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對於自己這位大哥那是再瞭解不過了,畢竟方孝玉每次提及金剛不滅體神功的時候總是會遺憾配套內功修行之法的失傳,他不想記得都不行。
“這也沒辦法,不止是少林失傳了內功之法,就是天下各大宗門流派也都一樣,不過大哥你能夠在內功修行之法失傳的情況下修成金剛不滅體神功第一重那已經是非常令人震驚了,師尊不都說了嗎,若然生死搏殺,就是他都未必是你的對手。”
方孝玉微微一笑,拍了拍方世玉的肩膀道:“那是師尊謙虛,你還真信啊,不說師尊,就是你小子也不弱,你我兄弟真拼鬥起來,大哥我都沒有把握將你拿下。”
方世玉撇嘴嘀咕道:“你是沒把握將我生擒活捉,可是要打死我卻是沒有什麼問題。”
方孝玉嘴角微微翹起,擺出一副兄長的模樣道:“世玉,你嘀咕什麼呢?”
方世玉連忙道:“那啥,大哥,我們也該回山了,遲了老和尚要發火的。”
方孝玉點了點頭道:“趕緊的,將你身上的肉腥味洗乾淨,不然老和尚不止會發火,搞不好還要讓你抄一百遍金剛經啊。”
打了一個哆嗦,方世玉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跳進小溪當中,而方孝玉也將一旁的烤肉的痕跡處理乾淨,同樣跳進小溪當中洗乾淨身上的痕跡。
兄弟二人一起返回寺中,兩人正準備悄無聲息的回房間呢,突然之間,就聽得一聲佛號傳來,兩人登時止住腳步,對視一眼緩緩轉過身來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見過師尊!”
至善禪師看了兩人一眼,緩緩向着禪房走去,同時道:“你們兩人且隨我來。”
兄弟二人只覺得至善禪師今日的反應有些古怪,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緊跟着進入到禪房當中。
禪房之中散發着淡淡的檀香氣息,至善禪師盤膝而坐,紅光滿面,寶相莊嚴,儼然是大德高僧模樣。
方孝玉兩人各自坐下,神色之間帶着幾分疑惑向着至善禪師看了過去。
只聽得至善禪師道:“你們二人隨我入少林幾許時日了?”
方孝玉微微沉吟道:“至今已有八個寒暑!”
至善禪師微微點頭道:“八年時光,你們兩人當初不過是一介毛頭小子,如今已然成人,我也算是沒有辜負你們父母所託,如今我們師徒緣分將盡,你們也該下山了。”
聽到至善禪師如此說,雖然說方孝玉兩人平日裡經常嚷着要離開少林,可是真的當這一日來臨的時候,兩人心中不禁一陣的不捨。
噗通一聲,方孝玉同方世玉兩人跪伏在至善禪師面前,只聽得方孝玉顫聲道:“師尊,您要趕我們走了嗎?”
至善禪師一臉慈愛的看着兩人道:“真是傻孩子,如今你們已然長大成人,就如同那生出翅膀的鳥兒,總是要展翅高飛的,你們也不可能跟着我一輩子不是嗎。”
說着至善禪師緩緩閉上雙眼,長宣一聲佛號道:“癡兒,收拾一下,下山去吧。”
看出至善禪師心意已決,兄弟兩人對視一眼,恭敬的給至善禪師叩首。
“不肖弟子,拜別恩師。”
八年時光,哪怕是身受現代教育的方孝玉,思想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對於至善禪師絕對是當做至親之人一般看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八年相處,相互之間的感情又豈是等閒。
回到住處,方世玉一臉的不捨道:“大哥,我們真的要下山了嗎?”
方孝玉收拾心情,也算是兩世爲人的方孝玉擡手拍了拍方世玉的肩膀道:“世玉,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離家如此之久,我們也該回家了,就是不知道爹孃他們眼下如何了。”
廣州城繁華如舊,比之當年更顯熱鬧,如今在廣州城盛傳着一個消息,那就是有着廣州城第一豪商之稱的方家將與第二豪商雷老虎結爲姻親。
此舉動可謂引得整個廣州城爲之震動,要知道當年方家在廣州城之中那絕對是小門小戶,可是短短不到十年時光,如今竟然成長爲身家上千萬的第一豪商。
方家長子方孝玉,雷家獨女雷婷婷,兩人結爲百年之好,意味着盤踞廣州城的兩大家族連爲一體,所造成的影響力絕對驚人。
不提廣州城街頭巷尾傳言,卻說廣州城將軍府,身爲三品將軍的蘇哈德正恭敬無比的向着一名錦衣長袍男子行禮。
“屬下蘇哈德拜見提督大人,不知提督大人自京師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大人多多見諒。”
就見那提督大人緩緩轉過身來,一臉的肅穆,英武之氣迎面而來,比之蘇哈德還要年輕許多,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十許。
被對方盯着,蘇哈德心中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尤其是對方那一雙不怒自威的雙目,更是讓蘇哈德有一種不敢與之對視的感覺,心中暗暗稱道,對方果然不愧是當今天子最爲倚重的心腹,身居九門提督要職的鄂爾多。
如果說這個時候方孝玉看到這位九門提督的話,恐怕會禁不住驚呼一聲:“趙聞卓!”
不錯,此人正是由趙聞卓所扮演的九門提督鄂爾多,英武之氣十足,就見鄂爾多單手背在身後,一隻手輕輕的摩挲着大拇指之上的碧玉扳指。
“蘇哈德,讓你查探的事情打探的如何了?”
蘇哈德連忙躬身道:“回稟提督大人,屬下發動關係,這一查不要緊,當真是將屬下給嚇了一跳,那方家在廣州城的潛勢力當真是強大的驚人,城中大小商鋪,至少有三成是掌握在方家人的手中,同時屬下還查出,自方家手中,有一大筆的錢物莫名消失不見……”
正摩挲着戴在手指上的碧玉扳指的鄂爾多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道:“果然與我們所接到的線報一樣,這方家這些年勾連反清組織紅花會,爲紅花會提供了大量的金銀財物,尤其是那方德,更是紅花會的骨幹分子,在他的手中掌握着一張名錄,記錄着紅花會在兩廣的所有成員的姓名。”
蘇哈德震驚的看着鄂爾多,想到自己從方德手中收取的大筆金銀以及欺上瞞下倒賣出去的大筆刀劍器械,再聯想到方德紅花會身份,登時蘇哈德額頭之上滿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