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兄,你真有對付綠野仙蹤的辦法?誒?李將軍爲面?難道路途遠,將軍身體有恙不成?”
已經換過一身衣服,並得到救治的阮仲神色好了不少,聽這個與自己相熟的人有辦法,好奇地問道。
“李將軍勇武過人,身體健壯,別人都無事,將軍又着怎麼可能有恙?此次是我帶着五萬大軍過來,將軍另有他事,爲不被人看出,這邊依舊要打着將軍的旗號,你們也不準與別人透露出去。”
軍師黎天說道這裡面色一正,又拿出個令牌來,讓下面的人看清說道:
“這次出征,所有這邊的人都要聽我的命令行事,葛興武將軍,不知道你們前鋒的一萬多人還剩多少?”
“還剩?還剩……阮仲,你說,還剩多少人?都是你,不然那些兄弟怎能就這麼死去?”
前鋒的統領就是葛興武,聽到軍師的問話,支吾了兩聲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人,一轉頭正好看到阮仲,理直氣壯地問道。
阮仲這時候也按照身份說道:
“軍師,此次大敗之後到山上時,觀炊煙數量大概有六千多人,待敵人用火攻後,隨隊伍而行時看列陣的大小,只有三千左右。”
“恩,阮仲不愧是精於算計的智囊,這三千人也歸我統率,葛將軍,我見你神色疲憊,這些天就不要再往前衝了,中軍帳旁邊會給你單獨起一處地方,你在那裡修養就好。”
軍師黎天聽到一萬多的前鋒還有三千多人,露出一絲悲憤,看看在那裡還不知道自己罪多大的葛興武。直接把他給架空。
葛興武也不傻,一聽這話就明白是什麼意思,很大度地點下頭:
“好,我那些人都給你,可那些人是我的,立了功也要算我一份。不然我就帶回去陪我叔叔。”
“恩,算你一份,葛將軍可以去休息了。”
聽到葛興武提自己的叔叔,包括黎天在內地衆人都不由皺了皺眉頭。
直到嘴上嘟囓着回頭找野味吃的葛興武離去,阮仲才嘆息一聲,問道:
“軍師不知要如何去對付綠野仙蹤?他們現在已經把那處險地佔住,周圍的樹木一定被砍倒做成滾木,再用火攻似乎不妥,那山上更是有泉水常年流動。圍上斷水也不行,何況也不能圍,不然離那三十里地的七雄寨隨時都能出兵,那是一些特殊的兵。”
“哦~!原來如此,多謝阮仲告知,那~
軍師親自從旁邊地火爐上端下一隻碗,裡面是煮着的肉粥,送到阮仲面前輕聲說道。
阮仲這幾日來身心疲憊,確實需要吃點好東西,當下也不客氣。用袖子墊上,邊慢慢拿勺子攪動,邊回憶說道:
“那些人身上穿的都是厚厚的盔甲,真是盔甲。連腦袋都被嚴實地罩進去。只有眼睛和嘴的地方有一些縫隙,平常武器無法插入,一刀砍在身上,只能留下個痕跡,他們手上拿的兵器又大又重。我親眼看到一個人雙手握劍把我們的一個戰士向上格擋的刀砍斷後又落在頭上。”
“這是爲何?難道他們就不怕我們帶他們繞圈?如此沉重的盔甲必然會讓人難以快速動作。他們應該還有其他地東西吧?”
軍師在心中勾勒出一副圖,分析道。
阮仲此時臉上出現了一絲氣憤。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
“我正要看個仔細,葛興武就把我給叫到他那個屋子當中,幾句話未說完,我便成了頂罪的人被綁起來,結果根本就沒有看到綠野仙蹤其他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阮仲兄息怒,以後不與他一同出來便是,快喝了粥,好好將養身子,幾日以後我還指望阮仲幫我獨守一方呢,這一次必須要打敗綠野仙蹤,不然我軍的士氣再也提不起來了,一會兒把那三千將士叫來問問,他們究竟都看到些什麼?”
軍師勸說兩句,轉身回到大帥之位開始安排幾日後的戰事,阮仲感激地點下頭,一口口喝着粥,盤算如何去戰勝綠野仙蹤。
山火燒起來容易,想要熄滅卻要費不少的工夫,店瑰燕帶人奪下來的險要之地幾天過去了依舊有地方在冒煙,修建工事的戰士們不停忙碌,爲防備敵人同樣用火攻,已經把近處的樹木全部伐倒。
一塊塊燒成炭地木頭被堆起來,做飯時到是方便許多,直到一場小雨下過,這才徹底讓火熄滅。
店瑰燕打下山頭後便沒有什麼事情,整日裡在山上溜達,見哪個護衛幹活時碰傷就過去給包紮一下。
“好了,過兩天就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記得別碰到水。”
幫一個手指頭劃出一道大口子的人用綠野仙蹤提供的消毒紗布纏好並打上個漂亮地結,店瑰燕又囑咐兩句,起身向着堆放糧食和雜物地地方走去。
“小姐,綠野仙蹤已經把夠我們這邊五千兄弟吃一個月的東西送來,還留下一個五十人的‘工兵’小隊,說是要試驗下東西,讓我們不用管他們,只要他們劃出來的地方別過去人就好。”
負責這個後勤事情的管事之人安排護衛來回搬運整理東西時見店瑰燕到此,湊上前彙報。
看向那似乎夠五千人吃上一個半月小山般地物資,店瑰燕疑惑地問道:
“這些東西確定是吃一個月?怎麼覺得多出來不少
“回小姐地話,真的是吃一個月,綠野仙蹤送來地這個叫什麼‘戰地標準伙食’,裡面除了肉乾、臘肉,還有各種米麪,讓我們搭配着吃,保持戰士的胃口,更是送來不少的青菜。顯得就多,哦,還有一種是油茶麪,用熱水一衝就能吃,留給戰士晚上做夜宵的。”
管事說一樣用手指一樣,想到兄弟們能吃上這麼好的東西。臉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夜宵?怪不得綠野仙蹤地人那麼拼命,在船上時就有,沒想到打仗時也有,就這些了?”
