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蘭節,是給地府陰魂過的節日。
但是當兩人來到花燈街市後,張小凡感受到了濃濃的脂粉味,頓時聞得心花怒放。
樓臺亭閣,處處見輕紗裹體的嬌美人,依欄而處,玉體嫋嫋亭亭而立,花枝招展向街邊的行人用蹩腳的官話,招攬着客人。
“我們離開這吧!”
相比起張小凡的目不暇接,杜十娘卻顯得呼吸急促,臉色蒼白。
杜十娘出身於畫舫柳巷,對這花街本來應該是非常熟悉的,但是時隔一年,竟然感到一種陰陽相隔的窘態和恐懼。尤其是今天還是七月十五中元節,突然莫名其妙的,她想起了幾個死去的姐妹。
“嗯,我們到前面尋一處客棧!”
張小凡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還沒突破抱丹境界,也沒有心情玩女人,當初這漂亮如杜十娘這般的美女,在自己面前脫得清潔溜溜,孤男寡女獨處海浪之上十個月之久,自己都沒動半點花花心思,這一夜重回繁華,自己同樣不會有什麼想法。
出了花燈街市,兩人來到一處石階窄巷,有白紙燈籠高懸木杆,燈籠上寫有客棧名字。
“客官住店?”
店老闆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會來人,喜出望外連忙出來迎接,只是一開門,看到來人一身破破爛爛,這老臉立刻就耷拉下來了。
“住店!”
張小凡卻渾然未覺這店老闆神情急變,拉着那杜十娘一下,就走了進去,開口說道:“老闆,我們的船遇上了颱風,在海上漂了十多天,這纔到這島上。手頭有些不方便,不知道能不能用這個東西抵賬?”
那店老闆本來想拒絕兩人進門的,但是見這兩人氣度不凡,前面男的且不說,只見那女的身姿高挑,比自己還要高一些,雖然臉上沒有化妝,青絲用一根木簪挽起來,露出來的嬌媚姿態,絕對算得上絕世尤物。
看到這裡,這店老闆就已經把要趕人的話吞了回去,只等兩人進了客棧後,那店老闆聽到張小凡要拿東西抵賬時,這才眉開眼笑。
在燈光下,請兩人坐了,店老闆笑嘻嘻湊了過去,就見到那男人竟然拿出一粒拇指大小的珍珠,這才連忙換上了笑臉:“可以可以,這麼好的珍珠,我算客官五兩銀子的房錢,可好?”
“五兩?!”杜十娘一聽就急了,這麼大一顆海珠放在金陵城中,至少價值五十兩。
“老闆,這是欺負我們是外鄉人啊?”
張小凡也不禁冷哼一聲,這麼大的海珠放到什麼地方都不是五兩銀子能買得下來的,心中有怒,腳下就使出了三分勁。
那店老闆只是嘿嘿賠笑,這價錢卻不會向上擡,五兩銀子不算小了,如果放到典當鋪裡,這價錢只會再向下降。
正僵持着,突然連續不斷幾聲‘咔擦’、‘咔擦’的聲音,從地板上傳了出來,杜十娘和那店老闆都低頭看去,只見張小凡在石板上走了幾步,就在他腳下竟然連續出現了六道一寸厚的腳印。
腳上一直沒穿鞋的張小凡,用一雙肉腳硬生生在石板上踩出一寸厚的深坑,這樣的力道只要想想,店老闆就感覺腦後勺有些發涼。
“這……這……這位客官,小的剛纔看錯了,這是上好的海珠,價值一百兩白銀,”店老闆急的臉上直冒冷汗,卻不敢擦一下,只能拱手作揖,使勁的向那一對男女道歉。
“你這房錢一晚上多少?”張小凡冷哼一聲,開口問道。
“不敢隱瞞客官,這裡的房錢一晚上都是五百文,上等客房要貴一些八百文,”那老闆直冒冷汗,卻由不得他不說話。
“好,開兩間上房,”張小凡說道:“先定十天的,明天一早找來一個裁縫,給我和這位杜姑娘裁剪幾套衣服,房錢結餘等我們退房的時候再算,帶我們去客房吧。”
杜十娘本來想說不用兩間客房,畢竟兩人在海上時,兩人的身體早就互相看的通透了。只是又一想,自己離開這個張小凡後,還要再嫁人,自己說不得現在就要注意影響,想到這裡就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那店老闆給兩人安排了客房後,安排洗澡水以及飯食不提,張小凡卻從身後的一個揹包裡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香塊。
“這海上生活雖然太單調,但是奇珍異寶繁多,倒也能過得,”張小凡把那香塊緊握手中,不過一時三刻,本來晶瑩剔透的香塊,就變得渾濁不堪,類似於黃色晶體,香味雖然還在,不過卻並不濃郁,陳列了雜味。
“可惜了,這樣的一塊龍涎香本來能買個千兩黃金,現在卻只值幾百兩而已了。”
把龍涎香放回包裹,張小凡再次拿出一個香塊,繼續吸收裡面的能量,一夜過去,包裹中八塊龍涎香都變成了黃色的晶體,看起來都不再純粹。
後世的龍涎香大部分都是從鯨魚體內獲得,但是張小凡這幾塊龍涎香都是親手殺死的海蛇,從海蛇體內獲取,海蛇有劇毒,而海蛇體內劇毒凝結就會形成蛇寶。
這蛇寶和狗寶、牛黃類似,能夠解百毒,壯骨強身。
杜十娘能陪着張小凡在海上待了十個月,竟然身體沒出半點毛病,就是因爲經常吃這些大補的海中珍奇。今年剛滿二十的杜十娘,如今看起來皮膚白皙如玉,比當初與張小凡初次見面時,靚麗至少不下百倍。並且身高又向上長了一些,顯得嬌軀嫋嫋娜娜,格外婀娜多姿。
“先生,”杜十娘一早就從牀上起來了,親自到客棧的廚房煲了一鍋小米粥,可惜這裡食料匱乏,要不然她還想弄出一些花樣來。
“起的這麼早,”張小凡依舊盤膝而坐,紋絲不動,但是房門卻應聲而開,讓杜十娘走了進來。
“先生,昨天沒休息?”杜十娘一眼就看到了牀榻上的棉被沒有挪動,不由得驚奇問道。
“習慣每天修煉了,”張小凡不以爲意,自己這十個月的時間裡,都不願意浪費一點時間在這杜十娘身上,這區區一個牀榻難不成比杜十娘還要香甜可口嗎?
