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甩開了這個傢伙。”看到何唐跟這張知府離開的背影,齊陸有些放鬆道。今天一天了何唐都一直跟在他和葉萌的身邊。雖然齊陸並不是討厭何唐這個人,但是何唐每次看着葉萌的時候,眸子裡的那種溫情他在旁邊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
對於這種頭號大情敵,齊陸纔不想每天看到他。尤其是他在和葉萌在一起的時候就更不喜歡他突然冒出來隔在中間了。
重點是葉萌看起來對何唐的感覺還好像還不錯,這更是讓他無法忍,所以每次看到他總會有一種警鐘大鳴的感覺。
不過只要何唐不在的話他緊繃着的防線也就能稍微鬆口氣了,他就不信了有自己在旁邊隨時看着,這個何唐還真的就能夠有了通天的本事能把葉萌給拐走了。而且在他齊陸的自己有些自戀的看來,雖然自己腦袋不如何唐細膩,也不如何唐那樣儒雅一副無慾無求的作態。但是論到保護葉萌以及英武不凡的氣質他還是絕對遠遠的甩過何唐的。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呢?”葉萌聽到他的感慨,又看見他嘴角邊上一直掛着的得意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葉萌都有點想不明白齊陸作爲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怎麼就跟個姑娘家一樣,喜歡想些亂七八糟的。
聽到她有些責怪的話,齊陸沒有說什麼,反倒是吃吃的笑了起來,弄的葉萌一身的雞皮疙瘩。
“得了,我們現在回去嗎?”葉萌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趕緊管好自己都快要流出哈喇子的嘴。
看了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原本想要說跟張知府彙報完情況後就可以直接去找阿雲瞭解其他的情況的,結果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晚。現在這個時候再過去恐怕已經不太合適了吧。
“那我們就回去吧。”齊陸看向葉萌,知道她既然這麼問了,自然也就是或多或少的在心裡有了選擇。而且這個時候實在是太晚了,就算是葉萌想去他也實在是不太放心。
畢竟上一次晚上他們出去的那次遭遇刺殺的時候那種驚險他都還彷彿歷歷在目。雖然後來也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讓葉萌冒險的事情他還是不敢再做了。
所以齊陸這才果斷的決定要回去,反正明天白日裡再去也並不耽誤什麼事情。只不過是晚了那麼一會,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葉萌看齊陸也這麼選擇了便什麼話也不再多說,轉身便朝着兩個人住着的院子的方向走過去。
柔軟的摺疊在一起的百褶裙襬隨着她的動作微微旋轉了一個角度,揚起地上的一兩片落葉。
鵝黃色的繡花鞋踩在枯黃的落葉上,從腳底下傳來細微的聲音。在有些安靜地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齊陸見她已經轉身走了,最後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旁邊潛伏着後這才握着劍也跟了上去,兩步便趕到了葉萌的身側。
不遠處的大樹裡慢慢伸出一個腦袋,黑色的夜行衣使他完全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顯得炯炯有神卻有時不時露出幾分殺氣。
而在他的身後,另一個人卻隱在黑暗中眯着眼注意着他所有的舉止動作,一隻手輕輕的握在自己隨身攜帶的軟劍上。只要前面的那個人有一點動作他就立馬衝上去攔下
他所有的動作。
而齊陸其實是早就已經憑着習武者對他人氣息的敏感度感覺到他們兩個人的存在了,雖然他一直都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去刻意的引這兩個人出來。
也就是這段時間,自從上次葉萌被打暈了躺在灰沙街被他帶了回來後,他就一直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着。
但是由於那個人一直只是跟着他們卻。安全沒有殺意,齊陸覺得對方可能並不是來對付葉萌的,便也沒有聲張。爲的就是不希望葉萌知道後會有些恐慌,而且對方也確實至今都還沒有任何的動作,彷彿就只是遠遠的跟着他們而已。
感覺就好像是專門守在葉萌旁邊保護她的人一樣,但是葉萌在這邊除了認識他以外也沒有認識其他的人了,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也明明就是一個人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有人特意安排了人過來保護她?
難道是搞錯人了?那個人究竟是真的保護葉萌的還是說其實是有其他的目的?
