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葉萌在齊陸的攙扶下走到那幾個人桌子前。
幾個人聽見葉萌的聲音,轉頭打量她,這一看嚇了幾個人一跳,原本鵝黃的裙子上沾滿了青草汁液,頭髮也有些散亂,臉上面還劃了一道細微的口子,當下幾個人有些發忖。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歲大一點的問:“你們是誰?問這個做什麼?”
齊陸瞪了他們一眼,驕傲地說:“我是捕頭,你剛纔說的可是事實?”
三個人一聽說齊陸是捕頭,當下更加慌了,口齒不清的說:“我們不過說着玩的,說着玩的。”然後不待齊陸說話幾個人就落荒而逃了。
“我有這麼恐怖嗎?”齊陸摸了摸鼻子,不解地問。
葉萌瞪了他一眼,這人的智商什麼時候才能稍微有那麼一點長進,“他們剛剛說的兩人都是有錢人,不論跟那兩人有沒有嫌疑,最後他們肯定被追究,要是他們沒發生什麼還好,要是因爲他們的話被誣陷了,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
葉萌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齊陸,齊陸摸了摸頭,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上寫滿了無辜。
這時候林三和另一個捕快過來了,“齊捕頭、葉姑娘、何大夫,你們沒事吧!”他有些擔憂的問,但看見何唐腰上面滲出一絲血跡,哪有沒事的道理。
“林三,你和吳興將何唐護送回去,小心點知道嗎?”齊陸對着湊過來的林三吩咐道,他可不想再讓葉萌將他給帶回衙門了。
葉萌果然表示了不滿,“何大夫一個人回去他身上的傷怎麼辦?我和他一起去照顧他吧!”
“葉萌,你腳上也有傷呢!我們先回衙門上點藥再去何唐那也可以呀!”齊陸連忙阻止葉萌。
葉萌看了齊陸一眼,“要回去你自己先回去吧!”
說完不待齊陸繼續勸阻,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走向何唐,齊陸連忙上前攙住葉萌:“我也去我也去。”
葉萌由着他攙着表示默認,齊陸摸了摸頭再一次惡狠狠地看着何唐,何唐對着他們兩個展現一個溫和的笑容,緩緩道:“多謝葉姑娘和齊兄,小生在此謝過。”
按照原本何唐的習慣,他肯定是不讓葉萌去的,但是現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是喜歡葉萌的,所以並沒有拒絕葉萌的“好意”。只是就連現在的他也有些摸不清究竟葉萌是將他當做普通的朋友,還是像他一樣對他有好感。
齊陸哼了一聲,表示回答了何唐。
何唐由着林三以及吳興帶來的座椅上做着,他們兩個擡着他往何唐的住處走着,齊陸扶着葉萌也一瘸一拐的走着,期間齊陸無數次要求揹着她或者抱着她速度會更快些,都被葉萌給瞪了回去。
葉萌在想剛剛三個人說的話,那或許是一個切入點,但那之後,她們要先去現場好好的勘察一番,當時周圍圍了那麼多羣衆,他們或許錯過了什麼,但那都是後話,現在她應該將何唐的傷口好好地清理包紮一下,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
幾個人各懷心思,以這種沉默的有些詭異的方式回到了何唐的醫館。
林三將何唐扶回牀上,之後便離開了,不久葉萌在齊陸的攙扶下也到了何唐呆的地方。
葉萌坐在牀邊,將何唐身上的被子掀起一角,查看何唐的傷勢,
“齊陸,你去打盆水來。”葉萌將何唐牀邊的藥箱子提了過來甚是順暢地使喚着齊陸。
齊陸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跑着出去打水。
葉萌將藥箱子翻了一遍,找出幾個待會需要用到的東西,何唐抓住了葉萌的手,“葉姑……萌,葉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何唐第一次向齊陸一樣直呼葉萌的名字,有些彆扭。
葉萌看着何唐湛藍的眼睛,還有眼睛裡散發出來的溫柔,讓她忍不住沉淪,他真得和自己前世的男朋友很像,和他在一起也很有親切感,但那裡面並不包含愛的成分。
“何大夫,我想你是誤會了。”葉萌看見何唐逐漸變暗的眼眸繼續說道:“其實我並不想這麼早討論兒女私事,我現在只想把案子查清楚,我希望何大夫能夠理解。”
何唐聽見她這明顯敷衍的回答,心下有些難過。
“你們幹什麼呢?”齊陸打水回來,便看見何唐抓着葉萌的手不放,當下又喊道:“小白臉,放開葉萌!”
葉萌聽見齊陸的聲音連忙將手縮回來,有一種捉姦在牀的感覺,反應過來又不對,她爲什麼要覺得尷尬,當下瞪了齊陸一眼,不悅道:“齊陸,你智商低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老是這麼大驚小怪的,容易老年癡呆知道嗎?”
“老年癡呆是什麼?”齊陸有些不解地看着葉萌。是在誇他嗎?
