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怎麼樣了?”喬雅韻急匆匆地從醫院的長廊裡走過來,看到趙美慧正端坐在長木椅上,神色更顯得忐忑了。
“喬阿姨。”看到喬雅韻神色忐忑地出現在了眼前,趙美慧立馬起身,脣角微微勾了勾,壓低聲音迴應:“喬阿姨,清歡還在裡面呢。”
聽言,喬雅韻沉重嘆息了起來,隨即緩步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
頓了頓,喬雅韻就有些疑惑地說道:“清歡明明昨天還都好好的,怎麼今天突然就犯病了呢。”
聽着這話,趙美慧扭頭瞅了瞅喬雅韻,看到她那種不安的表情,還有那因爲愁眉苦臉而更深的皺紋,心裡忍不住開始詛咒何清歡。
何清歡,最好你從此就這麼昏厥不醒,安年哥有我在,你也不用擔心了……
趙美慧目露兇光,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所在的那個病房門口,良久,喬雅韻的聲音幽幽地從耳邊傳來,纔將趙美慧的思緒給拉回來。
“美慧,這雞湯……一會清歡醒了過來,你給她喝。”喬雅韻特意叮嚀了一聲,然後就表情嚴肅地說道:“安年說公司有些事,我得現在回去公司一趟了。你就好生照顧一下清歡吧。”
說罷,喬雅韻就抿着一絲淡淡的笑意,擡手就在趙美慧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趙美慧生硬地擠出笑容,一副淡然的態度回答:“喬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清歡姐的。”
儘管話是這麼說,可心裡卻早就已經做好了要謀害何清歡的打算。
微微低頭看着手上的那個裝着雞湯的餐盒,趙美慧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擡手輕輕地撩撥了一下秀髮,趙美慧擡眸看着那個遠去的身影,心裡已經打起了壞主意。
喬雅韻前腳剛走,醫生就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看到趙美慧佇立在門口處,醫生循例問道:“您是何清歡小姐的家屬嗎?”
一聽這話,趙美慧先是微微一怔,隨即面無表情地說道:“恩,我是。”
“病人是長期壓力過大,一時出現的昏厥,身子有點弱,調理一下即可,另外,有貧血跡象,得補補血氣。”
聽言,趙美慧用力地點了點頭,看到醫生走開了以後,趙美慧就有些氣憤了,兩眼瞪着裡面病牀上的何清歡,趙美慧緩步走了進去。
走到病牀前,趙美慧定睛看着牀上正安靜地閉着眼睛沉睡的何清歡,脣角不自覺地就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
頓了頓,趙美慧將那個餐盒輕輕地放着在牀頭邊的那個白色桌子上,擡眸看了看那一瓶吊着在半空中的藥水。
趙美慧回頭張望了一下,然後就走到房門處,輕輕地將房門給關上,然後回過頭目光陰險地盯着何清歡的那一張臉色尚是蒼白的面龐。
回到牀邊,趙美慧正想要將何清歡手腕上的那一個針頭給拔掉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房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趙美慧下意識地就扭頭看向門口。
門緩緩地被推開,映入趙美慧眼簾的是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趙美慧正好奇來者是誰的時候,那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就響徹在了耳邊。
“清歡。”傅安年踏着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看到趙美慧在病牀前,正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傅安年擠出了一絲好看的弧度跟趙美慧打招呼:“你也在啊。”
聽言,趙美慧尷尬地扯着笑意,淺笑回眸就看向病牀上的何清歡柔聲細語地說道:“清歡姐還沒醒來,醫生剛剛說她有貧血,最近壓力過大所以就突然昏厥了,調養一下就好了。”
聽着這話,傅安年終於吁了一口氣,頓了頓,傅安年就走到牀邊輕輕地坐下,微微擡手去拉着何清歡的手,纖纖玉手被包圍在那個寬厚的大掌中,那種憐香惜玉的感覺表現在趙美慧的眼前,無疑是刺激了她的嫉妒心。
趙美慧咬着牙齒在一旁直勾勾地瞪着傅安年握着何清歡的手,心裡的怒火控制不住地熊熊燃燒了起來。
扭頭看了看趙美慧,發現她正呆滯地佇立在一旁,傅安年扯了扯嘴角就溫聲問道:“辛苦你了。”
如此客氣的一句話讓趙美慧聽了後更是莫名地有了一種不甘心,趙美慧想聽到的是傅安年的溫柔細語 ,而不是這種敷衍性的道謝。
趙美慧扯了扯笑意,然後扭頭看着牀頭櫃上的那個餐盒,緩步走到旁邊,伸手拿起那個餐盒就柔聲對傅安年說道:“這是喬阿姨在家裡燉好的雞湯,你一會給清歡吃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趙美慧就要轉身離去,就在此時,傅安年卻突然起身,然後伸手拽着了趙美慧的胳膊。
突然就被傅安年那樣拽着了胳膊,趙美慧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尷尬地揚起了一絲淺笑,柔聲詢問:“怎麼了?”
