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蓋爾’,我給你那些。╞╪┞╪╪。”
艾梅柏似是豁出去了,眼神中帶有一股瘋狂,身子不知因爲激動還是緊張而有一點顫抖,在夜幕下在路邊荒原中很詭異。
開什麼玩笑,當然不行!葉惟作着深呼吸,一定要是艾麗西卡,沒有別的人選,她那麼努力、那麼優秀,艾梅柏你真的比不過。但是…那些照片,怎麼辦,絕對不能讓莉莉看到…不是現在……
一把微微哽咽的聲音響起“就是不要再毀掉這些”,心頭越凌亂,過去已經過去,自己的殘留麻煩不是她的,不該讓她和他們的愛情對峙這些,不行,絕對不行。
清晰的恐懼涌了上來,害怕再次失去她。
但不可能給艾梅柏角色,不願意,而且後果同樣的不堪設想。
葉惟猛地一下甩頭,冷靜!事情沒那麼糟,我可以搞定的……
“惟哥,我就想要一個機會。”艾梅柏見他猶豫又說,話聲有着狂熱:“我不比別人差,我只是一直沒有好機會,你能給我!”
“你等等。”葉惟轉身走向公路那邊,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思維漩渦,只要抽身出來就能搞定。關鍵是…別去想莉莉!別讓對她的情感擾亂了簡單解決的方式。
艾梅柏緊跟上來:“別想把我拋在這裡就完事。”他舉手道:“不是,我去喝口水!有些口渴行嗎。”他徑直大步走到車子邊,雙手環胸的吉婭疑問道:“怎麼樣了?”
吉婭聽不到兩人談了些什麼,吼喊的話語在風中也變得扭曲,但她看得到兩人沒做什麼,由於葉惟不斷地閃避,他們沒有半點身體接觸;也猜得到情況不妙,看看viy壓着憤怒的樣子就知道。
“吉婭,打我一巴掌。”葉惟指着自己的右臉,“大力點。”
“啊?”吉婭愣了,葉惟催促說:“你就打!別問爲什麼,別說你下不了手。”吉婭遲疑道:“我愛好和平。”葉惟命令道:“這是我對你的助理工作要求!現在就行。”吉婭突然像條機器動般,左手猛然摑過去
手掌有殘影的抽來,電光火石之間,葉惟感覺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完全冷靜。
別去想那個女孩,沒有她,艾梅柏也可以拿他的家人來作威脅對象,也可以直接拿他自己“葉惟你不想出醜吧,要麼你出醜,要麼給我角色”,這麼想,事情就太簡單了。
艾梅柏的想法是什麼?她纔不會甘心當真人秀明星,這傢伙不過是受了什麼刺激,給自己一份底氣來瘋而已。她有多麼想做一個銀幕巨星,她就有多麼容易被擊敗。
艾梅柏,你15歲零9個月的時候在做什麼?跟你的前男友在德州的農場倉庫裡偷吃禁果?
而我呢,我弄哭了一個騙子製片人,在學校裡搞衆籌買電影劇本,遊說布魯斯-威利斯給我機會並且算成功了,幾乎賺了15萬。自從當上“大人物”,也真是挺久沒有動動遊說的舌頭了,就品嚐一下你這個布丁吧。
就當吉婭的手掌摑至,葉惟霍然的側身躲開,迷ss。
“搞什麼!?”吉婭一巴掌打了個空,有些驚訝和不滿。
只見他露出了壞壞的笑容,以黑武士的嗓音說道:“我是你爸爸。”
吉婭的神情微變,“拜託。”
“噢對不起!”葉惟突然想起吉婭的父親在她出生前就因爲意外去世,連忙真誠的道歉:“吉婭,對不起!你知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開《星球大戰》式的玩笑。”
吉婭聳肩,以尤達大師的話表示不介意:“恐懼是通向黑暗之路,恐懼導致憤怒,憤怒引仇恨,仇恨造成痛苦。”她看了看遠處的艾梅柏,說道:“安納金,所以先,別恐懼。”
“謝謝大師,願原力與你同在。”葉惟向艾梅柏大步走去,“我要和她講道理。”
艾梅柏看着遠處的葉惟走近,呼隆的寒風吹襲下,她有點清醒過來,卻更加的憤恨,當初給我“克萊麗莎”不就好了……出演viy的電影,成爲大明星。這對他只是點點頭,對她卻是夢想成真。
但前後不過幾分鐘,她奇怪的看到葉惟似乎不同了,他一臉溫和的微笑,這讓她愈加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嘿,艾梅柏。w[ww。”葉惟打了聲招呼,環顧四周的郊野夜色,夜風拂動着秋草,他笑問道:“你有沒有看過李安的《與魔鬼共騎》?它就是在密裡蘇州拍的。”艾梅柏怔了怔才答道:“沒有。”
他看着她,介紹說:“那是一部南北戰爭題材的好電影,不過只有勉強及格的評價口碑,很多影評人和觀衆都說它是爛片。”他回想了下,“羅傑-艾伯特的評論很有代表性,羅傑說這部電影對於探究歷史真相有激勵的作用,但對於普通觀衆,它是節奏緩慢和令人生畏的。什麼意思呢?”
