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緊緊地鎖着這條讓人難以淡定的短訊,傅安年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良久都沒有轉移目光。
此時,傅逸風正因爲業績問題而焦頭爛額,好多天沒有回家的何雪柔忍無可忍,在這個上班時間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給傅逸風撥打了電話。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徹耳邊,傅逸風略有不耐煩地拿過手機,然後漫不經心地瞥視了一下,發現是何雪柔的電話,傅逸風的內心咯噔了一下,隨即深呼吸了一下才選擇了接聽。
“喂?”傅逸風聲音雖然溫和,不過低沉的氣息卻是無形中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你爲什麼都不給我打電話?這都多少天了?”何雪柔劈頭蓋臉就是對傅逸風一頓罵。
傅逸風其實最不喜歡何雪柔的一點就是脾氣太大,盛氣凌人的樣子太讓人感到煩躁。
才聽到何雪柔這麼一句話,傅逸風的內心就已經升騰起了一種不悅的情緒,原本就已經爲工作感到心煩意亂,此刻接聽個電話還被何雪柔這麼一頓罵,自然心情更是不好了。
傅逸風聽着何雪柔的責罵聲音,心裡一陣不悅,抿了抿薄脣,然後脫口而出:“你脾氣發完了沒有?”
“我都回家這麼多天了,你爲什麼不來接我?你就打算一直這麼下去嗎,任由我回孃家也不管不問嗎?”何雪柔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噼裡啪啦地說個不停,還真的猶如是一羣蚊子在傅逸風的耳邊嗡嗡地叫個不停,讓人好煩躁。
傅逸風抿緊雙脣,神色也變得陰沉起來,沉默了幾秒,傅逸風幽幽地問道:“那你打電話來是幹嘛?你是想和好,還是想跟我吵架的?”
傅逸風微微擡手撩撥了一下板寸長的髮絲,然後嘆氣一下就繼續說道:“那我今天下班我去接你回家。”
說罷,傅逸風就想要掛了電話,連話都不願意多與何雪柔說一下,然而……就在傅逸風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卻聽見何雪柔聲音嚴厲地在話筒那邊嚷嚷着:“傅逸風,你敢掛了我電話,我就跟你沒完!”
此言一出,傅逸風都愕然了幾秒,心裡也不由得在尋思着何雪柔怎麼就知道他想要掛電話,還真的堪比他肚子裡一條蟲啊,連他在想什麼都能猜測得到。
“行行行,我不掛電話。你說,你說……有什麼要說你就趕緊說完,我這工作忙得很呢。”傅逸風壓根就沒那種閒工夫跟何雪柔扯淡,也就沒好氣地敷衍着她罷了。
何雪柔沉默了一下,然後緩和了一下情緒幽幽地柔聲說道:“你說下班來接我的,你會不會騙我?”
一聽這話,傅逸風眉頭蹙了一下,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什麼時候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了。你看你這都多少天沒回來了,今天你必須給我回來。”
傅逸風一邊說着電話,一邊伸手去拿一份文件打開,深邃的眸光迅速地掠過文件上的文字。
在看到某行字的時候,傅逸風眸光凝注,何雪柔說的話也已經聽不進,心思已經完全被文件所吸引過去。
“你有沒在聽我說話啊?”電話那頭的何雪柔忍不住詢問。
傅逸風怔怔地看着文件,緩緩地放下手機放到了一旁,已經忘記自己正在跟何雪柔說電話。
聽不到任何聲音的何雪柔瞬間就來氣了,立刻就掛了電話,然後就將手機給扔到了牀上,整個人就立馬趴下去,擡手就狠狠地捶打着那個柔軟的枕頭。
“傅逸風,今晚看我不收拾你!總是這樣對我!”何雪柔一邊捶打着那個枕頭,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
看着那份讓人頭疼的文件,傅逸風陷入了深思中,隨手就從桌上的香菸盒裡抽出一根菸利索地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大口地吐着煙霧。
看着煙霧在半空中嫋嫋升騰飄散,傅逸風不禁嘆息了一聲,隨即就擡手輕輕地托腮。
眉頭緊緊蹙着,內心裡已經是焦躁不已,鼎山集團的業績屢屢受挫,如今那個知名影星朱莉爲喬家集團的新產品代言,更是對鼎山集團造成了重錘一擊。
傅逸風看着那個文件,上面是上個季度的業績彙報統計表,與同期相比,業績已經下滑了10%,,這可真是讓傅逸風操心了,想必晚上回到家裡還得被傅鼎山這個嚴父給批評一頓了。
擡手輕輕地揉捏着太陽穴,傅逸風一邊嘆氣一邊在思忖着如何尋找解決方案,在近期內如果業績還不能有所回升,恐怕董事會的人也都會對他這個總經理的能力有所質疑了。
夜幕降臨,空氣少了幾分燥熱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清冷。
離開公司,傅安年快步走向停車場,心心念念着要早點回到家裡看到何清歡。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鐘,傅安年又加班了兩個小時,剛剛還沒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何清歡就已經給他發了短訊。
想到喬雅韻不在家裡,何清歡一個人回到家裡還特意做好飯菜等他回家一起吃,傅安年還是覺得心裡美滋滋的,滿滿的幸福感襲上心頭。
剛一踏進家門,傅安年連公文包都還沒來得及放下,何清歡就已經迎上前。
笑盈盈的樣子看在傅安年的心裡可謂是猶如春風拂過心上,讓人感到很愜意很舒適。
“做好飯了?”傅安年順勢將公文包遞給何清歡,淡淡然地問道。
何清歡抿了抿花瓣似的雙脣,俏皮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溫柔地說道:“你猜猜我都做了什麼?”
