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解和聚香樓掌櫃一臉委屈地注視下,尹非凡從起來,揹負着雙手來到掌櫃的面前,度着步說道:
“先說你在有客人吃飯的時候就不應該讓人修東西,這明明干擾客人吃飯,這點你應該認下吧?你是捨不得那點工夫,所以才讓人來修,這個大家說對不對?”
他最後這話話明顯是問外面的百姓,那些百姓一琢磨,是這理兒,齊聲喊道:“對~!”
尹非凡此時已經繞着掌櫃的轉了一圈,稍停,又說道:
“這是其一,其二,你沒有及時安排夥計給別人換地方,所以才讓人家自己端盤子,在你的酒樓當中沒有在顯眼的地方寫上‘不準客人自己動,否則出了事情,責任自負’這樣的話吧?所以那盤子掉下去,責任要算在你聚香樓上,這個也對吧?”
“對~!誰讓他不給人家客人換地方的到,還有人給沒弄明白的人解釋了一下。
掌櫃的這時候汗出來了,尹非凡還是沒有放過他,繼續繞着圈邊走邊說:
“那夥計遇到這種事情本應該有其他辦法的,可他去直接過去了,並且撞到了人,這說明你們平時並沒有告訴夥計遇到這個情況時應該怎麼應對,下次遇到這個情況,夥計可能還是會犯這樣的錯,這個也沒錯吧?”
外面的百姓理解這個情況稍稍有些吃力,這時候不知道哪個在人羣中喊道:
“沒錯,人家綠野仙蹤都是把那些可能發生的事情寫出來讓夥計背,只有背熟了並能做到才允許到前面侍侯客人,他們聚香樓明顯就沒做道。”
喊完話,衆人再找。發現已經找不到喊話的人,可那喊的卻沒錯,聽說綠野仙蹤確實如此,也開始不分先後喊上了。
‘啪!’
尹非凡拿起驚堂木又拍了一下,把跪在那裡出冷汗、嚥唾沫的掌櫃的嚇了一跳後繼續說道:
“你那酒樓之下難道就沒有人守着?客人要進去地時候不跟在旁邊引領?若是有這樣的人,大可以發現情況幫着其擋住,人家綠野仙蹤,危險的地方不但有人專門看守,還有顯眼的提示。樓下難道就不危險?聽說他們都在那掛了一層網,就怕上面不小心落下東西砸到人,這個是你的責任吧?”
“是~!”那外面的百姓從來沒有聽說
“大人,我這畢竟不是綠野仙蹤,您不能拿聚香樓和他們比吧?他們不一樣啊。這些東西別的酒樓不是也沒有準備?爲何只說我們呢?”
掌櫃的默默數着,發現已經有四項責任落在他頭上了,也顧不得害怕,連忙出聲解釋着,同時看向外邊,希望能得到百姓地同情,幫着說幾句好話。
“恩?別地酒樓?告訴你吧,以後別的酒樓也要這麼做,老爺我都想好辦法了,等這些地方都收拾好了。咱們東莞就可以自豪地對別的地方說,東莞的酒樓都是最好的,讓別人來,這樣才能多賺錢,咱們東莞一定能漸漸好起來,百姓也一定會過上富足的日子。至於你說爲什麼只說你們聚香樓?那是因爲就你這出事了。”
尹非凡這回蹲了下來,看着掌櫃的一字一句地說道,言語中透的那種自信,不但讓這個掌櫃的愣住了,那些衙役和百姓也都不在出聲,慢慢回味着這些話,隨後再次看向已經站起來,揹負着雙手地縣令大人時,覺得他那瘦弱的身軀突然堅實、高大起來,比那個拎着大梁的人還讓人感到安心。
“好啊。好啊!”被縣令大人那堅定的語氣和長遠的計劃打動的百姓在外面不停地喊着好,把從來沒見過這樣場面的尹非凡和童童都給喊的不知如何是好,還是童童反應快,馬上小跑兩步到尹非凡這裡,扯了扯他的衣下襟說道:
“公子,原來做個受百姓愛戴的好官這麼舒服啊,您別愣着啦,快,繼續斷案。”
“哦。對,斷案。恩哼!掌櫃地不要以爲僅這四項,聽着,你給別人修理時用的梯子下面爲何也沒有人扶着?這就說明你施工保護措施不行,還有那人怎麼進去的?難道就沒有人阻擋一下,那狗進去了以後也沒有人驅趕?這說明你們聚香樓的院子並不安全,什麼人都可以進去,萬一傷到了吃飯的人怎麼辦?”
