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賽的盛況,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本以爲頂多十多個門派報名參加,卻因爲擂臺賽的緣故,又加了十多個門派,二十七個門派,也就是足足兩百七十人蔘加十個擂臺。
張小凡作爲地主,早就被曹雄請到主席臺上。
主席臺前就是幫主擂臺,另有九個擂臺組成三個品字形。十個擂臺前,被一百渤海候護衛以及燕雲十八騎的隊伍保護妥當。
因爲這個世界武功破壞力太高,曹雄讓人借了渤海候府燒紙的石磚,砌的實心擂臺,都是一米高,三丈方圓,如果是比武已經夠了。
另有近萬人可以圍觀的廣場,這些手筆化了不少銀子,都是曹雄寫了欠條,借的。
張小凡沒想到自己也有做債主的時候,樂呵呵的坐在寬大老虎皮墊的太師椅上,一揮手,曹雄敲了敲銅鑼,宣佈擂臺開始。
首先開始的是品字形的擂臺,九個銀衣勁裝漢子飛到了擂臺上,讓人一看就知道同出一門,九人站立方式,一舉一動被下面人圍觀,卻不驕不躁,眼神平和,不丁不八的站着,渾不在意。
“所有門派的人應該已經到了,如果持續一個時辰無人攻擂,就讓這個門派幫主做武林盟主好了。”
張小凡輕輕一說,曹雄點頭同意,向各派幫主、掌門一說,下面人聲立刻沸騰起來。
不多時就有人開始跳到臺上進行攻擂,甚至幫主擂臺上,也有一個人手握一柄長劍,笑嘻嘻的拱手讓禮。
“這是華山派的杜掌門,一手華山劍法,破盡關中無敵手,”曹雄給張小凡講解着,各派任務。
“手掌握劍,既穩且狠,恐怕不是好相與的,”白雲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小凡現在有曹雄使喚,白雲飛就算對各派不太瞭解,也沒關係,各派資料早就彙總,交到渤海侯府了。
過不多時,又一個使劍的掌門跳上擂臺,一臉大鬍子,竟然也是一個明星扮演。
“這是崑崙派的胡掌門,手中兩儀劍法,十分難敵,爲人也是心狠手辣,與華山派的杜掌門棋逢對手,恐怕是一場好戰。”曹雄眼神挑了一下,沒想到一上場竟然都是各派高手,有些門派的弟子直接被嚇得棄權逃走了。
九個銀衛一出手,石破天驚,沒有一個人是一招之敵,甚至比大會左右坐着的各派掌門實力都要強硬三分,這樣的實力還有誰願意上前挑戰呢。
卯時開始,到了午時,幫主擂臺賽,還有蘇鵬海和少林掌門不斷對戰,九個品字形擂臺早就被銀衛包圓了。
“還比什麼比,九個擂臺都只有天下會的人,其他幫派都吃屎去了……”有人的江湖,總有不怕死了,甚至不少獨行客過來看熱鬧,看到天下會的旗幟已經插到擂臺賽,成功護擂成功,對幫主擂臺賽唏噓不已。
蘇鵬海和少林掌門正大戰,氣息頓時不穩,猛地激發雄渾掌力,少林掌門竟然被迫的後退了三步,這一下高低立分了。
蘇鵬海看到自己九個最精銳的下屬被打敗,早就氣的手腳亂跳,聽到場下鬨笑,更是怒火中燒:“天下會的幫主何在,就讓九個奴才幫你出面,難道是一個娘們嗎?”
這話雖然是罵了九個銀衛,和白雲飛,但是卻被他說中了。
九個銀衛還真是奴才,而白雲飛也是一個女人,換句話說,蘇鵬海自認爲自己說的話,九個銀衛應該被氣得走火入魔,而天下會的幫主也會被氣得直接出戰,實際上一點效果都沒有。
“十個擂臺已經分了勝負,按照之前約定,十個擂臺天下會佔了九個,也就是說武林盟主歸屬天下會,白雲飛白盟主。”
曹雄才不管蘇鵬海的叫囂,看到渤海候示意他宣佈結果,立刻就站了出來,把結果一宣佈,臺下唏噓聲音更多了。
“叮。”
張小凡聽到系統聲音,知道自己的戰術成功了,白雲飛連上臺都不用,直接武林盟主加身,也算是武林怪談了。
“我不服,”蘇鵬海這幾日手下雲集,精銳齊出,經過十多天的下屬拍馬追捧,自信心膨脹起來,對曹雄的宣佈結果很不滿意,怒吼一聲,就要飛過來,和曹雄論戰。
不過還有一個人速度更快。
一個藍衣女子手捧琵琶,翩然而落。
“白雲飛,你給我滾出來,”藍小蝶終於還是忍不住出現了。
“她是誰?”白雲飛經過十多天人世間的歷練,已經不是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的小女孩了,看到藍小蝶出現,第一個反應,這個女人和自己恐怕有怨恨,另外一個想法就是難道這是身邊男人以前拋棄的女人,和自己搶老公來了?
