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殘忍?”暴怒的歐陽澈眼睛裡的血絲越聚越多,他多想憤怒的衝君玉寧咆哮,殘忍的是她不是他!
她不知道,每一次她悄悄離開的消息,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捅進他的胸膛,狠狠的斬斷筋脈,將他那一刻熾熱跳動的心給挖出來。
他每次都像一具失了心的行屍走肉一樣將她抓回來,然後將她關回去。
那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回到了胸腔中。
可即便心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那劇烈的痛楚早已讓他麻木。
心和筋脈再次牽連需要時間,再次跳動起來需要時間。
在這一段空虛間隔的時間裡面,他仍舊是沒有心的人,雙眼無神,冷血無情,瘋狂的對她施暴折磨。
因爲他就恨恨的記得,她是挖走了他的心的人。
他愛而不得,又恨她入骨。
無邊無際的折磨,最後聽到她澎湃洶涌的叫喊聲,觸到她溫柔的眼淚,他纔會感覺到,一顆心漸漸有了活力。
開始慢慢跳動。
心跳開始的時候,通常是他清醒的時候。
清醒過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悔恨!
他凝視着君玉寧身上的傷,總會反覆的質問自己,這是他造成的嗎?
爲什麼他那麼殘忍的呢……
後悔之後想要彌補,可君玉寧總像一隻刺蝟,她在大齊對誰都這樣,見到人就豎起自己渾身的堅硬的刺來,不將人刺的遍體鱗傷的怕她,決不罷休!
所以在大齊,哪怕他知道,人人都在陷害她,人人都看不慣她,他也無力去改變這個現狀。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是帝王,是用鐵血手段征服了皇室,征服了天下的帝王。
他的女人,爲什麼要讓別人去接受她?
他只要她能接受別人就好!
那些敢不接受她存在的人,他會讓她們統統消失!
他給予她最大的寬容就是,讓她爲所欲爲,哪怕是對自己。
他以爲這樣總能換回她的一絲安全感,哪怕對大齊沒有安全感,至少要對他有。
她不能害怕他,不能拒絕他!
可他還是看到了他害怕的一面,大齊中人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她,她也告訴他,她與大齊格格不入。
她要回王朝,要回到她所屬的地方。
他冰冷的笑着,“休想!”
他強勢霸道的以爲,他纔是她的歸屬!
王朝有什麼?有她的親人有她的國家又怎麼樣?
她是他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除了他,沒有地方是她的歸屬!
他哪裡都不能去!
於是,在醉酒捉回她的那一刻,他藉着怒意打斷了她的雙腿。
讓她再也無法與自己抗衡,再也無法離開。
但是他沒料到,這一頓打下去,他徹底失去了君玉寧的心。
他似乎親手葬送了她們的感情,感情裡飽含期待的未來。
他明知道她們之間有許多的誤會待他去慢慢解開,她們之間橫亙着許多人,他在朝上費盡心力過後,還要在她這裡掏空最後一絲心血。
可她最後還是逃了。
這次他沒有料到的,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她心心念唸的親哥哥,竟然放下皇帝之尊,親來大齊劫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