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啊!每天都換呢!”
龍牀每天都換啊這有什麼稀奇的?
採珺的眼神微妙之中還帶着一點危險,彷彿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拍了拍玉樹的肩膀,說了句保重就立刻拎起裙子離開了。
玉樹一個人在冬季的冷風中凌亂。
採珺嫌這裙子實在太煩,拖在地上長長的走得慢不說,還經常一腳就給踩黑了,於是拎起裙襬紮在腰上,輕功一路就飛回了九王府,驚得一衆下人在背後直嚎:“王妃!危險啊王妃!”
採珺抽空回去衝他們吼了一聲,“危險個頭啊危險!你們家皇上危險了纔是真的!”
這還得了,大晚上的睡不着身體發熱還……勤換牀單!
她得回去跟君傾容商量商量。
玉樹若是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嘴賤跟採珺說錯了什麼,他一定立馬收拾包袱早點跑路。
風韻樓。
人去樓空,昔日繁華不在,只留下滿院蕭條。
任筱筱輕功輕而易舉的翻了進來,摸着欄杆上厚厚的灰,心中一陣慼慼然。
她順路的摸上的六樓子夜初曾經的房間,房門沒落鎖,卻也沒落灰。
她太急於回到這裡,反而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悄悄的推了門滾進去,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任筱筱忍不住鼻尖的酸楚,就輕啜了一聲。
“夜初姐姐,柳繼……”
他們都不在這裡了,唯獨她,還能來這裡回憶。
抽出火摺子,房間慢慢被照的清晰起來。
漫天飛舞的紅色紗帳,滿屋奢華張揚着一種灑脫的美,正如他們三人的相知相交。
房中有夜初最愛的古箏,柳繼喜歡的杜康酒,她最愛的金銀珠寶……
別怪她愛的俗氣,那時候缺錢就愛這些。
缺什麼自然愛什麼,不然就辜負了倉頡造出缺愛這個詞了。
收了收眼淚,任筱筱將火摺子墊上小燈臺,穩穩的放在桌子上照亮一隅,她的臉被燭光襯的忽明忽暗的,一張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凝重。
她在屋子裡翻來翻去,很認真的找着什麼東西。
“在哪裡呢?”
任筱筱翻動了子夜初的抽屜,她的房間平時不可能有人進來,所以壓根不用上鎖安全的很。
這風韻樓是被君傾皓貼了封條的,也沒人敢進來,除了她這熟門熟路的……
可是她翻找了許久了,還是沒找到……
“誰?!”
空氣中呼吸驟緊,任筱筱立刻回過神來,眼神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她方纔找的入神,竟然沒發覺,這偌大的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好高深的武功,將自己的氣息隱藏的這麼好,若不是剛纔他呼吸重了幾下,她幾乎不可能發覺的!
“你是誰?躲在暗處算什麼本事,給我出來!”
任筱筱三兩步走到桌前想拿起火摺子照亮房間,手剛剛伸過去就被一道霸道力氣扼住,整個人一個翻轉便像後倒去。
“啊——”
任筱筱驚叫一聲,後面是地啊臥槽!
意想中的疼痛沒有來到,任筱筱腰上被人一用力,她整個人像彈簧似的被人彈起來,撞進一個微冷的懷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