面對白雲飛的詰問,張小凡連忙舉起雙手:“我不認識她,我可以發誓,這個女人和我沒關係。”
張小凡不說自己認識不認識,而是說,自己和藍小蝶沒關係,其中的彎彎繞繞,白雲飛自然不知道,對於張小凡的解釋,還是相信的。
白雲飛走出了主持臺,來到擂臺上:“這位姑娘,在下白雲飛,你認識我嗎?”
藍小蝶對今天早就幻想了多少年,一朝得願,欣喜怒放,開口大笑:“白雲飛啊我當然認識了,我念叨了二十五年的名字,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你。”
“你認識我二十五年,可是我不認識你啊,”白雲飛這話說起來,有些打臉,不過藍小蝶被仇恨充腦,絲毫不在意這些,一揮手,一個牌位出現。
“這個你該認識了吧?”
“不認識,”白雲飛一臉無辜的搖搖頭。
“白雲飛!”藍小蝶怒極而笑,講道:“你當真不認識,他對你也太好了。二十五年前,藍海萍爲了就你這個亡國公主,拋棄妻女。二十五年來,我和我娘歷盡千辛萬苦,走遍天涯海崖,就爲了尋找這個拋棄妻女、背信棄義的騎鶴人。”
藍小蝶的話就在張小凡的意料之中,只不過,沒想到白雲飛一臉無辜的表情,讓整個場面顯得有些尷尬,更顯得藍小蝶有些咄咄逼人了。
藍小蝶的父親救自己國家的公主,如果按照古人的講究,屬於忠義兩難全,也是又一個趙氏孤兒的故事。
不過劃分兩篇說,藍海萍拋棄妻女,就爲了一個亡國公主,多少有些不值,畢竟亡國公主不是亡國王子。王子還能復國,公主連繼承香火都很困難,這樣說來藍海萍做法有些不值。
只不過在場都是男人,又都是江湖中人,對忠義向來看得很重,對於藍海萍這樣的忠義之士,一向很推崇。所以對於白雲飛基本上沒什麼指責的語氣,至於藍小蝶一個可憐人,也無話可說。
白雲飛被藍小蝶逼迫,心甘情願願意下跪,卻被藍小蝶偷襲。
這就犯了張小凡的忌諱,一揮手,直接控制了兩人。
“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迫不得已出手,還請見諒。”張小凡輕輕攬過白雲飛,轉身笑道:“我也是一個亡國之人,不過大漢天子對我優渥有加,得以封侯,在這九州城有了片刻寸隙之地,得以立身。藍姑娘剛纔所言白雲飛的身世,我心中有一句話,不吐不快。”
“狗男女,原來是同路人,你技高一籌,我不能爲母伸冤,殺了我就是。”藍小蝶見到張小凡出現,兩人早就見過面,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心中慼慼然,竟然存了死志。
張小凡卻不知道這些,當下把自己的身世也說了一遍,白雲飛以前聽過一些,但是聽了藍小蝶剛纔介紹自己的身世,這一次卻把張小凡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感覺更甚,想起兩人十多日的相處,心頭總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還真同是天涯淪落人。
“藍姑娘,車遲國被烏雞國滅了以後,我張氏一族就算是有天大冤屈,也無人可以傾訴,只能跋涉千山萬水,回到我炎黃一脈的祖地,尋求同宗同胞血脈的庇護。”
張小凡聲音用了一絲元神之力,場中所有人都有了同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哼,”藍小蝶聽後,多年的積怨雖然有些鬆動,但是並無影響,只是冷哼一聲,對張小凡表示不信任。
張小凡也不和她一般見識,繼續說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國破之時,那裡還記得東西南北,都是倉皇而逃。我有幸被侍衛救了出來,但是我父母以及其他親人都已經不知去向。”
“藍姑娘,你說,我對於自己的命運,是該埋怨父母對道士的寵信?還是埋怨將士打仗不努力?”
藍小蝶聽後,一甩頭,對於家國天下事,一切從來沒人給她講過,這時突然見到和自己有同樣身世的張小凡,雖然身份地位差距不小,但是流落蒼茫,每日都受到生死威脅,心情卻是相差不大。
張小凡不再搭理藍小蝶,就算她長得再漂亮,也不及白雲飛一根手指。
衆目睽睽之下,就見渤海候單膝跪下,手捧一個錦盒,打開後,裡面有一個玉扳指。
“雲飛,我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世,現在知道了。我想要和你相依相偎,攙扶着走過這一生,只希望在我們老了以後,還能相互陪伴對方。按照我族的禮儀,我願意向你下跪,只願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古老的求婚禮儀,在萬目注視的情況下,藍小蝶想要搗亂,嘴巴張了幾次,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小凡眼神中包含柔情蜜意,把錦盒裡的玉扳指拿出來,只等白雲飛說出三個字。
可惜就算是這樣,也沒人打擾,一聲鶴鳴,場中又出現意外。
藍海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