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名躺在草地上的乞丐,看着急忙走出義莊的英叔,臉上露出了些許微笑。
這名乞丐就是王旭化妝成的,他的目的很簡單,能將英叔支走就行了。
果然,聽到師兄麻麻地出事,英叔心急火燎的離開了。
王旭也不得再想,這個麻麻地給英叔惹過多少事,能讓英叔聽到他出事之後,想也不想就認爲是真的。
“百家莊距離任家莊,少說有五六天的腳程,英叔就算三天趕到,到了之後發現自己被騙再趕回來,起碼也要用五天時間,這個時間足夠了!”看着英叔星夜離開的背影,王旭除掉了身上的僞裝,這纔再次向着義莊走去。
到了義莊中,碩大的義莊只剩下了文才一人,秋生晚上並不住在這。
王旭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找了找英叔的身影,這才問道:“文才,英叔呢?”
文才看到王旭沒帶夜宵,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泄氣道:“師父去師伯那了,恐怕要好幾天才能回來,義莊暫時交給四目師叔照顧。”
四目道長養了兩天,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再多修養幾天就該沒事了。
王旭沒有說話,心裡面卻非常滿意。
英叔連義莊都有安排,顯然做好了離開後的準備,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了,錢真人那邊也能安枕無憂了。
“文才,既然英叔不在,今晚就別睡那麼早了,我帶你去鎮上玩。”王旭來任家鎮這麼久,也沒有去外面好好轉過,今天無事一身輕,正好去外面看看。
“真的?”文才一跳三尺高,不等王旭再說什麼,就心急火燎的換衣服去了。
中間,四目道長還出來了一次,聽到二人要去鎮上,揉了揉無精打采的雙眼,讓二人給他帶半斤豬頭肉回來。
“文才,大黃呢?”正要出門的時候,王旭突然發現,今天好像沒看到老黃狗。
文才伸手將大門一關,又試着推了推,頭也不擡的回答道:“你說那條狗啊,它早上一開門就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應該在外面玩吧。算了,別管它了,秋生就在鎮上住,我們叫上秋生一起去聽戲吧,今天好像有廟會的。”
王旭想了想,覺得老黃狗在鬼怪縱橫的山林都能沒事,一個人出去也沒什麼問題。
不再去想老黃狗,王旭與文才結伴,說說笑笑的向着鎮上走去。
任家鎮...
“秋生,開門,開門啊!”
“誰啊?”
秋生的姑媽在鎮上開胭脂店,晚上他要在店裡住,一般不會離開。
聽到外面的叫門聲,秋生打開店門,一眼就看到了嬉皮笑臉的文才,隨後才注意到王旭也在。
“王哥,文才,你們怎麼來了?”秋生一個人看店也很悶,看完王旭二人頓時笑了出來。
王旭打量着裡面的店面,並沒有走進去,而是直接說道:“英叔去麻麻地道長那裡了,估計要幾天纔回來,我們兩個晚上睡不着,正好叫你出來喝酒,還能一起去聽戲。”
“好啊,我把店們鎖上,我們一起去。”秋生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年紀,聽到有的玩當然不會拒絕。
等了一會之後,秋生把店門鎖好了,這才商量着想去哪玩。
“先去酒樓吃夜宵,吃飽了肚子再去聽戲,反正現在時間還早,玩到後半夜都行。”王旭提議去酒樓,不管別的,先大吃一頓再說。
文采拍手叫好,他最喜歡佔便宜了,有好吃的當然不會錯過。
不過這個提議,秋生卻沒有答應,反而開口道:“王哥,認識這麼久了總是你請我們,我們也要請你一次才行啊。我跟文采沒錢,大酒樓請不起,倒是知道前面有個小吃攤很不錯,那裡的豆花超讚,我們請你去吃豆花吧。”
“吃豆花!”文采哭喪個臉,豆花哪有大餐好吃,他還是想去吃大餐。
看着文采的樣子,秋生一肚子的氣。
交朋友講究禮尚往來,別人請你三次,你總得請別人一次吧。
有錢有有錢的請法,沒錢有沒錢的請法,總想着佔便宜,這樣是不會有朋友的。
“好吧,就去吃豆花,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換換口味也很有必要。”王旭看秋生的樣子就知道,這不是個喜歡佔小便宜的人,與文才不是一個性格。
文才只要你請他,他就說你好,有便宜就往上湊,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
秋生則不同,他家裡是做小生意的,明白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並不認爲別人天生就該對自己好。
今天要是堅持去酒樓,秋生可能拉不下面子也會去,但是去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下次了。
平時別看他嬉嬉笑笑的,其實秋生是個有主見的人。
“王哥,袁家豆花店的豆花,可以說是遠近聞名,保證你吃了就會喜歡。”秋生走在前面帶路,行走之間每一步都是一樣的,看上去距離分毫不差。
王旭觀察着秋生的步伐,發現秋生並不是刻意這麼走的,而是走出了自己的習慣,於是問道:“秋生,你的功夫跟誰學的,看着不像是英叔的路子啊!”
