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警察嗎,怎麼來發生了事情都不知道?”
“見鬼,我只是一名交警,你突然問我這些問題,我怎麼可能一一回答你?”
“我靠,看來警察真的靠不住!”
四樓的病人們都被通知給弄醒了,大半夜的誰被廣播從睡夢中驚醒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於是一些人開始抱怨,一些人開始下樓找值班主任說理,醫院的大門已經被周浩洋封閉起來,值班醫生和護士們也知道外面的情況非常兇險,自然不會允許病人擅自離院,從總部前來支援的警車停在外面,在看到宛如修羅地獄的場景之後,特勤、飛虎隊也紛紛趕到了現場,他們將醫院團團包圍住,封鎖了現場,毒理學專家、生化學專家,各種學專家也隨之來到了醫院裡,開始進行檢測,他們的出現沒有給整個醫院的幾百號病人、醫生、家屬們帶來安全感,反而更加惶恐了。
“請大家回到自己的病房裡,接受我們相關工作人員的檢查,請大家注意,這不是演習,警方有權利對不配合的人採取強制措施,希望大家能顧諒解。”
醫院的廣播已經換了一種語氣,醫院的權利已經被專家們接收,從那波人不斷自殺的情況來看,專家給出了某種不算合理但是絕對合適的解釋,那種病毒,暫且認爲它就是病毒吧,名爲自殺病毒,暫且湊合着用吧,也許正是該醫院裡面傳播出來的,不過範圍也僅僅是在醫院內部,也就是說,整棟醫院都被這種自殺病毒給感染了,這些感染了病毒的人一離開醫院。接觸到外界的新鮮空氣,病毒就在極端不適應的情況下進行自我毀滅,連帶着對攜帶者的腦部神經進行摧毀,使得人也產生了自我毀滅的強烈願望。
不管專家們怎麼說,這可能是迄今爲止最合適的解釋了,所以專家們得出了一個結論。不能讓人離開醫院,同時要隔離整座醫院,不能將這種病毒帶到外界的社會中去。於是搭棚子,搞封閉的,做隔離的手忙腳亂地將整個醫院從四面八方包圍起來,醫院裡的人們在病房裡看着窗戶上被人加裝上了隔離蓋板,焊接的火花不斷在四周亮起,外面還有各種來往不斷的工程機械,和高亮度的大燈照射。已經徹底慌神了,誰也不願意成爲籠中鳥不是嗎?
於是妄圖逃離醫院的病人們和暴力機關發生了直接衝突,先是衝擊正在做空氣封閉的大門,和那裡的警衛發生了推搡,在遭到警衛的反抗後,一些熱血的人直接上去奪槍,警衛在進行警告射擊未果後,打傷了三人才把這羣人給壓制下去;暴力機關的強硬態度讓醫院中的人感到絕望。於是他們開始百般阻撓周圍的施工進度,希望能夠找到其他的出口逃出這個地方。
“嘿。我在和你說話呢,你看着我的眼睛!”
激奮的人找上了何文玉,張虎恩和那羣人展開了對峙,他知道現在的情況錯綜複雜,第五幕絕對不會單純地就讓他們安逸地躲在醫院裡混時間,人們之間的內訌是鬼怪們滲入的最佳時機。在張虎恩暴力的威懾下,這幫人沒有再僵持下去,退而求其次,去找其他的出口纔是他們最好的打算。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何文玉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了。她的虎皮再穿下去只會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於是她在範夢琪的幫助下找到護士辦公室,換上了一身白大褂。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虎恩看着兩個女人,這裡的情況還真是複雜啊,走廊裡,病房中,到處都有沒頭蒼蠅一樣的病患和醫護人員,一隊隊專家、警察戴着防毒面具來了走走了來,給人的只有更深的絕望和恐懼。
“我們既然被困在這家醫院裡,就說明這裡一定有什麼鬼之本體一樣的東西,找到它、毀滅它,也許是我們唯一能夠自我保全的辦法。”
“我沒有異議,但是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分開行動。”
“那就這麼說定了?何警官,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這方面你們是專家,只要不嫌棄我跟在你們身旁拖後腿就行。”
“當然不會,說實話,我們也只是半吊子專家罷了。”
三人開始在4樓巡視,希望能夠找到異常的地方。而此時,在一樓的手術室外,關想正在焦急地等待。
“關想。。。。。。”
關想擡起頭看着神色不自然的於曉墨,他不想和這個女人說話,她除了一個好老爸,一無是處,但是明明知道方少雲只是爲了一個留院的名額去接近她,這個女人還是甘之若飴,完全不去思考方少雲的目的,肚子沉浸在那虛假的愛情中。也正是因爲她,關想才覺得自己和艾夕顏有了那麼一點點可能,真的不知道該謝謝她,還是該憎惡她。
“我覺得夕顏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關想還是不搭理她,於曉墨有些黯然,她沒有想到原本四個好朋友這纔到了外面一天多時間,就已經發展到了仇恨的地步,關想和艾夕顏對她的看法她不是不知道,不過她還是不希望走到這麼極端的對立面上去。
“其實,我對方少雲。。。。。。”
“不用對我說,去對夕顏說吧。”
關想站起來,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燈光透過鋼板縫隙照射在自己臉上,用手擋住刺眼的燈光,說:
“這討厭的病毒,怎麼每次都這麼倒黴!你還不走,難道真的要和夕顏說說你是怎麼奪走她的男朋友的?”
