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穿上拖鞋的腳緩緩地縮了回去,傅安年嘴角微微扯一下,隨即擠出了一絲生硬的笑意溫聲說道:“好,我不去了。”
說完,傅安年薄脣緊抿,眸光越發的幽深。何清歡見他沉默不語了,一把就摟着了傅安年的身體,無比嬌柔地在傅安年的耳畔說道:“安年,我不想因爲美慧影響我們的感情。”
聽言,傅安年雙脣微微一顫,雙脣抿了抿後就轉過臉一臉認真地凝視着何清歡回答:“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
說罷,傅安年就挪了挪身子,準備躺回牀上去,只是身體都還沒躺下,何清歡就有些淘氣地伸手拉着傅安年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道:“就這樣睡了?”
一聽這話,傅安年微微一怔,有些摸不着頭腦地瞅了瞅何清歡反問道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聽着傅安年的這一句毫無溫度的話,何清歡有些不悅地噘嘴,眼神幽怨地瞥視了一眼傅安年就幽幽地抱怨起來:“人家想那個啥……”
此言一出,本來還有些心情沉重的傅安年不禁兩眼發光了,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好一會才一字一頓地質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什麼鬼話,人家一本正經地對你說的,你居然懷疑我有病?”說罷,何清歡就十分不悅地瞪着傅安年,還擡手用力地敲打了一下傅安年的胸膛。
傅安年果然是最佳男主角,配戲還配得十分到位,何清歡的手勢剛落,傅安年就應勢倒下在牀上還作痛苦狀嗷嗷直叫。
翌日。
當晨曦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粉色窗簾灑到了牀上,趙美慧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扭頭看向窗外,一種夾帶着悲傷之意的惆悵之情頓時就涌上了心頭。
趙美慧翻了一個身,擡手輕輕墊着自己的頭,思緒越發的凌亂。
此時,喬雅韻的聲音從房間外響了起來。
“清歡,喬家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你也爲此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也一同承受了不必要的非議,辛苦你了。”喬雅韻聲音溫和,透着一種由衷的感謝之意。
聽言,趙美慧冷哼一聲,隨即浮現出了一抹陰險的笑意。
何清歡,我就看你能嘚瑟多久,我趙美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傅安年,一定是我的男人!
想到這,趙美慧立馬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剛想要換衣服的時候,又聽到門外傳來了傅安年的低沉嗓音。
一聽到傅安年的說話聲,趙美慧就控制不住好奇心了,疾步走到房門旁側耳傾聽起來。
“媽,現在侵權的事件,還是在風頭上,清歡也在找各大媒體希望能壓住這件事,另外,律師方面,我們也正在找人,希望能儘快處理好這件事。”傅安年表情嚴肅地凝視着喬雅韻。
聽到這話,喬雅韻眸光微微斂了斂,略作沉思後就溫聲叮嚀傅安年:“此事重大,還是要儘快處理好,這個新項目關係到喬家集團在未來幾年的轉型。”
此言一出,何清歡就怔了怔,隨即扭頭看向傅安年,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安年,要不我還是去找找黃律師吧?”
聽言,傅安年扯了扯嘴角,正欲回答的時候,喬雅韻就搶先一本嚴肅地說道:“律師,我聯繫就行了,你們處理好其他的事情就行了,可不能讓其他的股東們還有集團的高層對此不安。”
聽着這些話,趙美慧嘴角上揚,轉身就朝着梳妝鏡走去,凝神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笑意更深了。
下樓後看到傅安年與何清歡都已經端坐在餐桌前一副準備就緒要吃早餐的樣子,趙美慧淺淺一笑,隨即聲音軟糯地衝着何清歡與傅安年打招呼:“早安啊。”
原本只是一句很隨意的話,可是在何清歡聽來,這句話卻比往常趙美慧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要刺耳,不過喬雅韻也在場,何清歡自然也就不大表現出內心的不悅了,扭頭瞅了瞅趙美慧就淡然一笑。
只是……傅安年卻是有些尷尬,神色一直都不自然,略有黯然的眸光掠過何清歡,然後就直勾勾地盯着不遠處的窗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良久,傅安年才擡起頭看了看趙美慧,聲音有些清冷地說道:“早安。”
此時,喬雅韻正好端着早餐出來,一陣香噴噴的氣味撲鼻而來,趙美慧立馬就盪漾出了笑臉,聲音軟糯地衝着喬雅韻就說道:“喬阿姨,我幫你吧。”
說罷,趙美慧就擡手想要幫喬雅韻拿一下手中的東西,然而喬雅韻卻是笑着婉拒了:“不用了,這點東西,也不重。”
喬雅韻端着一個小蒸籠走向餐桌,將一籠小籠包放在餐桌上後,何清歡頓時就喜上眉梢了,聞着那種香氣就忍不住誇讚起喬雅韻來了:“媽,你廚藝越來越好了,小籠包都會做了呢。”
看到何清歡的那種笑臉,再看看喬雅韻聽了何清歡的言語後笑逐顏開的模樣,趙美慧就更是嫉妒了,雙脣緊緊地抿了抿,轉身就朝着盥洗室走去。
待趙美慧洗漱完畢走出來,剛好看到傅安年正拿着一張紙巾溫柔十足地爲何清歡擦拭嘴角的一點麪包屑,而喬雅韻則是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們,好一幅家庭溫馨的畫面!