“我小的時候,有幸得見耿德海先生,在他身邊得到了大聖劈掛拳的真傳。此後,我師父又融合道家養氣功夫,幫我彌補自身不足,所以我的武功不是純粹的道家路子。”秋生很隨意的回答着,說完之後目光一閃,道:“王哥,我師父說你的一身功夫,遇到殭屍了都不怕,我能跟你過兩手嗎?”
“不好,我的鐵砂掌剛強無比,不適合練手。”秋生的手上功夫不弱,但是在王旭眼中也就是不弱而已,還達不到跟他交手的地步。
如今王旭的鐵砂掌,已經快到了即將大成的邊緣,配合着硬氣功,一掌下去鐵板也能打穿。
要是一個不好,別說被他一掌打中,就是擦到個邊不死也要重傷,秋生的身體可跟殭屍沒得比,被他一掌打死怎麼跟英叔交代。
“王哥,我們點到即止,你就讓我看看唄。四目師叔說,你在短時間內能硬抗黑毛殭屍,我一直都將信將疑,想不通人的功夫怎麼能這麼強!”秋生沒看出來還是個武癡,纏着王旭非要看看他的功夫。
被纏的沒辦法了,王旭笑着搖搖頭,指着前面一棵碗口粗的小樹,道:“跟你交手是不可能的,我的掌法還沒有到融會貫通的地步,怕自己一時間留不住手。既然你想看,我給你露兩手好了,看到前面的那顆小樹沒有!”
“看到了!”秋生點了點頭,隨後就看到王旭腳步一滑,對着小樹一掌打了出去。
咔嚓...
碗口粗的小樹,肉眼可見中被一掌打斷,倒在地上濺起塵埃陣陣。
王旭出手後還不罷休,腳尖在地上一點,又一掌打在了小樹後面的石磨上。
轟!!
平時用來碾黃豆的石磨,伴隨着一聲悶響,上面留下了足有八公分厚的手印。
而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偏偏石磨就是不碎,掌印周圍連裂痕都沒有一條,顯示出了剛中帶柔的韌性。
“好功夫,這一掌下去,打碎石磨容易,打不碎才難,真是好功夫啊!”秋生湊近一看,頓時知道王旭爲什麼不跟他交手了。
二人差距太大,秋生學的大聖劈掛拳以靈活爲主,用來躲避四肢僵硬的殭屍還好。要是遇到同樣靈活多變,力道不比殭屍小的王旭,絕對是磕到就死,擦到就傷,沒有任何的僥倖。
“功夫你也看到了,吃豆花去吧。”王旭拍了拍手,無所謂的笑了笑。
文才只是看熱鬧的,他可沒有什麼功夫在身,很是外行的追問道:“師兄,王哥的功夫跟師父比怎麼樣?”
“你覺得呢?”
秋生反問一句,文才撓了撓頭,低語道:“王哥一掌下去石磨都能留下手印,師父應該沒這麼厲害纔對,要不然我三天兩頭被師傅打,豈不是早就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