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2015年鬼節,一年一度的大夏恐怖片又開始大行其道,反爛片聯盟那邊把張虎恩的企鵝都快催爆了,最新一期的《大夏恐怖合集》正在等着張虎恩的歸來,反爛片聯盟的同志們已經翹首以盼千年,就等着張虎恩的迴歸了,其中尤以河西老鬼這幫傢伙叫的最兇,放下狠話說:
“若張虎恩不回來,我們就加入老虎幫去。”
盟主家住地下十八層找人託關係打電話現實中奔走,最後還是在企鵝上發現了登錄的張虎恩。
(家住地下十八層:張影帝,你到底跑哪裡去了,怎麼都不上企鵝了?)
(貌似非凡:哦哦哦,盟主你好啊,有什麼事嗎?)
坐在電腦前的家住地下十八層差點背過氣去,感情人家還全然不知道大電影網上的破事啊,也難怪,人家現在是影帝,燈王,在大片裡面賺了個鉢滿盆溢的上層人士,怎麼可能走這種親民路線呢?於是他帶着三分惡意七分不滿地諷刺了一下張虎恩,大意也就是說他完完全全地忘記了聯盟成員的身份,只顧着圈錢去了,把這些苦苦等待他的死忠粉們給忘了。
張虎恩見他說的離譜,心知自己最近確實忽略了大家,連番抱歉下才獲得了家住地下十八層的原諒,在家住地下十八層的引領下,他終於知道了一年一度的所謂大夏鬼節必備大電影《大夏恐怖合集》的真實面目。
12年前,原本只是幾個無聊的人在大電影網上的互相講鬼故事。看誰說的精彩,沒想到得到了廣大觀衆的追捧,接着各種利益掛鉤的人就粉墨登場,無論糟粕還是精華,它們都在逐漸構築恐怖合集的畸形肉體,如果說求生之路是在公平上的一次探索,那麼大夏恐怖合集就是另一種公平上的枷鎖,用他們2015年恐怖合集的宣傳口號來說,就是:
“其實從我們的觀點來看,求生之路是另一種形式上的不公平。衆所周知。人一旦脫離了劇情的制約,身份的限制,和情感的束縛,就是一個混亂的集合體。在這種混亂的狀態下講究一味地脫離劇情、脫離限制、脫離束縛。靠的就是演員的自我潛意識了。但是潛意識衆所周知,是高地優劣之分的,好的潛意識可以幫人成神。譬如最近火的一塌糊塗的張虎恩,而壞的意識則就誨人不倦了,讓我們爲諸多大牌明星的遭遇默哀。”
“不過這難道不是一種不公平嗎?靠着潛意識吃飯,不能通過劇情數據方面的彌補來回到同一個起跑線上,還有絲毫的公平競爭意義嗎?其實話說回來,這只是披着公平的外衣讓那些潛意識驚人的傢伙瘋狂圈錢罷了,譬如張虎恩,從一個龍套演員變成現在的全人類一線男影帝,他才用了不到10個月的時間,這種速度簡直就是不公平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怪胎,讓許多辛辛苦苦努力着朝着星途上邁進的人感到非常委屈,他們付出的努力不夠嗎,不是,他們投入的心血不多嗎,不是,只不過是潛意識拼不過人家罷了。”
“而我們的《大夏恐怖合集》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奇葩事件的,我們有最合理最有效的預防機制,我們有負責現場調試的導演主持,我們有最寬泛的自由調節機制作爲後盾,我們有最廣泛的恐怖電影觀衆羣體作爲我們的強大支柱,所以我們不怕一切潛意識強悍的演員來砸場子,並且懷着萬分期待的目光等待着張虎恩這個奇葩來砸場,當然,他不一定會看到,因爲人家正在忙着用錢圈錢呢。”
張虎恩看的一臉鍋黑色,你強調自己的觀點沒有錯,爲毛非要把他拉進來說事啊,這算是刷仇恨還是炒剩飯呢?
(家住地下十八層:看到了吧,他們這是在向你宣戰呢?)
(貌似非凡:不過如此而已,待我去報名吧。)
張虎恩交了500點信用入場捲進入劇本間的時候沒想到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恐怖合集的關注度在鬼節期間是非常火的,至少可以搶佔三成左右觀衆的眼球,張虎恩一報名就引發了大夏恐怖合集公司的大海嘯,一個現場導演立刻登錄了可以容納5000人的劇本間,拿着變出來的高音喇叭衝着下面鬧哄哄的演員們喊:
“張虎恩先生大駕光臨,合集公司有失遠迎了!”
