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幹什麼?”
“大師,我迷路了!”
張虎恩聽得一陣臉黑,打從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這個段譽就跟牛皮糖一樣施展着凌波微步吊在自己後面,張虎恩爲了甩掉他,專挑深山老林走,可偏偏他吸了無量劍派那些腦殘的內力後剛好夠施展凌波微步的,在這種坑坑窪窪的山林中反而遊刃有餘,越走越熟練,到了後面幾乎就是他和張虎恩並排而行。
“據你所說你是大理國人,這裡按理說你該比我熟悉。”
“可是我真的迷路了啊。”
看着段譽白癡的表情,張虎恩莫名其妙地嘆了口氣,這個人設果然有問題啊,段譽未免設計的太天真了。
“段譽,段公子,灑家要尋個地方好好鑽研一下北冥神功,就不陪你亂轉了。”
“大師你身上可有吃的?”
(我草,老子都是靠着打家劫舍,不對,劫富濟貧活着,你還問我要吃的?)
張虎恩覺得這傢伙忒磨嘰了,自己說的很清楚,一拍兩散不就得了嗎,你繼續去幹你的泡妞大業,我繼續在深山中練我的北冥神功,咱們各走各路沒有交集,就沒有麻煩,不好嗎?
“沒有,你看看我這樣,我全身上下就剩這套爛僧袍了,哪裡有銀錢給你買吃的?”
“真的嗎?那爲何大師要急着甩開段譽呢?段譽和大師一樣,身無分文,自然也不會搶大師的吃食,正所謂。。。。。。”
“停停停,說吧,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
看着段譽就要跟他掉書袋。張虎恩頭疼地制止了他,索性問明這個小白臉到底要幹什麼。
“大師,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段某不才,武藝不通,想請大師幫段某救回一名姑娘。”
張虎恩本來想拒絕。可轉念一想,或許幫他就是幫自己呢?段譽先放在一邊不論,他的那個大哥可是重情重義的好漢,若是蕭峰,哦不對,現在還叫喬峰,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那豈不是很快就可以從那個可惡的紅衣女人手裡搶回莫愁!
喬峰啊,還是算了吧。他自己的破事都理不清楚呢,哪裡有閒工夫來幫我?正在張虎恩發愣的一瞬間,一陣尖銳的哨子聲傳入了兩人的耳中,段譽聽出這哨聲正是那南海鱷神嶽老三被召喚走的哨子聲,嶽老三說吹哨子的是他們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一想到那南海鱷神都這般厲害了,再來一個更加厲害的老大,就對木婉清的狀況更加擔心起來。正所謂關心則亂。段譽也不管張虎恩願不願意,拉着張虎恩就追着那哨子聲過去。
聽着段譽在半山腰上就開始大喊木姑娘。可見他心中對木婉清的關心還是真心實意的,張虎恩和他來到山頭,卻見一名黑衣女子倒在地上,段譽連忙舍了張虎恩,衝過去將黑衣女子摟在懷裡,不斷地衝他說話。張虎恩卻見二人不遠處的一個大石後卻還坐着一人,身穿明黃色衣裳做武官打扮,手裡頭還拿着一本書。
“公子爺,天幸你安然無恙,剛纔這位姑娘那幾句話。真嚇得我們魂不附體。”
段譽拱手還禮,道:
“朱四哥!原來你們已見過了?你……你怎麼到這兒來啦?真是巧極!”
見兩人在那裡你來我往的墨跡,張虎恩知趣地站到一旁,說起來,他們這些正道人士和自己這個少林棄徒,妖僧心證倒是水火不兩立的存在啊。
段譽見朱四哥正在打量形同野人的張虎恩,連忙介紹道:
“這位是少林高僧心證大師,與我在山中偶遇,特來幫我救人。”
“見過大師。。。。。。少林。。。。。。少林心證!”
朱四哥突然站起來,一拉段譽,喝道:
“妖僧心證!”
“正是!”
在場的只有段譽和木婉清搞不清楚爲什麼朱四哥這麼大反應,妖僧心證的名號這半年來可是傳遍了大江南北,小小南詔的皇室四大護衛對他可一點也不陌生,一燈皇爺那裡可是給他們都敲了警鐘,此人性格怪異,亦正亦邪,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且修爲只差他一籌,日後相見,當不得隨便挑釁,只求相安無事即可。
朱四哥連肝都顫了,剛擺脫了四大惡人的糾纏,這裡又冒出來一個妖僧心證,大理段氏只求安穩度日,誰知道怎麼會不斷惹上這些麻煩不斷的惡人啊?