尹非凡緩過來,咳嗽一下又給掌櫃的安上了兩項罪名,這才一步一步,感受着百姓敬仰地目光走回了桌子後面,緩緩坐下來,等待着大家消化一下這個事情。
掌櫃的現在就跪在那裡低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可能是覺得有些冤,畢竟這些案子是設計出來的,用他們聚香樓當場地了而已,以爲沒什麼事兒呢?哪知道那套了一圈的案子,把所有的責任全堆到了聚香樓上。
其他那些告狀的也迷糊了,本來都準備等一會兒判他們的時候他們就互相扯皮,把這個事情弄得亂亂的,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們,一個個都清白了,後面站着的兩位再次對看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睛裡都充滿了震驚。
“這,這案子居然可以這麼推?那,那一圈人還有什麼用?看來我們得從新估量這個人才行。”
彭師爺在鄧主薄耳邊悄聲說道,鄧主薄同意地點頭道:
“是,是得好好打算一下了,聽他
番話地意思,他是想從其他方面着手,以此換來政績單,這仗我們又敗了,想其他辦法吧。”
二人說着話離開,裡面的尹非凡也開始做最後定案。不但讓掌櫃的把那些人所要的損失合理地賠償了,還從這六項不合格的地方狠狠罰了一大筆,並限期改好,那個乞丐因打狗也有責任,被打了十板子也給放掉。
待這些告狀的和證人都紛紛離去後,百姓們發出陣陣歡呼,青天大老爺地名號不時響起,把那些衙役和尹非凡、童童二人給聽得有些暈忽忽的,由童童提議說是把這個好消息親口告訴姐姐。於是剛吃下去三盆羊湯二十多個餅的大牛再次高興地護着二人往牛肉丸子那邊走去。
東江之上,滔滔江水奔騰流淌,來往船隻穿梭不停,長滿了嫩綠葉子地木棉樹,輕輕隨風擺動的垂柳,終於讓酷熱地天氣有了那麼一絲清涼,往返於兩岸擺渡船只的人已經習慣瞭如此的日子,接客人上船,渡江。送客人下船,在他們眼裡,來去匆匆的人是那麼新奇又是如此地平凡。
江王八兄弟兩個就是這樣的擺渡之人,每天所做的事情都是簡單而又單調,兩個人除了盼着多賺些錢能娶上房媳婦,好象就沒有了其他的追求,看着來往的人心中沒有絲毫起伏,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現在卻傻了眼一般看着站在岸邊等待過去的一隊人,準確地說是這一隊人前面的兩個女子。
只見其中一個女子把飛瀑模樣的黑髮梳在身後,兩鬢處垂下幾縷柔絲。貼着臉頰繞過下巴飄在胸前,頭上左右個插着三個釵子,其中一組還用金絲相連,自然地搭在頭簾之前,青白相襯的紅領長袖衣服被一條花帶在腰間收攏,一條藕荷色的裙子隨着微風輕輕擺動。精緻的小臉上總是帶着若有若無地笑,那眼睛含蓄而又害羞地顧盼左右。
這一個女子就已經讓人魂不守舍了,更何況這女子好象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聽着旁邊另一個女子的話,那女子因臉上蒙着面紗到是看不出什麼,可那高挺的胸,不堪一握的小腰,圓潤的屁股和修長的腿,明顯比聽她話地那個女子還要強上一分,尤其是那雙自然扶在腰間的手,這麼遠看着都能感覺那是一塊美玉。晶瑩剔透中又象羔羊脂一般嫩滑。
“大哥,他們好象要過江,咱們快些劃,別讓別人搶了去,這時候可不能講什麼規矩了,誰載到算誰的,讓我離近了多看幾眼,我也知足。”
在船後面掌着舵的弟弟看向江邊有些着急地說道,那哥哥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目光卻同樣散發出一種奇異,點點頭。使勁地和弟弟一同向着那個方向衝了去,還好,此時他們船上沒有別人,不然人家該怪他們了。
“小姐,您說的真對,咱們在路途上找個地方先練過幾個月,不但賺到了錢,還把那些菜也給練的可以啦,現在到這邊一定可以闖出一番名號,而且我們僱了這些人,也不用象以前那樣整天害怕。”
穿着藕荷色裙子地姑娘,輕輕捋了下被風吹起來的頭髮,看着面前的江水高興地對旁邊的那個蒙着面紗地女子說道。
“恩,到了這邊就儘量不要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就讓我們從新來過一次吧,等以後賺多了錢,就給你買一個大的宅院,你和冰劍把親成了,早看出你們相互間喜歡,就是跟了我才耽誤的。”
蒙着面的女子用清脆地聲音說道,她正是那個‘纖指問情’謝芙瀾。
那姑娘聽了她的話,臉頰明顯紅成了一片,來回扭動一下身子,偷偷轉頭看上幾眼在那邊負責指揮幾個人看護車子的冰劍,扭捏地說道:
“纔不要嫁給他呢,整天冷冰冰地,該凍死人啦,就要讓他一輩子找不到媳婦,我上次約他晚上看星星,他就真的看星星了,那星星又什麼好看的,哼!姐姐,到是你,在這邊要是看上哪家公子好了,咱們就試探他一番,覺得合適就嫁給他吧。”
“要船嗎?姑娘要船嗎?”
二人正說着話的工夫,那江面上就飛快地搖過來一條船,還沒等到近前,船上的兩個長相相似的人就一起高聲喊道。
“幾位,我們這也有船,又快又穩,眨眼間就能到對岸,哎~!那江大王八和江小王八,你們兩個越界了吧,這裡不應該是你們的地方。”
另一隻船這時候也搖了過來,船上的人誇了自己一番又對着那兄弟兩個說道。
“我們不應該到這邊,你們就應該?這也不是你們的地方吧,姑娘,來吧,別看我們兩個名字不好聽,可這正說明了我們地本事,在這江裡,還沒有哪個水性能比得過咱們兄弟倆,這才讓人送了個外號。”
那個做弟弟毫不軟弱地把話頂了回去,又換過笑臉對着謝芙瀾二人解釋着名字,船也同時停穩當。
“嘻嘻,姐姐,他們兄弟兩個說話好有意思,那咱們就坐這船,貨和人分過來一些,其他的上那隻船吧。”
“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冰劍,過來跟我們上船了。”謝芙瀾也覺得兄弟兩個有趣,點點頭答應招呼着人上船。
當船開始搖動,那個弟弟又湊話道:“二位姑娘是來開買賣地?真是好時候,咱們這新來個好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