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希斯克拉姆,今天我要爲你唱的歌是against-all-odds。”
視頻影像的背景地再一次換了,這次是在一個家居雜物房裡,希斯克拉姆背對着雜物架的坐在高腳椅上,抱着一把第一次出鏡的黑色吉它。他向鏡頭點點頭,笑臉面具讓他像是一直在笑。
每位觀衆就看到他一邊彈起吉它,一邊唱起了這首菲爾-柯林斯的傳世名曲,歌聲十分的深情動人:
“我怎麼能就讓你離去?
讓你離去得無影無蹤。
當我站在這裡和你一起的每一次呼吸,
你是那個唯一的,真正瞭解我的人。
你怎麼能就那樣離開我?
而我能做的只有看着你離去。
因爲我們曾經分享歡笑和痛苦,即使是淚水也一起分享。
你是唯一真正懂我的人。
所以現在再看我一眼吧!
因爲那裡只有一片空洞的空白了。
那裡沒什麼能讓我回想起來,只有記憶中你的容顏。
現在再看我一眼吧!
因爲那裡只有一片空洞的空白了。
要你回到我的身邊,儘管困難重重,那都是我必須面對的。”
葉惟回到洛杉磯時還是6月30日的凌晨,帶着非常多的行李坐專車離開機場後,就回去布倫特伍德的家中。那只是在多倫多買的禮物,之前在費城買的都早已託運回來了。
爸媽和朵朵還在中國旅遊未歸,託託寄養在犬舍,家中只有他一個。
明後兩天是週末,他將休息掉這個週末纔開始tlb的後製工作,7月4日獨立日又放假。
回洛杉磯之前,他就詢問過塔沃曼女士,莉莉在半個月前去了歐洲旅遊,星期天回來!她這個暑假還有旅遊計劃,但先回來參加學校近期的一個爲期一週的夏季戲劇訓練班。
他真想念她,以至在見到她之前,註定想不到做不了其它事情,除了期盼與她再見。
週六這天下午,葉惟就開着一輛租來的小貨車,帶上所有用彩紙包裝好的禮物來到莉莉的家中。塔沃曼女士在紐約,家庭保姆瑪德琳接待的他,他親手把一盒盒大小不一的禮物放好在她家的客廳,保證莉莉一回來就看見它們。
看着周圍堆積如山的禮物,葉惟不由笑了,對瑪德琳笑道:“好像買得太多了,哈哈。”
“確實很多。”瑪德琳笑說,上百個的禮物盒幾乎放滿了客廳。
葉惟討好的問道:“美麗的女士,你有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關於莉莉的最近?”
“惟格。”瑪德琳頓時成了苦笑,“莉莉警告過我們不要插手你們的事;她去了旅遊,我也不清楚。我真不好說什麼。”
“我理解。”葉惟點點頭,沒有爲難她,好的保姆助理就要懂得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他笑道:“明天莉莉回來,拜託你多給我說幾句好話,‘他是個好男孩’之類。”
瑪德琳應下了這請求:“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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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莉莉家後,葉惟開車回家換了那輛心愛的大衆polo,沒有狗仔跟蹤。他最近又很注意身後有沒有狗仔,像來莉莉家這種事是不能被拍到和曝光的,否則可能會搞砸一切。
這天剩下的時間,他去拜會了一些在洛杉磯的密友,列夫、陳諾等人,巴德去了懷俄明州旅遊,天知道是不是回去斷背山。他已經向大夥兒表明收心的態度,信不信由他們了。
但沒有透露正在追求莉莉,這事越少人知道越簡單,越簡單意外就越少。
對於他要收心,列夫支持他,巴德在電話中感到非常可惜:“美國有什麼問題?把一個青少年逼成這樣!惟哥,千萬不要想不開,你不能因爲一次走失意外就懲罰自己!繼續啊老兄!”