艾梅柏很訝然,爲什麼講這些?
葉惟自問自答的笑道:“就是說普通觀衆欣賞不來這部兩個半小時的文藝戰爭片,可是《亂世佳人》近4個小時哦,它們不同。《與魔鬼共騎》非常的政治不正確。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幾乎所有南北戰爭電影都說南方人怎麼頑固、保守和落後,黑奴們都盼着喊着努力着要解放;而北方人怎麼正義、先進、自由和偉大,這是一場關於人權的戰爭,南方人則是爲了保家衛國或者保衛他們的利益和生活方式而戰。站在南方人角度的《亂世佳人》也跳不出這個範疇,說的是時代變遷、新舊文明的碰撞,南方人對舊文明的眷戀、懷念和保護。
但是真相呢?”
“我不知道……”艾梅柏不明白葉惟到底想說些什麼,“我也不在乎。”
“真相是不只是洋基佬才能看到,當時很多南方人也看到了沒有奴隸的新時代正不可阻擋地到來,他們不全是傲慢自大的笨蛋,也不全是兇殘冷血的壞蛋。真相是當時很多黑奴都心甘情願的、比奴隸主還兇的爲南方而戰,他們也有迷茫,但他們不想輸,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他們不想改變。還有一個真相,那不是一場關於人權的戰爭,林肯、洋基佬都沒有那麼好心,你知道北方黑人其實普遍生活得比南方黑人更慘嗎?像美國所有的戰爭,正義的說辭只是說得好聽的外衣,其實都在於利益。”
葉惟說得起勁,艾梅柏卻越聽越懵:“惟哥,我不關心政治……”
他繼續說着:“爲什麼看到時代潮流不可擋的南方大人物、當着奴隸的南方黑奴卻不去改變?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糾纏的人性。《與魔鬼共騎》從原著到電影,就是說這些東西,一種非常尷尬矛盾的羣體心理。
明知道洋基佬說的那些是會勝利的,這場戰爭我們輸定了,但這場戰爭還是要打,爲什麼?因爲不甘心啊。爲什麼不甘心?不知道。南北戰爭打到後來已經是爲了打而打,雙方都沒有道理可講。當然最後邦聯輸了,戰爭打完了,所有黑奴被解救了,就好了嗎?馬丁-路德-金說不。當時很多黑人依然以奴隸自居,痛恨洋基佬,你在《亂世佳人》都能看到這點。爲什麼?
一是因爲北方人只是另一羣混蛋;二是他們自己的心理枷鎖還在,內心並沒有被解放,他們的觀念就那樣。”
葉惟看着茫然的艾梅柏,微笑道:“沒有美國人敢這麼拍南北戰爭,敢去說這些真話。這太可怕了對不對?從小學校就教我們‘正確的歷史’,整個國家都說沒有那回事,南方人也有前瞻眼光和善良?林肯沒那麼偉大?大量黑奴不想被解放?
所有人都會罵你,胡扯!
