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蓋亞的注視

卡呂普索的咆哮聲依舊響亮,卻遠不如剛開始時的咆哮亢奮而富有底氣,其中夾雜着焦急與一絲絲恐懼。而盤踞在卡呂普索身上的黑龍卻越來越強大,吞噬她神力的速度越來越迅猛。

劉柯一次次凝聚空間之劍,抵擋着三叉戟的進攻,阻止它解救卡呂普索。幾乎每一次碰撞,劉柯手中的空間之劍都會變得虛幻,都要重新凝聚召喚。而這麼多次的碰撞,空間之劍卻沒有在三叉戟上留下哪怕一點痕跡,這還只是最虛弱狀態的三叉戟,被同樣虛弱的卡呂普索操控。若是換做是波塞冬手持三叉戟出手,恐怕此刻的劉柯連一擊都接不下來。那可是足以震盪宇宙,徹底擊破空間屏障,令地獄與人間相連的存在。

渾身上下已經支離破碎,卻來不及癒合傷口;丹田之中的真元已經消耗大半,卻無法吞吐天地元氣補充。劉柯在與三叉戟的對抗中已經落入下風,卻依然沒有放棄,也沒有請求黑哥幫助的意思,這是屬於他的戰鬥。

當劉柯的大半個身軀都殘缺不全的時候,卡呂普索猛然間嘶吼一聲,晴朗的天空中忽然烏雲匯聚,形成了一個寬闊無比的巨大漩渦狀,一道道閃電在雲層中閃過。

正在進攻劉柯的三叉戟忽然威力暴漲,一下擊碎了劉柯手中的空間之劍,斬斷了劉柯的右手,在即將刺入劉柯丹田之時卻一下停滯了下來。

被太白精金氣束縛,被玄冥真水吞噬的卡呂普索已經消失了,剛剛的進攻則是她最後的反撲。

太白精金氣被劉柯收回困住了無人操控的三叉戟。已經壯大起來的玄冥真水則裹着劉柯及動彈不得的三叉戟飛上雲天。壯大之後的玄冥真水融入劉柯的身體,修補着殘缺。讓他飛速復原。

而隨着玄冥真水被劉柯收回,他的身體也開始急劇變化。身形開始拉長膨脹。轉眼間,人形的劉柯已經消失,雲層之中出現了一頭龍,一頭長達六十餘丈,二百餘米的龍。

劉柯以前多次化爲龍形,外形卻是一個四不像,雖然主體是東方真龍的模樣,卻也有西方巨龍的特徵。劉柯自己都不願意稱其爲龍,只認爲自己變化的是一頭異種蛟龍而已。如今玄冥真水空前壯大。劉柯再一次進行變化,這一次不僅身形和實力得到了提高,更重要的是劉柯的血脈變得更加精純,化作了一頭真龍。

這條真龍滿空遊走,衝散烏雲,撞散閃電。在一陣陣電閃雷鳴中,可以看見它,頭似牛,角似鹿。眼似蝦,耳似象,項似蛇,腹似蛇。鱗似魚,爪似鳳,掌似虎。其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口旁有鬚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頭上有博山,又名尺木。

遊走之間。這漫天的烏雲閃電被劉柯所化的真龍吞入腹中。須臾,劉柯張口一吐,頓時呵氣成雲,雲霞滿天。再試了幾試,僅憑這具龍身,劉柯既能變水,又能變火,還能掌控雷霆。一朝蛻變真龍,如此痛快,劉柯不由放聲長吟,只聽其聲低沉如牛哞,卻又如戛銅盤。有着說不盡的滄桑、森寒,其意淵深如海。

真龍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萬般變化自如。精神抖擻的劉柯演練了一番自己的真龍化身,這才落到空天母艦的甲板上,重新變作人形。

打量着手中的三叉戟,劉柯不由皺起了眉頭。怪不得古人曾說:“神物自晦。”但凡神器,自有靈性可生出自身意志,可以自由行事。這柄三叉戟在卡呂普索的控制下,根本沒有展現出巔峰時的威力,就幾乎壓着劉柯打,威猛絕倫。此刻到了劉柯手中卻是一副平凡普通的樣子,試探的真元一旦進入其中便是泥牛入海,被吞噬的一乾二淨。劉柯喚出劍丸,對着三叉戟狠狠切下,也只是碰撞出一溜電光火花,不能損毀半點,戟身不見半點反應。

“看樣子,這件神器是靈性十足啊!鐵了心的要不爲我所用。不過,我現在實力太弱,若是以後實力強了,強行折服催動這件神器也不是不行。”心中有了思量,劉柯就知道自己現如今拿着三叉戟也無用,轉而聯繫黑哥,讓他把這件神器鎮壓起來。

回憶着玄冥真水吞噬卡呂普索時,得到的信息,劉柯定下了下一階段的目標,“奧斯匹林山,塵封多年,不知有多少神物在其中沉睡。”

“賈維斯,下降高度,接上尼基塔的軍團,我們出發。”海面上的戰鬥已經快要結束,被聖光所包裹的騎士越來越少,逐漸消亡。

…………

劉柯並不知道,就在卡呂普索臨死之前,她的那聲嘶吼其實是在大聲呼喚一個名字。可惜那是用奧斯匹林神族的古老語言呼喚的,劉柯並不能聽懂,若是他知曉了這個名字,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悠閒。

因爲那個名字是——蓋亞!