葉惟沒有多說什麼,因爲最親密的密友都不清楚事情的全部,就像麗茲不清楚他和莉莉的始末,她似乎還替他不忿,彷彿是莉莉鐵石心腸,是他受委屈了。
哪是呢,無論半個還是一個尼爾森,最近半年在情感生活的方面,他就是個爛人,好聽點壞小子。
事情的一切,只有他和莉莉最爲明白,沒有別的第三個人。但莉莉也不是全部知道,她會的。
葉惟有向密友們打聽莉莉的近況,學業方面很好,感情方面只知道她有一大羣的追求者,不清楚有沒有和哪個在約會或戀愛,在學校裡沒有明着的關係。她對感情**向來保護有加,尤其和他的一段甜蜜破碎曖昧又破裂的戀情幾乎全校皆知後,她就更加的低調隱秘。
哪個優秀的女生沒有一羣追求者?一打的備胎?還是莉莉公主?
他一方面不在乎,說到追女孩他還從來沒有怵過誰;另一方面又不能自抑的心焦,感覺每時每刻每秒都在失去。
失去着時間,失去着很多很多。
越有這種感受,就越愛莉莉。
他知道她曾經也是這樣,去年8月解除了誤會後,她每天都在這種心情中度過。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學校裡的道別,她的面容是那麼疲憊,心靈的裂痕從她的眼眸就能看到,她哽咽的說:“我累了,我不能繼續這樣了,我真的累了……”
之後?葉惟問自己,這半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呢?
你爲成長付出的高昂代價之一是莉莉完全的心碎,太高昂了。
她又看不透你的內心,不知道你感觸了些什麼,不知道你的心意是真或是假,她需要看到更多、確定更多。
一想到這些,葉惟就心痛如割。
這天晚上,他做了一件極不常做的事情,站在聖莫尼卡的海灘邊,對着夜空的繁星和無盡的大海,許下了一個真摯的願望:
“明天莉莉回來,從此幸福快樂!”
……
“這些……怎麼回事?”
7月2日週日下午,莉莉結束了半個月的歐洲旅遊返回洛杉磯。這半個月發生了很多,到瑞士看望兩個弟弟和奧瑞安,回英國和老朋友聚舊又新認識到一些人,真是難忘的旅程。
當乘坐保姆車回到家中,剛進屋子還沒走進客廳,從走廊就看見裡面堆滿了一盒盒禮物。
她轉瞬就反應了過來,下沉的心翻騰着難言的滋味,雙眉微微的揚起,似皺又非皺。
“這些都是葉惟送給你的禮物。”瑪德琳笑說,“他昨天過來,親手一份份的放下,看上去很有誠意。”
莉莉沉默着走進客廳,看看放滿彩盒的周圍,每個彩盒都包裝精緻,最上排的都能看到正面上親筆寫有“to-lily”,還都寫着一句贈語。她看到其中一個寫着:
雪萊的詩,《愛的哲學》。
她記得他還翻譯過中文版本,拿起那彩盒看看,就寫在背面:
世上無孤物,萬事有聖道。
陰陽遇相合,你我怎分離?
把禮盒放了回去,莉莉又看了旁邊幾盒,每盒都有一首詩,或英文或中文,原詩寫在正面,譯詩寫在背面。
他懂得的詩歌還真多……
他什麼都要多。突然一下心煩意亂,莉莉皺眉的道:“爲什麼讓他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裡?都堆滿了。”瑪德琳無奈道:“女士同意了的,他也就只是送禮物。”莉莉深呼吸了下,轉身緩步的走去。
“小姐,這些禮物?”