傅安年略有怔然地看着何清歡,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猜想,只是風淡雲輕地說道:“清蒸鱸魚?紅燒肉?”
一聽到傅安年的這話,何清歡就不自覺地噘嘴盯着傅安年沒好氣地埋汰了他:“你腦子真是……不能有一點創新嗎?”
傅安年聽着這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擡手就捏着何清歡的小臉蛋柔聲問道:“那你自己說說,你都做了什麼新鮮玩意?”
何清歡抿着笑意意味深長地看着傅安年,許久,才幽幽地回答:“要不要?要不要……”
何清歡欲言又止,眼神變得充滿挑逗性,擡擡手指就伸向傅安年的脣邊輕柔地摩挲了幾下,傅安年的幽深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心裡卻是被撩撥得春心蕩漾。
“說吧,別賣關子了。”傅安年只感覺到自己的耐性在這個時刻被消耗掉,眼裡只看到眼前的何清歡有着別樣的可愛與性感,讓他有點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
見傅安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何清歡似乎有所意識,然後擡手就捏着傅安年的臉蛋湊近臉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有我喜歡的牛排,有你喜歡的紅酒。還是82年的那種哦。”
一聽這話,傅安年瞬間就擡起了充滿詫異氣息的黑眸,頓了幾秒才幽幽地問道:“82年的紅酒?你什麼時候買了?”
何清歡嘟嘟嘴,略有鄙夷地瞥視了一眼傅安年,然後得意洋洋地說道:“你管我呢,反正你就負責喝吧。今天媽不在家裡,我才特意做的呢,花費了我不少功夫,咱們今晚就來個燭光晚餐吧。”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十分驚訝地看着何清歡,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燭光晚餐?今天有什麼好消息?”
一聽說燭光晚餐,傅安年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何清歡一定是有什麼喜事要告知,所以才把一頓晚餐都搞得這麼隆重。
何清歡撇撇嘴,明亮的眸光掃過傅安年的黑瞳,沒好氣地說道:“一定要有什麼好事才能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嗎?”
一聽這話,傅安年想想覺得也是在理,脣角輕輕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後溫聲回答:“好吧,是我想太多了。”
傅安年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伸了伸懶腰,還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哈欠。
“好了,你稍等我一下下,馬上就好了哦。”何清歡心情愉悅,說話的聲音都格外清脆悅耳,在傅安年聽來那就跟鋼琴聲那般優雅而讓人沉醉。
傅安年靠着沙發背,一個利索就翹起了二郎腿,一臉悠然地看着何清歡走進廚房的背影。
牛排的香味正嫋嫋地從廚房裡飄散而出刺激着傅安年的味蕾,傅安年難忍飢餓的滋味,忍不住起身走去了廚房。
看到何清歡正繫着圍裙在煎牛排,旁邊是一瓶已經開了的紅酒。
“這是?紅酒煎牛排?”傅安年疑惑地問道。
何清歡轉過頭看了看傅安年,然後十分自豪地說道:“是的,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我何清歡一出手,西餐廳的大廚都得下崗了呢。”
何清歡心情太好,看到傅安年的那種詫異的神色,就更是忍不住黃婆賣瓜自賣自誇了,還不忘揶揄一下傅安年:“你有空就得跟我學習學習,不然你就活得太粗糙了。”
傅安年扁扁嘴,一臉幽怨地看着何清歡,儼然一個撒嬌的孩子一般。
“好好好,就你最厲害,我要多向你好好學習,早日成爲有出息的人。”
說罷,傅安年就挪步到何清歡的身後輕輕地環抱着她的***,下巴也稍稍抵在何清歡的頭邊,說話聲音特別的富有磁性,讓何清歡都有點無法淡定了。
“你出去,別在我耳邊嘰嘰歪歪的,酥死了。”
傅安年抿着笑意,正欲說話,就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傅安年怔然了兩秒鐘,然後就疾步走出了廚房。
走到沙發前,彎腰拿起手機凝神一看,傅安年瞬間就蹙眉。
電話正是葉知夏打來的!
“喂。”傅安年的聲音一改剛纔的氣息,變得有點死沉沉。
“我需要跟談談項目的問題。”葉知夏直接瞭然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