立刻有人發現了站在牆角的張虎恩,然後就是一陣尖叫,一傳十十傳百,絕大多數演員都將他圍了起來,各種問候,各種攀親戚,各種抱大腿求包養,張虎恩掃了那位導演一眼,在劇本間裡開啓了保護限制,兩耳不聞,雙眼不視,就當周圍的人不存在一般。
那些人一見張虎恩開啓了保護,一道布幕拉下來隔開他們,一些羨慕嫉妒恨的就開始起鬨了:
“喲,看見了沒,這纔是大腕,莫說出場費了,露個面都值個千八百萬的。”
話說的難聽,但道理還是有的,不過大夏恐怖合集公司纔不管你張虎恩給不給面子,反正你來了,就說明對大夏恐怖合集有興趣,既然有興趣,那就管不了我們自嗨了。
“張虎恩參演大夏恐怖合集,給你三天三夜的感官刺激!”
“全人類一線影帝傾情加盟大夏恐怖合集,颳起史無前例的恐怖風暴!”
這類自嗨新聞就像雨後春筍一樣紛紛在各大媒體露出苗頭來,很快,一些喜歡恐怖片、動作片、cult片的粉絲就別吸引過來,當他們確定張虎恩的確在演員列表中之後,這個消息立刻就跟滾雪球一樣擴大開來,張虎恩的粉絲和影迷們大批量地進入《大夏恐怖合集》,大夏恐怖合集公司看着彪升的關注度和稅前收入。高興地牙齒都快笑掉了。
“片名:大夏恐怖合集——鬼影乍現
類型:恐怖片”
張虎恩猛然地睜開了眼睛,這是一間單身公寓,現在正是漆黑的夜晚,他的腦戶正在隱隱作痛,按照影片給他的身份,一個小報記者,他此時應該是剛剛經歷了昨晚的宿醉,正在半夢半醒中被驚醒,開始找水解渴。
(你現在非常渴,擰開臺燈。下牀穿上拖鞋去客廳裡找水。)
冥冥之中有一個暗示性非常強烈的低語就像在自己的內心中呢喃一樣。張虎恩壓制住內心對水的渴望,緩緩地從牀上爬起來,打開了檯燈,昏暗的檯燈照射下。四周都是慘白慘白的牆壁。這個小報記者張虎恩的待遇可真的不怎麼樣。除了一張小牀,剩下的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真渴啊,要是能喝上一杯水就好了!)
那個怪異的想法又一次在心中響起。張虎恩坐在牀前,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裝作頭疼,實則通過虛擬電影院在觀看觀衆的評論,很快他就知道是誰在搗鬼,原來這些並非發在自身的想法全是現場導演在安排,他們通過極端苛刻的一個控制檯向演員的內心發出指令,讓演員跟着他們那充滿蠱惑語氣的言辭去一步步地走進他們預設的陷阱中。
而且現場導演就像生活在電影與現實之間的夢魘一樣,每一道指令都能讓虛擬電影院裡的觀衆們聽見,給觀衆們的感覺就像是上帝在下命令,而演員們只能像牽線木偶一般按照他們的指令來行動。
往往一個現場導演就要負責一片區域的劇情關鍵點控制和演職人員間的互動,當然他不可能直接操縱這個演員,在演員的潛意識佔據主要地位的時候,他們只能像魔鬼一樣不斷地通過言語去蠱惑演員的內心,做出大致符合他們要求的指令。
圍繞在張虎恩周圍的觀衆羣體數量是超級巨大的,張虎恩所獲得信息是最完整的,按照導演的要求演下去,看看他們自鳴得意的劇情安排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然後再毫不留情地打臉,這纔是張虎恩最喜歡做的事情。
於是他依言下了牀,穿上了拖鞋,吧嗒吧嗒地走到客廳裡,在黑暗中摸索着將燈打開,就在開燈的一剎那,他看到牆角蹲着一個黑影正在那裡哆嗦,他揉了揉眼睛,正打算看清楚,那道黑影就朝着房門外跑去,像一片黑漆漆的濃霧一般從門縫裡擠了出去。
(你非常害怕,那到底是什麼,於是你決定跟出去看一看。)
張虎恩暗罵了一句腦殘,自顧自地泡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喝起來,現場導演差點被神經大條的張虎恩噁心死,見過膽大的,沒見過這麼膽大的,看着張虎恩慢條斯理地抽出桌上煙盒裡的香菸點上,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全然沒有被那所謂的鬼影影響到,還一臉平靜地捏着桌上的報紙翻看起來,現場導演就差點哭了,大哥你這是要搞毛線啊,你不追出去,這劇情還咋往下眼啊?
(河東死鬼:導演不要傷心,張大大從來都是這樣,慢慢你就習慣了!)
(偷情被抓的冤鬼:導演出來聊聊,你的聲音不錯哦,不夠20歲吧,小妹妹,哥哥給你麼麼噠。)
(八卦之火:導演好可憐,還是個女孩子啊,老張不要太鬧,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可不好辦了。)
一竿子死忠粉見張虎恩根本不爲所動地自顧自看報紙,就開始調戲起現場導演來,現場導演是個小姑娘,名叫歐陽珊,這個工作原本以爲很輕鬆,結果一出師就被分配到了這個頑固的影帝,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於是她立刻通過現場導演平臺救助,離她不遠的一名現場導演立刻回話說:
“美女別急,我給你找來了一個幫手,我就不相信他還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