“我也不知道,先就放在那裡。”
莉莉不想去想這件事,一想就感覺一團糟,徹底的一團糟。
她來到樓上自己的臥室,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坐在梳妝檯前發呆了不知多久,走去開啓了書桌上的電腦,然後登上了網絡,動作遲緩的搜索看起了葉惟的新聞、博客、誘tube……
她看到《可愛的骨頭》殺青了,點開它的工作照和劇照一張張看起來。
看到葉惟和伊麗莎白-奧爾森的吻戲劇照,他低頭的吻去,奧爾森一臉的癡然;看到葉惟和達科塔-約翰遜的吻戲劇照,約翰遜一臉的柔和;看到瑪歌特-羅比的劇照,金色的長髮,火辣的身材,漂亮的臉蛋。
看到工作照裡的樹林外景片場,葉惟戴着對講耳機,指揮着衆人;在居居社區片場,葉惟和蘇珊-薩蘭登大打乒乓球,很多人圍着觀看;在學校片場,葉惟對幾位少女演員導戲,有說有笑。
她看到他在博客上說回了洛杉磯。她看到《vogue》登出的他爲杜晨-科洛斯拍的攝影集“來自荷蘭的藍色陽光”,看到他爲艾米-羅森寫的《海神號》影評,看到前兩天面世的他爲琳賽-艾林森拍的攝影集“纖細的美麗”。
是啊,這些女人真美,身材都太好了,又漂亮,又有才情,但又願意和他玩,他的眼光真好。
她看不清楚那一個個日期,眼前有些模糊,之前或之後,有什麼分別?她看到“viy的女友們top10”,就今年上半年的,之前的另有榜單,還好都沒有自己的名字在裡面。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關了全部這些網頁,清除了歷史瀏覽紀錄。
查看起了電郵,只見垃圾箱顯示有5封的新郵件,清空。關掉電腦,拿過手袋,起身走去。
當來到樓下走道,莉莉對走來的瑪德琳說:“我現在外出,等我走了你打電話給葉惟,讓他把那些禮物全部帶走,我不要,謝謝他的好意了,還請他不要繼續。”
瑪德琳有點壓着聲音:“葉惟來了,就在外面,我剛要告訴你。”
“他怎麼知道我回來了?”莉莉頓時訝然,隱有些生氣,“我不想看見他!”瑪德琳說道:“不是誰告訴他,他說他中午起就守候在附近了,他看到你回來。”莉莉發怒的往屋外大步走去,“他怎麼能這樣!”
她突然停住腳步,叫瑪德琳道:“你去把他叫進來,如果發現有狗仔隊,讓他立即走。”瑪德琳應了走去。
莉莉在廊道焦急的度了幾步,就見到瑪德琳領着葉惟走進門了,他身穿印有黑樹圖案的深紅短袖t恤和藍牛仔褲,右手拿着個七彩的小禮物盒,臉帶微笑,直盯盯的看着她。莉莉一陣的毛骨悚然。
“莉莉。”葉惟快步地走來,瑪德琳退了下去。不幾秒,他就來到跟前,非常激動似的道:“你看上去很好,看見你真好,真不可思議!嘿,我希望這份禮物……”他擡起手中的禮盒,“這個亞歷山大女士娃娃可以表達我的一點心意。”
“我不要。”莉莉很不想和他發生衝突,真的不想,卻忍不住的斥道:“你在玩什麼?花花公子,你玩夠了嗎?”
葉惟連忙滿臉的認真:“我沒有玩……”
“那就好!那意味着你……”莉莉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只是不想他說話,看看他遞來的禮物,她失笑般的道:“你不覺得可笑嗎?我們之間不是…送一堆禮物就能回去,我們都過去了!”
葉惟還在試圖解釋:“這些都是我在費城和ebay精心收集的古董娃娃,我去了‘從此幸福快樂’……”
“我說了不!”莉莉打斷了他,雙眉越發的皺高,“這樣大量購買的古董娃娃有什麼收藏意義?就算是一百萬份,也只是無意義的貪心,有意思嗎?謝謝了,但我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葉惟急說,“我知道收藏古董要有偶然纔有驚喜、意義,也最有意思。我就是想給你買禮物,情不自禁就買了這麼多。”
“謝謝了。”莉莉壓下心中的煩亂,對他好聲好氣的道:“惟,真的不要再這樣了,讓大家都好好的過日子。也許你愛我,但我不愛你,你不能這樣的,別這樣了,結束了吧,好嗎?”
