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中水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是生命的保證。行舟往返,水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但是商隊爲了多帶一些貨物,水的存放量也會盡量的減少。
事物總是矛盾的存在。
體現到商隊進行買賣的女奴上,女奴的數量比男奴還要多兩個,而對於男女奴隸的照顧卻分別不大。一樣的每日特定供水量,男人一壺,女人也是一壺。
一壺水只能保證乾熱難當時,滋潤一下嘴皮,對於漂亮的女奴來說,連一個梳妝打扮都完成不了。當然在沙漠裡也不用打扮,因爲這裡沒有什麼人會看她們梳妝打扮。
現在三個女奴有些後悔了,哪怕樣貌上層,身體也健康、體態誘人,但是刺鼻的體味還是吸引不來主人的目光。
張小凡讓三個女人找個地方趕快睡覺,跳跳舞助助興可以,但是跑過來侍寢就算了,烏黑亮麗的頭髮,本應該飄逸誘惑,增加幾分美麗,卻偏偏不斷向下面掉沙子。
長筒皮靴穿在光滑細膩的小腿上,而膝蓋上是亞麻布簡單製作的薄衫,高傲聳立的秀峰根本就掩飾不住,偏偏這時要加上一句詩文“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三個女人一靠近過來,身邊的烤肉香味立刻就被沖淡,並迅速被一股發酵了的腥臊惡臭襲鼻。
帳篷很大,四個人就算在這裡捉迷藏都沒問題,睡覺空間也寬敞得很。
一夜無事。
三十六人再次啓程出發,本來依着管事說法,靠循着沙丘向西南去,而張小凡執意要去掃蕩了沙漠劫匪的老巢。
所有的犬戎巨人都是沙匪,但是沙匪並不單單指犬戎巨人。
犬戎巨人的強橫體力,很容易形成戰鬥力,所以相比較而已,犬戎巨人兇名在外,大部分的沙匪願意用犬戎巨人的名義,更能夠在戰場上,摧裂敵膽。
張小凡的強硬命令,只讓管事解釋了一下,隨後整個隊伍就貫徹了張小凡的思想,並且無怨無悔的執行下去,至於見到沙匪後,誰搶劫誰,這些奴隸是不能思考的。
張小凡還以爲這些人對自己有信心,其實真實情況相差很遠。
沙漠中的劫匪數量最多三百多人,很少會出現三百人以上的大型聚集地。而一個聚集地劫匪最多佔一百人左右,剩下的就是奴隸或者俘虜,以及劫匪的幼崽。
這一次商隊碰到的三十多個劫匪至少佔了沙匪聚集地中三分之一的戰鬥力。管事和其他人都見識了張小凡手起刀落,殺人的驚人效率,對接下來的路程絲毫不介意,就是因爲這是通往勝利的方向。
如果這一次能夠席捲沙匪老巢,主人的奴隸隊伍至少也要翻一番,那麼自己就會成爲名副其實的上等奴隸,管事的想法,張小凡是猜不到的。
沙漠中迤邐而行,張小凡走了一圈,才發現自己之前一直在沙漠中繞圈圈。行走方向不能按照太陽指示前行,在沙漠中什麼都沒有沙丘指示來的直接。
而自己根據太陽光的指示,本身就是錯誤。
因爲太陽早晨升起與東北偏北的方向,而不是正東,也就是說自己不是向東走,而是向北走,下午太陽又落在西北,自己是向南而不是向東。
一天來回自己本以爲走了上千里路,其實不過五六裡而已。
也就是說,自己本以爲行走了十萬八千里的磨難之路,其實只不過行走了一千多里路而已。
張小凡暗地裡對自己很是唾棄,大半年就繞圈玩了,如果不是碰到沙匪搶劫商隊自己還不知道要在沙漠裡轉圈多少時間呢。也就是自己有儲物手鐲,換做其他人早就成爲乾屍了。
人就要吸取經驗教訓,管事在沙漠中都能不被風沙迷失方向感,自然有他自己的方法辦法,在見到自己主人不恥下問的時候,還是表現的恭恭敬敬,講了出來。
連續兩天的講解,張小凡終於知道沙漠辨識方法,而這一天晚上也終於和沙匪的探子進行碰頭了。
