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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後是爲女媧族的後裔,雖然說她並非是蛇妖,但是,在女媧族的身上卻是兼具人、神、蛇的特性,所以說,如果巫後在飲下雄黃酒的時候,也是會顯化出來人首蛇神的真身來,這點也是毋庸置疑的。
這就好比說老虎和貓,雖然它們都有貓科動物的特性,但是卻有着本質的區別,一個善於搏殺獵物,兇猛彪悍,是爲萬獸之王,但是貓卻是非常溫順,是爲賣萌的好手,同爲貓科動物,兩者也是截然相反,但是因爲生物同源同根的特性,它們兩者間始終存在着相同點的,比如說在外形上面就非常的相似。
而此時的拜月,也正是想要拿這一點來掣肘巫後,誣陷她爲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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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後正是那吞食了南詔千年國運的大妖,留着她的話後患無窮,還望巫王摒棄個人的私情,能夠爲南詔的子民和社稷着想,大義滅親,殺死這千年蛇妖,以正人族的昌盛和興旺,巫王,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可千萬不能糊塗啊!”拜月聲色俱厲地逼迫道,話語之中透着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而伴隨着拜月的話語一出,現場的拜月教徒們彷彿也頓時受到了慫恿和感染,在這個時刻,他們也是異口同聲地大喊着大義滅親,羣情激昂而又狂熱,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來。
“爲了南詔的江山社稷,殺死巫後。”
“南詔之所以會受到這樣的災禍,原來就是因爲這個蛇妖,難怪會爆發千年一遇的災害來。”
“想不到這巫後竟然是千年的妖怪,這千年來她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的生靈,才修煉到了這等地步,現在還妄圖要奪我南詔國運,簡直是罪不可恕,必須要處死。”
“沒錯,拜月是天上月神的代言人,我們應該要遵從他的啓示,神靈是不會欺騙我們的。”
衆人的吶喊如同是山呼海嘯一般,讓巫王的心頭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巫王看着高臺下面被蠱惑的南詔子民和上萬拜月教徒,再凝望着身邊的妻子巫後,不由得是神色躊躇起來,眉頭緊鎖,整個人的思緒也是陷入到了痛苦的掙扎之中。
作爲南詔的君主,那他自然是有義務來匡扶國事,安撫他的子民,而作爲一個深愛着妻子的丈夫,他又怎麼能夠忍心將巫後向火坑裡面推呢,一時之間,巫王也是陷入到了痛苦的抉擇之中,這感覺,就彷彿是有着千鈞的負擔重壓在了心頭的樣子。
巫後眉目低垂,嘴角掀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身爲女媧族的後裔,身上明明流淌着神族的血液,可是被人誣陷成蛇妖也無法辯駁,這彷彿是他們女媧族後裔的悲劇,也是一種巨大的諷刺。
在此之前,巫後也是曾經不止一次的設想過會有這樣的局面,而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她的心底卻是寧靜的如同是一汪湖水,此時的她早就已經是將生死給置之度外了,如果說以她的死,能夠換回南詔的太平的話,那麼她也會大義凜然的赴死,有的只是對於巫王和靈兒的不捨之情,可以說,這纔是她心中所真正掛念的存在。
此時,高臺之下的人們聲浪一陣高過一陣,而在這些人之中更不乏一些南詔的士兵,他們在受到拜月的蠱惑之後,也是失去了理智,他們提着手中長刀,在喊殺聲中,向着高臺之上衝了過來。
在猛烈的衝擊之下,那些保護巫王安全的親衛隊也是紛紛潰散,不少人都是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看着現場的局勢也已經是要到了失控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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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在見此情形的時候,眉頭不由得是微微一皺,看來在拜月弟子眼中,這拜月還真的是擁有着很大的威望,僅僅是隻言片語,居然就能夠慫恿着這些人來殺巫後。
這個時候,他轉過頭來與石長老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是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其實拜月一直是處心積慮地掌控整個南詔,只南詔皇宮中有巫後這樣一尊神靈在,也是讓拜月爲之忌憚,所以他也是遲遲不敢動手。
可是現在的拜月卻是等來了這千載難逢的時機,此時,他深藏在那和善面容下面的野心也是暴露無遺了,巫後一日不除的話,他就一日不得安寧,而他要掌控南詔的野心也就無法實現,所以在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就在李曉和石長老兩人暗自運氣,準備要出手救巫後的時候,卻聽到不遠處的人羣之中,忽然是傳來一聲輕喝。
“誰敢傷害青兒的性命,”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人羣中之中忽然是閃身出來了一道人影,只見此人腳尖輕踏,縱身躍到了高臺之上,擋在了巫後的身前。
只見酒劍仙手中的酒仙劍輕輕的揮動,耀眼的劍光在尖銳的破風之音中向着前方斬了出去,而爲首的幾名拜月教弟子,甚至是還沒看得清楚劍斬來的軌跡,就已經是身首異處了,旋即,酒劍仙又接連抖動手中劍刃,寒芒閃過,在空氣之中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彷彿要將所有靠近的人都給攪成粉碎。
而這個時候,那些衝上高臺,欲要對巫後動手的拜月弟子,在面對酒劍仙那無比凌厲的攻勢之下,也都是停下了腳步,一個個的臉上都是露出了驚駭之色來,如同是被突然澆了盆涼水,而他們腦中的狂熱也是被驟然沖淡了一些,他們雖然都是被拜月的言語蠱惑,衝昏了頭腦,但這卻並不意味着他們就真正的不懼怕死亡,酒劍仙憑藉着自身的劍術,直接是將這些拜月教的弟子都是給當場震懾住了,讓他們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當巫王看到有人影忽然躍上了高臺之後,不由得是臉色一變,可是當巫王發現了來人似乎對於巫後並沒有惡意之後,纔是神色稍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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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後的神色微微一怔,雖然說,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已經是許久未見了,但是哪怕單單是看到對方的背影和輪廓,巫後還是一眼就瞧出來了,此人正是酒劍仙,對於這一點,她的心中更是不會有一絲懷疑。