但是李安!這個外國老小子,他敢拍,他敢去觸這個黴頭,告訴美國人‘嘿,大夥兒,真相是這樣的。’”
“然後呢?”葉惟的話聲漸漸高了起來,像擊鼓般抑揚頓挫:“《與魔鬼共騎》,這部李安嘔心瀝血拍出的傑作,這部節奏溫和但思想震撼的文藝戰爭片,這部好電影,我記得是近4ooo萬的預算,不到1oo萬的票房,6o多萬。
這就是艾伯特說的‘普通觀衆會對它望而生畏’,這就是普通觀衆做的,他們不喜歡看,並且踩一腳說那是一部爛片。李安因爲這部電影幾乎葬送了自己的全部,回去亞洲拍華語片了,《臥虎藏龍》。”
“我不在乎,惟哥……”艾梅柏的思緒亂成一團,“我不想上歷史課,你別扯開話題了,我要演‘蓋爾’!”
“不不不,這和你有着直接的關係。”葉惟對她笑笑,半舉起雙手,“因爲《與魔鬼共騎》和《冬天的骨頭》都是丹尼爾-伍德里爾寫的書,他的作品有一個主要的特質,敢去說一些主流不愛聽的話。你想演‘蓋爾’,你讀過這本書吧?”
艾梅柏點了點頭,“我讀過幾次。”
“但我敢說你沒有讀懂它,你也不知道我要拍的是一部什麼電影,所以你纔會以爲‘蓋爾’能讓你成爲明星。”
葉惟直視着艾梅柏茫然的雙眼,舉起右手食指,“我給你說一下,’sb有三個主要的命題:女權的覺醒,女權和男權的平衡,以及女權在現今現實裡的脆弱。╡╡┞。〔《。c?om
你知道不,如果爲了討喜,那你就只抓着第一個主題去拍,女權的覺醒。把人物、故事全都簡單化,把‘芮’強硬化、酷化,以一種評論界和普通觀衆都愛看、都有能力欣賞理解的方式去拍,去討好女權,只要拍一路硬朗的、一路酷的女權就行。”
他皺皺眉頭,思索着說:“我給你舉個例子,芮被暴打的那裡。在原著當中,芮被那羣女人打得大小便失禁,幾乎死掉,她可憐巴巴的哀求那些人放過她、救救她家。這就是女權在現實裡的脆弱,芮非常堅強,但被一堆屈服於男權的女人打,能打死你,什麼女權都沒用。
但拍成電影要這麼拍嗎?那也太難堪了,也讓普通觀衆更難理解,‘導演!這不是女權覺醒的故事嗎?怎麼芮這麼狼狽?這是個小可憐啊!《末路狂花》的那種氣勢在哪裡?’”
“我告訴你要討好女權的話該怎麼拍。”葉惟頓了頓,大力水手般的彎起右手臂:“把芮完全男性化、強大化就行了,沒有大小便失禁,沒有哀求,她要像《虎豹小霸王》裡最後兩個牛仔那樣都快死了,還瀟灑鎮定的坐在那裡,以輕蔑的眼神看着壞蛋們,以輕淡的語氣說‘還有嗎,都使出來吧,我趕時間去奧斯卡頒獎禮。’那會多麼酷!”
“惟哥……”艾梅柏都不知說什麼好,直至“奧斯卡”讓她心頭一跳。
葉惟好笑的哈哈幾聲,又道:“那真是一個少女嗎?真是一個人嗎?不!那只是政治正確的女權主義下的一種幻想產物,說白了,就是一個名義是少女其實是硬漢的產物。這有什麼意思?”
“我不奢求‘芮’,我不過想演‘蓋爾’。”艾梅柏突然有些激動,覺得葉惟是在迷惑她。
“你先聽我說。”葉惟叫住了她,說得十分認真:“我要把這個故事完全的拍出來,我要拍出原著中芮從彎着身、到跪下來、再到站起來的一個過程,而不是從頭到尾都站着。
是的,芮會被打得大小便失禁,躺在自己的排泄物裡求那些人放過她,豬狗都不如,只是個小小的微點。你知道不,這等於摑了女權主義一巴掌,極端女權主義者肯定要罵我,但我不在乎,影片依然是女權覺醒,只是多說了些皇帝的新衣那種話。
《冬天的骨頭》這樣的一個故事,將會是這樣的一部電影。雖然我有信心在評論界可以欣賞的範圍內把它拍好,但是普通觀衆?”他說着笑了起來,哈哈大笑:“我對它的票房預期是北美5oo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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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oo萬?艾梅柏頓時怔住,viy的電影平均北美票房過一億,這部怎麼就5oo萬?
