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玖璃點點頭,“我明白。”
白逸羽撤回自己的手,蕭玖璃錯開自己的眸光,不去看他,就這一搭手的功夫,白逸羽已經往她體內輸送了內力,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暗暗保護她。
“阿九,小心點。”看着比蕭玖璃足足高出近兩個頭的南榮護衛,白尚儒眼裡寫滿擔憂,情不自禁走了過來。
“多謝殿下關心。”蕭玖璃淡淡應了白尚儒一句,便要走上前去。
“不過是場比試,你無需以命相搏,務必小心!”見蕭玖璃對自己如此冷淡,白尚儒眼神一暗,顧不得衆目睽睽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打不過就認輸!”
蕭玖璃剛想甩開他,手心裡卻被塞進了一粒丹藥,她愣了一下,當即回過神來。
“二皇兄,他的命是羽的,沒有羽的同意,他不會做傻事。”白逸羽看看蕭玖璃被白尚儒抓住的手,深深瞥了蕭玖璃一眼,“去吧!”
蕭玖璃擡眼看看白尚儒,攥緊手中那粒小小的丹藥,拱手抱拳,“讓殿下擔心了,屬下盡力而爲!”
說完,趁轉身一瞬,她的手微微一擡,在白逸羽的掩護下迅速將丹藥吞下。
衆人都向後退去,蕭玖璃和那男子開始過招。單之峰抱着雙臂,饒有興趣地看着蕭玖璃,除了身姿靈活,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一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個子護衛不但闖進他的都事府救出白逸羽,還帶着白逸羽走出了沙漠,他又堅信蕭玖璃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再說那單玉騎着馬返回林中,焦急地四處尋找,終於發現白駿澤暈倒在一棵樹下。
單玉心裡一滯,跳下馬衝了過去,她將白駿澤扶起,仔細地看了看,原來他頭上、臉上和後頸處被野蜂蜇傷的地方,此刻全都又紅又腫。
白駿澤雖然中了蜂毒全身發軟,卻因爲服了丹藥並未完全失去意識,迷迷糊糊中見一紅色人影衝上來將自己抱起,又聞到異族女子所用的那種特殊的香,他當即蹙起了眉,努力擡手想要推開單玉,無奈壓根使不出力來。
“你用的藥膏不對!”單玉皺了下眉,掏出絹帕擦去白駿澤塗抹在被蜇處的藥膏,隨即低下頭替他吸出蜂毒。
白駿澤當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做,身子一顫,口中呢喃,“放開我,不要你管!”
單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繼續吸着他後頸上的傷口。
隨着那毒液被吸出,白駿澤的後頸消了腫,單玉心中一喜,吐掉毒液,又去吸他額頭上的幾處傷口。
最後,單玉的脣落在了白駿澤臉上,還沒等她開始吸,白駿澤一把將她推開。
“你瘋了?!”冷不防被他推到地上,單玉氣得大罵,“我好心幫你,你居然推我!”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被吸出毒液後逐漸清醒的白駿澤掙扎着想要站起來,臉上明明白白寫滿了厭惡,“都說了不要你管,你還死皮賴臉的!”
“我幫你吸毒,你居然罵我死皮賴臉。”單玉氣得臉色發白,“我不是女人的話,你更不是男人!”
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再次撲來,不由分說摁倒白駿澤,對着他的臉埋頭下去。
“滾開!”白駿澤氣得不輕,發了狠地推她,單玉一怒之下脾氣也上來了,竟對着他的臉咬了下去。
“混蛋!”白駿澤大喝一聲,用盡全力將單玉扳倒在地,可單玉就像瘋了一樣,死死扭住他不放,拼命想來咬他。
“不知好歹!”單玉咬牙切齒地伸出雙腿將白駿澤的腿纏住,身子趁勢壓了過來。
“瘋婆娘!”白駿澤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剽悍,一怒之下也張開嘴反咬回去。
兩人的脣就這麼碰到了一起,同時一驚,大眼瞪小眼,卻又都同時狠狠對着對方咬下去。
於是,兩人在草地上滾成一團,你咬我,我咬你,毫無章法,扭打在一起。
白駿澤到底是男子,力氣也在漸漸復原,總算將單玉壓在了身下。偏偏單玉不服輸,還要掙扎着打他咬他,嘴裡還罵個不停,白駿澤眼裡噴着火,想也不想,對着她的嘴脣狠狠咬着,也不知是誰先伸出了舌頭,那咬慢慢變了味兒。
白駿澤到底是成過親的男子,被這般撩丨撥,男子的天性自然就爆發了出來,若說一開始他純粹是因爲嫌棄因爲不服輸而還擊,那麼到後面他便是有些貪戀這脣舌之間的美好了。
起初他心中有氣,動作並不溫柔,攻城掠地,來勢洶洶,可後來卻不知不覺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單玉在不知不覺中安靜了下來,雙手抱着白駿澤的腰,身子寸寸柔軟下來,到最後,竟不由自主地迴應着他,任由他爲所欲爲,口中還低低地發出一聲吟哦。
這一聲軟糯糯的囈語瞬間讓兩人都回過神來。
看着身上那張略帶氣憤的俊臉,感覺到他身子某處的張力和熱度,單玉的臉一下就紅了。
而白駿澤先是看着單玉被自己咬破的脣瓣,又看看她這一刻一臉的嬌羞,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潑辣,分明是小女兒家神態,腦子嗡地一響,慌忙放開她就要站起身來。
單玉的腦子尚未作出反應,手就掄了過來,清脆地拍在白駿澤臉上,當即拍出紅紅的手指印。
“瘋子!”白駿澤怒罵一聲,握了握拳頭,卻沒有反擊,站起身一拂衣袖,大步離去。
單玉呆了片刻,也爬起來,上馬返回。
兩人一前一後抵達,正好看到蕭玖璃與單之峰的護衛在比試。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咋一看實力懸殊相當大,蕭玖璃就像一隻小老鼠,憑藉自己的靈活躲避着那大貓的追殺。
白駿澤一下就怒了,二話不說飛身過去,落在正比試的兩人中間,大喝一聲,“你們在做什麼?!”
