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最初我的目標是連翹。你知道,她是顧家的小公主,只是我沒想到,開學那天你會找我。我也沒想到,我和你,會很投緣。”
“我也沒想到。”
奚白薇小聲嘟囔,投緣到, 身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空均學院的院長,她還天真的以爲,她只是比她大幾歲的學姐而已。
她是真傻。
“白薇,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奚窈試探性地問。
“生氣倒不至於,就是覺得...”
奚白薇的眼神忽然變得精明,望着奚窈,目光閃爍。
就是覺得,有人設了局,她成了局中人,設局的,是奚窈。
“白薇?”奚窈被她看得有些發虛,碰觸到她的幾根手指,輕輕搖晃。
“沒事。學姐,我不生你的氣。”奚白薇立刻換另一種神情,將手抽出來:“時間比較晚,我們先回去?”
奚窈扯動嘴皮,她注意到奚白薇的動作:“好。”
走出奚窈的辦公室,兩個人的中間差了幾步距離,若是以前,定是膩歪地挽着彼此的手臂。
一聲震動打破此刻的寧靜,奚白薇看一眼來電,沒有理會。
“白薇,如果你介意,我可以...”
“我沒什麼好介意的。”倒是爲了顯示自己真不在意她的真實身份,當着她的面,接起那通電話。
凌晨的綜合樓安靜的很,只有安全通道發出綠色的光,電話裡的聲音,奚窈清楚聽見。
“喂,我是李瀚,我找到了奚家那位的行蹤。可可病情耽誤不得,你同意輸血,我告訴你消息。”
奚窈的眼睛不由睜大,奚家那位消失十幾年,竟然能有人能找到她。
而白薇,這傻子,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讓她更爲驚悚的是,奚白薇幾乎沒有猶豫,直接答應。
“好,你安排好之後告訴我,我僅僅接受在濱海醫院。”
“成交。”
“白薇,你怎麼可以答應他?”奚窈想奪她手機,奚白薇率先掛掉電話。
奚窈有些生氣,這時候奚白薇纔看見她臉上浮現出的幾絲皺紋和眼中二十幾歲年輕女孩子無法浮現的憂慮還有慍怒。
奚白薇調皮一笑:“學姐是在擔心我呀?”
奚窈無話可說,兩個人剛剛纔把誤會解除,心裡肯定還有芥蒂。現下,她無法再以學姐的身份與她多說,若以院長,又太生分些。
“白薇,奚家那位消失十幾年,電話裡的那個人,不可能輕易找到她,多半爲了懷可可的病情騙你。”
奚白薇的目光黯淡下去,嫩白的臉上多了幾分憂傷:“我知道,可我也想知曉,我的親生母親是誰,她又在哪裡。”
奚窈爲之狠狠地震動,像是有一道驚雷敲在她的身上。
不明的,流出一股難以接受的難受。
“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加入空菌計劃,目的是爲了找到她,我不可能放棄任何有關她的消息,哪怕明知對方在騙我。”
奚窈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人。
她對奚白薇瞭解不少,儘管她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可那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遲遲讓她不肯透露自己的任何身份。
現在,她的那番話,她爲何覺得她在試探她?
堂堂的笑思沃啦,會因爲一個騙局,而讓自己深陷其中?
“學姐,你也快點回去吧,被校衛隊看見我們兩個深夜在一起,可能不太好。”
“嗯。”奚窈輕微點頭,知道她身份之前,她從來不擔心這些。
兩個人一左一右,影子拉的老長,人也慢慢地離遠,最後消失在那月光下。
“我靠,你輕點,別扯我,我自己能下來。”
“你能下來個屁,這點告訴的牆還翻不過來,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
奚白薇一過拐角,面上立馬多了一道算計,眼看着兩個人從圍牆上爬到學院裡,靠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
“明目張膽,不怕被發現?”
顏星河回頭衝奚白薇樂呵一笑:“這不是老大在這兒嘛。”
“有門不走,非要我倆爬牆,奚白薇,你安的什麼心?”左行翻個白眼,他在海外臭名昭著,要是被那幫老頭子知道,他在濱海大半夜的翻牆,非得把他從老大的位置上拽下來。
“我叫你幹嘛,你就幹嘛,你好聽話哦。”
左行氣的胸口發悶,懟不過奚白薇,把顏星河從牆上接下來,沒好氣的問:“有屁快放,剛剛配合你打了通電話,你又想騙誰?”
“我想騙的人多的去,就看她願不願意上鉤。”
奚白薇微微仰着腦袋,那月亮皎潔,周邊的幾顆星星的光芒比不過她。
她跟奚窈,一直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她不想做老鼠,她也只能是貓。
奚窈有些渾噩,腦袋裡一片空白,說到底,她對奚白薇還是利用過多。
她一早知道她的身份,長頸鹿U盤只有笑思沃啦能解,她隱藏身份和她套近乎,爲的就是打親情牌。
到最後,她好像沒深陷其中,她卻被困住。
不行,她一定不能去醫院輸血。
傅家一直想要懷可可做未來傅家主母,懷可可爹爹因爲救傅邵承才丟姓性命,傅邵承對她一直有愧疚。
假設奚白薇輸血真的能救懷可可,那以後豈不成了人形血庫。
她有莉莉安、白楊樹、笑思沃啦三個身份在手,可傅家百年家族,勢利根深蒂固,她哪裡能是傅家的對手。
“該死的。”奚窈不再溫柔,罵了句髒話,折路去到傅邵承的別墅。
別墅的燈還亮着,傅邵承可忙,一邊在濱海大學扮演教授的角色,一邊又要應對他家寶貝收購傅氏的事。
從監控中看到外面的人是奚窈,傅邵承還是稍稍的有些驚訝。
他有婦之夫,豈能在半夜見別的女人。
傅邵承並沒有開門的打算,就連奚窈在門外叫他,也純當做沒聽見。
“傅總,白薇要給懷可可輸血,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傅邵承還算清楚的聽見奚窈說的話,眉頭一挑,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他家寶貝如果同意給可可輸血,一定設了個局等着某個人往裡跳。
這個人自然不是他,他的心意,他寶貝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