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請起,”張小凡正想伸手攙扶,旁邊平兒卻擠過去搶先一步,把那李湘兒扶了起來,悄悄回頭,向張小凡露出一副幽怨的眼神,似乎對他剛纔那一番眼神交流後的鄙夷。
“先生、太太,還有兩位恩人,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小弟,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的大恩大德,”那李湘兒雖然被攙扶起來,卻打開了淚閘,哭哭啼啼,哀求幾人解救她被擄走的弟弟。
“她弟弟怎麼回事?”張小凡開口問道。
“師兄,昨天我們救了她後,幫她收斂家人的屍體,發現獨獨少了她六歲的弟弟,”雲蕾解釋道:“這李姑娘說,最近幾年附近鄉鎮經常有擄掠小孩子的劫匪。但是我和平兒姐姐用血脈牽引法,卻找不到她弟弟的下落,我們預計應該是已經遇害了。”
“不會的……”那李湘兒聽到雲蕾的判斷,驚叫一聲,竟然又暈了過去。
李湘兒昏過去也不過是多睡一會罷了,不會真的有什麼傷害。
張小凡吩咐三女照料,自己則是下樓詢問,最近小鎮被劫掠小孩的情況。
金錢開道下,客棧的小二滔滔不絕,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原來以縣城爲中心,附近幾個鄉鎮,這些年來,只要等月圓之夜,就會丟一個屬相是龍的孩子。
算一算,劫掠孩子事件已經開始七八年了,如果每一個月圓之夜都要丟一個孩子,一年十二個,已經近百個孩子失蹤了。
目前這縣城內大部分住的都是出入邊境來往貿易的商旅,本地有屬相是龍的孩子,一家都集體搬走去其他地方了。
“每逢月圓之夜纔會丟龍屬相的小孩,莫非是什麼邪教儀式?”猜測一番,張小凡也摸不到頭腦。
一個月丟一個孩子,而且按照李湘兒介紹,昨天去她家的劫匪竟然是當地縣城官員典史,也就是說明,可能會有更多人遇害。
想要尋找答案,看來只能去當地縣衙看一看了。
讓三女看好李湘兒,張小凡打聽了一下縣城方向,只有十幾里路,飛行不過分分鐘的功夫罷了。
李家鎮所屬的縣城叫做武州縣,原本是漢國的邊境縣城,現在邊境向北推進了三百多裡,這裡因爲靠近邊境,卻又無戰事,所以慢慢繁榮起來。
張小凡來到縣衙,直接用法眼,找了幾個印堂發黑,沾染妖邪之氣的兵卒,分筋錯骨手還沒使用完全,就已經把所有消息拿到手了。
這舉辦邪教儀式的一夥歹人來自於敵國薩滿巫師。
薩滿巫師的教主年齡頗大,看起來約五十多歲,教主夫人則是一個三十風韻猶存的少婦,當然也可能駐顏有術,實際年齡更大。
這兩人留在武州縣已經數年時間了,竟然花錢像衙役或者兵卒購買龍屬相小孩,因爲勾結了當地官府,連續過了七八年,竟然一直沒有被抓到破案。
這事情也就成了當地人談之色變的一件迷案。
“大俠,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八個兵卒鼻涕四流,剛剛被分筋錯骨手一陣折磨,現在連呼吸都感覺疼痛。
“放心吧,我說話算話,既然你們說了真話,我立刻就走,”張小凡哈哈一笑,當即轉身就走。
八個兵卒暗鬆一口氣,終於逃過一劫,只是等他們八人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時,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全身筋脈盡斷,已然成了廢人。
“我說了放過你們,廢掉你們筋脈是在說這句話前面做的,所以不算食言,”張小凡離開縣衙,悄然來到這些兵卒和薩滿巫師交易的荒墳野地。
武州縣早些年間是邊境,是一處古戰場,荒墳野冢遍地都是,因此就算是白天也是陰森森的,行人很少,到處都是白幡、黃紙。
那薩滿巫師把交易地點選在這裡,肯定是因爲偏僻人少,不易被人發現。
現在倒是方便張小凡尋找這些手上都佔了血腥的殺手了,只不過經過兩個人就發現了一個暗哨,來回轉了一圈,就發現了他們隱藏在山林中的據點莊園。
不是這莊園位置不隱蔽,而是這莊園裡面魔氣沖天,張小凡還沒靠近,就感到與自己體內佛門氣息隱隱進行碰撞。
張小凡先拜師孫悟空,學習了九轉玄功,但是修爲一直不高。後來拜師烏巢禪師後,修爲才慢慢突飛猛進。
如今一身修爲重新修煉,帶有深厚的佛門氣息。而佛門氣息又與魔氣相沖突,幾乎是在張小凡感受到氣息碰撞的那一刻,莊園裡一個血童從透明罩中然跳了出來。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唬得薩滿巫師教主連帶教主夫人以及下面弟子門徒紛紛磕頭祈福求願。
張小凡隱身一旁,卻不再動彈,因爲他發現薩滿巫師口稱‘真神’的血童,氣血非常不穩,很明顯是受到自己佛門氣息碰撞,導致提前出世,現在要大量吸取精血才能穩定燥亂的氣息。
薩滿巫師等一衆人還在滿心歡喜的祈願,忽然那教主感到腥風向自己襲擊而來,一擡頭的功夫,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見到自己的‘真神’已經來到自己面前,張口就向自己喉嚨咬來。
血花四濺,場面血腥!