蓋亞,大地之母,大地女神,衆神之母。奧斯匹林衆神的世界中,她是混沌中誕生的第一位原始神,也是能夠創造生命的原始自然力之一。在開天闢地前,她由混沌卡俄斯所生。卡俄斯並不是創世神,他就是混沌,是一切未出現前的混沌。蓋亞在混沌中誕生,見證了世界的開闢與生長。在開天闢地之後,天空之神烏拉諾斯從大地女神蓋婭的指端誕生,其象徵希望與未來,並代表了天空。

烏拉諾斯是蓋婭的受造物而非兒子,兩個古老原始的神靈結合,誕生了十二泰坦神(titans)、三個獨眼巨人(cyclopes)與三個百臂巨人(hekatonchires),是一切的開始,所有天神都是蓋亞的子孫後代。在奧林匹斯神話世界,蓋婭的地位有點近似於東方的女媧,不同的是女媧創造了人類,而蓋婭則創造了衆神。

作爲當時最強大的神靈,與蓋亞的生育一直由天空之神烏拉諾斯壟斷,生育是一種權利,其他神靈沒有生育權。烏拉諾斯是當時全宇宙的統治者,但他並沒有給所有生命帶來希望和未來,他性格殘暴,恨自己所有的孩子們,更厭惡三個獨目巨人和三個百臂巨人,將他們打入了地獄塔爾塔羅斯,這讓蓋亞傷心不已。

再加上烏拉諾斯無休止地在蓋婭的懷抱中發泄淫威,除了與蓋婭生育之外,烏拉諾斯什麼都不做。最終,蓋婭再也無法忍受了,她內心悲傷深感痛苦,所以請求其他的兒子起來反抗他們的父親,搭救自己的兄弟。但他們都不敢,只有最小的克洛諾斯敢於起來反抗父親。蓋亞給他一把彎刀,讓他埋伏起來,當烏拉諾斯和蓋亞同牀時,克洛諾斯用鐮刀把他的生殖器砍下來,扔入了大海。

克洛諾斯拋得很遠很遠,那話兒一直落到愛琴海里,掀起了大量的海浪泡沫,浪花泡沫之中生出了阿弗洛狄忒,即後來的美神,又稱阿娜狄俄墨涅,希臘語:“出水之意”。(出水之意,實在是耐人尋味!)而烏拉諾斯傷口流出的血,生出復仇女神厄里尼厄斯和巨靈。第一代神王烏拉諾斯的統治被推翻,被驅逐到了星空深處,自此永不返回地面。天與地徹底分離。

克洛諾斯由此成爲了第二代神王,但他的父親第一代神王烏拉諾斯臨走前,詛咒克洛諾斯“你也將象我一樣被自己的兒子推翻。”雖然爲了避免這詛咒,克洛諾斯做出了一個殘忍的決定:把生下來的孩子全吃掉。但克洛諾斯顯然忽略了自己的妻子時光女神瑞亞的意見,在母親的幫助下,宙斯從克洛諾斯口下逃掉。宙斯在長大後,救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後,聯合起來推翻了克洛諾斯的統治。宙斯成爲了第三代神王。

就在卡呂普索發出臨死前的呼喚後,大地深處有一個強大古老的意志,因爲這聲呼喚而從沉睡中甦醒,並向劉柯投來關注的目光,饒有興致的觀察着他。

若是知道最古老的神靈,世界的載體,歷經三代神王,亙古長存的大地之母蓋亞在關注着自己,劉柯早就落荒而逃了。可惜,不僅劉柯沒有發現,連黑哥都沒有察覺蓋亞的注視,此刻的他們正在前往聖山奧林匹斯。

宙斯帶領着衆神居住在奧林匹斯山,這座神山根植於地獄塔爾塔羅斯,貫穿人界,直達天界。自從奧林匹斯神系沒落後,這座神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殘存的奧林匹斯神族能夠找到它的存在。此刻,劉柯便從卡呂普索那裡知道奧林匹斯山所在,準備前往那裡探索那裡衆神的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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