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任老爺的說法,葉萌整理了一下思緒,大概就是這樣的:
當年任老爺還年輕的時候,喜歡上了那時已經是任管家媳婦的柳南雲,這個柳南雲看任老爺既年輕又家室又好便嫁給了他,而外出經商的任管家回來後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嫁給了別人,悲憤交加,之後在一個熟人的介紹下任管家進了任府。
任老爺那時並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已經嫁給了任管家,他見任管家做事勤快,一步步地將他升到了管家的位置。
後來,任夫人柳南雲懷孕身了任小少爺,卻是因爲之前任管家殺了的那三個人沒有及時叫來產婆最終導致難產而死,柳南雲在彌留之際告訴了任老爺真相,並請求他不要趕走任管家,任老爺是個心善的人,前幾年也是防着任管家,後來見他並沒有這個舉動,便不再懷疑,可是任管家最終將那三個人都給殺了,而最後一個就是“搶”了他媳婦的任老爺了。
葉萌不禁唏噓,這任管家也是能夠忍辱負重,還有這任老爺也真是心地善良到軟弱的境地,不過這一切的後果都是那個死去的任夫人造成,總之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是亂得有些不可思議。
何唐聽了葉萌這一番推論之後,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喜歡一個人到了一定的境地,便是成全。”
葉萌搖了搖頭,完全不同意何唐這樣的說法,說道:“如果我喜歡一個人,他不喜歡我,我一定不會死皮賴臉的在她面前,要是我是任管家早就殺了柳南雲,以及任老爺,怎麼還會那麼久。”
“葉姑娘並不曾有喜歡的人,纔會這樣認爲。”何唐看着葉萌,葉萌這話的意思是在委婉的告訴他,她並不喜歡他,他應該離開嗎?
葉萌想到了自己的前世的男友,她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會有喜歡的人,不禁反駁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喜歡的人。”
“哦?”何唐挑起眉,一雙藍色的眼睛裡波瀾不驚,“是誰?”
“是……”葉萌想了想,總不能告訴他是自己前世的男友吧,立即說道:“是我家鄉的一位男子。”
“哦。那位男子一定很合葉姑娘的意吧!”何唐的眼睛有些暗淡,原來葉萌也是有喜歡的人的,只是那個人不是自己罷了。
葉萌提到自己的男友,不禁有些自豪,說道:“恩,他很好,溫文爾雅,對我也很好。”如果不出這樣的意外,來到這個空間,怕是葉萌就要與他訂婚了,但這個世界上從沒就沒有如果。
要是她沒有來這個空間,那麼她就死了,永遠不存在這個世界了。
想到這裡,葉萌不禁有一些難過,來這裡的時間已經很長了,長到她快要忘記以前的種種,長到她有時懷疑那只是一場夢,恍然隔世,如夢初醒。
“我們不說要他了,你覺得該如何找這位任管家?”葉萌問道。
何唐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現在除了滿寧州城地貼告示,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恩。”葉萌思索了一番說道:“如果今晚任管家不出現的話,我們就只能貼告示了。只是沒想到任管家還有個雙胞胎的哥哥,他竟也下得去手將自己的哥哥給殺死。”這樣就是整個案子的關鍵,所以任管家的屋裡纔會有一排腳印,再是兄弟也有不一
樣的地方,而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何況是葉萌只是和他有數面之交。
“只能說他魔怔了。”何唐說道,任管家將自己心裡的陰暗一天天逐漸擴大,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心心念念地要殺死自己想殺死的人,又怎麼會在乎這中間是不是有無辜的人。
晚上,齊陸和任老爺交換了房間,齊陸睡在客房,任老爺和程鵬天睡在齊陸的房間。
齊陸將頭捂在被褥下面,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今夜格外地安靜,安靜到一絲細微的動靜也會被無限放大,齊陸聽見了窗戶紙捅破的聲音,接着有煙霧散到他的房間。
齊陸屏住呼吸,過了片刻,齊陸聽見門被小心推開的聲音,一個呼吸正慢慢靠近他,帶着若有似無的殺氣。那人在牀前停了下來,身上的殺氣也輕了許多,似是在猶豫。
齊陸見時機正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起來,向任管家攻去。
任管家愣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急急刺向齊陸,齊陸險險地躲開,還是被劃傷了手臂。只是此時齊陸根本就沒有時間關心自己的傷口如何,他抽出腰間的長劍,轉了個方向朝任管家刺去,任管家雖然身體靈活,但終究是沒有學過武功,如何敵得過受過專門訓練的齊陸,齊陸只肖這麼一刺,任管家的手便被劃傷。
任管家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齊陸又朝着任管家的小腿踢過去,任管家一直腿跪在地上,這個時候,衙門裡亮起燈來,兩個捕快將任管家用手銬銬住。
葉萌隨着張知府一起進了屋子,齊陸看見葉萌,朝她一笑,像個得到糖果般的小孩,說道:“怎麼樣葉萌,本捕頭剛剛是不是很帥?”