作爲衆人首腦的教主,他一死,其他人頓時慌亂不已。
就連那教主夫人也不知所措,因爲她也是最近幾年纔跟隨在這個教主身邊,學習巫術道法。對於‘真神’提前出世,又如此狂暴的原因,根本就無法理解,只能看着‘真神’殺了一個弟子,又殺一個弟子。
偏偏衆人想要逃離莊園時,發現整個莊園都被一種無形力量籠罩起來,逃無可逃。
在死亡面前,有的人瘋癲向‘真神’撲去,想要獲得一線生機。
也有人繼續跪在地上,懇求自己侍奉的‘真神’原諒自己以前的不虔誠。
當然也少不了頑固分子,竟然狂熱的走向‘真神’,勇敢的向‘真神’顯出自己的熱血。
這一衆弟子門徒中,修爲最高的就是那個教主夫人,早在教主被‘真神’擒拿時,就遠遠的逃開,在‘真神’捕殺門徒時,左右逃跑,終於讓她發現那‘真神’總會避開莊園西側的一個涼亭。
“莫非涼亭內,有‘真神’都要忌諱的寶貝?”
張小凡就坐在涼亭內,只不過隱身而已,見到那教主夫人急切切的跑過來,也不阻攔。還殘留的弟子門徒見到教主夫人躲進了涼亭後,竟然一直無事,也慢慢都靠近了過來。
那教主夫人卻氣得要死,自己一個人目標還不大,這麼多人一起過來,萬一‘真神’跑過來怎麼辦?
只是微一思量,教主夫人對着跑過來的弟子門徒就痛下殺手,片刻間,就有四五個門徒被教主夫人直接劈掌殺了。
這薩滿巫師連帶弟子門徒一共不過百數,那‘真神’血童提前出世,吸收了五六十人後,氣息漸漸穩定下來,雖然比不得循序漸進來的穩當,卻也慢慢凝聚魔氣,有了神通。
‘真神’血童自感修爲已然不弱,加上平日裡吹捧,捧的高高在上,一向自恃天老大,自己老二,對張小凡這個破壞他修煉的惡人,深感痛惡。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這‘真神’血童既然痛恨張小凡破壞他修煉,剛剛凝練出神通,立刻撲向涼亭,這是不打算耽擱一點報仇的時間。
此刻,涼亭內教主夫人還在於十幾個門徒大戰,見到這‘真神’撲過來,立刻作鳥獸散,只留下一個教主夫人戰戰兢兢,卻是對逃跑無望,只能寄存於這涼亭內,有‘真神’忌憚的寶貝,並且能扛得住‘真神’的攻擊。
到了這個時候,那教主夫人竟然還不知道就在她身邊,坐着一個人。
“哼!哈!”
那‘真神’血童撲到涼亭外,也不進去,眼中凝聚血光,竟然發出一道灼熱閃電,直撲向一直隱身的張小凡。
“啊……”
躲在涼亭內的教主夫人看到‘真神’發出神通,驚得吱哇亂叫,竟然慌得癱瘓倒地上,沒有了剛纔大殺四方的半點威風。
“嘣!”
金鐵交擊,一柄寶劍不知何時憑空出現,與那閃電碰撞在一起,竟然去勢不減,向‘真神’刺去。
教主夫人正歡喜時,這涼亭內果然有寶物,自己性命無憂了。
一個青袍男子好像跨破了虛空,從天外飛來,手執那柄寶劍,直刺‘真神’血童頭頂百會穴。
其速之疾如閃電火花,只在一眨眼就出現,然後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真神’血童受了重創,哇哇痛呼直叫。
“收!”
張小凡剛纔並不是刺出一劍,而是一連刺出了三十六劍,只不過速度太快,那教主夫人只看到了刺向百會穴的殘像,對於另外三十五劍都沒看見。
三十六劍分別刺向那‘真神’血童的三十六處魔氣積聚的要穴,如今被刺穿後,精血噴灑,一種濃郁怪異的香氣撲鼻而來。
張小凡顧不得隱身納形,腳踏罡步,牽引星辰之力,手掌翻飛,掌握五行生剋。
那‘真神’血童吸收了上千人的精血怨念,這才練就的一身神通‘真神’血肉,竟然在頃刻間,就被張小凡吸收、煉化的乾乾淨淨。
“不錯,不錯,降妖除魔還真是最省事的辦法,比起每天辛辛苦苦修煉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張小凡看着六個玉盒裡,裝得滿滿的一百多顆火靈丹,滿心歡喜。
一個‘真神’血童至少能與上百妖獸效果雷同,並且這血童的精血在經過張小凡簡單的煉化後,直接變成了半成品火靈丹,只要再加上一些陰屬性的藥引,就可以成爲上品仙丹,對自己如今的修爲大有幫助。
張小凡正在欣賞自己這難得的佳作,思考着日後修煉方向是不是改變一下,從荒郊野外,搬進城市裡,專門降妖除魔,突然一個女人梨花帶雨撲倒在自己面前。
“嗚嗚……多謝真神相救,我……”
“去死!”
張小凡聽到‘真神’兩個字就噁心,更別提這教主夫人一臉做作的姿態,長得一般,又風騷,雖然還是個處子之身,但是自己稀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