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 強勢炸裂
“我很清楚少女會做什麼,所以不要嘗試了。”海莉的眼底一片冷靜,甚至還有一些不耐,彷佛在恥笑着傑夫的垂死掙扎。
海登的後背緊緊貼着牆面,緩緩站立了起來,鏡頭對準了傑夫,腳步緩緩地朝着海莉所在的方向推移,彷佛是帶領着觀衆走到了海莉的位置,去觀察傑夫的一舉一動,然後他就看到了傑夫那可憐而可悲的掙扎,他雙手被拉到了頭頂之上,用繩索牢牢地固定在另一側的桌腿上,從高處往下看,就好像舉手投降一般,然後用盡腹部的力量,試圖擡起上半身,可僅僅只擡起來一點點,束縛的雙手就限制了他的舉動。
傑夫用下巴抵住了自己的胸口,努力讓視線與海莉平行在一起,可是從海登這個視角來看,傑夫的下巴卻堆積出一層層肉和皮,不要說英俊帥氣了,簡直是不忍直視,那細細的汗水在層層疊疊的皮膚之間透着幽幽光芒;乾澀的脣瓣與鼻尖上的汗水交相輝映,眼底閃爍着一片苦苦哀求……醜陋,骯髒,渺小,卑微。
海登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努力不讓自己失去平衡,一邊邁着步子,一邊緩緩站直,等走到海莉身後時,他才徹底站直了身體,然後伸出左腳探了探,找到了一個小巧的木質樓梯,他輕手輕腳地踩了上去,一步一步地拉高起來,最後整個人凌駕於海莉的頭頂之上,甚至還用雙手將攝像機舉過頭頂,以上帝的視角去審視傑夫的每一絲變化。
在這一刻,他就是上帝,而傑夫就是接受審判的罪人。
“不是我乾的,上帝,不是我乾的!我發誓!”傑夫絕命地吶喊着,他哭泣着、乾嚎着、嘶吼着,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變得支離破碎,就連聲音都無法有效地組織起來,“任何事,求求你了!請你不要這樣做!”傑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狠狠地擡起上半身,朝着海莉絕望地嚷嚷着,“任何事!尿在我身上,他/媽/地讓我吃玻璃,我不在乎,任何事都可以!”淚水、鼻涕和口水混雜成一團,令人作嘔地四處飛濺,那被逼入絕境的嚎叫在恐懼之中瑟瑟發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個線條都充滿了恥辱,但此時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他想活下去,他只想活下去,“你要我對警/察怎麼說都行,求求你了……”
聲音已經無法再繼續支持下去,逐漸低落下去,只剩下一片啃心蝕骨的狼藉,氣若游絲地不斷重複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任何事,任何事,求求你了……”
海登將鏡頭緩緩拉近,逐漸拉近,傑夫那雙已經變得渾濁的湛藍色眸子逐漸清晰起來,隱藏在一片朦朧淚光的背後卻是屈辱、痛苦、艱澀與絕望的光芒,那奄奄一息地呻吟在不斷重複着,“求求你,求求你……”低低的抽泣聲讓他的聲音變成了一地碎片,彷佛他的盔甲、他的面具正在一點一點剝落,逐漸露出了隱藏在深處的靈魂模樣。
海登有些於心不忍,如此畫面,着實太過殘忍。
海登緩緩走下了樓梯,將鏡頭鎖定在了海莉的側臉,緊接着海莉就邁開了步伐,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海莉身邊,踮起腳尖、微曲膝蓋,辛苦地保持自己與海莉視線平行,卻又不泄露自己的聲響,然後稍微加快腳步,以後退的姿態去拍攝海莉的側臉,鏡頭微微往右側一拉,遠端的那塊魚肉就進入了視野之內。
傑夫轉過頭,詫異地看着海莉的身影,但他此時的身影在海登的鏡頭裡卻一片模糊,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落水狗。
海登的鏡頭跟隨着海莉的腳步來到大廳,拿到了筆記本電腦,然後站立在原地,目送着海莉回到了工作室,兩個人的聲音再次從裡面傳來。鏡頭開始失焦,只能看到一團朦朧的光暈,但傑夫和海莉的討價還價卻無比清晰——
海莉讓傑夫發送郵件給吉奈爾,坦白自己是戀/童/癖,然後她就直接離開,不會有任何事發生。傑夫爆發了。
前一秒,傑夫還像是瀕臨死亡,下一秒,傑夫就釋放出了所有生命力,用盡渾身力量一起掙扎,聲嘶力竭地喊到,“求你鬆綁,求你讓我走!求你不要閹割!求求你!求求你!”嘶吼,一聲接着一聲,絕望一點比一點濃郁,然後丟失了語言能力,只剩下嘶吼,“啊……啊啊……啊!啊啊……”力量開始緩緩地抽離,越來越弱,越來越小,就好像是黑夜之中唯一的蠟燭一般,突然迸裂出一團火花,但轉眼即逝,火焰反而一點一點變得渺小下來,似乎光暈隨時就要被黑暗壓垮了。
模糊的鏡頭裡看不清楚人影,只剩下聲音在迴盪着,還有桌子因爲奮力掙扎而與地面碰撞發出的瑣碎聲音。那一團不斷涌動的光暈讓海登不由屏住了呼吸,深入靈魂的寒冷讓咬緊了牙關,避免不由自主迸發出來的冷顫開始晃動鏡頭。
這一刻,傑夫終於徹底赤果,剝離了所有掩護,靈魂的真實模樣沒有任何遮掩地暴露了出來,脆弱、卑微、懦弱。