杜十娘也就是隨後問了一下,隨後就反應過來,這男人恐怕真的是鐵石心腸做的。
之前在海上面對自己時,自己還以爲他有毛病,後來兩人經常坦露身體,自己也挑逗過幾次。張小凡又不是什麼聖人,該有的反應一點不少。
但是張小凡卻從未主動碰過自己一根指頭,不得不讓杜十娘懷疑自己的魅力。
杜十娘這才慢慢知道張小凡屬於那種毅力驚人的那種人,不會爲外事外物所動搖,自己自認爲的男歡女愛,根本吸引不了眼前的男人。
“先生,來喝粥吧,”杜十娘放下心事,自己現在最主要的還是侍奉好眼前男子,因爲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就全靠他來幫助了。
“放下吧,”張小凡對漂亮女人見得太多了,不說興趣問題,至少不太感冒,吸引力並不是太強。
臥睡牀榻,對張小凡來說,更是沒什麼興趣了。
張小凡吸收了一晚上的龍涎香,精神奕奕,不需要這一碗粥來補充能量。
又過了盞茶功夫,感知到杜十娘一直不肯離開,張小凡這才從冥想修煉中退了出來,無奈說道:“我要去找這裡的地頭蛇,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
杜十娘只要眼前男子肯和自己說話,其他都無所謂。再者說了,這客棧也沒什麼好值得玩耍的東西,跟着眼前男子出去,至少儘量把自己之前留下的壞印象多做一些改變。
張小凡要安排這杜十娘去向,肯定要有一番計劃,不過這些在昨天來時的路上已經想好了,現在就看這地方是否和杜十娘有緣了。
經過昨天客棧店老闆介紹,已經知道這個海島叫做流嶼,大明朝流放八千里的官員後代,都在這裡生活,世世代代這裡已經成了海盜的集聚地。
目前這流嶼歸一個叫做海爺的人負責,而這個海爺在花街有一個老相好,叫做花月娘,是一家青樓的老闆。
花月娘開設的青樓叫做花漾樓,就在海岸碼頭邊上,昨天張小凡和杜十娘進入花街的第一眼看到的青樓就是花漾樓。
海爺平日就住在花漾樓中,與他的相好花月娘作伴。
“你還去嗎?”張小凡身穿青袍,腳上則是普通的布鞋。
“去,不過,我要換成你的衣服,”杜十娘雖然對青樓有些不堪回首的感覺,但是相比起能待在張小凡身邊,還是可以忍受的。
店老闆請來了裁縫,給兩人當場測量尺寸裁剪衣服,不過卻另有已經做好的成衣,先讓兩人換上。
這杜十娘身高比往常男子還要高一些,此刻換做張小凡的青衫,就如同翩翩佳公子一樣,雖然面如粉嫩,但是身高卻可以抵擋一部分男子氣概,手拿摺扇再把酥胸遮擋,就更加有趣了。
張小凡搖了搖頭,這杜十孃的胸部原本並不大,不過在海上十個月的大補,不僅讓她身高又長高了一些,胸部嬌乳也如同竹筍一般,發芽壯大了不少,此刻用一把紙扇,哪裡遮擋得住啊?
兩人前後離開客棧,雖然是順着昨天的路向回走,但因爲花燈街市此刻都關門,街面上到處都是販賣海貨的商販,或者小攤小販以及流浪的浪人。
“不要東瞅西看,”張小凡咳咳一聲,就這一會功夫,已經有至少四五撥人盯上了兩人,而原因都是杜十娘用一雙單純的大眼睛,不停地看來看去,就像是身上貼了一張紙條,‘我是新來的,我什麼都不懂,你們快來騙我啊!’
好在這條街巷並不長,張小凡腳步不停,帶着杜十娘走了不過一刻鐘,就走過了街面來到了那花漾樓前。
“這位公子,現在不接客,”那門口待客的龜公沒想到這麼早就有人敲門,打開門後,見到兩個俊俏公子,不敢怠慢,連忙舉手道歉。
“我找海爺,煩請通報一聲,”張小凡說着,把從客棧店老闆手中拿到的十兩銀子,用手切割了一個邊角,塞了過去。
“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那龜公倒是知道很多人都要找海爺商量事情,不過就算要幫助通報,至少也要有一個姓名吧。
“秦州張小凡,只是因爲落了海難,有事請海爺幫個忙,”張小凡倒是沒有打馬虎眼。
“好咧,兩位公子稍等片刻,”龜公讓張小凡和杜十娘大廳坐了,自己連忙上樓去通報。
2017-05-0912:1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