“還有,有一些藥物、烈酒、阿芙蓉膏,酒是用來讓勞累的戰士快速入睡的,阿芙蓉膏可以使受傷的戰士們短時間內減輕痛苦,送東西的人說,下次來的時候還有別地。”
管事的說起這些東西也是對綠野仙蹤佩服不已。
“恩。他們既然送來那就留下給護衛們用,有錢人打起仗來真是底氣十足,他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了,對,是‘如果錢能買來兄弟們的命,再多也捨得’。”
溼潤的海風帶着鹹鹹的味道輕輕拂過田間、路旁,嫋嫋的炊煙斜斜地飄向廣闊的天空,貨郎、小販的吆喝聲不時響在寬闊地街道兩邊,暖暖的陽光照射進學堂孩子們的身上。
廣南東路東莞縣縣衙門前的官路旁是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懸掛顯示等級的招牌的酒樓林立。有着說書聲音傳出的茶館,無不讓人流連。
在這樣的地方正走來一羣穿着打扮俱是富貴人家模樣的人,保護老爺地家丁、護院裝束的人警惕地盯着來往的行人,似乎每一個都有可疑。
“老爺您慢着走。
小心絆到。再有一會兒就能到東莞縣的縣衙,到那裡便能安心休息。”
一個身穿下人衣服地人在一個五十來歲地人面前引路,邊說邊把前面路上的一塊鴿蛋大小的石頭踢開,以免老爺絆到,人長的還算俊俏。只是聲音略顯尖細。
被稱作老爺的人手上握一把山水字畫摺扇。慢慢扇動着左右觀瞧,偶爾還會停下來看別人買東西討價還價。聽到前面地下人要去衙門中休息,擺擺摺扇道:
“不必,今日裡老爺我過來就是想看看,前面不遠處有個茶館,就進那裡喝口茶吧。”
“老爺,這可使不得,您身子精貴,若想喝茶地話小的身上帶了,進衙門中……。”
“休得多言,就去那裡,頭前帶路。”
未等下人把話說話,這個做老爺地人臉一沉決定道,大步向茶館走去。
“老爺您別急,慢一些,兄弟幾個,你們可得護好了。”
這個下人緊跑兩步在前面引着,又與那些家丁打扮的人說道。
“有客到~!客官您幾位,快快裡面請間。”
衆人剛到茶館門前,眼尖的夥計立即迎過來用手虛引着往裡請,他的動作快,家丁動作比他更快,在他上前的時候就給擋住,使得他的話只能說給家丁聽。
“話說大雪紛飛那夜,當今聖上一個人獨坐綠野仙蹤院子裡,遙望遠方,心中惦記百姓,眉頭緊鎖,手上拿一又涼又硬的饅頭,剛要張嘴去咬,一綠野仙蹤丫鬟端碗熱湯突然出現,見聖上如此,連忙上前拍打落到聖上身上的雪,勸道‘皇上,您進屋吃點熱乎的東西吧?這饅頭不能吃啊!’
不想聖上卻搖搖頭,看向那饅頭說道‘不必,朕吃這個既可,百姓吃得,朕爲何吃不得,大雪一日不停,朕就一日不歇’如此一來可把丫鬟給愁壞了,正想着怎麼能讓聖上安心,外面猛地傳來了一聲高喊,丫鬟登時眼前一亮,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剛一進到茶館當中,這一羣人就被一說書所說的內容吸引,正聽到關鍵的地方又突然停了,別人還沒說話,剛纔領路的下人便指着說書人喝道: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言論當今聖上,你可知罪?”
這一聲喊出,把茶館中聽得正投入的人都給嚇一跳,轉過身同時看向新進來的這些人紛紛猜測着身份。
“閉嘴,退下來,不得多話,夥計呢?我看這一樓不錯,給找個空地方,我們就在一樓了,這位老丈今天的茶錢我付了,去,給送十兩銀子。”
這個老爺止住下人的話,吩咐一聲在夥計引領下走到一靠牆角的地方坐了,下人不敢多言,兩忙掏出十兩銀子給送過去,說書的道了聲謝品起茶暫作休息,茶館中再次恢復了熱鬧的樣子。
老爺打扮的人儘量不做出與別人不同的動作,端起茶來做喝茶狀耳朵卻仔細地聽着別人說話。
“我說張一網,這些日子你真的沒去打漁?聽說越李朝和倭國的人已經撤了,再不打上些魚來,你家那六口人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吧?”
左近的一張桌子上,一人對坐在面前的人問道。
“過得下去,朝廷上有給東西的,我本也想出趟海看看,心中卻總覺得事有蹊蹺,還是再等些日子吧,到是要看看那些人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叫張一網的人絲毫不擔憂,向對面的人說着,那人也點點頭:
“說的也是,那些人突然間就沒了,或許有大事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