音跟着響氣,話語中帶着一絲庸懶,讓人聽着有種心裡癢癢的感覺。
略停了一下,剛開始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放心,我們這世外桃源對你們的歌舞團可以收最少的錢,尤其是夜間還會額外贈送一種特別的菜餚,是對咱們女子最有益處的,哦,還不知姐姐貴姓,妹妹我姓楊,姐姐叫我聲楊妹妹即可。”
“我姓宋,癡長妹妹幾歲,怪不得妹妹如此漂亮,原來還有專門給女人用的東西,哎!只是我們這些風塵女子就算是用的東西再好,也是年華易老呀,聽聞妹妹以前是在海上討生活,想來也是辛苦吧?”
另一個聲音說到年華易老時,變的有些無奈和傷感。
“是呀,是在海上,其實大多都不是我管的,我這麼小哪能懂得許多事情?對啦,宋姐姐一說這個我纔想起來,我還有不少海里面的小吃呢,馬上叫人給送來些,放心。都是新鮮的,讓人備地海水養着,只是我都吃膩了,這纔沒有想到。”
年齡小的女子再次說道。
“不忙,我到此處之前剛在車上吃過不少,一時還吃不下去,妹妹以前討生活也是在炎華那一方吧?不知妹妹是把自己當成炎華人,還是一個遼國人,或者說都不是?”
分別用一條繩子掉在閣樓上面垂在半空側耳傾聽的兩個人。終於要在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發現對話好象進到了正題,相互看了下,一個人閉上眼睛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一動不動,呼吸也漸漸平穩,另一個則往上又攀了些,警惕地向四處來回觀看。
“說實話。宋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邊的人,有時在海上作買賣,遇到炎華窮苦的之人不但不會從他們身上得錢,還會幫上一把,可現在這個地方也不錯,尤其是冬天,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呢。前些日子我們也想到炎華的京城開處買賣,然後就老老實實地賺錢,不再帶着一衆人整日漂盪在海上,可又怕炎華趁機圍剿。”
“哦?妹妹真有此心?唉!妹妹想地不無道理,炎華又怎會輕易免去你們以前的罪行呢,只是這遼國要想討生活更是不易,那契丹人根本就不把其他地方的人當人看,這地方或許還強些。到了上京道和東京道里面,別國,尤其是炎華的人只能做奴隸,哦,不說這些了,那個,妹妹對這次兩國交戰應該有所耳聞吧?不知有和見解呀?”
“哦。這事到是知道一些。也正是如此我們才找一處上岸的。以免兩國海上打起來把我們殃及了,至於見解。哎呀,那個好難說的,宋姐姐咱們說些別的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呀……。”
那個年紀小一些地女子開始講起了故事,外面不時傳來人們起鬨叫好的聲音,冬日的太陽也開始由東面到了正中的位置,掉起來靜靜聽的那個人不停的用手揉着太陽穴,頭下腳上的姿勢把整個臉漲得通紅。
另一個手腳並用地緊緊把繩子抱住,因爬的位置高,那處又沒有遮擋,被風一吹哆嗦着來回小心地抽着快要流到嘴上的鼻涕。
終於,裡面的話鋒一轉,那個姓宋的女子又聽了一個相同結局的故事以後溫言說道:
“沒想到楊妹妹居然會如此多的有趣故事,妹妹呀,姐姐與你真是一見如故,哎!剛纔一直在想應該如何實現你要到京城作買賣而不被抓的願望,聽着你地故事突然就有了想法。”
“宋姐姐,你有什麼好主意嗎?那你快說,哎呀,現在都要過晌午了,咱們還未吃飯呢,外面的人也是,我馬上叫人準備,咱們邊吃邊說。”
“恩,也好,那就勞煩妹妹費心了。”
“不費心,我讓人給姐姐做油悶大蝦,鐵板羊肉,紅燒裡脊,還有其他好吃的,咱們邊吃邊說,哦,我們換個地方,後面還有個三層的閣樓,把窗戶稍微打開些,裡面燃上炭火,別有一番情趣呢。”
兩個在外面掛着的人此時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佈滿雪的山路之上,一個隊伍正在快速地前進着,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馬車地下面並不是軲轆,而是額外把軲轆也支起來地架子,下面是兩個前頭上翹地寬木板,那騾馬拉着跑起來輕鬆多了。
旁邊還跟隨着不少腳上也穿着木板條的人,兩隻手各握着一個木棒,一下一下插到雪地上,同樣快速地前進,身後留下兩道間距差不多的痕跡,每到下坡之時這些人就會把兩個木棒夾到掖下,屈腿彎腰而行,比起平地上的速度更快,一個個興奮的紅光滿面。
只是這個隊伍中卻有一人不但沒有跟着滑,臉色也並不是太好,捲縮在一輛車中,整個車廂被蒙個嚴實,每過一個時辰左右纔會被允許稍微打開車窗放放風,此時就好象是到了時候,一個人連續滑了幾下,來到車邊,輕輕解開外面窗戶的繩子,掀開窗簾說道:
“小二哥,覺得如何了?用不用再
碗薑湯喝?”
“啊嘁!不用,把窗簾多開一會就好,我這都要悶死了,啊嘁。啊,小狗子啊,告訴做飯的師傅,再吃飯地時候別給我喝粥了,給我弄點燻肉來,要鹹些的,我這喝水喝的嘴裡一點味兒都沒有了,啊嘁!”