葉萌瞥了他一眼,看見他手上的傷,心下一驚,不過還是裝作滿不在意地說:“抓一個武功也不會的人,竟然還能將自己弄傷,還問我這麼幼稚的問題。”
齊陸用着不曾受傷的手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葉敏不再理他,走上前扯下任管家臉上的面巾,嘆道:“果然分毫不差。”
“哼!”任管家哼了一聲,不屑地說:“如今我在你們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葉萌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你殺那麼多人,你以爲你能脫身?”繼續說道:“說吧,將你所有的犯案經過都說出來。”
“不可能。”任管家惡狠狠地說。
“哦?”葉萌饒有興趣地看着任管家,笑得格外張揚,“何大夫,上次無蹤用的那個藥丸你可帶來了?”
“小生已經準備好了。”何唐從懷裡拿出一支瓷瓶遞給葉萌,齊陸聽葉萌這樣說,眼皮狠狠地跳了幾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葉萌,囁嚅道:“葉萌,你真殘忍。”說着不禁抖了抖身軀。
“謝謝誇獎。”葉萌轉着手裡的瓷瓶,用着有些細膩的語氣說道:“任管家真是嘴硬,只是不知道這一時熱,一時冷,一時疼,一時癢的滋味任管家受不受得,這滋味連江洋大盜無蹤都是受不了的。”
“無蹤?”任管家擡頭驚恐地看着葉萌,用對付無蹤的方法對付他,不禁感到眼前的女子是很惡毒的,又想到自己已經被她們抓了,能逃出去的機會很小,當下招不招有什麼所謂,立即說道:“招,我招。”
“任管家是個聰明人。”葉萌將瓷瓶放回懷裡,那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藥丸,只是她用來詐他,沒想到比想象地順利多了。
任管家看了一眼任老爺,閉上眼,說道:“那日花燈節,我先進將小少爺用迷藥迷暈,然後藏在自己的房間,騙老爺是被賊人擄了去,還留下一封信告訴他去郊外才能見到自己的兒子。沒想到他竟然報了官,你們還插手這件事,將我的計劃全部打亂。”
“之後,我將小少爺殺了放在府門前,爲得就是讓他難安,我又在外面傳謠言說是小少爺被拐了去。”任管家接着又說:“然後那三個下人看到我將小少爺偷偷抱了出去,無奈之下我殺了他們。”
“哦?”葉萌饒有興趣地看了任管家一眼,說道:“任管家可確定了這是全部?不要有隱瞞的纔好。”
“沒有了,信不信由你。”任管家看了葉萌一眼,不屑地說。
葉萌笑了笑,也不惱,說道:“那柳南雲呢?任管家爲何不敢說?”
“你!”任管家指着葉萌半天,臉上充血成了豬肝色,良久才說道:“云云是我妻子,一天我從外地回來,就被告知云云嫁給了他。”任管家指着任老爺繼續說:“他將云云娶了回去,我沒有辦法,只好通過村子裡的人介紹去他家裡做工。”
“云云和我說她是被他逼迫的,但是她已經懷孕了,沒有辦法才嫁給任老爺,云云和我說,只要等到她生了孩子就和他一起走,我便留了下來陪着云云。哪隻云云竟是提前生產,我讓高陽幾個人趕緊去請他還有產婆,但是他們請來的時候,云云已經快要不行,結果她生了孩子就走了。”任管家說着,眼睛裡流出一行淚。
“要不是他們,云云又怎麼會離開,怎麼會死,所以他們都該死。”任管家激動地說着,說着就要站起來朝着任老爺襲去,他身後的捕快踢了一下他的腳,他無力地跪在地上。
葉萌嘆了口氣,雖然她之前已經聽任老爺說過,但這樣聽任管家再說一遍,還是免不了傷心,兩個人的說法各不相同,只是究竟哪個是真的,或許已經沒有了追究的必要。
“只是孩子是無辜的呀!”任老爺忍不住上前,說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兒。”
“無辜!”任管家冷笑:“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你當初不曾報官,他就不會死,所以這應該都怪你。”
“呵!是嗎?”任老爺忽然笑了出來,說道:“那其實是你的孩子,難道柳南雲沒有告訴你?”
“什麼?”任管家眼睛睜得銅鈴一般表示的難以置信,咆哮着,說道:“不可能的,是你在騙我!你這個騙子。”
仁老爺攏了攏衣袖說道:“信不信由你,她並不是什麼早產,只是懷的早,呵!你竟然殺了你自己的兒子。”任老爺說完擡腳頭也不回的離開,葉萌看見任老爺的臉上有兩行淚落下來。
任管家聽見了這個之後,無力地垂着地上,嘴裡呢喃着“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你騙我的。”之類的話,顯然已經瘋了。
葉萌看了任管家一眼,拽着齊陸離開了房間,自作虐不可活,沒什麼好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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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