看見她變了臉色,葉惟知道她清楚那意味着什麼,說道:“艾梅柏,坦白的說,先就算你去演‘蓋爾’,也根本不可能就讓你成爲明星,‘蓋爾’還只是個配角。”
艾梅柏就像被鋒針刺到了肉,尖聲的道:“我相信以你的才華,《冬天的骨頭》能在頒獎季有它的位置,不管票房有多少,它都能讓我被行業認知,獲得更多的機會,你不用騙我。”
“你說得對,但有個前提。”葉惟反而走近她,盯着她,“前提是它是一部好電影!我的才華有一個核心叫專業,叫**精神,叫電影人的準則。選角是電影製作非常重要的環節,就算我的女孩要演蓋爾,不然和我分手,我也不會答應她。”
他的目光越凌厲,語氣也重了些:“只能是艾麗西卡-維坎德演!誰來威脅我,我都不會改變,你不行,誰都不行。你以爲我怎麼成電影天才的?用性就能從我這裡得到角色?我拍的什麼?成-人電影嗎?我要的不是牀技,是演技!”
艾梅柏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天才viy……剛纔他說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
“你怎麼可能理解!?”葉惟激動的揮擺雙手,“我不是看輕你,我是說你不是創作者,這是隻有對自己的作品全心投入、要做好每個細節的創作者才明白的心情。你知道嗎,《與魔鬼共騎》的最後一個鏡頭,爲了拍那個大遠景鏡頭,李安他們專門開了一天車從密蘇里州跑到堪薩斯州西部去拍,就是爲了拍一個草原日出的畫面。”
他環顧着周圍,雙手從攤掌到握緊拳頭:“爲什麼在密蘇里州不能拍?那裡面是有分別的,哪怕你看起來十分細微的分別,對於創作者都是巨大的;那種完成創作追求後的心情,那種滿足、喜悅、美妙,因爲一個細節自己能傻笑一天,你怎麼可能理解!?
我們不只是在拍電影,我們是在做一件藝術品!
現在你要我讓你演‘蓋爾’?你殺了我,我都不會答應你!”
“惟哥……”艾梅柏有些不敢對視他的眼睛,心跳亂得心頭一片空白,“那你難道想那些照片……”
“哈哈!”葉惟笑了聲,搖搖頭才說道:“你真有趣,第一天混這個行業嗎?我再和你說些實質的制約。我突然換角,而且是換成你,艾梅柏-希爾德,媒體們會怎麼說?
如果你真能行那還是另一回事,但我們都知道你的實力還不行,我和你最後都會被罵死,這會毀掉這部電影的聲譽,也毀掉我的專業聲譽!我18歲零7個月,我有今天的地位,你以爲靠什麼?因爲我英俊?”
他指着西面加州的方向,話聲又漸漸的激動:“我今年已經拍完了兩部電影,《靈魂衝浪人》和《可愛的骨頭》,都是不同的製片商和行商,但它們都絕對支持我。我和片廠的關係很輕鬆,沒有不斷地開會,劇本基本上由我說了算,我沒什麼來自行政的壓力。你知道爲什麼嗎?”
艾梅柏說不了什麼,看着葉惟一邊度步,一邊笑說着:
“tlb做好了,派拉蒙給了很多的剪輯意見,幾乎每個高層都給了我一封長文電郵,他們說‘完了完了,惟,你這樣剪不行啊,這部電影要完了’,他們說應該這樣剪那樣剪。我都沒有聽,我一意孤行堅持我的版本,一個鏡頭都不肯修改。他們拿我沒辦法,因爲這是部**電影,怎麼做不是他們說的,但他們可以放棄行,至少不會投入那麼大。
通常他們都會這麼做,你們這些**製片人帶上它滾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做好虧本的準備都要給我行。爲什麼?”
