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大半夜跑到牢房裡去佔她便宜,摸她身子,狠狠的欺負她!
最可氣的是,他還將她的下巴給弄脫臼了!
害得她現在沒法說話,一說就疼的哭!
她真是委屈極了,萬分後悔的想着,自己爲什麼要拋下孩子回到這裡來,還送上門來給君傾皓折磨!
她是智商離家出走太久了,都找不回來了。
在反反覆覆問着自己爲什麼的時候,任筱筱終於把自己折騰的暈了過去。
這次君傾皓沒折磨她,她暈的還比較輕鬆。
只是暈暈乎乎的時候,彷彿有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該怎麼做?你纔不會哭?”
哭?
她又哭了嗎?
任筱筱覺得臉上有點冰冰涼涼的,大概是她又疼哭了吧。
只是她沒腦子去想這是怎麼回事,嘴巴鼓了鼓,嗚嗚咽嚥了幾個字,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說了什麼。
“君傾皓,我不要你了……”
君傾皓趴在任筱筱身邊。
他其實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然後高大的身軀趴在她邊上,與她臉對臉的。
也不知夜晚太過安靜還是怎麼的。
任筱筱無心說出的那句話,偏叫他聽了個清清楚楚,在他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迴盪着。
君傾皓,我不要你了!
君傾皓,我、不、要、你、了!
“不要我,你想要誰呢?柳繼嗎?”君傾皓涼涼的笑着,一開始只是嘴角牽扯起來,笑着笑着,肩膀就開始抖了,肩膀抖着抖着,渾身就都跟着抖了起來。
沒有一個人發現,坐擁天下的帝王,寒冷的冬夜裡,身體抖的像個篩糠一樣,臉上露出無助的表情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他渴望着眼前的人醒來抱一抱他,安慰他一下,給他一點安全感。
可他趴在任筱筱旁邊,趴了許久,全身發麻,渴望雙眼中,熾熱的情緒被低氣溫凝成冰塊了。
也沒有人來抱他安慰他,他背對着沒關的窗戶,爲身前的人當着夜風雪的侵襲,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邊泛了白光,君傾皓滿臉通紅的打了個噴嚏,咳嗽了一聲,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渾身都凍僵了。
他挪了挪身子,渾身沒有那一處不痛的,那種僵硬的痛,彷彿身體裡每一根血管都被凍住了,一動就會有血管爆裂的危險。
瞅了瞅身邊的任筱筱,這隻小貓咪眉頭緊皺了一晚上,好像終於睡過去了。
託他的福,她一點都不冷了,只是依舊抱着自己,緊緊的。
君傾皓自嘲的笑了兩聲,拉過一旁的被子將這隻小貓給蓋住了,轉身,出了內殿喚了宮人來爲自己更衣。
像個沒有感情的機械一樣,僵硬的上朝,僵硬的在龍椅上坐下,僵硬的聽着文武百官稟告些有的沒的。
沒了,又僵硬的回到御書房,拿起奏摺看,一行行,一字字,御筆硃批,然後發作業似的返回去。
他的一天便是如此僵硬的渡過,沒有溫暖,沒有陽光,內心是一片冰窖,他被凍在裡面,早就失去了知覺,怎奢望他還記得溫暖的感覺?
更別提,給予他人溫暖了。
他自身都不曾溫暖,如何,能溫暖得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