葉惟似有訕訕的笑了幾聲,“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必須去控制。”莉莉抿嘴的微微一笑,“你想有個堅持追求的階段,瞧瞧結果會不會不同,你這種想法我真的理解,這很正常,追女孩嘛……但我已經給出了答覆,不了。而且那天我就告訴過你,我不是單身了,我有在約會,認真穩定的約會。”
“聽我說,莉莉。”葉惟似乎十分誠懇,“我不在乎你在約會或者不,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追求你。”
莉莉輕輕搖着頭,輕聲說:“你是不是還要考慮別人願不願意?我不願意。那些禮物真謝謝了,但我不能收,我不想給你錯誤的信號,你都帶回去吧,不好意思。我有個約會,要外出了。葉惟,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拒絕你,不要再繼續了!”
“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拒絕。”葉惟還想說笑。
“你明白我的意思。”莉莉沒有多說,提着手袋到了車庫,開車出去了。
……
“我真不知道還能怎麼和他說,我不想傷害他。”
雅緻寬敞的女生臥室裡,兩個女生正聊着閨房密語。
翠絲特盤坐在牀上,抱着一個花紋抱枕聽着。莉莉坐在牀邊,苦惱的道:“如果他真是有心浪子回頭什麼的,我不想他難過,甚至受到什麼刺激。我想是那種大家一笑而過,他還會好好的,所以我不想說些激烈的話。但一次又一次,他還在繼續。”
“爲什麼你不乾脆給他一個機會?”翠絲特疑問。
“你會嗎?”莉莉反問。
“我會啊。”翠絲特臉上流露出一點的羨慕,“你肯定知道有多少人在羨慕你,天天給你唱歌,他太浪漫了。”
莉莉不由得沒好氣,“我覺得他這樣好恐怖……”話聲因爲自己說出hor日ble這個詞而莫名的頓了頓,又細說:“就像並不是什麼浪漫,這是個目標。”她說着頓着,“我還是有點了解他的,當這個人認準一個目標,他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做盡一切的事,就是爲了達到目標。現在就這樣。”
翠絲特和莉莉談感情、談葉惟談得也不多,莉莉向來不會多談這些。現在越談,她越疑惑:“你不相信他?”
“我……”莉莉努力靜心的想了想,才說:“我不相信他。”
她看向翠絲特,凝眉的道:“他和克里斯汀-斯圖爾特是被她強吻,我可以相信,我都不計較是不是他和她玩曖昧才惹來她強吻他,他是個男生,一個天才!他會偶爾的花心作怪我從來都可以接受,那時候我還會覺得有趣……”
“那時我覺得。”她說着微微搖頭,“他是我的。我愛他,崇拜他,追着他……我也知道我們的關係也有我的問題,我有不成熟的、沒做好的方面。我甚至想過給他幾次劈腿的機會,後來我發現不行,半次都不行。”
“當然不行了,劈腿是不可原諒的。”翠絲特點頭說,開始理解這位老友了,她太在乎了,被傷害得太深了。
莉莉繼續的訴說着,比在心理診所說得更多更放開:“他和妮娜不算劈腿,那是因爲我們有了誤會,我可以接受,這個我可以接受!妮娜是個好女孩,我可以接受他和她有過的所有……”
她眼前閃爍過妮娜的笑臉,真的,這麼想起來,對妮娜一點厭惡都沒有,妮娜是合法的,沒有做錯什麼。
“但是……他和艾米-羅森呢?那些女人呢?那算什麼回事?”
