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光寒,劍光不僅令整個密室亮度白了許多,劍光閃爍在長青子眼中,更令他汗毛倒豎,生出直欲拔腿就跑衝動。
他喉嚨努力吞嚥口水,訕訕道:“先生,你怎麼想要一把凡人之劍?”
“凡人之劍怎麼了,凡人之劍就殺不了人了嗎?殺不了仙了嗎?”
長青子連忙道:“不是,不是,我覺得這把凡劍配不上先生你的通天劍術修爲。”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覺得這把劍適合我就行。”陳俊法力灌入劍體,長劍越發鋒寒,猶如針刺肌膚,令身邊長青子,蕭玉二人臉色大變。
劍身四尺有餘,在他法力催發下,彷彿清泉流波般的波光在劍身上流淌,照亮了整個房間。
“錚錚~錚錚~”
長劍在他手中不斷顫動,綻放劍吟引空大作,好似出世龍吟,一舉宣泄百年積壓埋沒的鋒利與驚喜。
“先生,快收了靈力吧。”距離陳俊最近的長青子皮膚被割出血來,只能告饒。
陳俊笑笑收回靈力,長劍又變成普普通通的白刃,沒有半點神劍靈性與光芒。
蕭玉見到之前的景象,面色激動道:“先生,這是神劍,難道我們一直看走眼了。”
“你試一試?”他笑道。
蕭玉猶豫了片刻,還是耐不住見到神劍的激動,將體內靈力灌入,可仍無絲毫異像。
“師父,你來試試。”
蕭玉念及修煉時日尚短,叫身邊長青子試劍,獲得陳俊准許後,他也將靈力灌入,可是同樣沒有任何變化。
“還是凡劍,只是融入奇鐵,劍身能夠承載靈力罷了,沒有一絲靈性,遠比九天神兵差上許多。”長青子拱手抱拳,“先生,我自詡眼力還有幾分,定不會看錯,這只是一把凡劍。”
“你說的沒錯。”
陳俊點頭贊同他的說法,但無意追究這種無聊的問題,問道:“這把劍叫什麼名字?”
“劍沒有名字,那個人也沒有留下名字,只是我們南越爲後人留下一段快要被遺忘的故事。”
蕭玉面色頗爲遺憾,沒想到是把世俗凡人之劍,儘管這把劍在世俗上是絕世好劍,可放在修真界那便差了許多。
“先生不妨給這把劍賜個名字。”
“死於微末,成劍於無名,我給他取名,不如以後世人給這把劍取名。”
“多謝了,替我代謝南越國主。”
陳俊持劍走出寶庫門外,待兩人出門後,只見漆黑長夜,星垂天野,不見有任何人影。
兩日後,熙熙攘攘的南越都城徐徐走進兩人。
“你說這邊有驚天劍氣爆發?”
“是的。”
“青雲門?”
“不是,根據我們聖門幾位好手身上死亡的劍痕與合歡宗那邊傳來的消息,此人劍法極盡變化,輝煌至極,不是青雲門劍法風格,也沒有太極玄清道痕跡。”
一位書生文士模樣的人說,“多事之秋,來我聖門如何?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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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涼亭下,金瓶兒若是沒用動用合歡宗秘法,恐怕就要葬送在這一劍下,但儘管如此,逃了出去也被鋒利劍氣擊傷身體。”
文士摸着涼亭整個光潔的剖面,目光閃爍:“天下少有的通天劍術,確實不是青雲門風格,聖門復出在即,不能出現差錯,給我查清他。”
河陽城。
陳俊只是剛剛邁步到城門口,週一仙已經算到他會何時進來,早在在外等候,
見陳俊從容在握的信雅姿態,他神色激動,“可是找到了丹藥。”
“找到了,南越國三顆丹藥都在這裡,足夠你治療的。”
兩人隨後疾步走到客棧中,只見女童小環平躺在牀上,週一仙將藥丸塞入她口中,當即毫不見外地使出相術中魂道之法。
他未曾避諱陳俊施術,倒是令他大開眼界。
半天時間,直至週一仙滿頭大汗,小環喉嚨發出連連不止的咳咳咳嗽聲,半響後猝然甦醒,“爺爺,嚇死我了。”
“爺爺,我以爲在也見不到你了。”小環抱着週一仙一邊哇哇流淚,另一邊叫道,“我要吃糖葫蘆。”
“以後賺到錢了就給你賣。”週一仙安慰她片刻,手指着陳俊,“你這條命能留下,還要多虧這位哥哥,快謝謝他。”
“謝謝陳哥哥。”
小環一下子見到陳俊,眼睛如小鹿般閃過幾分畏懼,可當他拿出身後的糖葫蘆時,眼睛驟然冒光:“謝謝陳哥哥,陳哥哥長命百歲,發財多福。”
“你這是咒我吧。”陳俊沒好氣笑道。
“糖葫蘆沒得吃了,容易長蛀牙。”
小環眼淚巴巴流了出來,玩笑一陣子,陳俊見她恢復了童真,沒有異樣纔將糖葫蘆給了她。
待小環安睡,週一仙關上門,目光便落在陳俊揹負之劍上,“你沒有尋到那天九天奇鐵麼?”
“我素來福緣不好,有這把劍足矣。”
週一仙一疑:“凡劍?”
“我本是凡人,手握的自然是凡人之劍,何況這把劍並不凡,只不過無人慧眼識珠罷了。”陳俊淡然說道,“神劍,凡劍,哪有那麼多區別,只有最適合的劍和使用劍的人,當前青雲門掌教道玄真人已經不配劍了,可天下又有誰能小覷他?”
“看來是我多慮了。”週一仙還是搖頭一嘆,“可惜我能給你的東西不多。”
“既然你有歉疚之意,那不妨將你走南闖北路過各地的故事說給我聽,我這人向來喜歡聽故事,以此爲樂。”
“那好,故事管夠。”週一仙大笑道,“有故事豈能無酒,小兒上酒,這裡有豪客,儘管將你店內三十年花雕送來。”
兩人談興甚佳,就着新鮮花生米與醬牛肉等些許下酒小菜,一同談天說地。
這樣的氛圍是極好的,瞭解每一處的風土人情,人文誌異,也令陳俊對於這個世界多了許多的瞭解。
許久,週一仙將酒水一飲而下,轟然趴到在桌面上,呼嚕大睡。
何謂遊戲人間風塵,這便是了,倒令人心生羨慕。
陳俊搖搖一笑,雖有幾分醉意微醺,但靈臺清明,口中唱着歌謠,邁出酒樓門外。
他福緣不好,可還好知道兩處絕佳的福緣之地能夠彌補。
煉血堂空桑山萬窟洞內藏有天書,另一處河陽城百里之外一小池鎮有焚香谷無上至寶玄火鑑。
前者路途遙遠,情況複雜,後者較近,也容易收穫,當即陳俊御劍騰空飛馳,半日後看着石碑文字,終是抵達目的地。
陳俊信步走了進去,只聽着人聲漸漸大了起來,古道從這小鎮上直穿而去,路旁有屋舍檐宇,也有些商鋪,不過更多的,倒是些在道路兩旁直接擺攤的小販,沿街走去,叫賣聲不絕於耳,真是一副世情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