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在京城裡找了一圈,終於在一個小酒館裡找到了喝的爛醉的呂秀才。
“秀才,你怎麼喝那麼多酒?”陳子昂心中一沉,難道呂秀才沒有考上狀元?
“當然是爲了慶祝,慶祝我成功當上榜眼,哈哈哈哈哈”呂秀才大笑一聲,然後接着喝酒。
陳子昂皺了皺眉頭,榜眼是第二名,也就是說狀元另有他人?!
“秀才別喝了,我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陳子昂說完後強行拉着呂秀才回客棧,把他扔到牀上,呂秀才沾到枕頭馬上就熟睡了。
如果是以前的呂秀才是個知足常樂的人,能夠考上榜眼一定會高興瘋了,就算失落也不至於到這般地步,現在這樣肯定有緣由。
陳子昂躺在自己的牀上望着外面的星空,沒想到連殿試這樣的關卡都有貓膩,難道古時候的科考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星光伴着月色,陳子昂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陽光照耀到他的身上,有些熾熱。
陳子昂連忙來到呂秀才的房間,發現呂秀才正坐在牀上發呆,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秀才,昨天的殿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子昂問道。
呂秀才嘆息一聲答道“由於皇上龍體欠恙在休息,昨天殿試題目不是由皇上出的,而是由禮部尚書大人出的,而且我覺得我答的分明比另外兩人都要好,但是他仍然認爲另一人應該爲狀元”
禮部尚書,等級相當於現代的教育部、文化部部長,怪不得呂秀才覺得輸的冤,因爲他輸的不服氣!
“秀才,你今天就待在客棧裡,哪都不要去,我會爲你奪回本屬於你的東西”陳子昂說完後正欲離開,卻被呂秀才拉住了。
“陳兄,我知道你也替我不平,但是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他是禮部尚書權利太大,我們鬥不過他的”呂秀才不想要讓陳子昂去涉險。
“我自有分寸”陳子昂說完後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他先是從路人的口中打聽到了禮部尚書所在的府邸,遠遠的就發現府邸裡擺了好幾大桌,似乎是在通宵達旦的慶祝什麼。
陳子昂從圍牆的角落翻了進去,很快鎖定了一個長着長鬍子的中年人,人們都稱他爲“孔尚書”“孔大人”,而且這場宴會的主角卻似乎不是他,而是自己的一個熟人。
有些意外,陳子昂沒想到會和這人在這裡見面,這人正是那晚在花燈會上和自己對視的青年。
人們漸漸離開了,院子裡只剩下了這位孔尚書和這位青年。
孔兼擔憂的說道“爹,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孔尚書搖了搖頭“兼兒多慮了,那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窮酸秀才的模樣,大不了過幾日我們贈與他一些金銀,再許諾一些好處,想來他也不會再說什麼”
陳子昂心中一震,果然,這個青年和孔尚書有着密切的關係,他們居然是父子關係!
“其實我最擔心的倒不是他,而是他的一個朋友,那晚我在花燈會上......”孔兼把那晚的事情一一吐露了出來。
孔尚書大驚“居然有此等人才,他若爲政,假以時日定有一番成就”
孔兼糾結的說道“我就是擔心這一點,我怕他日後會想着報復”
“不用他日,一般上我有仇當天就報了”陳子昂說完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是誰?”孔尚書冷聲問道。
孔兼苦澀的說道“父親,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人才”
孔尚書眼神翻轉不定,心中在想着應對的對策。
“陳兄,我知道你心中不平,可是大局已定,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孔兼有些愧疚的看着陳子昂。
“我說就憑你那臭水平爲什麼之前信心滿滿的說要拿狀元,原來一切你都已經計劃好了?”陳子昂冷笑着說道。
孔兼慚愧的不敢去看陳子昂,自從上次接連輸給陳子昂後,他面對陳子昂總會有一種自卑和慚愧的感覺。
“你這廝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你若再不走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當刺客抓起來”孔尚書滿是官威的說道。
陳子昂搖了搖頭,邪魅的笑道“你不用把我當做刺客,因爲如果不是我看你們態度還可以,今天我倒是真的想要做一回刺客!”
孔尚書終於有些慌了,但是這個院子裡下人是進不來的,現在等於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陳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此刻大局已定,除了狀元這件事情,其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孔兼無奈的說道。
“包括你的命?”
孔兼啞口無言,但思考一番後居然硬氣的說道“陳兄,如果殺了我你也會沒命,何必要做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再說了,現在大局已定,你我都沒有權利改變”
“不,我有”陳子昂平靜的說道。
“你沒有”孔兼不退讓的說道。
“那瞧着好了,你那晚上從來沒有贏過我,這一次也不會”陳子昂說完後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翻牆離去了。
陳子昂回到客棧後發現秀才還在房間裡,他鬆了一口氣,開口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明天皇帝上朝的時候一切事情應該都塵埃落定了”
呂秀才擔憂的問道“陳兄,你沒有做什麼傻事吧?”
陳子昂忍不住笑了“我能做什麼傻事,你就靜等着明天上朝吧”
呂秀才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心中卻無形中多了許多信心。
第二天,呂秀才穿戴一新的前往皇宮,陳子昂則是要了一壺美酒兩盤小菜,坐在窗戶旁看着窗外的風景。
快到午時的時候,呂秀才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房間,臉上帶着難以抑制的笑容“子昂,我當上狀元了!”
陳子昂心中早已知曉,但臉上仍然饒有趣味的問道“哦?”
呂秀才坐下來深呼吸了好久才平復了情緒,然後開口說道“今天早朝的時候原本當上秀才的那位好像良心發現一般,當着皇上的面說自己作弊,題目他早就已經知曉了,而且我才知道原來孔尚書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