一張張的美麗臉孔閃過,卻如同一羣面目可憎的罪犯,做着最無恥的勾當。
“惟這半年的確很過分……”翠絲特設身處地的想了會,見莉莉的神情變得銳厲,作爲兩人的共同朋友,她還是想勸解:“其實他也沒做錯什麼,他和艾米-羅森好上的時候,也沒有和你處於關係,你說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莉莉輕笑了聲,微翹的嘴角似有不屑:“他沒做錯什麼啊,怎麼能說原諒不原諒他?這事只是,他做了他想做的,而我不喜歡他這麼做,他這麼做讓我,我不喜歡這個人了。”
“他不是在改變嗎?”翠絲特替葉惟說起好話,“他向我打聽過你,我沒說你怎麼樣,但他,聽上去很着緊你。”
“他到處打聽我?”莉莉頓時有些不高興。翠絲特想想的答道:“沒吧,他還是繞圈的問。”莉莉卻越想越生氣:“那傢伙已經把太多人扯進來了!最搞笑的是前些天,他和伊麗莎白-奧爾森傳起緋聞,他還叫奧爾森打電話向我解釋,讓我們很尷尬。”
翠絲特不適時地八卦:“那是真的還是假的?”
“誰知道呢。”莉莉不感興趣的樣子,“也許他真的收心了。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他是什麼自暴自棄、迷茫還是就想玩一段時間,都是他自願的,他玩夠了玩厭了,突然來說‘莉莉,我好愛你,我們複合吧’,去他的。”
她罵了一聲,“不是給不給他機會,我是一想到他就煩,以前我是迷戀他,現在根本就不來電。”
她眨動着眼眸,又說道:“我更傾向於他把追回我當作一場遊戲,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遊戲。過些天他玩夠了,他又要玩別的。誰和他玩?做點別的什麼不好,反正我是不奉陪的了。”
“如果你一點都不在乎。”翠絲特用枕頭拍了好友後背一下,“你怎麼會煩?”
莉莉怔了怔,提着一口氣半晌才緩緩呼出,說道:“我不喜歡他,但他對我是特別的。”她的話聲漸成喃喃:“我想在人生中總有些事情、有些人,最後只會成爲一輩子的遺憾。
他就是那麼一個人,我和他不可能的了,完全不可能的了。”
……
7月3日星期一,葉惟復工開展《可愛的骨頭》的後期製作,數字拍攝的優勢又顯現出來了,在拍攝的過程中,剪輯組在片場就幾乎把素材都整理好,省去非常多的工夫。
特效鏡頭沒那麼快能做好,在等待工業光魔交貨的期間,已經不妨先做剪輯,因爲特效鏡頭都有精確的故事板和編號。
這次合作的剪輯師繼續是蘇珊妮-海因斯,他將繼續絕對掌控剪輯室,雖然發行權給了派拉蒙,但這是一部獨立電影。
從早上到下午,葉惟都在剪輯室度過,頗是心神不定,心中不斷的泛起那個女孩的面容,她一點點的佔據他所有的心境。
所有禮物都拿回去了,但我不會放棄的。
繼續一天一首ia-song,繼續,繼續!
下午5點準時收工,葉惟當即開着大衆polo飛奔前去哈佛-西湖高中部,就是想看到她。從列夫那收到的消息,他知道她今天在學校參加學校的獨立日慶祝活動的籌備。
來到學校都5點半了,他早已沒有id進去校園,是列夫把他帶進去的,保安們也認得他,確定沒有武器就放行了。
進了校園,葉惟開始單獨行動,夏季的陽光還很炎烈,吹過的風都帶有一股熱情,雖然在暑假,學校依然熱鬧,有很多的夏季活動、課程、訓練營,還有爲明天獨立日準備的人們,到處是青春的聲音。
自從被開除出校,這是他第一次回來,不禁有點貪婪的張望周圍,望着遠方的運動場那邊,足球場上有些男生在踢球。
太遠了,看不清楚那些身影是誰,他好像看到有人身穿6號球衣,那是他的球衣,以前是,或許只是看錯。
葉惟收回目光,加快腳步往橄欖球劇院的方向走去,剛走了一段還沒到,突然見到前面一羣人說說笑笑的走來,應該是要離校走人。他們有男生有女生,莉莉也在,她身着暖色的夏裝短袖碎花連衣裙,淺棕的中發披垂,臉容在微笑,在說着什麼。
他正猶豫是走上去打招呼,還是閃到一邊去。
這時候,莉莉一望來,就眼尖的看見了他,她的神情一瞬間變了,有點漲紅了臉,似乎氣得要發顫。
葉惟轉頭走向另一方向,慌不擇路一般,她不高興他出現,趁她的朋友們發現他之前趕緊走。
“你站住。”他聽到她的叫聲、還有快疾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放緩腳步沒幾秒,莉莉就快步的從身邊走過,寒聲的說:“跟我過來。”他沉默的跟着莉莉走向偏靜無人的一邊林地。
“你來這裡做什麼!?”莉莉轉身就怒聲說,“讓全學校都知道你在死纏爛打我?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
“我沒那麼想,我只是……”葉惟正要說我就是來看看,明天獨立日。
“你這樣真的影響到我的生活了!”莉莉很是氣急,深呼吸地控制着情緒,眼眸仍是微瞪着他,“每天唱歌?你以爲浪漫?還是你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都拉進來看你的表演秀,看你怎麼追女孩!”