葉惟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又繼續道:“因爲行政壓力沒到我這裡,我打個電話給我的監製斯皮爾伯格,我說‘史蒂文,相信我吧,這已經是最好的了。’然後斯皮爾伯格幫我擺平一切壓力,大家就都變得說‘噢你拍得高興就好,你想怎麼樣都好。’劇本是這樣,拍攝是這樣,剪輯也這樣,派拉蒙是這樣,獅門也是這樣。
爲什麼斯皮爾伯格支持我,爲什麼他們哪怕會虧本也要讓我拍得高興就好,我告訴你。”
他擡起着右手的手指,“一,我控制住了預算,一開始說多少就多少,沒有增加就沒有壓力;其中一部分還是我自己出的,很多錢等着投資我,這是個堅實的後盾。
二,我的‘虧本額度’還是又高又滿的。片廠都要和導演建立關係,爲以後作打算,所以行業纔有三振出局的規矩,現在的我就算虧掉幾千萬預算,任何片商都會容忍我,這幾千萬讓我拍得高興是我應得的!其他人也都會有。
三,全行業說起我,電影天才,導演、製片、編劇、表演都能行,什麼都能行,18歲,他們就想我拍自己想拍的東西,因爲那隨時可能就會是《星球大戰》,《侏羅紀公園》,又或者《阿甘正傳》,又或者《教父》,《泰坦尼克號》,《魔戒》……最差也是《婚期將至》。你以爲這些是誰的主意?那些辦公室動物?這些是創作者的主意!
這些我想拍的、拍得高興的東西,就是片廠要的。三回之內要有成功,不是這一回,就是下一回。
但是!”
葉惟長呼了一口氣,看着艾梅柏木然的美豔臉蛋,繼續道:“這一切都建立於一個前提,是的,專業聲譽!
斯皮爾伯格信任我、他們信任我,是因爲我不會把電影亂搞,我沒有不良紀錄!也許我會拍出一部爛片,但不是因爲和哪個女人上牀了、被哪個女人威脅了而給她角色所導致,不是這種方式的拍爛,只是我真的搞砸了。
只有是那種失敗,我纔會成長,以後的合作纔有價值;亂搞的失敗則只說明一個電影人不再是優秀的創作者,對自己的作品沒有責任心、沒有追求,也沒什麼才華、靈氣可言了,以後還合作什麼?幸好我不是。”
他笑了幾聲,“所以你明白嗎?我不會給你‘蓋爾’,不會給你任何你不適合演、你沒實力演的角色,所以我才能操好萊塢,而好萊塢還求着我再把它的屁眼也給操-了吧。你明白嗎!?”
艾梅柏的心情都成了一片死灰,威脅已經十分無力:“那些照片……”
“我愛她,但我知道她希望我怎麼做,就現在這樣。”葉惟的語氣平靜下來,不去想那朵花,開始溫柔地正式遊說艾梅柏:“女孩,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合作,不是這次。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你非常艱難,一個無權無勢無錢的漂亮女人到哪裡闖蕩都不容易,我理解你。”
“那你爲什麼……”艾梅柏心中的滋味難言,他這麼溫柔地安慰她可不多。
“原因我說過了,你不適合。”如果不是怕萬一,葉惟會輕拍她的肩膀,嘆道:“你想當電影明星,急是急不來的,你的時間還沒有到來之前,就要耐心等待。而如果你做了什麼傻事,就等於葬送掉自己的所有可能,也許《男孩都愛曼迪-萊恩》很好呢?也許明年你就獲得一個人生轉折點式的機會呢?這都說不定的。
但如果你以醜聞成名,就全部完了,你甘心只當個真人秀明星?”
艾梅柏沒有說話,眼眶有點紅了起來,怎麼會甘心……
“我也會和你成爲敵人。”葉惟又是一嘆,真心實意的說:“我不想那樣。我們是朋友,我們曾經也挺好的。你讓我盡力的報復你,那有什麼意思?別因爲一時的衝動,毀掉你自己和毀掉我們。”
“我們?”艾梅柏幾乎哭了出來,“我們什麼?你讓我過慣了另一種生活,又把我踢回去,讓我去當車模?我們?”