裡面探出個腦袋來,正是店霄。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眼睛紅紅地說道,馬上又被小狗子給推了進去說道:
“好,我去給你弄去,小二哥,你這都是爲了我們呀,不然憑你的能耐。哪能摔那麼多次?又哪能勞累得被凍病了,等見到大小姐時我一定跟她好好說說,咱們能這麼快回去,都是因爲你呀,小二哥,你那天故意用不同的方法和姿勢摔的有三十次吧?哎!真不容易呢,都怪我們笨。”
“別。小狗子你可不能說這事兒,那個,大小姐若是聽了會擔心的,恩,最主要的是她萬一問你們爲什麼沒有護好我,你們不就麻煩了麼?一會兒你把這話也跟其他人說一說,對了,你去把溫掌櫃和趙大叔叫來。我有事情和他們商量。”
店霄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地拒絕了成名、邀功地機會,用手捂着鼻子強忍着要大噴嚏的感覺躺了回去。
不大一會兒,小狗子拿着東西又回來這裡,而整個隊伍的行進卻併爲因此停下或減慢,同時他的身後還跟着趙豈心和溫掌櫃的,這二人沒有用滑板,而是坐着一輛小型的車。簡單的架構。前面由兩匹馬拉着。按照店霄地要求用厚棉布捂着嘴進到了車廂當中,在兩把椅子上坐了等店霄說話。
“溫掌櫃的、趙大叔。我這裡面的東西你們就別吃了,找你們來是過兩天溫掌櫃的就要改路回去了,你帶的這些人當中我想挑出兩個滑雪滑得好的留下,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讓他們回去,我還會多給錢的。”
店霄同樣用一塊棉布把嘴捂着,窗戶處地涼風一吹進來到顯得好受不少,剛剛倒上的一碗熱水被端在手中,目光看向溫掌櫃的說道。
溫掌櫃的稍微稍微想了下說道:
“這樣吧,有些是平常人家的,他們是回家心切,想來不好留下,還有一些是炎華朝廷給我的安排的人,這些人應該沒有問題,不如你就在他們中挑選吧,他們還夠忠心,跟着你還不會被埋沒掉。”
店霄點點頭,拿下棉布,吹着水連續喝了幾口,又找到一堆裁剪的相同大小地毛邊紙使勁了鼻涕,終於好受起來,舒緩着說道:
“如此就好,我想讓他們跟我到那邊幫着練練護衛,我一個人教不過來不說,到時候能不能好利索還不一定呢,那護衛都不行啊。”
“哦?小兄弟這麼說是謙虛了吧?現在炎華的行商之人哪個不知道綠野仙蹤的護衛是最厲害的?你這是想讓怎麼眼饞吧?”
旁邊的趙豈心這時插話說到。
“哪有什麼厲害?就那幾個人,後來的都不行呀,射個弩都哆嗦呢,這次我要是不把他們給弄明白了,我就不會炎華,那個,趙大叔是不是是想再往前走走便走另一條路邊做買賣邊回去?也好,只是車上帶着的剩餘鹽茶之物就給我吧,我給你寫個字據,帶着信你到京城地綠野仙蹤去提錢,你這邊地錢也都給我留下,我怕萬一大小姐錢帶地少。”
店霄轉向趙豈心又提着要錢的要求,趙豈心想都沒想就應道:
“好,那就這樣辦,說實話,我還真怕帶着這些錢過兩國交界地時候出差池,只要把錢數寫上,我到京城綠野仙蹤換出來就行,剩下的鹽茶白送了。”
“好,那我就收下,只是還需要溫掌櫃和趙大叔幫個忙,讓手下的人這些日子多做一些滑板,我一起帶到興遼府。”
黃河之上,天還未冷到結冰的時候,滔滔波浪滾滾東流,或有漁民撒網打漁,或有船伕撐杆擺渡,到是給冬日裡增添了一絲的熱鬧,幾隻出來覓食的鳥雀‘唧喳’叫着,尋找落到地上淺埋在有些融化的雪中的草籽,儘量把自己吃得胖胖的,好熬過這個冬天。
一隻客貨兩用的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上游飛馳而來,滿張的帆被鼓起,加上水流的推力,使得近處的船上之人還沒有看清楚具體是什麼樣子呢,就已經剩下了一個船尾,漸漸消失在視野當中。
“王師傅,這次不找着黃師傅去真的沒有事情嗎?大小姐可是說讓您二位一同去的。”
一個綠野仙蹤的人問着在那裡整理着各種東西的王小石。
“黃大哥早就奔着嘉興府去了,現在去追萬一走兩岔那不是更費時間?大小姐無非是想讓我們過去給她做冰刀,這東西現在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不用在拖累黃大哥,讓他去那邊把船廠建起來纔是重中之重,若是因這事把別的耽擱了,小二哥會生氣的。”
王小石找到了一條長長的鐵片,比畫、估量着厚度說道。
那個人點點頭放下心又道:
“那,到了地方大小姐要是責怪,王師傅您可要幫我才行,還有,咱們這次跟官家要的人爲什麼還帶宮裡的女子?嬌滴滴的多了不少麻煩。”
“這就對了,帶些姑娘去陪大小姐,省得大小姐又想出其他的事情到處亂跑,讓小二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