葉惟看着她發怒的臉容、揚起的粗眉,心頭嗡的蒙了,“我只是想……”
“你想、你想,不是你想怎麼樣,別人就要怎麼樣。”莉莉的語氣越發加重,雙眸瞪得發紅,“這不是拍電影,這不是片場,不是別人都要聽你的!別那麼自以爲是行嗎!?”
“對不起。”葉惟感覺到自己的臉龐在發燙,目光不由的低了低。
“惟,我希望你過得好好的。”莉莉也不知道要如何說,只知道不表明態度不行:“但請你不要好像如果我不答應和你約會,你就要壞、就要墮落,那是綁架我…請你不要用堅持和改過綁架我、要挾我了,請你了。”
葉惟沉聲:“我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
“我不想聽!”莉莉雙手捂了捂耳朵,又發惱的道:“如果那天找到朵朵的是別人,艾瑪-羅伯茨?或者誰?你也會這樣對她嗎?拉着她玩這場遊戲?我不想!我不想和你玩什麼愛情遊戲,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了!”
她說得越發的激動,又舉甩了一下雙手又跺腳:“我不想和個混蛋重新開始,或者一個回頭混蛋,你能理解我嗎?我有我的白馬王子!但他不是從一個混蛋變的,他永遠不會是一個混蛋!他就像電影裡面的人那樣好!
不是你!我甚至不想見到你、聽到你、想到你!無論你怎麼變,我討厭你!你就沒有討厭的人麼?我噁心你!”
葉惟滿臉通紅,紅得滾燙滾燙的,從小到大也不是沒被女生拒絕過罵過,但是這一回……他感到無地自容。
他越臉紅,莉莉就越激動:“一個妓女纏着你,天天煩着你要追求你,你會感動嗎?”
幾乎是吼出這句話後,她驟然的沉靜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眸光在凝結。
“對不起。”葉惟看着莉莉,她的泫然讓他明白到自己又做錯了一回,真心的道歉:“我錯了,我沒有考慮好你的感受,只顧着自己對美好的嚮往。雖然這是我的心意,但我的行動太狂熱了,對不起。”
莉莉重新看去他,話聲異常的平靜:“如果你想爲別人着想,那你應該先尊重別人的意願。停止這些,全部的這些,都好好過日子,做點什麼不好呢。”
“做你的備胎怎麼樣?”葉惟想要說笑,也是認真的:“我不打擾你,但隨叫隨到。收下我吧?”