葉惟頓時全明白了,她突然瘋是因爲經濟出了問題,這就好辦了。想想艾梅柏的優點,他的話聲自然就很真誠:“車模?當然不了,除非是廣告代言!我培養你、教你纔不是想你去當車模,我是要你迷死全世界的男人。”
“…我也想。”艾梅柏哽咽,“那就是我想要的。”
“我不能擁抱你,以防萬一。”葉惟展手抱了下空氣,越加溫情的道:“但看着你這樣,我很心痛。這樣吧,我有個主意,你那些照片和錄像帶,我花5o萬美元買下來,這筆錢夠你寬綽的繼續闖蕩,買些衣服、找個好住所、報讀幾個表演課程。”
“我不是要錢……”艾梅柏急忙要說什麼,“我要機會!”
葉惟認真道:“你需要那筆錢,當明星很花錢,我知道。那就當是我投資你,當你以後富有了再還給我,好嗎?”他擡手阻下她說話,又道:“艾梅柏,有什麼機會我能給你的,我就會給你。你自己還能創造機會,你才2o歲,還在大好的青春,而且你的性感巔峰期還沒有到。”
艾梅柏睜大着眼眸,燃起了一道亮光。
“夢露雖然早就成名於雜誌,但是她在銀幕方面。”葉惟想了想,“她也是25歲和3o歲左右,上了兩個臺階才真正成了性感女神。安吉麗娜-朱莉2o歲的時候也不是什麼人物。但你們這種類型的女人,越成熟就越火辣,直到巔峰期。”
他打量了她幾眼,笑道:“你還只是性感青少年,還不是性感女人呢,你就斷掉自己的路了?那多傻。”
被寒風一吹,艾梅柏忽然一下全清醒過來,是啊……
“我們之間不存在戰爭。”葉惟看出她的變化,悄然鬆了一口氣,安慰道:“所以你不要糾纏於無意義的固執。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不會瘋的人,我經常都會想那些永遠不瘋的人是幸福還是痛苦,你這次瘋,我很理解,我還有一點點欣賞!”
他揚眉的笑道:“至少你有了挑戰我、試圖掌控我的勇氣,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但還不行,這回繼續還是聽我的,怎麼樣?”
艾梅柏望着葉惟,他已經把話說全了,“蓋爾”不可能給她,而她還有廣闊的未來。靜默的僵持了一會,她突然就點點頭,落淚的道:“惟哥,我很對不起…今晚我真的瘋了……我想是因爲我太想你了。”
“沒什麼。”葉惟沒有在意她的求情辯解,只要不鬧事就好,說道:“相比報復,我現在喜歡寬恕別人。”他朝公路那邊喊了聲:“吉婭,過來!”接着又對她說:“你回去你住的酒店,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充滿着機會和可能。”
“謝謝,謝謝你,其實……”艾梅柏知道應該表示些誠意,最好能平息心頭的不安:“其實沒有性-愛錄像帶,只有些牀照,我不會泄露出去的,我回去就全部刪掉。”
“ok。”葉惟微笑,悄然又鬆了一口氣,好樣的,之前真是被你嚇着了。
“怎麼了?”走近過來的吉婭疑問。
“艾梅柏需要擁抱。”葉惟說。吉婭愕然的樣子似乎在說“這也是助理做的嗎?”葉惟瞪目地催促:“友善點!”吉婭只好一把擁住了哭泣的艾梅柏,對方還真不客氣的抱住她,吉婭感覺有點兒古怪……
她看看率先走回車子去的葉惟,真是服了,真他馬花花公子。
仰望着夜空,葉惟彷彿聽到警鐘的響聲,這次是好運,如果有下次呢?誘惑、黑暗和危險永遠都在那裡,要一次次去戰勝,他有信心去戰勝。只是這件事……
要怎麼和莉莉說?要不要說?說多少?爲什麼面對她就會毫無頭緒?愛情真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