“就是你這樣的!”葉萌接過他手裡的盆。
何唐在旁邊笑了笑,“葉姑娘的意思應該是呆傻的人。”說完還有些有趣地看着齊陸。
葉萌再一次驚歎於何唐的理解能力,只是齊陸依舊發揮了他只聽自己想聽到話的精神,完完全全地忽略了何唐的話。
“何唐,你以後離葉萌遠一點。”
葉萌拿着酒精的手一頓,轉過來給齊陸一頓爆慄,“齊陸,你當初忘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了嗎?竟然敢過問我的事。”
“當然沒有啊!”就是因爲沒忘,他才只好恐嚇何唐,哪敢對葉萌這樣啊!不過這可是上天賜給他的,他一定得娶她纔是。
“那就閉嘴。”葉萌繼續清理何唐身上的傷口,將齊陸的不滿皆數拋在耳後,齊陸嘰嘰喳喳地自己說了一通,發現她根本沒在聽,也就沒了意思。
葉萌將何唐的傷口包紮起來後,一撅一拐地走出房間,齊陸在何唐的藥箱子裡翻了幾樣東西也跟着葉萌出來。
葉萌此時正喝着茶,愜意的很,突然感覺腳上一涼,連忙向下看去,見齊陸正脫着自己的鞋,“齊陸,你幹什麼?”
“不要動。”齊陸制止了葉萌亂動的腳,有些疑惑地問:“你腳腫成這樣不疼嗎?”
葉萌方纔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的腳也崴了,有些憤恨地看着齊陸,“本來不覺得的,現在被你一說才發現疼死了。”果然是你心思沒有花在上面的時候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現在這種感覺真的是疼的有些受不住。
“葉萌,這幾樣要怎麼用?”齊陸手裡拿着從何唐藥箱子裡拿出的東西,不解地看着葉萌。
“齊陸,你究竟是怎麼長大的,這都不知道?”葉萌再次感嘆齊陸的智商,但當下還是很認真的告訴他:“這是酒精,這是棉花,這是刀子,齊陸你拿刀子是要謀殺我嗎?”
“呃……沒有。”齊陸
連忙將刀子收起來。
“你先用酒精將我的傷口上擦傷一遍消毒,然後將這個藥膏抹在腫了的地方。”葉萌指了指他手裡的藥膏,繼續道:“然後用細絹包紮起來就好了。”
齊陸聞言將酒精倒在葉萌的腳上,葉萌立馬大叫起來,“齊陸你是豬嗎?你就不能用棉花擦嗎?哪有你這樣浪費的,將一整瓶倒在腳上。”齊陸訕訕地拿出一隻棉籤,作勢要蘸瓶子裡的酒精。
“齊陸,酒精已經夠了,你幫我把腳上的酒精擦乾就好了。”葉萌無奈的說。
“齊陸,你就不能輕點嗎?”葉萌被齊陸擦藥擦得很疼,齜牙咧嘴地喊道,齊陸連忙放輕了手。
“齊陸,你這樣恐怕到明年也擦不完藥。”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抹到她腳上。
齊陸羞赦地看了葉萌一眼,努力掌握好力度後耐心地擦了起來。
“齊陸,……”
在無數個“齊陸”之後,齊陸終於勉強地將葉萌腳上的傷包紮起來,包完了之後,忍不住自豪道:“葉萌,我是不是很厲害,包的多好看呢呀!”
葉萌瞅了瞅自己被裹得像個壞了的糉子一樣,挖苦道:“醜死了,我從沒見過這麼笨的。”
“不會呀!”齊陸欣賞着自己的“傑作”,很滿意的說道,這明明很好看呀!這可是他第一次跟別人包紮傷口。
葉萌決定不理他,思考着在山上遇到的事,那時她腳上突然一痛,肯定不是撞到的什麼東西,很顯然是別人偷襲的,那麼說來,有這樣想法的一定是兇手沒錯了。
很明顯兇手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開始出手阻止了,這樣是再好不過的了,她不信他不會露出馬腳。
正在她思考問題的時候,齊陸以葉萌腳上包着沒辦法走路爲由定要抱着她,葉萌不同意,最後在他們兩方堅持下,齊陸將抱改成了背,兩人人就回了府衙。
張大人聽說葉萌受了傷之後,好一番的慰問,又表示可以讓其他捕頭負責這個案子。
葉萌笑了笑,“張大人,你放心,我這也不是什麼重傷,過幾日便好了。”
張大人見葉萌堅持,也點了點頭,這段時間葉萌查獲了不少的案件,讓他刮目相看了一番,也放心教給她,張大人想要拍拍葉萌的肩膀以示鼓勵,想起她是女兒身終歸不妥,手僵在半空半天,最終尷尬地擼了擼並不長的鬍鬚。
這天葉萌正坐在自家院子裡撥弄着花花草草,覺得何唐應該修養的差不多了,正準備着明日的時候和齊陸以及何唐去河邊探查一番的時候,何唐好似事先知道一般來找了葉萌。
何唐穿着一件淺灰色的長衫,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褂子,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
“你的傷還好嗎?”葉萌有些擔憂地問,這幾日她每每想去探望一下何唐的傷勢,齊陸總會用他有傷在身應該靜養來阻止她,要不是之前她的腳一直沒辦法走路,她纔不會乖乖地聽話。
何唐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更是好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多謝葉姑娘關心。”
“唔……那我們走吧!”葉萌去叫了齊陸一起,雖然齊陸的智商是不夠,但保護他們還是很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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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