朱四哥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抱拳拱手道:
“在下大理國皇室四大護衛之一朱丹成,見過心證大師。”
人家客氣,張虎恩自然也不好顯得粗鄙不知禮貌,當下也抱拳還禮,見妖僧並沒有大開殺戒的打算,好歹讓朱丹成鬆了一口氣,只不過支支吾吾地和段譽說話未免顯得不太方便,只管拉着段譽回大理就行,至於妖僧心證,大理現在是高手如雲,想來他也不敢硬闖大理城吧。
段譽見朱丹成要拉着他回去,雖然不願意就此回家,但是朱丹臣是出了名的講理天下一流,既然講不過他,自然也就認命了,不過讓朱丹成沒有想到的是,段譽竟然要求讓心證同行,雖然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是朱丹臣可沒有當面說人不是的習慣,心中已有計較後,便同意了,四人前後下的山來,走了幾里路,見大樹旁系着五匹駿馬,卻是高升泰帶着四大護衛騎來的。
朱丹成牽過四匹馬,讓三人上馬,一路疾行,到了路邊的一處野店歇息,張虎恩叫店家燒了熱水,自顧自地進屋洗漱,朱丹臣纔有空拉着段譽說:
“公子爺,你怎麼招惹到了妖僧這個煞星?”
“朱四哥爲何如此說?”
“他是妖僧心證,在江南屠戮了百餘名江南豪傑,最後被一燈皇爺所擒,後來趁着三通不注意打傷了他逃遁,此人。。。。。。無論怎麼說,都是一個和那四大惡人一樣危險的人物!”
段譽聽得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沒想到這個野人一般的心證大師竟然也是一個惡人,不過在一旁的木婉清卻不以爲然道:
“沒事,大不了現在就合圍殺了他!”
對於這種腦殘的提議,朱丹成也只有苦笑,三人嘰嘰咕咕了半天,最後還是留下了幾兩銀子交給店家,連夜策馬而走,張虎恩泡在熱水裡,對外面的情況心知肚明,人家要走就走吧,自己的臉皮再怎麼厚也沒有到了搖尾乞憐的地步,等到洗漱完畢,從店家那裡要了吃食,好好地休息一番後,第二日他才騎着馬匹又跑了半日,尋得一個集市將馬匹賣掉,換來的銀錢買了好些乾糧和酒水,遁入深山開始修煉北冥神功。
第一日,北冥真氣直接就將他的三股內力全數打亂重新排列,四種內力互相牽制互相折磨,張虎恩疼的在地上翻來覆去,新買的衣裳也被折騰成了破破爛爛的模樣,到最後他只能趴在地上硬抗,如第一生死關都過不了,他這輩子註定無望修成北冥神功。
第二日,北冥真氣開始全面清除三股內力,可張虎恩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辛辛苦苦得來的三大內力豈能說化就化,四種內力你強我更強,經脈的痛楚差點讓張虎恩的強悍的意志力和身體垮掉,不過好在他的殺手鐗念力居中協調,總是在最危急的關頭將四種內力分開,就這樣苦苦地堅持了四日,誰也沒法奈何對方的四種內力終於逐漸朝着氣海奔涌而去,隱隱約約地在氣海中形成了逆時針旋轉的氣象。
此後,張虎恩終日以酒爲伴,靠着渾渾噩噩的神經強趁着這種撕裂般的痛苦,每每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時,他總是會想起遠在北方的莫愁,也許,她現在承受那個惡婆孃的毒打,也許那惡婆娘根本不會給她飯吃,讓她穿着破衣服關在小黑屋裡,自己和她比起來,真的是好太多了,我無能,我要撐下去,若是死在這裡,那怎麼對得起莫愁!
一週後,他的四種內力終於化作了一股,而北冥神功的巨大能力終於體現出來,九陽神功在異種內力的牽引下連跳兩重天,第七重的九陽神功雖然還在不斷燒灼着他的經脈,但是北冥神功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將它的火辣給吸收掉,轉化爲北冥真氣,
待到第十五日,張虎恩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渾身經絡如同在岩漿裡泡澡一般,第八重的九陽神功終於大成,他現在的模樣比之前的野人模樣更慘,渾身上下全是青紫之色,走在山間就如同一頭髒兮兮的毛熊。
“哈哈哈哈哈!天極,這就是天極!”
張虎恩一陣狂嘯,山中的鳥獸立刻被他雄渾的內息給震地跌落在地,張虎恩走出山林,擡眼就看見一隊人形色匆匆地從土路上策馬而過,他如今又成了身無分文,只能打起劫富濟貧的打算,在土路上朝北走了半日,卻見剛纔那路人正坐在一個茶鋪裡吃喝,雖然面無表情,卻臉有憂愁之色。張虎恩朝着他們走過去,立刻引起了那羣人的注意,老朋友朱丹成一見邋遢的人熊模樣,連忙低聲對身旁的一個儒雅男子說道:
“陛下,是妖僧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