後來齊陸想要去試探一下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的時候卻又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了。那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葉萌的身邊已經不止跟着一個人了,好像除了原來的那個人又多了另外一個人。
只是這個人身上的殺氣太過明顯。跟之前的那個人的氣息完全不同。齊陸感覺得到這個人好像是想要對付葉萌,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本來齊陸是打算找個機會處理這個人的,但是無意中有發現原本跟在後面的那個人也沒有離開,後來那個充滿殺氣的人也遲遲未曾動手。
想來兩個人都應該發現到了對方的存在,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動手。想來這兩個人一定是屬於不同的兩個派別的。一個想要殺了葉萌,一個則是想要保護葉萌。兩個人互相牽扯着,好像都不敢輕易出手。
齊陸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兩具鬼麪人的屍體,而這身後跟着的正好有一個人就是鬼麪人。雖然他跟鬼麪人只交過幾次手,但是畢竟是一個派別的人,再加上齊陸在武學上的天賦。
只要是鬼面組織的人他都能感覺得出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既然是鬼面的人,那另一個人就很有可能其實就是之前殺了兩個鬼面的那一邊的人。
這樣子想的話,齊陸反倒覺得事情好像有點意思了,雖然這個鬼麪人跟在身後意圖刺殺葉萌,但是齊陸覺得這一次自己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動手了。
想着便瞥了一眼不遠處兩個人所隱匿的地方,心情大好的跟着葉萌大步走了幾步。
黑暗中的兩個人仍舊在暗中較着勁,一個一邊找着機會去處理了葉萌又一邊防範着後面的那個人,還得時刻小心隨時都能殺出來的齊陸。
而另一個人則是單單盯着前面的人,對於齊陸有沒有發現他他都根本不在意,反正主子只是吩咐了讓他保護好那個叫葉萌的姑娘就可以了。
然而回到屋子裡的葉萌對身後的這些事情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察覺。關上門後便點燃了屋子裡的燈燭。
坐在桌子前面對着有些微微跳動的燭焰看了許久,亮黃色的光芒照在她的臉上,襯得本就白皙的皮膚此時更是發白了一些。
黑色的眸子裡也照出了一束燭焰,隨着面前的燈燭一起晃動。
許久,葉萌看得眼睛都有些刺痛了這才別開了眼,然而所看到的地方都會印上了一小塊燭火焰形狀的陰影。
閉着眼雙手撐在桌子上輕輕的揉了揉後便乾脆捂着臉一動也不動。
被燭光照射的十分亮堂的屋子裡安靜地甚至能聽得到窗外的風聲。葉萌捂着自己的眼睛端坐在桌子旁。
束着衣袖的綵帶垂直的垂了下來,過長的一截也都軟軟的搭在了黑色的圓木桌子上。
“葉萌,你睡了嗎?”沒一會,門口傳來扣門的聲音以及齊陸的呼叫聲,瞬間就打破了屋子裡的一室清靜。
“還沒呢,有什麼事嗎?”聽到他的聲音,葉萌這才放開手露出一雙澄澈的眼,臉頰兩旁泛着微微的紅。
“沒什麼,就是要你早點睡覺。”門外面的齊陸現在門口想了想,假裝沒事道。透過門窗上白色的遮擋布看到裡面泛出來的光亮,齊陸只要知道里面沒什麼事就可以了。
其實他剛剛是在外面準備收一下東西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影晃過,而剛剛還跟在旁邊的那兩個人好像都已經不在了這纔過來特地看看葉萌的情況的。
他擔心那兩個人的突然離開會不會對葉萌不利,不過現在看來應該只是那兩個人暫時離開了吧。
想到這裡齊陸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只要自己晚上多留意一下這邊的情況,及時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所以在得知裡面的葉萌沒有什麼事情後便緩緩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感覺到外面的人好像已經離開了,葉萌這纔回過頭來又重新看向那根被點燃的蠟燭。紅色的蠟體襯得火焰都有一點微微發紅。
被燃燒而融化的熱蠟順着柱體往下流淌,鮮紅的顏色果然有點像血淚。這讓葉萌想起了以前讀書時代的時候,他們總是說老師就是燃燒自己的蠟炬。
起初葉萌只覺得這句話太煽情了,而現在葉萌只是突然覺得這句話已經好陌生了,似乎已經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了。
想着她便從自己掛在腰間的小錦囊裡掏出了一個銀色的東西,在燭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正是白日裡齊陸還給她的那個東西,也就是它上一輩子男朋友送給她的一塊手錶。
在莫名被穿越到這裡來之前,葉萌從來都是到哪都不離這塊表的,就算有時候做實驗或者現場驗屍的時候她也只是把它摘了下來然後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那是她男朋友送給她的,象徵着他們之間嗯感情。然而現在她卻莫名其妙到了這裡,帶着這塊表一起。看來他們兩個還是有緣無分,即使在一起了也依舊不能長守。
老天竟然還跟她開了個這麼大的玩笑,乾脆的就把她給弄到了這個地方,這個時代。也不知道那邊的家人朋友們現在怎麼樣了。
這塊表她之前還以爲已經丟了再也找不到了,沒想到如今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她還以爲自己再也看不到它了。不過奇怪的是,雖然思念的情緒時常都會有,也經常會特別想家,但這一次看到這塊表的時候,除了有一點惆悵之外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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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