然而,看在趙美慧的眼裡,卻是猶如針扎一般難受,趙美慧眸光變得有所深沉,一種凌冽的氣息更是充斥着明眸。
面無表情地走到喬雅韻的身旁坐下,趙美慧忽地擡眸就看向傅安年,傅安年也剛好擡眸,兩人正好四目相對,氣氛一下就變得有些僵。
何清歡察覺出了氣氛的異常,不禁抿出了笑意淡淡地說道:“美慧啊,這小籠包味道不錯,你也趕緊吃吧。”
說罷,何清歡還演戲做全套,順手就拿起了一個尚有餘溫的小籠包遞給了趙美慧。
看到何清歡將一個小籠包遞給她,趙美慧愣了一愣,儘管有些鄙夷地瞅着何清歡,不過礙於喬雅韻正坐在身邊,趙美慧也不好給何清歡什麼不好的臉色,只能順從地接過了包子。
“媽,你那個手鐲還在嗎?”傅安年突然擡頭看着喬雅韻問道。
此言一出,喬雅韻有些茫然,十分疑惑地反問:“什麼手鐲?”
“你當年結婚的時候,不是有一個手鐲嗎?你說是外公留給你的,說是外婆當年的心頭好。”傅安年聲音溫和地說道,目光也變得十分的深邃。
一聽這話,喬雅韻就淡淡地笑了,隨即柔聲迴應:“怎麼了?難道你還想要這個手鐲了?”
傅安年尷尬一笑,擡手就撓了撓頭皮幽幽地說道:“是想要。”
喬雅韻眸光沉了沉,表情開始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頓了頓,喬雅韻就凝視着傅安年問道:“這個,你要來幹嘛?別覬覦了。”
話音一落,何清歡就忍不住抿出了笑意,擡眸就凝望着喬雅韻柔聲說道:“媽,其實安年是……他說這個手鐲很漂亮,想要給我……”
聽言,喬雅韻輕聲“哦”了一下,隨即目光變得有些明亮,看了看傅安年,又看看何清歡就繼續問道:“那……清歡,你很喜歡這個手鐲嗎?”
“媽,是最近清歡說想要買個手鐲,我就想起你有一個手鐲一直不戴,而且看着也很漂亮,我覺得挺適合清歡的,所以才問問你。”傅安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裡充滿渴望。
聞言,喬雅韻扯了扯笑意,目光充斥慈愛,擡眸看向何清歡就溫柔細語地問道:“”清歡,你真的想要這個手鐲嗎?”
被喬雅韻這麼一問,何清歡倒是怔了怔,頓時就流露出了一種爲難的神色。
是啊,何清歡怎麼可能不會糾結呢?那個手鐲可是喬雅韻的母親的東西,這留着可是一個念想。然而,喬雅韻都這麼開口問她了,何清歡自然也料想到了喬雅韻一定是已經有了想法。
就在何清歡遲疑的時候,趙美慧就忍不住開口了:“喬阿姨,這手鐲不是應該你留着做個紀念嗎,清歡姐想要有手鐲,她可以自己買的嘛。”
說罷,趙美慧就挑釁地看向何清歡,眼底閃過了一絲狡黠。
何清歡抿了抿脣,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扭頭看了看傅安年就溫聲說道:“安年,美慧可是說得在理,這手鐲也不是非戴不可的,何況我們也可以外面買個,還是算了吧。”
話音一落,喬雅韻就咳咳了兩下,什麼話也不說,就徑自起身朝着樓梯走了去。
看到喬雅韻突然離開,趙美慧還以爲自己說的話戳中了喬雅韻的心坎,正以爲自己可以在何清歡面前嘚瑟一把的時候,卻聽到了喬雅韻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清歡,你跟我來一下房間。”
此言一出,何清歡更是驚訝了,忽地就轉過臉看着傅安年,還沒等她說話,傅安年就伸手輕輕地攥了一下她的手腕柔聲說道:“去吧,看來媽是要給你驚喜了。”
當何清歡戴着喬雅韻給她的手鐲出現在傅安年與趙美慧的眼前時,趙美慧可是難以剋制自己的嫉妒之情了,兩眼一瞪,就酸溜溜地暗諷何清歡。
“呵!喬雅韻的唯一念想,你也好意思要!”說罷,趙美慧就冷哼一聲朝着門口走了去。
看到趙美慧離開了,正站在樓上走廊處的喬雅韻眸光沉了沉,然後緩步走下了樓。
“恩,挺好看的。適合你。”喬雅韻走到何清歡的眼前,微微低頭看了看戴着在何清歡白皙纖細的手腕上的手鐲,眼含笑意的樣子足以證明喬雅韻對這個媳婦有多麼的喜歡。
聽到喬雅韻的誇讚,何清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擡眸看喬雅韻就說道:“媽,這個手鐲可是你最愛的東西,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