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寶鼻子酸酸的,說話也酸酸的,“孃親不肯聽父皇說話啊……”
當然,他的父皇也傲嬌的很!就是不肯跟孃親坦白!
就導致,兩個人之間的一條小小縫隙,被挖成了逾越不過去的鴻溝。
任筱筱照例守在君傾皓身邊,將君小寶塞到了被子裡,任筱筱趴在父子倆身邊睡了。
這一夜,她夢到了許多東西。
柳繼滿身是血的躺在她懷裡,他胸口插着飛芒,而尋着目光看過去,君傾皓開弓的姿勢還穩穩的保持着。
他眼中的冷血無情,像****的刀,一刀刀削下她的骨肉。
兩個還沒睜眼的小娃娃躺在醫院的溫箱裡,她產後虛弱的躺在病牀上被告知,她身體損耗太大以後不能再生育,她的孩子因爲孕中受損,先天不足,可能會出現無法預料的疾病……
柳繼的碧玉簫被毀,他的屍身不存……
任筱筱做夢的時候,眉頭都緊緊的鎖着,不讓人輕易靠近。
虛弱無力的手替她撫平了眉頭,卻見她又輕微蹙起。
君傾皓側身躺着,月華如練,透過窗櫺的鋪灑進來,照亮她的眉眼,那麼清晰,一如初見……
“任筱筱,朕該拿你怎麼辦?”
夜空中劃過一縷沉重的嘆息。
該拿她怎麼辦呢?
對她惡,對她狠,爲她不擇手段,他都做了……
可到頭來,傷害的是她,也是自己。
究竟該怎麼樣,他才能贏回她的心?
那兩個曾經失去的孩子,他願用自己的壽命去償還他們的轉世,可面對任筱筱,他執着的任何都攔不住。
不放過,不放手,就算是死,也要捆綁在身邊。
他太害怕失去,害怕到,只要想想這人會離開自己,他就心痛的不能呼吸,覺得活在這世間,再沒有任何意義。
…………………………
任筱筱睜眼的時候,君傾皓已經醒了,最近幾****並未上朝,有重要的事情便召集大臣在御書房處理,多餘時間都在養心殿休息。
他不再傲嬌鬧彆扭,太醫端來的藥都乖乖的喝下去了。
他這樣乖,讓任筱筱不禁想到,他究竟傷的多重,纔會讓他連任性的機會都失去?
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這大殿中每一個人都尊敬着她,從不阻攔她,卻將她當做了陌生人。
碧草每日來服侍君傾皓,卻不再跟她多說一句話,臨風一直守在外殿,玉樹不知所蹤。
會纏着她的,大概只有每日上完功課的君小寶。
這一日,君小寶抱着一個油紙包來到任筱筱面前,往她嘴裡塞了一顆梅子,笑眯眯的問她,“孃親好吃嗎?”
任筱筱品味了一下,點頭,“好吃。”
可這不是宮裡做出來的東西,君小寶從哪裡來的?
拿過他手中的油紙包,任筱筱瞄了兩眼,“這不是朱雀大街那家店的乾果嗎?”
在君小寶眼前晃了晃,“你貪吃讓人出去給你買了?”
君小寶堅決的搖搖頭,“木有!小寶纔不是這麼貪吃的人呢!”
沒錯,他只是個貪吃的太子而已!
“哪兒來的?”任筱筱危險的眯眸,眼裡威脅的意味很明顯。