“六弟?”白尚儒一愣,隨即輕喝,“小心!”
單之峰的護衛果然沒有停下,手中長劍對着白駿澤刺了過來,蕭玖璃眉頭一皺,將白駿澤往旁邊一推,揮劍擋住他的攻勢。
“給我住手!”白駿澤鐵青着臉大喝,不顧一切又衝了過去。
馬背上的單玉眼看着皇兄的護衛長劍舞動,心裡一急,雙腿一夾,騎着馬奔上前,手中長鞭揮過去,一聲嬌喝,“給我住手!”
單之峰的護衛再不甘願,也只得收了劍,抱拳拱手,“公主殿下。”
“皇妹,你這是作甚?他們是在比武!”單之峰走上前來,看看半路殺進來的白駿澤和單玉,不滿地喝斥單玉,“早聽說七皇子這個護衛厲害,我正要見識下他的身手,你還不讓開?”
“皇兄糊塗了不是?”單玉一聽他提白逸羽,臉上表情當即冷了下來,“若要比試,皇兄直接和七皇子比就是了,看這兩個護衛打來打去有啥意思?”
單之峰還沒說話,單玉話鋒一轉,看向白逸羽的眼裡都是嘲諷,“莫非,七皇子惜命,不敢比,纔將護衛推了出來?也是,當初若不是有護衛相救,七皇子說不定早就喪生我南榮了,如今不敢與我皇兄比試,想必是自知技不如人。”
白明宣聞言嘴角泛起一絲得意,暗暗看向白逸羽,誰知白逸羽神色淡淡,完全沒將單玉的話放在心上。
“我倒是有心和幾位皇子比試,可他們不接招啊!”單之峰聳聳肩膀,一臉的無奈。
白駿澤拉着蕭玖璃,不滿地瞪着單之峰,“七弟月前得了熱病,一直臥牀不起,剛剛大安,如何能比武?就連他這個護衛也是中了毒鏢,身子尚未復原。單國主又何必強人所難?再說了,我們兄弟四人今日是奉父皇之命來陪單國主和公主殿下狩獵的,若你們覺得打獵無趣,當日爲和要提議?”
“誰說我們覺得打獵無趣了?”單玉皺着眉跳下馬,“你一隻獵物都沒打到,分明是你輸了!”
“我認輸,公主殿下要如何處罰,請隨意。”白駿澤輕哼一聲,也不看單玉,只側身看着蕭玖璃,“小子,你沒事吧?”
“殿下,我沒事,你是被野蜂蜇了麼?”蕭玖璃擡眼看着白駿澤,但見他臉上、頭上四處是傷,反倒擔心起他來。
“瘋子咬的,沒什麼大不了!”白駿澤不知怎麼就想到單玉抱着自己啃咬的畫面,咬着牙隱忍情緒。
和白尚儒一起走上前來的白逸羽眸光掃過白駿澤的臉,又掃過單玉,她臉上閃過的暗紅的羞惱全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六弟認輸,公主可想好了如何罰他?”白明宣走到單玉面前,笑裡帶着討好。
“我和二皇子、七皇子不相上下,算是平局。”單之峰也看向單玉,“皇妹既然贏了,想讓六皇子做什麼?”
“我餓了,那就罰六皇子爲衆人烤肉吧!”單玉傲嬌地看看白駿澤,說出的懲罰倒讓衆人有些意外,尤其是白明宣和單之峰,明顯感到失望。
“烤就烤!”白駿澤瞪了一眼單玉,一拉蕭玖璃,“阿九,你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