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醒,君傾皓拉起錦被蓋住她的肩頭,以免她着涼。
撥了撥她臉頰上的碎髮,她整個人顯得安靜又可愛,還時不時的蹙起眉頭,玫瑰色的嘴脣微微撅着,像是有什麼不滿一樣。
君傾皓忍不住嘴脣一抿,低頭就含住她的脣吮了幾口。
“嗯……”
任筱筱夢中一聲呢喃,似乎是推拒,推開了身邊空蕩蕩的,又極沒有安全感,雙臂一伸,抱住一個東西整個身體便蹭了過去。
君傾皓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只有睡着的時候最聽話。”
這時候,無論他怎麼折騰她,她也不會有力氣跟他反抗,嘟着嘴仰着小臉,一臉呆萌,他欺負她,她就做出一副要哭了的樣子討他心疼。
每每這個時候,他對她是又愛又恨的。
愛她令人憐惜,恨她怎麼這麼會撩撥人的。
總是讓他失去冷靜,失去分寸。
哪怕過去的一夜裡,他的折磨讓她痛哭甚至痛恨,一到她睡着的時候,他無論怎麼看,懷中這個小東西都是令人愛不釋手的。
這也是爲什麼,他寧願比她先醒來很久的原因。
似乎是一個習慣了。
低頭撩起任筱筱的一縷髮絲放在手中把玩,發間帶着淡淡的清香,還狹裹着他身上的味道,君傾皓滿意的笑了笑。
果然,她是他的女人,身上只能有他的味道。
可他既然明白,她從來只屬於他,爲什麼當初要說出那樣的話來傷她?
他不相信她,誣衊她與柳繼有染,她當時該是何等傷心,纔會想到拋夫棄子……
她肚子裡那兩個孩子,他對不起它們……
連靈兒都說保不住的孩子,他也絕望了,保不住孩子,他再也不能失去任筱筱了。
爲了不讓她傷心他才那樣做……
無數次想要在她面前解釋,告訴她一切。
可想起她對柳繼的愛護,她未必相信他,也未必會原諒她自己。
這樣的左右爲難,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她的心?
“玉寧……”
君傾皓低低喚了一聲,玉寧託夢給他,讓他不要像歐陽澈一樣,在感情上做一個平凡人,不要過於驕傲過於執着,將自己與對方都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可是每一次他想要平衡的時候,任筱筱總有本事打破他想要平衡的願望。
她總能……瞬間澆滅他的希望,點燃他心底暴躁的火苗。
他承認,這一年他改變了不少,失去任筱筱,他彷彿失去了一杆衡量自己的稱,不再能將自己與衆人擺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
他有一種骨子裡油然而生的優越感,彷彿天下在握,所有人都應該匍匐在他腳下俯首稱臣。
這本是應當的,可是這事放在了別人的身上可以,放在任筱筱身上。
君傾皓搖搖頭,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任筱筱從來不是普通女子,不可與之相提並論,而他漸漸感覺到,任筱筱跟姬姒很相似,她們的想法,她們的行爲,總是遊離在這世界之外的。
搜查風韻樓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麼多年任筱筱與風韻樓的關係好,並非完全因爲子夜初,而是她給風韻樓提供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