浩瀚的沙海之上,漫無邊際的風沙不斷捲起地上的砂礫,向東慢慢移動。
三十多人的商隊在沙匪的眼中就是一堆金幣,而且是味道鮮美的金幣,吃下去一點都不費力氣。
張小凡放跑了沙匪,繼續前行,走了不足半個時辰,神識隱隱感到前方數裡外有人聲嘈雜的市場。
“準備迎戰,”管事一聲大叫,六個家將都舉起了手中的鋼刀,而二十八個奴隸全部自覺的把自己雙手捆綁起來,圍成一圈,等候奴隸主的大勝歸來,或者更換新的奴隸主。
張小凡沒想到,沙匪竟然也會埋伏,而且是埋伏在沙土下面,而自己神識只是沿着沙丘表面向前延伸,對於沙丘下面的埋伏一無所知。
“等等,”張小凡這兩天聽管事講了這個世界很多的規矩,對於眼前的沙匪特別感興趣,不是爲了鮮血洗禮,而是爲了金幣。
進入新的卷軸世界,張小凡早就不在兌換錢幣了,有時候強大到一定層度,金錢就喪失了意義。不過這一個卷軸世界明顯與衆不同,所以爲了能夠安心修煉,張小凡不介意在聚攏一些勢力、財貨。
要知道修煉者最重要的就是財侶法地。
財物是最先要緊的東西,因爲修煉需要用到各種材料,而這些材料僅僅靠自己收集,時間速度太慢了,如果有一個集團勢力,這樣就會輕鬆很多。侶,不是道侶,而是身邊志同道合的人羣勢力,一個人修煉就如同盲人摸象,很容易自誇自大,而自我閉門修煉的後果更是如同夜半臨淵一樣,很容易走火入魔,誤入歧途。
法,基本上就是指修煉方法;地,是指修煉環境,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法和地需要機緣,財侶則要自己主動尋求。
沙匪看到商隊就如同看到金幣,而張小凡看這些沙匪何嘗不是如此。
手中鋼刀飛舞起落,等管事得到命令上前查看時,所有沙匪都被張小凡點中了穴道,動彈不得了。
“只要點穴還能用就行,”張小凡聽着管事和六個家將對自己的溢美之詞,渾不在意。
“管事,你問問他們,他們聚集地還有多少人?距離這裡還有多遠?”
管事是一個細心的人,很快就從沙匪口裡套出了消息,並且成功策反了十多個沙匪,這些沙匪願意投降,成爲下等奴隸,並且懇求張小凡給他們一個做奴隸的機會。
管事只不過傳話而已,對於這些沙匪,他纔沒興趣,至於主人是什麼想法,他就不知道了。
張小凡把所有沙匪聚集一起,看着這些桀驁不馴的匪徒,眼光中根本就沒有被馴服的軟弱,更多的是狡黠目光,看樣子都把張小凡當做木瓜了,難道自己很容易被欺騙嗎?
其實一般人見到沙匪都是一刀殺了,因爲沙匪就算被賣作奴隸,也很少有人買,沙匪的反覆無常是出了名了。沒有那個奴隸主願意,被一羣隨時作亂的沙匪奴隸包圍着。
張小凡不怕,輕鬆制服了這些沙匪的手筋,讓他們只能行走,卻無法多使出一點力氣。只要把他們帶到自己的修煉場地,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服服帖帖的。自己又不是善男信女,哪怕看到同胞受苦受難,會覺得心情難受,但也僅僅限於眼前自己看到的,或者自己聽到的而已。
這些沙匪被綁起了雙臂,又因爲胳膊不能用力,導致就算想要逃跑,都無所適從,三十多個劫匪被拉成一條長串,在慢慢臨近沙匪老巢的路上,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
所以當張小凡一行七十人的隊伍,到了沙匪老巢的寨門前,一百多沙匪已經嚴陣以待,隊伍整齊,刀劍出鞘,弓弩準備。
夕陽落下,血光滿天。
而張小凡只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萎縮在沙匪頭子的懷中,目光盡顯嬌憐,楚楚動人。
“自己來到《畫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