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本就心跳的厲害,看見眼前這兩錠金子,一顆心更是擰了起來。
他當太醫俸祿一般般,家裡大小開支卻不少,他上有老母需要贍養,下面還有幾個孩子,要想培養孩子,他已經有些心有餘力不足了,本不願意在太醫院撈油水,可是眼前的誘惑一上來就是兩錠金子,足足他一年的俸祿!
要他如何拒絕?
咬着牙,鄭太醫將心悅手上的金子揣進了懷裡,對她道:“微臣明白了。”
心悅笑着道:“太醫慢走。燈芯,送鄭太醫。”
“是。”
燈芯這會兒乖巧的知道送人出去了,留下心悅在內室與沈凌雪單獨相處。
心悅剛一轉頭,就見沈凌雪柔柔弱弱的靠在牀邊,笑着對她道:“郡主真厲害,三言兩語就馴服了宮中的太醫。”
心悅對上沈凌雪的笑容,倒是有幾分喜歡她了。
“我應該看看,沈妹妹自己解決事情的方法。”
沈凌雪掩脣一笑,“姐姐說笑了!妹妹哪裡有什麼解決的辦法?若是姐姐不出手,妹妹就只好讓自己這傷變成真的纔好了。姐姐出手,免了妹妹的皮肉之苦,這恩情妹妹定然記下,以後好好報答。”
心悅點點頭,還算是個聰明的,知恩圖報的人。
不過不管她是不是知恩圖報,她現在要做的,是跟她商議對策。
坐在牀邊,心悅開門見山的道:“你確定用這法子有效嗎?皇上不會再查下去?”
沈凌雪抿脣,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她毀了碧玉簫這件事。
一來給任筱筱添上一筆宮內打傷秀女的罪名,二來毀了碧玉簫這證物,讓人無處可查。
“若是之前,妹妹尚有把握,與姐姐一試置任筱筱於死地,可是如今……”沈凌雪頓了頓,“怕是咱們要想着如何明哲保身了。”
心悅皺眉,“本是沒想到,君傾皓偏愛任筱筱至此!”
沈凌雪用帕子捂着嘴,涼涼的道:“豈止是偏愛,哪怕是爲卿覆了天下也在所不惜。”
聽到這句話,心悅眼中的憤恨更加明顯了,一不小心就落進了沈凌雪眼裡。
沈凌雪冷笑,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那樣,這心悅跟君傾皓任曉曉之間別有隱情啊。
否則她哪裡來的,這麼濃烈的恨意?
活像是君傾皓和任筱筱跟她有殺父之仇滅族之恨似的。
所以她才這麼費盡心機的要置任筱筱於死地。
而她對君傾皓……
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又愛又恨吧?
愛而求不得,因愛生恨。
對於女子來說,這就是感情裡最悲哀的地方。
不過她沒心思去探究這些,她眉頭深擰,在認真的思考剛纔那個問題。
她跟心悅,要如何明哲保身。
心悅也明白,蘇逸那證詞一呈上去,她就不可能獨善其身了!
就算碧玉簫上毒是沈凌雪下的,她也沒攔着文兮去找君傾皓。
等文兮醒過來,一盤問當時的情況,難保這腦子不清醒的丫頭不把她供出去。
所以她此刻,是來跟沈凌雪一起商議她們倆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