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難道看出我會易筋經,這老和尚要將我留在少林,囚禁我?”
王旭來到少林之前,沒想到自己的易筋經,會被夢遺大師一眼看穿。
畢竟,夢遺大師在電影中,雖然表現出會武功的樣子,卻沒有太過詳細的描述,誰也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
現在一看,簡直高到天上去了,金古黃粱四位大師中,也就黃易大師有對武道神通的描述。
只不過,王旭雖然驚異,卻不怎麼害怕。
食神這部電影,主線是搞笑與歡樂,從上到下,每個出場人物都有喜劇細胞。
夢遺大師在電影中,也是個很有幽默與智慧的人,乃是真正的有道高僧,與武俠世界中那些古板,守舊的少林方丈不同。
“大師,我能拒絕嗎?”王旭沉默片刻,臉色遲疑的問道。
夢遺大師微微而笑,開口道:“施主你千金禮佛,功德無量,本就是我少林貴客,貧僧怎麼會爲難你。只不過,你是真的與我佛有緣,所以貧僧纔有剛纔的一問,施主千萬不要誤會。”
聽到這個說法,王旭鬆了口氣。
夢遺大師要強留他在少林寺當和尚,王旭說不準只能用穿梭門離開,與洗髓經失之交臂了。
現在看來,夢遺大師沒有追究易筋經的意思,這就給了他很大的迴旋餘地。
而且夢遺大師兩次提到,千金禮佛功德無量,看來金錢攻勢還是有效果的。
既然這樣,能不能利用金錢攻勢,借閱下少林寺的洗髓經呢。
想到這裡,王旭雙手合十,開口道:“大師,出家人面前不打誑語,我這次來少林,是想借貴寺的洗髓經一閱。只要大師答應,我願意再次奉上萬金,爲少林裝點寺廟,爲佛祖重塑金身,希望大師能通融一二。”
“洗髓經?”夢遺大師想了片刻,搖頭道:“這個要求貧僧無法答應,洗髓經是我少林鎮寺之寶,是不能傳給外人的。”
在外人兩個字上,夢遺大師咬的很重,一副話裡有話的意思。
王旭一想就明白了,不能傳給外人,是不是可以傳給自己人。
好傢伙,這老和尚還是想讓他當和尚啊,難道自己這麼有佛緣,天生是當和尚的材料。
“入我少林門,做我少林人,出家不一定要當和尚,只剃度,不受戒,做俗家弟子也是可以。施主你頗具慧根,與佛有緣,這就是你與少林的緣分,我少林寺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阿彌陀佛...”
夢遺大師高宣佛號,腳下明明一動不動,卻在王旭面前飄然而去。
王旭目送夢遺大師遠去,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髮,隱隱有些心動。
只剃度,不受戒,就能學到洗髓經,這筆買賣可以做呀。
畢竟,這一刀,跟學葵花寶典的那一刀不同,頭髮沒了還能長出來,算一算他沒什麼損失,只是多了個少林寺俗家弟子的稱謂。
用一個虛名,換洗髓經這樣的絕學,只要是個正常人,就知道該怎麼選吧。
...第二天...
“行癡師弟,快點起來,馬上要去做早課了!”
一大早,太陽剛剛升起,伴隨着陣陣鐘聲,少林寺的一天就開始了。
一個僧舍,四個光頭,四件白灰色的僧衣,四雙僧鞋,這就是一個標準配置。
王旭揉着眼睛,按照自己的習慣,一隻手摸向枕頭旁邊的雪茄盒。
一模,摸空了,這時候他纔想起來,自己已經是少林寺俗家弟子,雪茄早就被夢遺大師沒收了。
“行癡師弟,別發愣了,我們得快點去大雄寶殿做早課,遲到了會被罰不許吃早餐的。”一名僧人推了推王旭,急不可耐的說道。
王旭看了看這人,這名僧人法號行難,算是他的師兄吧。
除了行難以外,僧舍中還有行苦,行木兩位師兄,算上他這個法號行癡的師弟,一個僧舍四個人就齊了。
四個人中,按照修爲他最高,輩分卻是最小的一個。
因爲他昨天才入門,行字輩就沒有比他小的,誰讓他堅持不肯剃度,當夢遺大師的親傳弟子。
摸摸腦袋上的光頭,王旭懶懶散散的起牀,去門口的水塔打水洗臉。
少林寺僧人衆多,夢字輩的高僧有十幾人,法字輩的僧人有幾十人,行字輩的僧人更有數百人。
水塔邊上洗臉的僧人,全都是行字輩,法字輩與夢字輩的高僧,都有自己的單獨房間,在這裡是看不到的。
王旭過來洗臉的時候,一些僧人還對他指指點點,說這就是新來的小師弟一類的話。
“行難師兄,我們每天都這麼早起來嗎?”王旭洗了把臉,又用手衝了衝光頭,對着旁邊的行難問道。
行難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僧人,而且屬於武僧,聞聲後點頭道:“是啊,平時都是五點起牀,五點半去大雄寶殿做早課,聽那些師叔們講經。七點時講課結束,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飯,然後文僧去文殊殿誦經,武僧去後山練武,每天都是這樣。”
洗了幾把臉,王旭隨着其他僧人一起,向着大雄寶殿走去。
大雄寶殿非常寬敞,數百個黃色蒲團一字排開,正對着佛祖雕像。
而在佛祖的雕像下面,盤坐着三位披着袈裟,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僧人。
這三位僧人成品字形盤坐,全都是法字輩的講經僧,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對於走進來的僧人看也不看。
“盤坐在最前面的是法逸師叔,他精研金剛經,一本金剛經研究了三十年,每個月的星期一,都是由他主持金剛經的講解。我們都是武僧,經文能聽懂就行了,關於經意的提問不會問我們的。”
行難說完這些話,對着法逸大師雙手合十,低頭走進了大雄寶殿中。
王旭也學着他的樣子,雙手合十走進去,坐在了行難旁邊的蒲團上,悄悄打量着周圍人。
從僧袍上來看,看不出誰是文僧,誰是武僧。
不過從進入殿門開始,殿門本身就是分割線,王旭發現行難、行苦,行木幾個武僧都坐在右邊。
從這裡來看,右邊應該是武僧居多,左邊纔是文僧的位置。
“鐺鐺鐺!!!”
法逸大師面前有個金鐘,看到人都到齊之後,拿起擊錘在金鐘上敲擊了幾下。
聽聞鐘聲,僧人們紛紛安靜下來,大多數人盤膝而坐,少數人則拿出金剛經,擺放在了自己面前。
王旭也有本金剛經,這是爲新入寺的弟子準備的,什麼時候能把經文背下來,纔會再將經書收回去。
翻着有些泛黃的經書,王旭也裝模作樣的盤坐在蒲團上。
片刻之後,法逸大師徐徐開口,以吟唱的方式開始了誦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
法逸大師一開口,大雄寶殿內便響起了誦經聲,正是流傳最廣的金剛經。
王旭看了看左右,能背的人跟着背,不能被的人照着讀。
一時間,數百人聲音匯聚在一起,響徹在大雄寶殿之內。
偶爾還有幾個偷奸耍滑的,就好似小學時老師帶領大家背課文,光張嘴不出聲的壞學生一樣,搖頭晃腦的打着瞌睡。
不自覺中,王旭就有種回到校園的錯覺,如果不是入眼光頭一片,可能這個錯覺還能在強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