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嶄新的小嫩肉灰袍子們從馬上下來,他們走進了黑城,在外面看黑城這是一個靠在冰牆上的小城堡,可內裡卻不然,巨大的黑曜石門拱鑲如了冰牆之中,冰牆外面只是黑城的耳城和練兵場,冰牆裡面用黑曜石砌築的內城纔是兵營和管理生活設施。
在冰牆上,巨大的黑曜石柱一直從上到下修葺到了冰牆的頂端,兩臺巨大的人力木電梯停在冰牆前,正在吃晚飯的黑袍子們聽到了馬蹄聲,一個個走出來站在二層樓欄杆前,或者走到練兵場中,交頭接耳地審視着222個新人。
一羣全副武裝的灰袍從冰牆中的大廳裡跑出來,將新人們圍在中央,四個身穿灰袍,但胸前多了一些裝飾的中老年人走到了二層樓的平臺上。
“咦,那個人,不是米爾德公爵嗎?”
“哪個?”
順着文德斯的手看去,一個穿着灰袍,胸前戴着雄鷹金徽章標記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個短髮老頭身旁。
“不知道了吧,那是米爾德公爵的孿生兄弟,黑城上空的雄鷹,灰袍子游騎兵兵長施耐德伯爵。”
張虎恩朝一旁說話的人看去,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有緣千里來相會,一身灰袍子腰間掛了個環形玉墜子的夢無簡正捏着一沓子厚厚的登記簿走到他們跟前。
“黑城見習學士佈列尼塔(綽號:點子)-扮演者:夢無簡(下略)”
站在二層的短髮老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灰袍,開口朝新人們訓話:
“灰袍子,是罪犯和失敗者的代名詞,你們來到這裡都有自己的原因,也許你們心早就死了,但是在這裡。是你們重生的開始。”
一羣新人被說的低下頭去,一股哀怨在他們中瀰漫中,不過站在周圍的灰袍子們都不爲所動,反而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好像老頭是在誇獎他們一般,果然老頭接着用高亢的聲音喊道:
“同樣是灰袍子。是守衛在北疆第一線的勇者和戰士,我們放棄了享樂、家人甚至靈魂來到這裡,爲的是什麼?告訴我!”
“爲了保衛十月王朝,爲了保衛歐朗傑三世,爲了保衛北疆公爵!”
灰袍子們整齊的喊聲將新人們震懾住了,一種叫做榮譽感的東西在他們心中紮下了根,老頭接着喊話:
“我是你們的總長-九趾,在黑城,你們原來的名字、身份、地位、背景統統無用。我們都以新的稱號互稱,希望你們快點熟悉這裡的生活,告訴旁邊的學士點子你們的新名字,你們的新隊長會在飯點兒結束後領走你們。”
222人飢腸轆轆地排成一隊在點子面前進行登記,他們以前的名字都被記錄在冊,輪到想新名字的時候,這些人卻抓耳撓腮起來,許多人想取一個威武霸氣的名字。都被點子給否定掉了,原因是名字太長。古怪,不利於灰袍子之間記憶,到了後面,乾脆點子就擅自做主給他們命名。
張虎恩得了個“大山”的綽號,雖然土的掉渣,但比起文德斯的“白臉”來說要高端大氣多了。
“我是你們的隊長老疤。現在去你們的宿舍認牀,鐘響三聲後進行新人考覈。”
張虎恩(大山)、文德斯(白臉)、馬里蘭(耗子)、雷恩斯(鬍子)、弗倫岑(木匠)、拉菲(瘦狗),六個人被分到了一臉疤痕的老疤隊長手下,他們住進了一個宿舍,領到了自己的灰袍和全套保暖衣物。等他們換好衣服披上灰袍後,鐘聲就響了三下。
時間非常緊,緊到沒有一點休息的空隙,他們跑到訓練場上一看,37名隊長已經在那裡了,他們六人卻是所有人中來的最早的,老疤站在隊長的末尾朝他們招手,六個人就跑到老疤面前依次站好,張虎恩身高最高,自然就站到了第一位。
“很好,沒給我丟臉。”
老疤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身旁的隊長立刻撇着嘴說:
“來得快又怎麼樣,一會兒別被打出狗屎來。”
新人灰袍子們陸陸續續地跑出來,站在練兵場中,37位隊長看人都到齊了,齊齊向坐在平臺上觀戰的九趾行了一個握拳抱胸禮,將37人帶到周圍站好,兩套木劍和木盾被灰袍子扔到了場中,九趾站起來說:
“此次考覈,將會牽涉到你們具體的任務分工,有的人也許能成爲馳騁在城牆外的遊騎兵,有的人會成爲城牆上的衛士,有的人嘛,也許只能成爲雜役,一切都看你們自己,開始吧。”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文德斯見張虎恩擋在前面不動彈,心想趕緊先出個風頭,免得一會兒碰上這個殺神,於是他走出來,來到練兵場中央,撿起一把木劍和木盾,朝九趾行了一個貴族禮節,說:
“紅寶石灣。。。。。。”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現在名字就夠了,其他的不值一提。”
“我。。。。。。我叫白臉。”
周圍傳出一陣嗤笑,文德斯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一個壯漢從人羣中走出來,說:
“我叫鐵塔。”
“很好,開始吧。”
兩人擺出架勢,文德斯的姿勢讓張虎恩眼前一亮,這貴族小子竟然還進行過角鬥訓練,反觀那位鐵塔就莊稼把式了,他朝着文德斯猛衝過來,文德斯輕飄飄地朝旁邊一掠,反手一劍就擊中了鐵塔的後腦勺。
“哎喲!”
