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走出廁所的時候,透過玻璃,看到一名嘴角有一顆痣的男孩,正在外面看着他。
看到這名男孩的第一眼,王旭就知道在廁所裡的人就是他。
怎麼說呢,這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男孩,從身上的衣服來看,他的家庭條件不會太好,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他嘴角有一顆痣,辨認度非常高。
發現王旭出來,小男孩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
沒一會的功夫,伯蒂也從雜物室走了出來,她站在門口的位置四處張望着,好似在尋找着什麼一樣。
找了一會也沒有找到,伯蒂失望的離開了,看上去好像有點悶悶不樂。
“肥仔,你認不認識剛纔出去那個,嘴角有顆痣的小男孩?”
王旭返回自己的座位,叫來了比爾的兒子,小名叫肥仔的小胖墩。
肥仔今年十五歲,體重就有220斤了,走幾步路就呼哧亂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那是卡門,我最好的朋友。”
聽到肥仔說卡門是他最好的朋友,王旭真想問問這個小胖子,知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每天都要來看自己妹妹的果體。
“他是做什麼的?”
王旭沒有直說,而是笑着問道。
肥仔支支吾吾,回答道:“自由職業。”
在眼下這個大環境中,自由職業可不是正當職業,那是小偷,強盜,小混混對自己的調侃。
卡門跟肥仔一樣大,今年不過十五歲,強盜這個職業是不用想了,估計不是小偷就是小混混。再加上卡門的手十分粗糙,佈滿老繭,一看就不像吃技術飯的,應該是小混混無疑了。
“一個小混混,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居然能泡到伯蒂這樣的精緻蘿莉,難怪有人說好漢無好妻。”
王旭坐在椅子上,也沒了再吃下去的興趣,開口道:“比爾,算賬了!”
比爾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笑得跟一朵花一樣,討好的說道:“免了,免了,您在我這吃飯,我哪能要錢啊!”
“不必,我不是白吃白喝的人,這個便宜我可不佔。”
王旭從口袋裡掏了掏,掏出枚二十美分的硬幣,擡手往桌子上一丟:“多了算下回的,不夠明天再跟我要,免單這種話下次就不要再說了。”
“是,是。”
比爾連連點頭,看到王旭起身要走,又往前湊了湊,小聲道:“先生,月底就該交租了,咱們這個租金。”
王旭揮了揮手,笑道:“以前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放心,我不加租。”
比爾一臉爲難,好似還有話要說。
“還有事?”王旭算得上半個特工,很快從比爾的表情中,看出他還有心事。
“經濟蕭條,最近的生意不太好,咱們這個租金,能不能再降降?”比爾搓着手,不敢去看王旭的表情。
王旭給自己點上一根雪茄,比爾的酒館佔據了整整一層,每年的租金是二百美金,這個租金可不算貴。
“最近生意確實不好做,你看這大中午的,滿打滿算才四桌客人,一杯啤酒三美分,一份牛排十美分,一份意大利麪五美分,三四個人坐下吃飯,一桌下來也不過五十美分,再拋出各項費用,我連二十美分都賺不到。
這還算好的,經濟蕭條,單點一份意大利麪,再要一杯涼水的客人都有,生意不好做呀。”
比爾唸唸有詞的算着賬,算來算去就一個意思,想要減租金。
王旭微微搖頭,生意不好做就回家鏟地嘛,勉強自己做什麼。
至於減租金,想都不要想,眼下的大蕭條是全方位的,給比爾減了租金,是不是就要給那些住戶減。
減來減去,他乾脆辦福利院好了,現在每天都要餓死那麼多人,是不是他應該把房子賣了,去給那些窮人施粥啊。
“減租啊,這個事還得從長計議,我這人心不黑,別人減租我肯定就減,要是別人都不減租,我第一個減,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我這人最怕麻煩了。”
現代社會,一個小區的商鋪業主,都有屬於自己的內部羣。
爲什麼,因爲要保持價格,槍口一致對外,誰要是三心二意,沒說的,其他人肯定要給你找麻煩。
所以房租這種事,爲了少點麻煩,王旭也不會輕易鬆口。
別看比爾訴苦訴的厲害,這裡面還是有賺頭的,要不然,他就不是商量着減房租,而是琢磨着換地方了。
別的不說,貧民區裡的商鋪,一年租金幾十美金的都有,怎麼不見他搬過去。
“叔叔,爸爸好辛苦的,您就行行好吧。”僵持中,伯蒂聽到動靜走了上來,對着王旭一陣賣萌。
看着伯蒂那清澈的目光,純真的眼神,要不是王旭看穿了一切,還真要被她給騙了。
“這個小浪蹄子,小小年紀,一顰一笑都是戲啊!”對上伯蒂滿是純真的目光,王旭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雜物室中,她嘴角帶笑,目光嫵媚,誘惑力十足的舞姿。
真別說,小丫頭的舞姿真心不錯,現在想起來,滿奶還都是腦子呢。
“閒着無聊,有這樣的舞蹈看好像也不錯。”
王旭抽了兩口雪茄,他絕不承認自己邪惡了,他只是對藝術比較欣賞,點頭道:“行吧,給你們減二十美金,誰讓我這個人心善呢。”
“謝謝叔叔。”伯蒂高興的直跳,踮起腳尖,給了王旭一個輕吻。
王旭摸了摸被親的左臉,很想知道如果伯蒂得知,在廁所看她跳舞的人不是卡門,而是他這個大叔的話,會不會嚇得花容失色呢。
“行了,就這樣了,如果晚上我沒有出來吃飯,記得給我送牛排上來。”
王旭夾着書本向外走,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一路想着伯蒂的舞姿,王旭順着樓梯上了樓。
四層樓並不高,以王旭的體力,爬幾層樓連熱身都算不上。
而就在他站在四樓的門口處,準備掏出鑰匙開門時,他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
“誰?”
王旭猛地擡頭,向窺視的來源看去。
入眼,在隔壁的那棟樓上,正有一個大男孩站在那裡,不是偷窺狂卡門還能是誰。
看到窺視自己的是卡門,王旭露出嫌棄的表情,這傢伙還真是個偷窺狂,偷窺青梅竹馬的小女朋友也就罷了,居然還敢來偷窺他。
嗖!!
發現王旭的目光,卡門趕緊縮頭,躲在了陽臺後面。
在這個沒有大型衝壓設備,大鍊鋼時代還未開啓的世界中,樓層普遍不會超過四層,四層就算是比較高的建築了。
卡門往陽臺後面一躲,從王旭站着的位置看去,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蹤影了,只能憑藉若隱若現的腳步聲,判斷出卡門正在偷偷溜走。
感覺卡門溜走了,王旭譏諷的笑了笑。
要是別的男人敢偷窺他女友,他一定將那人的腦子打出來,卡門卻連跟他對視都不敢,屁也不放一個的走了,真不算男人。
“這小子,不會以爲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吧?”
王旭一邊開門,一邊惡意的想着。
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觀點,如果卡門真的認爲他什麼也沒看到,恐怕也不會滿是惡意的監視他。
這就有意思了,一個十五歲的大男孩,得知自己的青梅竹馬被人看個乾淨之後,居然也能硬生生的忍住衝動,這份忍耐力非同尋常,是個幹大事的人,剛纔應該用天眼看看他的氣運纔對。
畢竟,能有這份忍功的人,未來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