“謝謝你照顧清歡。”傅安年風淡雲輕地脫口而出此言,目光變得有些深沉。
趙美慧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只是淺淺地笑了笑,就推開了傅安年的寬厚大手轉身離開。
“嗯……嗯……”何清歡低聲夢囈,傅安年一聽到這聲音,趕緊起身伸手輕輕地撫摸着何清歡的額頭,略有不安地詢問:“清歡?怎麼了?”
何清歡略有蒼白的雙脣微微張合,片刻過去,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輕輕地扭頭看過去,看到傅安年正一臉擔心地盯着她看,何清歡略有茫然。
“我這是……在醫院了嗎?”何清歡淡淡地問道,說完還左右張望了一下。
傅安年看到何清歡醒了過來,剛纔的擔憂之情有所緩和,脣角也盪漾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你啊,最近太勞累了,加上有點貧血,所以就突然之間昏厥了。”傅安年一本正經地凝視着何清歡說道,一邊說着還一邊擡手輕輕地爲何清歡撩了撩鬢角的髮絲。
一聽這話,何清歡感到有些錯愕,眨了眨眼睛,扯出一絲笑意溫柔地說道:“安年,你不是在公司的嗎?怎麼在這裡了?”
傅安年聽着這話,佯裝有些生氣的樣子,沒好氣地抱怨起何清歡來了:“要不是你進了醫院,我會到這裡來嗎?”
“對不起,麻煩到你了。”何清歡聽着傅安年的話,歉意地說道。
“小傻瓜,怎麼就跟我說對不起了。”傅安年抿着笑意,坐在何清歡的身旁,伸手溫柔地拉起何清歡的纖纖玉手,無比心疼地說道:“你趕快調養好身子,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何清歡有氣無力地問道,身體挪了挪,想要起來,然而卻感覺到身體好像骨頭散架了一般,剛一用手支撐着牀就不爭氣地倒了下去。
“你看你……”傅安年低聲埋汰着,然後伸手去攙扶了一把何清歡的身體,溫柔地拿起一個枕頭墊着在何清歡的背後,然後緊緊地攥着何清歡的手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睛。
“幹嘛呢?這麼看我?”何清歡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就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
“我這心裡慌啊,好怕你有什麼事情離開我,我在公司裡接到了媽的電話就趕緊丟下工作跑了過來。”傅安年扯着笑意深情地凝望着何清歡,眼底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
聽言,何清歡擡手輕輕地捂着嘴巴淺笑了起來,良久,何清歡抿了抿櫻桃紅脣,柔聲細語地問道:“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呢?”
一聽何清歡詢問起了公司的事情,傅安年的神色就變得陰沉了,雙脣也緊抿了起來,一時之間就沉默了下來。
察覺到傅安年的臉色不對勁,何清歡就知道喬家一定是有了嚴重的狀況,不由得更是忐忑不安地追問了:“安年,到底事情怎麼樣了?”
“鼎山集團要起訴喬家,說手遊抄襲了他們的,侵權。”傅安年沉着聲音說道,頓了頓,傅安年生硬地擠出了笑意對何清歡安撫說道:“好了,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這不還有我嘛。”
聽着這話,何清歡雙脣緊緊地抿了一下,一抹淺笑盪漾在脣角,何清歡擡手拽着傅安年的手臂溫聲問道:“安年,這個事……會比較棘手吧?”
傅安年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就無比淡定地說道:“放心,這個事情能處理的,別擔心。”
說完這話,傅安年才恍然大悟,趕緊轉過身子去端起牀頭櫃上的那一個餐盒,然後幽幽地說道:“這是媽燉的雞湯,你多喝一點。”
看着傅安年起身去拿餐盒,還小心翼翼地將東西給拿出來,何清歡陷入了思索當中。
然而,傅安年剛將雞湯給端出來,都還沒來得及喂何清歡吃,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傅安年不禁眉頭一皺,略有不耐煩地將雞湯放着在桌子上,然後就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凝眸一看,發現是秘書打來的電話,傅安年更是眉梢間流露出了不安的氣息。
見狀,何清歡也是心頭一緊,頓感喬家一定是陷入了困頓,而且這一次的麻煩不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要小。
“這樣子……那行,我立馬就回去。”說罷,傅安年就果斷地掛了電話,回頭回頭看了看牀上的何清歡,傅安年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我得回公司了。”
“是不是又有什麼問題了?”何清歡一聽這話,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略有不安地看着傅安年。
傅安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地說道:“我回來再說,我先走了。”
說罷,傅安年一個箭步上前,稍稍俯身就在何清歡的額頭前輕吻了一下,然後柔聲叮嚀:“記得好好休息。不準淘氣!”
說罷,傅安年就果斷地轉身踏着大步往病房門口走去。
看着那個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門被徐徐地關上,何清歡雙眸漾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