鐵塔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惱怒地反衝過來,文德斯再次一閃,木劍在鐵塔的背上敲了一下,右腳絆住了鐵塔的腳踝,鐵塔一個狗吃屎就趴在了地上,鐵塔的隊長憤怒地將丟失武器的鐵塔領了回去,一邊走一邊數落,真是白長了一副高大的身體。
“不錯。有人進行挑戰嗎?”
文德斯聽到九趾這樣一說,立刻眼角朝着張虎恩掃去,他深怕張虎恩跑出來出這個風頭,那自己還不被碾壓成屎?
不過他大可以放心了,張虎恩沒想着出這個風頭,因爲他想出更大的風頭。既然沒有人繼續挑戰,九趾看向站在一旁的兵長施耐德,施耐德點了點頭,解下配件扔給灰袍子,下場撿起木劍和木盾,說:
“看來你練過一段時間的角鬥,不過將角鬥用到戰場上,特別是城牆外的戰場上,你就大錯特錯了。讓我來指導你一下吧。”
“伯。。。。。。伯爵大人。”
“我叫雄鷹,記住,下次別叫錯了!”
“是!”
施耐德舉盾在前朝着文德斯衝擊過來,文德斯故技重施地開始躲閃,可他發現無論他躲到哪裡,施耐德都能預判到他的位置,隨着木劍相交,文德斯的手臂整個都麻木了。他一不留神就被施耐德的木盾撞上,巨大的力量讓他跌落在地上。
“技巧不錯。身體也非常靈活,就是力量和體能差了點,願意到遊騎兵來嗎,我會把你磨練成一個尖兵的。”
文德斯倒在地上,原本以爲又沒戲了,結果沒想到施耐德竟然主動邀請自己。他的人生中前半段都在榮華富貴中度過,自從被魯斯出賣後就覺得自己的天塌下來了,現在一位魯斯還要高貴的伯爵竟然認可自己,他不禁熱淚盈眶。
“嗯,我願意!”
“哭什麼。傻小子,雪球,帶他下去吃飯!”
一個圓臉灰袍子走過來拍了拍文德斯的肩膀,拉着他朝食堂走去,施耐德伯爵正準備走回位置,一個粗狂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可以接受我的挑戰嗎,雄鷹?”
衆人看向走到場中的張虎恩,他身上的那種煞氣和血腥氣息立刻瀰漫全場,一些弱渣新人已經開始雙股發抖了,而灰袍子們則興奮地兩眼放光,這是什麼氣息,太熟悉了,北邊的那些蠻人身上也有這同樣的氣息,不過相對來說弱了很多。
“哦,有意思,你的名字。”
文德斯見施耐德伯爵真的要面對張虎恩的挑戰,深怕他吃虧,連忙喊道:
“伯。。。。。。雄鷹大人,他叫門修斯,是一位超越戰神級的角鬥士!”
“譁,超越戰神級,那是什麼級別?”
“擦,超越戰神級的角鬥士,有沒有搞錯,這種人會來當灰袍子嗎?”
施耐德看着張虎恩,覺得他也許真的有戰神級角鬥士的實力,至於超越戰神級?別開玩笑了好不,又不是三大角鬥之神。
他不以爲意地制止了灰袍子們的喧鬧,他出生在貴不可言的家族中,深受主神的眷顧,自幼就擺在劍術大師“黎明劍聖”的足下,斬殺過上千名蠻族戰士,雖然他沒有進過角鬥場,但他哥哥舉辦的角鬥他看過不少,那些戰神角鬥士也就是戰鬥意識要強一些,真論單打獨鬥,他自認可以完勝。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大山。”
“請吧。”
張虎恩撿起劍盾,速度全開,衆人完全看不清他的身影和動作,只看見兩團灰影砰砰砰地鬥做一團兒,十息之後,兩人突然朝着反方向跳開,施耐德摸了摸自己臉上的一道血痕,笑道:
“厲害,我原本以爲你只是戰神級,沒想到真的超越了戰神級,加入我們!我們可以直搗蠻族王的老巢!”
“等等兵長!”
九趾站起來,剛纔的角鬥他看清楚了,大山明顯在讓着雄鷹,對於這種能夠輕鬆戰勝兵長的存在,他相信公爵大人把他送過來的用意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
“大山!你願意向灰袍子效忠嗎?”
九趾的問話讓張虎恩不明就裡,自己不是已經加入了灰袍子了嗎,難道還能反悔不成?施耐德明白了九趾的用意,高興地摟着他的肩膀說:
“快答應啊!”
“啊,是的。”
“很好,我現在以灰袍子總長的身份,任命大山爲灰袍子先鋒兵長,有人有異議嗎?”
九趾看向餘下的灰袍子,沒有人舉手反對,便從身上摘下來一個黃金打造的利刃胸配別在他的胸前,說:
“你好,大山兵長,請準時出席今晚召開的會議,點子,給兵長安排一間單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