隨後,海登再次邁開了腳步,首先一點點將焦點重新拉回來,傑夫和海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鏡頭裡,而後他開始重新回到工作室裡。
傑夫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溼透了,就連頭髮都粘在了額頭上,那雙模糊的眼睛已經完全散了開來,除了灰色,還是灰色,灰濛濛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情緒,似乎可以清晰感受到力量已經從他身體裡抽離,只是殘存了一絲生命力,讓他不要昏迷、不要死亡,就好像是凌遲處死的酷刑一般,時不時就給罪犯一點點甜頭,維持他的生命力,好讓痛苦再延續下去,折磨致死。
海莉站在桌子尾端,手裡拿着手術刀和一個小鋼盆,背對着傑夫,然後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側臉,眼底的那片陰影裡迴盪着一絲絲於心不忍,還有一點點茫然若失,可是她卻抿了抿脣瓣,似乎重新理清了思路,“我不應該這樣捉弄你的,我不應該讓你以爲還有任何希望。”那近乎呢喃一般的聲音猶如一縷青煙,在空氣裡緩緩消散,然後,海莉就走到了旁邊,拿起醫書,正式進入了手術階段。
海登朝着自己的左手邊,一步接着一步地走了過去,這一次他來到了傑夫腦袋所在的方位,從傑夫的視角去打量海莉,然後慢慢地、緩緩地蹲了下來,將臀部放在了腳後跟上,由下往上地捕捉海莉眼底的每一絲變化。
就好像……就好像從地獄裡仰望審判者一般,那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揮舞下來,斬斷了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在海登的鏡頭裡,傑夫了無生趣地躺在桌子上,放棄了抵抗,放棄了嘶吼,似乎就連呼吸也放棄了;海莉正在翻閱着醫書,最後確認所有的步驟,試圖安慰傑夫,然後解釋各個步驟給傑夫聽,希望傑夫可以配合,不然一旦出錯,可能就真的是死亡了。
鏡頭裡,傑夫緩緩地把腦袋往後仰,呈現出倒立的姿態,那一抹淒涼和絕望是如此洶涌,然後他又緩緩地重新躺平,安詳地看着天花板,無論海莉說什麼,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海登重新站立了起來,用特寫的方式對準了傑夫,鏡頭之外傳來海莉的聲音,“我要先開始左邊,還是右邊?”閹割,開始了。“好吧,那就右邊了。”
然後海登就看到傑夫瞳孔緩緩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呼吸剎那間停止,臉部的肌肉一點一點緊繃起來,彷佛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用力一般,那繃到了極致的下頜曲線居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汗水徐徐地滲透出來,臉頰和鼻翼都開始逐漸變紅,瞳孔剎那間凝聚成爲一個黑點,緊接着就猶如星爆一般散了開來,即使沒有任何聲音,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緊握着攝像機的雙手不由稍微握了握,滲透出來的汗水有些溼滑,但海登還是屏住了呼吸,徐徐拉遠鏡頭,海莉重新進入鏡頭,然後他開始圍繞着臨時手術檯邁開步伐。先是海莉那專心致志的表情,然後是傑夫那靈魂撕扯的表情,緊接着是海莉那侃侃而談的表情,鏡頭餘光捕捉到了大屏幕上正在直播的閹割手術畫面,雖然什麼都看不清楚,只看得到一片鮮豔的紅色,但還是令人反胃,然後是傑夫那空洞無神的表情。
“好了!完成一半了!已經度過難關!”海莉亢奮地說到,長長吐出一口氣。
傑夫的臉頰已經佈滿了汗水,就連發根都溼透了,猶如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但他卻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神態,就連眼睛裡都沒有任何情緒,“你可以停止嗎?求求你?”他輕聲細語地呢喃到。
“有些男人,一輩子就只有一個球,好像也沒多大影響。至少我閱讀的資料是這樣說的,因此如果我還留一顆,這番懲罰似乎還是不夠。”海莉一本正經地說到。
海登的鏡頭鎖定住了傑夫的臉頰,那被汗水浸透的臉頰開始急促地呼吸起來,越來越急促,然後整個喉嚨就被鎖住了,即使張大嘴巴,用力呼吸,但卻也沒有任何空氣進入肺部,疼痛猶如海嘯一般席捲而來,喉嚨完全被塞住,他只能耷拉着下巴不斷試圖呼吸着,可是那種窒息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臉色開始變得青紫起來,那猙獰而扭曲的臉部就像是被惡魔吞噬了靈魂正在變成魔鬼一般,睚呲欲裂。
恐懼,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