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杜曉菲和金銳在十幾年前就認識了”陳子昂心中喃喃的唸叨,他終於理解金銳爲何如此癡情了。
杜曉菲的一切不幸和悲慘都是從父母離婚開始的,本來離婚後有一個疼愛她的奶奶,她也不至於愈來愈墮落,直到後來奶奶病逝。
原來,杜曉菲那個時候和鄉下的奶奶住在一起,每天悶悶不樂的,直到一個同村的小男孩出現陪她一起玩,那段時間如果不是這個小男孩的出現或許杜曉菲或許要花費更長的時間才能從父母的別離中走出來。
當時的那個農村裡是沒有幼兒園的,小孩到年級了會被送到小學裡去上學,所以杜曉菲和這個小男孩每天都膩歪在一起,或是在田野裡打泥仗,或是去摘野果,掏鳥蛋等調皮搗蛋的事情兩人也沒少幹。
每當有其他小男孩想要欺負杜曉菲的時候,小男孩都會勇敢的站出來保護她,因此經常被其他村裡的小朋友嘲笑爲只會和女孩玩,不要臉,但是這些小男孩都置若罔聞。
有一日,小男孩提議和杜曉菲去水塘抓小龍蝦,結果小男孩不小心踩到一處青苔腳底打滑,整個人掉進了水裡面。
“救命,曉菲救我!”小男孩在水裡艱難的喊着救命,他不記得已經嚥下多少水了。
當時杜曉菲第一反應是去叫大人,但是望了一下四周根本沒有人,他們選擇的這處水塘實在是太偏僻了!
杜曉菲咬着牙跳了下去,抱緊小男孩使勁的往岸上游,天知道那一刻她那瘦弱的身體如何拖動小男孩胖胖的身材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生死關頭才能爆發的潛能吧。
小男孩被救了上來,杜曉菲用盡身上最後一點力氣爬上了岸,兩個人就這樣躺在滿是淤泥和青苔的土地上相識大笑。
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小男孩就跟隨母親回到市裡去住了,小男孩走後杜曉菲再次陷入了孤獨中,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奶奶也因病去世了......
沒錯,那個小男孩就是金銳,當時他的父親在官場樹敵太多,有一些敵人還是有着黑色背景的,金銳父親不放心妻女所以特地安排他們去鄉下避難一段時間,金銳和金銳母親當時在鄉下用的也是假名。
金銳離開農村後也想過聯繫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女孩杜曉菲,可惜的是那個時候杜曉菲已經被他的大伯一家接走了,從此人海茫茫兩人再無交際。
金銳由於在小時候用的是假名,所以杜曉菲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金銳就是小時候兩小無猜的那個小男孩,金銳在得知了杜曉菲後來的悲慘事情後選擇了沉默,並沒有坦誠自己的身份,原因很簡單。
他後悔那段時間沒有聯繫上杜曉菲,如果聯繫上了或許杜曉菲就不會墮落,也不會有後來的悲慘遭遇,兩人說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話.......
可惜沒有如果。
金銳對於杜曉菲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他認爲杜曉菲之所以墮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歸結於自己,所以纔會想要用後半生好好的去彌補她,無論她想要什麼都縱容她。
“原來......如此”陳子昂喃喃的說道,一切都已經明瞭了,原來金銳的心中藏着這樣的一個秘密,幸好自己有能夠窺探記憶的暗影之力,不然恐怕永遠也無法得知金銳爲何如此癡情。
“你在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金銳見陳子昂自言自語,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你躺在牀上好好休息,我有事情出去一趟”陳子昂準備離開的時候,金銳的母親又是拉着陳子昂的手千恩萬謝,她就只有金銳那麼一個兒子,救了金銳等同於救了他們一家的命。
陳子昂風輕雲淡說着沒什麼,然後轉身對武磊和孔野說道“你們兩個盯着金銳,就算去上廁所也要跟着他,不要讓他再犯傻了”
“放心吧,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我還算什麼兄弟”武磊拍着胸脯保證,孔野也連連點頭,他們現在只想要讓金銳的情緒快點穩點下來,看金銳這副神情後就算陳子昂不說,他們也會那麼做的。
交代好了這件事情,陳子昂便離開醫院,走到醫院門口給杜曉菲打了一個電話“茉莉咖啡廳,過來”說完便掛上了電話前往茉莉咖啡廳。
此時已是深夜,茉莉咖啡廳內卻依然是人頭涌動,這家咖啡廳的位置位於醫院和溫大之間,來往的客流量非常多,而且主打的也是平價咖啡,所以來喝咖啡的人異常多。
陳子昂先一步來到咖啡廳,在一個僅剩的角落位置坐下,爲自己和杜曉菲點了兩杯咖啡。
幾分鐘後杜曉菲緩步走進咖啡廳,這個時候咖啡也正好被端了上來,她坐下後淺淺的喝了一口道“謝謝你的咖啡,我知道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陳子昂搖了搖頭道“恰恰相反,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說起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了”
杜曉菲嘆息一聲道“我也有錯,其實金銳出事後我本來想去醫院看看他的,但是又感覺不太合適,你知道現在所有人都認爲我是罪人......”說着她拿出錢包取出五百塊錢“這些錢拿去給金銳買水果吧,順帶轉達我的歉意”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會認爲杜曉菲是在作秀,不過陳子昂可是在杜曉菲體內植入了暗影之力,可以真切的感受到杜曉菲的確是有懺悔心理的,金銳在她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陳子昂沒有收下錢,而是將桌子上的五張紅鈔票推了回去“或許,你買水果去看他,他會更高興”
杜曉菲擺弄着咖啡杯中的湯匙,苦笑道“我去不是添亂嗎?現在陪在金銳身旁的應該是他的父母吧,如果我去他們會把金銳跳樓的怒意全部發泄在我身上,等過段時間我再去當面向他道歉”
“不,我會全程保護你,他的母親不會動手的”陳子昂保證道。
杜曉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如果你那麼說的話,我去一趟也無妨”
陳子昂吹了吹咖啡,擡頭眼神直直的望着杜曉菲“在此之前,我要和你說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