“我不要什麼備胎。”莉莉的眼神毫無意興,“我也不想和你曖昧,和你一切的都不想,我們不可能的了。”
葉惟看着她,想要思考一番,卻每一根腦筋都無法運轉,腦海和心頭都一片空白,就只有痛,像整個人被粉碎。他忽然點了點頭:“ok,我明白了,最近真的對不起。你放心,我不會去墮落的,我從來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對不起。”
莉莉沉默着不說話,也許一說話又要罵他。
“再見。”葉惟向她一笑,轉身先離去,仰頭望着湛藍的天空,也是隻有一片空白。
莉莉望着他走遠,慢慢的也離去,突然看見遠方的他被幾個高大男生擋着了去路,她頓時皺緊眉頭,那是校籃球隊的,有個男生也在追求她。那幫人圍着他笑說什麼,響起的哈哈大笑連這邊都能聽到,似是在嘲弄他。
葉惟沒有理會他們,他碰都沒有碰他們一下,繞路的從旁邊走了過去。
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這是誰?誰讓這傢伙混進來的?我們學校的嗎?”、“保安!”、“等等,我們開玩笑而已,別生氣啊!惟,歡迎回來,談談你最近拍的電影?”、“能拿明年的奧斯卡最佳導演嗎?”、“哈哈哈!”
……
“我希望我能讓你轉過身來,
轉過身來看到我在哭泣。
有太多的話我要對你說,太多的原因了。
你是唯一真正懂我的人。”
視頻影像裡,吉它聲彈得更加快重,帶有哭腔的歌聲也更加真摯:“所以現在再看我一眼吧!因爲那裡只有一片空洞的空白了。那裡沒什麼能讓我回想起來,只有記憶中你的容顏。
所以現在再看我一眼吧!因爲那裡只有一片空洞的空白了。
但是等待你,就是我能做的一切,那都是我必須容顏的。
好好的再看我一眼吧!因爲我會仍然留在這裡。
要你回到我的身邊,儘管困難重重,
這個機會我必須抓住。
現在就再看我一眼吧。”
……
一首歌唱完,希斯克拉姆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臉龐,他是個看上去十六、十七歲的男生,還沒有那麼高大,還沒有那麼成熟,卻充滿着朝氣,十分帥氣,他的眼神像陽光般溫暖,又像海水般清澈……有點壞,但不是真的壞……
“我是葉惟,很高興認識你。那現在做什麼?”
“我們的計劃是……”
突然整個世界悸動了起來,整個初中部校園在顛倒,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無數的記憶從心底紛涌而出。
“啊!”伴隨着一聲驚醒的尖叫,莉莉從夢中醒來,她睜開一直沒睡熟的眼睛看看周圍,臥室裡一片漆黑,寂靜。
看了看牀頭的電子鐘,顯示2016/7/4,2:16,又一年的獨立日了。
2016年?莉莉驚訝,她急忙起牀打開房燈,衝向電腦看起了日期,就是2016年,她上網搜索查看葉惟,只見他……
驟然一下感覺又醒了,這纔是真的醒了。莉莉呼了一聲,睜開眼睛看去牀頭的電子鐘,2006/7/4,1:28,真是個惡夢。她閉上眼睛繼續睡,然而怎麼都睡不着,回想剛纔的夢又想不起,十年後,大家會是什麼樣?
自己能當上節目主持人了麼?還是成了一個演員?
那傢伙呢?肯定還會在拍電影吧……
她和他,就是昨天那樣了嗎?徹底終結在17歲和18歲的這個夏天?
別胡想了,睡吧。
莉莉又輾轉反側了一會,怎麼都睡不着,這兩天的一幕幕洶涌在心頭,這兩三年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不知想了多久,總像有一根魚刺卡在心間,她知道那是什麼,什麼希斯克拉姆。她登上去看過幾次,總得看看他有沒有搞出什麼令人不可接受的事……之前還好,沒有鬧得太難看。
回來洛杉磯後的兩個夜晚,她都沒有去看過,最後看到的是他唱了混蛋菲爾的against-all-odds,週日他還有唱的,他那個人。
昨天呢?7月3日呢?
莉莉起了身,開了房燈,來到書桌前開啓電腦,然後登上網絡打開誘tube,只是想確定一下。
她正要打開ia-songs頻道,只看見屏幕裡一片空白,刷新了網頁一遍,茫茫的雙眸看去,還是一片空白。
葉惟刪除了所有視頻,沒有這個頻道了,19天后,他終於停止了,放棄了,結束了。
“傻子……大傻子……”
域名可以註冊。
註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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