“我。。。。。。”
於曉墨心裡有幾分猶豫,她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自卑的女孩,在面對關想這樣不喜歡繞彎彎的人時,根本沒有多少說話的自由,她垂頭喪氣地朝着一樓的衛生間走去,衛生間就在走廊的盡頭。那個地方距離燈有點遠,不過現在一樓到處都是鬧哄哄的人,她也沒有感到什麼異樣,就跨入了女衛生間。
走入相當寬敞的廁所格子間內,三醫院號稱l市標杆醫院,衛生間自然也不像其他醫院一般齷蹉。白色的空間相當敞亮,雖然冰冷,但看上去還是乾淨的。她關上門,抽出白大褂裡的一個小瓶子裝的消毒液噴在馬桶上,又用衛生紙擦了擦馬桶,才脫下褲子坐在了冰冷的馬桶上。說起來,她根本沒有多少尿意,只不過這是她的一個習慣,當她每次感到委屈孤寂的時候。都會獨自一人把自己關在廁所裡,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空想和未來。
“哐嘡!”
女廁的門被推開了,於曉墨哆嗦着按了按格子間的門鎖,深怕有人突然闖進來,果然,外面的人扭了扭格子間的門鎖,罵了聲:
“什麼j8鬼醫院,連廁所都這麼緊張!”
然後那人踹了踹隔壁格子間的門。罵罵咧咧地朝外走去。門關上後,於曉墨才鬆了一口氣。接着,她開始提昂到一種怪異的聲音。
悉悉索索,好像有人在隔壁的格子間裡小聲抽泣着一樣,那種抽泣聲並非像是感情流露,反而像是某個人在壓抑着內心的喜悅發出的假哭一般。於曉墨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寒,朝着隔壁格子間下方的空隙看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她壯着膽子問了一聲:
“你好,請問。。。。。。請問你是在哭嗎?”
隔壁的哭聲立刻停止了,於曉墨背上的汗毛卻豎了起來,因爲她看到了一張字條從隔壁格子間下方的空隙中塞了過來。
“你。。。。。。你是什麼意思。。。。。。”
她身上的雞皮疙瘩不斷冒出來。她根本不敢去撿那張字條,只是用腳上的球鞋緩緩地挪過去,踩在了字條的邊緣,然後緩緩地挪回來。
就在她伸手去撿字條的同時,隔壁突然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是那個人在用手敲打着格子間的牆壁一樣,於曉墨連忙撿起那張字條,連褲子也顧不得穿,就手忙腳亂地擰開門鎖,衝出了格子間,她看着一排全部關的死死的格子間,隔壁的格子間還在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這種感覺讓她臉上不斷髮白,她攤開那張字條,在女廁的燈光下看着: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也只有艾夕顏那樣的女人會看上他那樣的窩囊廢。”
於曉墨的臉部一下充血,這張字條正是從她日記上撕下來一段,而且是剛剛從她今晚筆記上撕下來的,上面的字體不是她的是誰的?
“你是誰!爲什麼要偷我的筆記?”
於曉墨衝着隔壁的格子間喊道,裡面的敲擊聲停了下來,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原來你根本就不愛他啊,害我白擔心了那麼長時間。”
“夕顏?你。。。。。。你不是在手術室裡嗎?”
“嘎吱。”
格子間的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於曉墨壯着膽子走過去,緩緩地拉開門,裡面可沒有什麼艾夕顏,一個坐在馬桶蓋子上的洋娃娃正在眼睛一眨一眨,撲閃撲閃地盯着她。
一種莫名的恐懼讓於曉墨一下子坐倒在格子間前,洋娃娃的嘴一開一合地說道:
“於曉墨,你既然不愛他,何必又去招惹他,害的我成了你們遊戲中的犧牲品,真是讓人感到可笑啊。”
“你。。。。。。救命!”
於曉墨爬起來轉身就跑,可她才跨出去半步,卻發現自己的背後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力,她驚恐地回頭看去,發現洋娃娃正在逐漸長大,艾夕顏的那張臉正在從洋娃娃的塑料臉中蹦出來,她張開的嘴竟然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以至於比她的整張腦袋都被那張嘴給佔據了。
“不!”
於曉墨的尖叫並沒有傳出去很遠,等在門口的一個阿姨連忙推門進去,只見一個穿着白大褂身材極好的美女正站在廁所的玻璃前用衛生紙擦着嘴。
“上個廁所都要這麼長時間,這可是公家的東西。”
阿姨嘟囔囔地走進格子間,絲毫沒有注意到偌大的鏡子中根本沒有鏡前美女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