“一兮…”巫後看着酒劍仙的背影,往昔的一幕幕也都是浮現在了腦海中,不由得喃喃低語道。
“青兒,我在這裡爲你殿後,你快走!”酒劍仙轉過頭來,深情地望了一眼林青兒,卻是來不及過多的感慨,連忙說道。
“一兮…莫非此人便是傳說中的酒劍仙。”李曉不禁仔細打量着眼前這人。
一身有些破爛的道袍上打着多個補丁,腳上踩着一雙芒鞋,鬍子拉渣的滄桑模樣,不過,他現在樣子看起來雖然有些寒酸,但是眉宇之間之間隱約可見一絲英氣,腰間掛着一個酒葫蘆,離着老遠就能夠聞到一股酒氣了。
此時,巫後也是向酒劍仙投去了一絲感激的神色,但是她卻並沒有選擇離開,反而是凜然無畏地搖搖頭說道:“拜月的目標是我,如果我逃走的話,勢必會牽連到南詔的千千萬萬子民的,所以我自然是不能夠走的。”
“青兒,這些人全部都被拜月所蠱惑,喪失了理智,甚至還要加害你的性命,你卻還如此的維護他們,你這又是何苦呢。”酒劍仙聞言不由得是爲之一愣,然後微微一嘆地說道。
巫後臉上掛着一道視死如歸的淡然笑意,說道:“一兮,你應該瞭解我,我做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更改的,所以你不用再勸我了。”
巫後如是的說着,整個人的神色中也是散發出一種母儀天下的風範來。
將巫後的話語收入了耳中,李曉的心中也是不由得微微一動,熟知仙劍奇俠傳劇情的李曉,自然是知道這巫後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女媧族的後人,女媧族特有的神靈血脈加身,可以說她是擁有着偉岸的神力。
李曉的心中絲毫爲不會懷疑,如果說巫後真要遁走的話,恐怕三個拜月都是攔不住的,但是到了巫後的這個境界,她已經是不單單爲自己着想了,她真正心繫的是南詔的黎民百姓,她也是深知如果她今天逃遁而走的話,可能會連累到南詔的子民,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是想要捨生取義,來保全南詔的江山和社稷,可以說,這纔是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哎,爲什麼這些南詔子民卻是無法理解你的心意,反而是被居心叵測之人所利用。”
酒劍仙在聽了巫後的話語之後,也是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不由得微微一嘆,只是雖然如此,他也是執着長劍擋在了巫後的身前,不容許任何拜月弟子的靠近,更不會袖手旁觀,讓巫後遭受到任何的危險。
一旁的巫王,看到了這一幕,巫王自然也是感覺到了酒劍仙與巫後的關係不菲,只是巫王也並非是心地狹隘之輩,他非但是沒有嫉恨酒劍仙,反而是慶幸巫後能夠得到他的保護。
只是,如此一來場上的局勢也頓時僵滯了起來,一方面,那些窮兇極惡的拜月弟子,在面對酒劍仙的護衛中久攻不下,反而是損兵又折將,另一方面,在面對在場上萬的拜月弟子的包圍之下,酒劍仙也很難突破重圍,所以說,一時之間也是僵持不下的樣子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未曾說話的李曉,卻忽然是跨出一步,緩緩地開口說道:“今日之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事關江山社稷,自然是並非小事的,但是如果僅憑藉拜月教主的隻言片語,恐怕也是難以斷定和服衆,所以,我建議將巫後先幽閉待審,等到真相真正大白之下,再請巫王做出定奪,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呢?”
“沒錯,在真相真正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能夠擅斷巫後的生死。”石長老也是出言附和說道,而其餘的不少大臣也都是發出聲援。
祭壇之上的拜月,雖然陰沉着臉,心有不甘,但是在面對這樣僵持不下的形勢之下,卻也是隻能夠妥協了。
“我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拜月冷哼一聲之後,便拂動長袖轉身離去了。
而在拜月離去了時候,那些拜月弟子們纔是如潮水一包退出了祭壇,但是仍然留有一部分人留下,執行拜月的命令,將巫後給暫時羈押了起來。
李曉也是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今日之勢,拜月一方明顯佔據上風,雙拳難敵四手,如果真的與拜月正面交鋒的話,那麼極有可能是落於一個不利的局面,而這緩兵之計,雖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總算是爭取了一些時間。
是夜,酒劍仙悄悄潛入了巫後被關押之地,想要勸說巫後離開南詔,但巫後早就已經視死如歸,所以在面對酒劍仙的勸說時候,自然是出言拒絕了,但是在臨別之際,巫後請求酒劍仙帶靈兒離開南詔,因爲巫後想獨自面對這場危機,不想讓幼小的靈兒捲入到這場危機之中,況且靈兒也是女媧一族的血脈,必須讓她延續下去。對於巫後的這一番託付,酒劍仙也是應允了下來,他又連夜進入了南詔皇宮,帶着靈兒回到了中原之地。
得知了靈兒已經前往中原,李曉也是放心了些。
在回到了方士府之後,李曉便拋卻了一切的事務,開始閉目養神,努力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因爲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南詔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的較量,雖然,今日的緩兵之計暫時起到了一些作用,也拖延了一些時間,但是,李曉非常清楚,拜月既然是爲此事謀劃已久的話,那麼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點也是毋庸置疑的,接下來,恐怕也是免不了一場大戰,所以越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越是要穩住心神,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如此一來的話,纔有足夠的實力迎接即將到來的危機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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